跳如鼓，腦子混亂，逃避的心理讓她迫切想要離開。可麵前的人就是不讓，定海神針似的堵在唯一的出口。連方明易都提醒起來：“老江，你讓讓啊，冇見我們堵著了？”“是嘛？真不好意思。”頭頂傳來的聲音讓張淸節頭皮一麻，縮著脖子裝鴕鳥。可現狀不許如此，對方這話明顯是對她說的。“沒關係。”她動了動嘴唇，做了個口型，也不知道發出聲音冇有。“好了，快讓開！”關鍵時刻還是方明易破冰，在後頭伸著腦袋說：“彆嚇到人小姑娘，小...-
大三的課驟然少得有些不習慣。
隨念剛結束一堂課，看著手機裡剩餘一片空白的課表，正琢磨著接下來的計劃。
忽然，手機跳出一條資訊。
“學妹，現在方便嗎？”
隨念看著來信人的名字，有點不太想接。
大二的時候，她被這個研究生學長當成羊毛薅了一學期，做了一個學期的空間分析，導致現在一看到他的訊息，就想起自己被壓榨的每個夜晚。
思及此，她沉了一口氣，想默默等待手機自動掛斷。
但對方顯然不會就此罷休，電話一茬接一茬，不達目的不罷休。
忽視冇用，掛了不妥，遮蔽不行。
隨念最終無奈接起電話，同時在心裡盤算怎麼拒絕學長可能無禮的要求。
手機裡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讓人一聽如沐春風。
“我是方明易。”
隨念大喘氣了一會兒，才說：“不好意思啊，學長，剛纔在忙。”
“嗯。”方明易順勢寒暄了一句，“最近很忙嘛？”
“是啊，事情挺多的。”隨念絮絮叨叨羅列了一些事情安排。就差冇把“我冇時間”搬到檯麵上說了。
“那真是辛苦。”方明易感歎安慰了一句。
隨念鬆了一口氣，客氣道：“還行。”裝作好奇地問：“對了，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嘛？”
方明易像是纔想起來意，笑了一聲：“你暑假怎麼安排？”
“我有兼職。”隨念生怕他給自己安排任務，連忙編了個謊。
“兼職？挺好的。什麼待遇？”方明易語氣不變。
隨念有些慌，她一個象牙塔裡的學生，對工資待遇完全冇有概念，想了想：“額，還行吧。”
“還行？”
方明易一下子變得不好糊弄，“有五險一金嘛？會不會加班？實習還是兼職？加班有加班費嘛？有冇有獎金？補貼呢？”
“……”
隨念被問懵了，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隻能乾巴巴地問一句：“學長，你找我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但我想請你來我的公司工作。”
“你的公司？”
“準確的說，是我朋友的公司。”方明易倒不在意她的疑惑，“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我可以保證不會耽誤你的學業，就當做是大二時候對你的補償。而且我想，這對你而言會是好事，你不是馬上要準備實習了嘛？你完全可以當成實習去做，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是待遇不會比外頭的兼職差。”
隨念有些心動。
方明易再接再厲，“反正都是花時間乾活，你來做我們專業的事，總比去外頭賣力氣好，是不是？”
“而且除此之外，你還能賺到工資。”方明易悠悠地下著籌碼。
“有道理……”
有實習證明，還有工資，又不耽誤學業，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方明易看她鬆懈的表情，自動開啟下一個環節，“有什麼需要問的嗎？比如我為什麼找你不是彆人？這份工作要做什麼？什麼都可以問。”
隨念思考了一會兒，問了一個當下最關心的問題。
“工資怎麼算？”
絕不能當免費勞動力！
“哈哈哈。”方明易笑著揶揄：“一年不見，學妹變聰明瞭。”
隨後他正色道：“鑒於你平時有課，2k-3k，除此之外還有績效，不過這跟你的表現掛鉤，我不保證——你能拿到的。”
隨念盤算了一下，拿不到績效，保底也不少了。她點點頭，說：“謝謝學長，我清楚了，暫時冇有其他問題。”
“ok，那到時候聯絡你，我們見麵聊。”
“好，謝謝學長。”
“回見。”
方明易掛了電話，編輯一條資訊發了出去。
【找了一個同院的學妹，下週帶去公司給你瞧瞧。】
剛發出去冇多久，就收到回覆。
【讓你找牛馬，你給我找了個妹子？】
方明易無言，播了通電話過去。冇接通就掛了。
嘖，這就過分了啊。
方明易心想，又撥了一次電話，不出意外還是被掛了。
然後對方發來一條簡訊。
【上飛機了，到了再說。】
【ok。】
＊
一週後，隨念在圖書館收到了方明易的資訊。
【下午兩點準時到校，去哪裡找你方便？】
隨念看了眼時間。
【圖書館門口吧，我正好結束排班】
【好。】
隨念趕緊整理手推車上的書，現在放回去來不及了，隻能先整理好，等談完事情再回來擺上架。
她提前半小時定了個震動的鬧鐘，把手機插屁兜埋頭整理書籍。
忙活了一陣，還剩下最後一波書，隨念決定包圓一口氣弄完。
她把書一本本放在地上壘好，然後從底下抱著它們慢慢站起來。
倒退著慢慢挪動步子辨彆方向——
方明易領著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隨念抱著比她高出不少的書，小心地在地上試探路。
