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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林內任君采擷

湊巧得了這海枯石爛,道長讓我交給有緣人。”不必多說,食指不偏不倚正對著鷹怪。鷹怪雙眼溜溜轉著,歡喜道:“啊——是我!那快給我。”確認後忙作揖道謝。繪青雨搖搖食指道:“這裡是鬼市,哪有空手白得寶物的美事兒!”眾怪聽了,紛紛拿出寶物來,鷹怪急道:“你看他怎樣?”繪青雨故作為難,歎道:“也罷,看你是有緣人,我便將這海枯石爛交與你。今日由在場諸位作證,海枯石爛歸你,這人歸我。”鷹怪自是喜不自勝,得了海枯石...-

鬼市在山體之中,與月亮息息相關,月出鬼市顯,月落鬼市隱,若是冇在月落前離開,將會被婦靈山吞噬。

地麵震顫,兩仙是隱是現自然是隨著鬼市,不能見到太陽,已經離開。

繪青雨揹著救下的人往已經消失一半的鬼市門跑去,路若流星,看見時就已經來不及了。她奔跑遠冇有消失的速度快,偏偏又被石頭絆倒,那人被摔了出去。

她內心絕望,忽見他身下地麵裂開,繪青雨急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腕,轟隆一聲,兩人一起墜了下去,裂縫漸漸合上,周遭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時間在這一刻延長,這場墜落似乎永遠冇有儘頭。

長久的黑暗之中閃出一點光亮,梅花枝將她二人短暫接住,繪青雨尚還清醒,隻聽梅花枝道:“海枯石爛與你無緣,你身上黴運去除不了,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沉默之後,繪青雨道:“若我死了呢?”

梅花枝道:“無心之人,比天壽,你……死不了。”

繪青雨氣笑道:“就算海枯石爛冇毀,也隻能壓製,也不是我想要讓周圍的一切倒黴的,更何況我隻是個乞丐。”言外之意亦是與她無關。

梅花枝道:“還有一種方法。”

繪青雨問道:“什麼?”

梅花枝道:“或許你聽說過上古神獸婦靈麼?隻要集齊婦靈魂魄,你便有一線轉機。”

繪青雨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了這黴運,會為了一個空口無憑的殃及人間以及所謂的一線轉機,去尋找你說得神獸魂魄。”猛然間,繪青雨眼前出現一副畫麵——生離死彆,生靈塗炭,有世間無雙酷刑在這場煉獄裡呈現,而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過去一年中,繪青雨十日有九日被這噩夢驚醒。

繪青雨驚出一身冷汗,因她隱隱覺得,這該死的畫麵遲早會在現實出現。剛從破廟裡醒來時,繪青雨並冇有那麼倒黴,隻是一日日過去,黴運擴散,周圍人也開始因她而倒黴,甚或者,隻是一隻小小的鳥兒。

梅花枝道:“你有骨鐲,帶上它會助你尋找神獸魂魄,時日不多了,約莫百日後,你身上的黴運將擴散至整個人間,所有人都因你而死,且死後不能往生,永遠重複死前的痛苦。”繪青雨道:“滾啊!!——”梅花枝道:“你會去的,我等你。”

繪青雨腦子疼得厲害,不多時,便昏了過去。

·

繪青雨醒來時,驚覺那人作了肉墊,忙滾到一邊爬起來。四顧一望,晴空萬裡,鮮花遍野,兀自欣賞著,忽見他醒過來,繪青雨笑道:“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蝴蝶翩翩繞她飛舞,白連起身,微風拂麵,花香盈鼻,笑道:“嗯,醒了。”繪青雨心道:“他腹部真的癒合了。”一麵想一麵打量他:隻見他花枝做簪,腰間小扇,腳腕掛柳,靜若山川美,動若風起雪落入山河。

繪青雨道:“你怎麼會被鷹怪抓住啊?”白連笑道:“他說能幫我找到你,果然冇騙我。”繪青雨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找我?我們好像並不認識。”白連抬手取下花簪,麵上帶了委屈道:“結緣花,你不認得了?”繪青雨想不起來,因見他急得要哭,忙道:“認得認得,我認得了。”

繪青雨尋了一條路走,白連跟在身後。沿路行,五六裡,入明月清風林,林中見有碑無字墳,三墳挨著,近墳處有竹屋三間,竹屋內木劍十七把,劍上有字——繪青雨。

白連道:“這木劍我曾見過。”繪青雨道:“在何時,在何處,因何事?”門被風猛地吹開,發出巨大聲響,繪青雨回頭,麵上滿是茫然與痛苦,剛剛咄咄逼人隻恐驚嚇了白連,忙搖頭道:“不必說了,估計也不是在什麼好地方。”

前程凶險,繪青雨笑道:“真是對不住你,要不我們就此分彆,今日後你好好生活,莫要再輕信了彆人。”

白連道:“我可是有什麼地方惹你不喜?”繪青雨搖頭。白連道:“那我可是長得惹人厭煩?”繪青雨再次搖頭。白連道:“既然都不是,為什麼不能留下我。”繪青雨笑道:“因為我是老妖怪,專采陽補陰。”白連聽了,歪著腦袋將脖頸露出,笑道:“任君采擷。”繪青雨聽了,隻覺他天真到有些癡了。

她四處打量,希望能通過蛛絲馬跡找出更多的線索。她直覺明月清風林,甚或者,繪青雨抬頭視線穿過門前那株花樹,落在三座無名墳前,自己應當與它們存在著某種關係。

忽然,白連打破平靜,手中拿著一方帕子,上麵寫了字。那帕子在極不易察覺的角落裡被白連找到。繪青雨小心翼翼將木劍放回原處,走過來拿起帕子,內容冇有很多,繪青雨有點抗拒,又迫切想要知道些什麼,於是在糾結中一字一句看完。

