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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

言而喻,“表哥這種仗勢欺人,無視法令的君主,天然是師兄的剋星。”江鳶不再理會他,抱著奏摺快步離開,如此多積壓奏章,不知今夜又要忙到幾更。“走那麼快做甚?”夏子南一改先前的疏離模樣,緊緊跟著江鳶,見他毫不理睬,便一把抽走他的寶貝奏摺,“這有什麼好?哪有本公子瀟灑半分!”拿在手中來回翻看幾下,並附贈一個不屑的眼神,又丟回了江鳶懷裡。“不勞師弟費心。”江鳶幽幽開口,將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夏子南被噎住片刻...-

“嘭——”

巨響之後,漆金雕花木門處閃出一個金色身影,那人隨意整理了下衣冠,不停地朝著屋內點頭哈腰,“表哥彆氣,我這就滾——”

江鳶正欲啟奏陛下,卻見夏子南被趕出,這奴顏媚骨的舉止,全無半點金枝玉葉之態,忍不住蹙眉,舉目向他,那人卻有意撇開視線,落入庭院的白梅樹上。

“子南,你本不必如此。”江鳶不願看到他貴人賤己,忍不住開口。

“師兄素來少言寡語,今日也當如此纔是,”夏子南拍了拍胸口碩大的腳印,“不勞師兄費心。”

看夏子南這邊界分明的態度,江鳶不得不將逆耳之語嚥下。

“好。”

便不再看他,自顧自前去稟呈奏疏。

自陛下得了新寵之後,便將書房搬到了妃嬪寢殿,他們這些臣子但凡陳事,隻得來此,多數年長的大臣受不起這番折辱,便索性不再上奏。

江鳶好言相勸,得到的回覆隻有,“江大人一身正氣,煩請您代勞。”

今日便攜帶著數份奏章,奏事折、引見折、請安折、賀折、謝恩折全然囊括,朝野上下,竟隻剩他一個常年遠離朝政的采詩官可用,傳出去豈不讓列國恥笑。

“陛下,江鳶有事稟告。”

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紙,屋內人的剪影不停在江鳶眼前晃悠,伴隨著毫不遮掩的□□聲,時而相疊,時而分離。

可二十年來獨身一人,饒是江鳶做足了準備,頭回見這荒淫無度的場麵,仍是羞得耳尖通紅,正欲推門而進的手懸在了半空,進退兩難。

“磨磨唧唧的,”一隻骨節分明,手腕內側有顆紅痣的手突然伸出,徑直推開了門,“表哥!有人找!”

“你還來!滾——”屋內人二話不說,朝他扔了個雲紋頸枕。

“滾,這就滾——”

夏子南一把接住而後拋給江鳶,那頸枕正巧落在他膝下,下跪時可免於受罪,再抬頭,夏子南已閃人消失,絲毫不給江鳶感謝的機會。

“江愛卿,何事?”

“您連月不上朝,積壓的奏摺已經……”江鳶抬眼,可入目便是堆疊的臥榻和隻著一件肚兜的女子,旋即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分毫。

屋內炭火劈啪作響,江鳶身後卻有寒風陣陣,暖與寒交彙於其身,惹得江鳶頭有些發昏。

“小事一樁,寡人信得過江愛卿,全權交由你負責了。”陳公倒是毫不在意,一把攬過那美嬌娘,撫摸她滑嫩的肌膚,二人纏綿嚶嚀之聲不斷傳入江鳶耳膜。

“此乃天子授予的權利,臣下怎能僭越!”

“周天子勢微,管不得我陳地,”陳公吃了口美人呈上來的龍眼,捎帶舔了下她蔥白的指尖,“真甜~”

“陛下,此言可——”江鳶慌了一瞬,他知道陳公口中的“勢微”是何意義,前年楚王問鼎之舉,震驚列國,可陳又怎能跟楚比,方纔這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即便周天子仁慈,隻怕也是要掉腦袋。

“好了!若江卿今日隻為此,可以退下了!”

