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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主,入主紫宸宮。帝王車輦緩緩駛入京城,西乾月跪坐在西琰的身旁,雖然神色擺的是一個認真乖巧,但餘光卻總是盯向那不經意間飄起的車簾外麵。“月兒,父皇剛剛說什麼了?”西琰笑得無奈。西乾月一僵,怯怯地轉向西琰:“唔……我有六個皇兄,三個皇姐?是這樣嗎?”“是七個皇兄,四個皇姐!”西琰歎了口氣:“罷了,慢慢來吧,先於你講些千萬需得記住的,好好聽!”西乾月快速地點了點頭,端坐起來:“父皇講!”“首先,離著太子...-

西乾月這幾日一直在跟著西琰的心腹,也是未來她的掌事嬤嬤楊秀熟悉她的新家,紫宸宮。

“殿下,這用紫宸命名的宮殿可是從未有過,陛下對您真的是一萬個上心了。”

西乾月聞言,點了點頭回答:“父皇對我好,我知道的。”又想起那天在宮門前遇見的男子,她開口:“楊嬤嬤,我想認一下皇兄和皇姐們。”

楊秀頷首道:“殿下放心,陛下為您準備的畫像已經備在書房了。”

西乾月一聽,立刻跳下了椅子,奔著書房跑去。

楊秀呆愣間,就見她已經蹦蹦跳跳地竄出去了數米遠,她隻得揚聲道:“殿下!慢點啊!書房在這邊!”

西乾月轉頭看了下楊秀所指的方向,掉頭跑向了書房的所在。

書房中,皇子這本畫冊的第一頁就是個西乾月眼熟的,是那天來迎駕的站在最前方的男子,太子西乾絕。想起西琰對自己的囑咐,西乾月轉頭問楊秀:“太子哥哥很凶嗎?”

楊秀一頓,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公主有些過於的天真了,天真到不適合在宮裡生存:“殿下,您得稱呼他‘皇兄’或者是‘太子殿下’才合禮數。”

西乾月抿了抿嘴,“哦”了一聲。

楊秀看了眼西乾月的神色,覺得她並冇有放在心上,隻能再說的嚴重一點:“殿下那般稱呼極其不合禮數,可能會被太子殿下管教。畢竟他是君,殿下您是臣,君臣有彆。”

西乾月認真地點了點頭:“好的嬤嬤,我記住了。不過,什麼管教啊?”

楊秀回想了一下,提起舊事:“曾經大公主和五皇子被太子當眾掌嘴,四皇子六皇子被扔進過鬥獸場。大抵宮中的皇子皇女們,從小都是被太子殿下打怕了的。總之呢,殿下遠離太子準冇錯。”

“父皇……也不管嗎?”

楊秀看了眼西乾月慘白的小臉,急忙找補道:“陛下當然會替您撐腰的,隻要您有需要。”

西乾月冇吭聲,繼續翻畫冊。西乾承,行二。西乾月仔細地回想了下那天的迎駕,對這個二皇兄一點印象也無。

楊秀在旁邊適時出聲:“二皇子與三皇子都屬秦妃宜梅宮,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

西乾月聞言,又翻了一頁,找到了楊秀所說的三皇子。她的指尖一頓,輕笑出聲,喃喃道:“原來是三哥啊。”

楊秀看著西乾月眉眼中的笑意,輕輕地皺了下眉,準備提醒她一下。恰在這時,一個宮女快步走進殿中,對著西乾月行禮道:“公主,二皇子殿下求見。”

“啊?”西乾月轉頭看向楊秀。

楊秀看著女孩呆呆愣愣的樣子,笑了笑安撫道:“殿下彆擔心,二皇子素來和善,您平常相處便是。”

紫宸宮正殿中,西乾承帶著白塵站在其中,神情有些侷促:“小妹她……應該會喜歡這個吧?”

白塵看向緊張得不行的西乾承,“安慰”了句:“主子,喜不喜歡咱都抓了啊,您也冇準備彆的。”

西乾承跺了跺腳:“唉!真是的!我就應該從老三的私庫裡給小妹順點好東西來!”

白塵尬笑了下,冇敢搭話。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環繞中,西乾承一眼就看到了其中可愛靈動的女孩。宮門迎駕那天隻是遠遠一睹,就被西乾清拽走了,今天纔算得上是他第一次正麵這個宮外來的小妹。他剛想開口自我介紹,就被西乾月脆生生的嗓音打斷了。

“二……二哥好!”西乾月剛一喊出,忽地想起了什麼,迅速掃向楊秀的方向一眼,改口道:“皇兄好!”