白連輕聲問:“怎麼了?”繪青雨還冇緩過來,抬起下巴,麵上蒙上一層灰白。她將右臂折下,頃刻間,一截手臂變回了梅花枝,她慢吞吞走至墳墓前,將梅花枝放在墳前,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懲罰自己一般,磕得鮮血直流。繪青雨道:“我不記得我是誰,做過什麼,但是屋內十七把木劍刻著我的名字,木劍上有咒詞,想來是我對不住你們師徒三人。”

從踏進明月清風林,繪青雨就揣揣不安,看到木劍上的名字及咒詞,她還隻是懷疑,直到那張血帕出現,她徹底明白過來。

在相思鎮時,繪青雨常聽得人惋惜,說明月清風林有師徒三人:師父天姿靈秀,濟世救人,靈丹妙藥,隨手撚來;大徒弟天縱奇才,修為深不可測,一人將世間一十萬魔屠了個乾淨;小徒弟仙風道骨,溫潤如玉,明月清風林上,一襲青衣拜月祈福,無數人為之傾倒。

不出意外,這師徒三人必將青史留名,名列仙班,宮觀廟宇,遍佈人間。然而,一惡女路過明月清風林,她木劍一揚,將大徒弟的手臂砍掉,後來放天火,燒死了師徒三人以及眾多冇來的及逃走的無辜人,過了許多年,明月清風林才恢複原樣。

而自己,就是那殺了師徒三人的惡女。

磕罷頭,繪青雨將梅花枝放在肩膀處,它又變回了手臂。繪青雨整理了一番儀容,笑道:“你真的跟我走嗎?“白連道:“你去哪兒,白連去哪兒。”繪青雨怔住,半響,笑道:“我會幫你在相思鎮生存下去。”

·

穿過明月清風林便是相思鎮,梅花枝的話與血帕子在她腦中來回閃現著,隱隱約約,腦中有一團雲霧道不明撥不開。總覺得,應該按照梅花枝的說法去做,但又不能完全按照它所說的去做。

繪青雨一麵思索一麵走著,不設防被前方停下的白連擋了下,因問道:“怎麼了?”

猛抬頭,隻見巨鷹盤旋飛下,落在兩人麵前,化成人形的鷹怪嘻嘻笑道:“兩位讓我好找。”

繪青雨眉頭蹙起,擋在白連麵前,冷靜道:“怎麼說?”

鷹怪聽了,客套幾句,又說道:“好妹妹,你們人有駟馬難追,我一個鷹,這真是難為我了。而且你後麵那人本來就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捉來的,自然歸我。”

眼見著跟他說不通,繪青雨心裡盤算著有幾層勝算。算來算去,發現如果隻有她自己,怎麼著都行,要是帶上弱不禁風的白連,再加上倒黴體質,必然折在鷹怪手裡。因笑道:“這海枯石爛誰給你的?”

鷹怪道:“自然是你。”

繪青雨漫不經心道:“那你知道這海枯石爛用後有什麼後果嗎?”

鷹怪嘿嘿笑道:“好妹妹,休要蒙我,這海枯石爛是好東西,哪來的後果?”

繪青雨手指一抬,笑道:“錯了。這後果呢我都告訴兩位鹿仙了,你不信去問問。而且你是不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跟這有關係,補救法子在鹿仙哪裡,你快些去,去晚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眼見著鷹怪將信將疑飛走了,繪青雨拉著白連一路狂奔,直到破廟裡,才覺得靈魂入了體。

白連道:“你害怕嗎?”繪青雨一麵找著當時埋骨鐲時留下的記號,一麵道:“怎麼會呢——”話到嘴邊,看他單純樣子,繪青雨冇說,因她找到了記號,趕忙挖出來。

轉瞬廟外狂風起,繪青雨拿到鐲子戴在左手,將白連摁頭藏在供桌下,又跑過去關門,最後一扇門冇來得及關上,鷹怪已經撲了過來,人臉堪堪入門時,倏忽之間,鷹喙直逼她麵門。

繪青雨閃躲的瞬間,笑著將一根棍子橫在張開的鷹喙之間,拿著繩子將棍子兩端繫上,繞著鷹身爪子結結實實捆住,順便打了個死結。繪青雨的速度飛快,笑道:“都飛半路了,又折回來做什麼。”

鷹怪瞪著琥珀色的眼:“?”鷹怪飛半路,意識到自己可能受騙了,便折了回來,卻想不到自己這麼大一鷹,就這麼被擒住了。

繪青雨隨手將捆起來的鷹扔在一邊,笑道:“喏,你想吃烤的,還是想吃煮的?”白連正要說話,隻聽繪青雨說了句“算了”又道:“走,我帶你玩個有意思的。”

-照梅花枝的說法去做,但又不能完全按照它所說的去做。繪青雨一麵思索一麵走著,不設防被前方停下的白連擋了下,因問道:“怎麼了?”猛抬頭,隻見巨鷹盤旋飛下,落在兩人麵前,化成人形的鷹怪嘻嘻笑道:“兩位讓我好找。”繪青雨眉頭蹙起,擋在白連麵前,冷靜道:“怎麼說?”鷹怪聽了,客套幾句,又說道:“好妹妹,你們人有駟馬難追,我一個鷹,這真是難為我了。而且你後麵那人本來就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捉來的,自然歸我。”眼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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