逐客之意再明顯不過,陳公向來喜怒無常,江鳶能在此呆上片刻,已是幸事,再賴著不走,就是和夏子南一個下場。

“師兄,如何?”方纔消失不見的人,此刻又倚在廊柱旁,挑眉衝江鳶淺笑,戲謔之意不言而喻,“表哥這種仗勢欺人,無視法令的君主,天然是師兄的剋星。”

江鳶不再理會他,抱著奏摺快步離開,如此多積壓奏章,不知今夜又要忙到幾更。

“走那麼快做甚?”夏子南一改先前的疏離模樣,緊緊跟著江鳶,見他毫不理睬,便一把抽走他的寶貝奏摺,“這有什麼好?哪有本公子瀟灑半分!”

拿在手中來回翻看幾下,並附贈一個不屑的眼神,又丟回了江鳶懷裡。

“不勞師弟費心。”江鳶幽幽開口,將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夏子南被噎住片刻,這個冰山,還會嗆人了,他摸摸鼻子,略顯尷尬。

“為補償,說個合你興致的,”為避免江鳶再語出驚人,夏子南直接捂住他的嘴,“我來就好,師兄先歇著。”

“宛丘郊外,雪女,連殺十人。”

“當真?”江鳶扒開他不老實的手,狐疑的上下打量。

“師兄這話可真是傷人啊~”夏子南裝作受傷的模樣,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擦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花,“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拿人性命說笑的人嗎?”

“正經些。”江鳶欲將懷中奏摺放下,仔細聽他講述,隻是稍稍彎腰,奏摺還未落地,便被夏子南接了去。

“正經著呢,”夏子南一手搭在江鳶肩膀上,頭衝著陳公處輕輕搖晃,“這裡不方便。”

江鳶心道:剛說陛下類比昏君的言論時,倒是冇覺著不方便。

等到了夏子南寢殿,這人又說渴了、餓了,江鳶無奈,隻能翻箱倒櫃給他找吃的。

夏子南住不慣宮內,這屋子便空了許久。

自江鳶成為采詩官後,終日在外,居無定所,每每回宮隻待幾炷香便離開。夏子南瞧了心酸,奔波數月,好容易回了宮,還冇閒聊幾句,便要出宮找客棧,這哪裡像朝廷命官,連個像樣的府邸都未曾有。

便以傳出去有礙名聲為由,將寢殿借給江鳶歇息。

看著江鳶忙碌的身影,十分感動,直到……

二人盯著已經發黴的綠豆糕,相顧無言。

“這是夏日我差人送你的吧,如今冬日將儘,快一年了,還有剩的?”夏子南用筷子翻看眼前糕點,一臉愁容。

“……隻有這個,吃不吃。”

江鳶本就食不求甘,這為滿足口腹之慾的小糕點,也是看在夏子南的麵子上,才餘幾塊,換做旁人贈與,即便落了灰,擺放位置都未必動分毫。

“罷了罷了,”夏子南正色道,“據說這雪女隻殺男子,且年紀都偏大。”

“宛丘近來未有雨雪,雪女之名何來?”江鳶邊收拾著奏章,邊留幾分心思在談話上。

“不愧是師兄,問到點子上了,”夏子南投來讚許的目光,注意到江鳶的行動後,也幫著收拾起來。

“屍首分離,頭顱全部葬在白梅樹下,找到時,皆落滿花瓣,遠看似雪,故稱為雪女。”

夏子南抖開手中的奏章,遞給了江鳶,“有人上表了。”

密密麻麻的小字鋪滿一片,仔細敘述了“雪女殺人”的案件進展。

“三位新郎官,一名嫖客,餘下皆是商戶……”江鳶合了奏章,便要出門去。

“茲事體大,我須稟告陛下。”

夏子南一把拉住江鳶,“作甚!表哥不會管的,直接走,出事有我。”

“不妥。”

“師兄,要不師傅說你呆,”夏子南無奈搖頭,“稟告陛下,你還走得了,他定會先讓你批完奏章,而後把雪女完完整整帶回來,供他玩樂,屆時你當如

何?”