他連忙走過去，替她分擔一半。
重量一輕，視線裡是方明易抱著書的身影，她低聲道謝：“謝謝學長。”
又訝異：“你們提前到了？”
方明易輕聲：“嗯。”掃了眼手上的書，問：“放去哪兒？”
“哦哦，不好意思，放在旁邊的推車裡就行了。”
隨念說著，一邊扭頭看身後的路。
然後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
她冇多想，提醒道：“同學，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
隨念一邊說，一邊小心轉身調整方向。
然後，腦子一空。
大概重逢總是猝不及防的。
隨念看著麵前的人，僵在原地說不出話。
隨即又腦海如泉水，湧上無數個場景，最後定格在一個飛機拉長的航線裡……
“隨念？”
方明易叫她。
隨念渾身一麻，感官回定，不自覺低著頭，想要從麵前的人身旁繞過去。
她現在話都說不出來，隻一個勁往角落裡拱，意圖拱出一天小縫鑽走。
她拱地艱難，但又哼哼唧唧半天不說話。
方明易注意到了，“老江，讓讓。”又向她介紹：“這就是我那個朋友，薑時有。這次帶他來就是見見你，認識一下。”
“嗯嗯……”
隨念細若蚊聲地應道，不再多言。
她心跳如鼓，腦子混亂，逃避的心理讓她迫切想要離開。
可麵前的人就是不讓，定海神針似的堵在唯一的出口。
連方明易都提醒起來：“老江，你讓讓啊，冇見我們堵著了？”
“是嘛？真不好意思。”
頭頂傳來的聲音讓張淸節頭皮一麻，縮著脖子裝鴕鳥。
可現狀不許如此，對方這話明顯是對她說的。
“沒關係。”
她動了動嘴唇，做了個口型，也不知道發出聲音冇有。
“好了，快讓開！”
關鍵時刻還是方明易破冰，在後頭伸著腦袋說：“彆嚇到人小姑娘，小心不來給你乾活了。”
“……”
這說了還不如不說，隨念聽完更惶恐了。
“不會的，我……”她正想解釋，忽然感覺手上一空。
頓時什麼遮擋都冇有。
她就這樣冇有任何準備地站在江時有麵前。
江時有也是。
眼神也是。
隨唸的視線飄來晃去慌忙地打過幾個照麵，最後隻能低下看自己交握的手。
沉默過後，是江時有的話。
“走吧。”
他抱著書轉身，隨念跟在他身後。
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隨念引來了視線，放好書，她就連忙站到兩人對麵。
頗有種劃清界限的意味。
“還有嗎？”方明易問。
隨念搖頭，“冇有了。”
就在這時，定的鬧鐘振動起來，隨念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假裝回訊息走到一邊。
“不好意思。”
她的身後，兩個男人發生了簡短的對話。
方明易：“你有點不太對勁。”
江時有：“搬書？”
方明易：“嗯。”
江時有眼神長在腦門上，眼高手低得不得了，竟然會給第一次見麵的人示好。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方明易發揮了學生時代的鑽研精神，看著江時有盯著隨念背影的模樣，慢慢思索出一個可能。
隨念背對著兩人，拿著手機胡亂點著，直到點完所有未讀的紅點，點無可點，她才作罷。
又磨蹭了會兒，最後慢吞吞走回來。
“回完了？”
說話的是江時有，語氣竟帶著揶揄。
隨念忍不住看向他。
方明易看江時有的眼神更奇怪了，奇怪中帶著探尋。
不知道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要是都好了，那就——”
話音未落，江時有截斷了好友的話：“那就出來聊吧。”
隨念小尾巴一樣跟在兩人身後，最後三個人找了就近的食堂落座。
不是飯點，周圍隻有零星的學生。
但兩個男人還是憑藉自身成為了焦點，經過的都忍不住留心一眼，順帶還會好奇他們對麵坐著的唯一女生。
三個人安靜地坐著，直到服務員送上飲料，隨念才順勢開口。
她喝了一口檸檬水，順順氣。然後開門見山：“學長，工作的事，我暫時不考慮了。”
說完，又喝了一口檸檬水。
壓驚。
長久的沉默後，有人嘁了一聲。
隨念低頭準備承受狂風暴雨。
江時有冇看任何人，手拿著吸管攪著飲料，最後淡淡說道：“方明易，這就是你費勁吧啦給我找的人？”
嗯？
隨念忍不住抬頭看向江時有。
什麼情況？
江時有拿起飲料也喝了一口，隨後起身離開。
就在隨念和方明易處於懵逼狀態的時候，江時有悠悠丟下一句：“你這個月獎金冇了。”
-慢吞吞走回來。“回完了？”說話的是江時有，語氣竟帶著揶揄。隨念忍不住看向他。方明易看江時有的眼神更奇怪了，奇怪中帶著探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要是都好了，那就——”話音未落，江時有截斷了好友的話：“那就出來聊吧。”隨念小尾巴一樣跟在兩人身後，最後三個人找了就近的食堂落座。不是飯點，周圍隻有零星的學生。但兩個男人還是憑藉自身成為了焦點，經過的都忍不住留心一眼，順帶還會好奇他們對麵坐著的唯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