“可離宮不辭,違反規定。”

“你可是采詩官,常年在外,幾日不在宮內,誰能背後語是非?”夏子南拍拍排列整齊的奏章,“你以為平時誰在批?放心吧,師兄且安心去調查,宮內事務就交由師弟我處理。”

“若是陛下問起——”江鳶仍是有些不放心。

“就說你采風去了,采詩官到民間采風,上書陳情,很是合理,表哥不會多想的。”夏子南邊說邊把江鳶往外推,“安心去吧。”

看著江鳶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夏子南拍拍胸脯,讓他安心。直至那人消失在走廊儘頭,夏子南揚起的嘴角才緩緩落下,一臉落寞,踱著步子進了屋。

“果然還是最在乎你們啊,明明淨是死物,偏偏師兄就關心這些,臨走也隻字未提本公子,”夏子南來回翻看奏章,輕輕歎氣,“倒是不怕表哥歸罪於我。”

忽而清風入門,送來白梅清香。

夏子南恍惚間看到,兩名稚童負劍立於樹下。

江鳶單手持劍,白衣勝雪,似與梅花融為一體,反觀對麵那人,雙手握劍,滿臉灰塵,金色衣袍也沾了泥土葷腥,與這唯美淡雅之景格格不入,便是年少氣盛,寧死不服的自己。

“江鳶,你彆得意!我遲早會打敗你的!”沾了哭腔的聲線微微顫抖,淚水混雜灰塵,伸手一抹,便成了花貓。

“嗯,我等你。”江鳶倒也不急,聲輕氣緩,神色沉穩如常,毫無半分倨傲之意。

收劍懸於腰間,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而後便用潔白的衣袖替他擦去淚水,汙漬浸染了一片,也不甚在意,隻是微微淺笑,將目輕柔地落在夏子南臉上。

趁他鬆懈,夏子南猛地一推,江鳶來不及反應便一下子撞在了樹上。

頃刻白梅抖落,風搖一刹。

在他泛著柔光的墨色長髮上,開出朵朵月華,素來清冷的麵龐,此刻雙目微睜,帶著幾分慍怒,竟活潑潑有了少年氣,琥珀般的眸子映出夏子南灰頭土臉的模樣,可又如一汪春水,極儘溫柔,彷彿世間隻餘眼前人,甚美。

隻是當時未覺,隻顧輸贏,夏子南想到接下來的話,都忍不住扇自己兩巴掌。

“嘿嘿,師兄被騙啦!這局是我贏了!”

“夏子南!”江鳶飛速起身,二人一改兄友弟恭的模樣,扭打起來。

結果自是不必說,回屋時江鳶仍是白衣翩翩,而夏子南臟亂更甚,鞋都丟了一隻。

“師兄人間絕色,性情又孤傲執拗,可彆被人騙了,”夏子南迴憶起幼時練劍,三招必敗,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刻,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騙他的人估計更慘。”

-搖搖頭,看著眼前衣著華麗的男子慌亂心焦,竟然莫名地有些暗爽。“我肯定認識你。”江鳶突然冇頭冇尾來了句,惹得夏子南歡喜無比。“是本公子看著麵善?我就說,本公子風流倜儻人儘皆知,即便失憶,也不會對這麼一張絕色容顏毫無印象。”“不,你越難受我越開心,你應當是我的仇人。”江鳶打斷了夏子南花孔雀一般的自詡言論。“……”真不愧是師兄,雖說失憶,赤口白舌的本事倒是絲毫不忘。夏子南寬容一笑,輕拍江鳶的肩膀,“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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