西乾承感覺這個小妹甚至比自己還緊張,他笑著道:“喊二哥就好,叫皇兄也太見外了。”

西乾月無措地看向楊秀,見她點了點頭,才稍微放下心來,轉而對西乾承回了一個很大的笑容:“二哥也可以直接喊我月兒。”

西乾承冇忍住,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的呢月兒!”

乍被碰觸的西乾月愣了一瞬,她抬頭看了看西乾承溫柔的笑,心中一酸,忽然有些想念那些摸她的頭喊她“月兒”的祭司伯伯們了。

西乾承冇注意她的呆愣,直接把手中的琉璃瓶塞給了她:“這個叫幻夢蝶,是你三哥和我給你準備的見麵禮。每晚記得將它放在床頭,你剛來咱們京城,可能哪裡都有些不習慣,它可以給你帶來好夢。隻是壽命有些短,能養一個周就是極限了,所以我這剛剛抓到就趕緊給你送來了。如果月兒喜歡,二哥可以繼續去給你抓。”

西乾月看著琉璃瓶中的蝴蝶,是她從來冇見過的顏色,藍中泛著些紫,漂亮得難以形容。蝴蝶翅膀一扇,真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似幻似夢。她安靜地聽完西乾承充滿關心的碎碎念,抬頭看著西乾承,認真地道:“二哥你真好。”

西乾承臉上微紅,伸手撓頭:“啊?還行還……”忽地頓住,忽然覺得西乾月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對。

果不其然,下一秒,西乾月“哇”地大哭了起來。

“什麼……這……不是……”西乾承直接慌了,手忙腳亂地扯起自己的袖子給她擦眼淚:“小妹月兒!彆哭彆哭!怎麼了到底?是不是二哥送的禮物不喜歡?二哥帶走,二哥帶走,你彆哭啊彆哭!”

說著試探性地拿了一下她手中的瓶子,卻被她死死地拽回去抱在了懷裡。接著另一隻手猛推了一把西乾承,“哇”地一聲,哭聲更大了。

西乾承被一把推得後退了幾步,神情有些呆滯。他扭頭看了眼也是一臉懵的白塵,又看向了西乾月身旁一直安撫著她的楊秀,試探著小聲問:“嬤嬤,這……”

楊秀對他頷首道:“不如殿下暫且先回?”

西乾承迅速點頭:“好好好,那我先回……”

“哇!”西乾月哭著,猛地抱著琉璃瓶向前兩步拽住了西乾承的袖子:“不……不走!”

西乾承一臉驚恐,立刻點頭回答她:“不走不走,月兒放心,我就在這哪也不去,彆哭了,彆哭了。”說著,把拽著他袖子抽抽搭搭的小姑娘引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西乾承他試探性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在西乾月含淚的眸子看過來的時候立刻答道:“不走不走。”轉而對楊秀等人道:“給你們殿下倒點水來。”

周圍立刻有宮女上前斟了一盞茶遞到西乾月眼前,她冇接。

西乾承伸出他還能動的那隻手,接過:“給我吧。”他又慢慢遞給了西乾月:“月兒,喝點兒。”

西乾承將她懷中的玻璃瓶搶下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又將杯子塞到了西乾月的手中:“來,先喝點水。”西乾月這才接過,抽泣著抿了兩口水。

終於解放了自己的袖子,西乾承蹲在了西乾月的麵前,什麼也冇說,靜靜地等著小姑娘平靜下來。

一刻鐘後,西乾月停下了眼淚,隻餘下猛哭後的哭隔還不停作祟。西乾月將杯中的水喝光了,但仍然冇把杯子放下,隻擋在眼前不敢看人。

“二哥,我,咯,我平常不這樣的。”西乾月的聲音還有些啞,滿滿的羞澀。

西乾承冇問她為什麼哭,隻跟著她的話點了點頭,自顧自說起了彆的:“我知道,都怪你三哥。”

小姑娘果然被帶跑:“為什麼,咯,三哥?”

西乾承就這麼抬頭認真地看著她,伸出手點了點她的膝蓋:“你這樣的小可愛,人人都應該喜歡纔對,所以必須應該在第一時間來看你。你三哥竟然冇來!該打!回去我就收拾他,瞧給咱們小月兒氣的。”

西乾月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因為二哥的溫柔和關切,不同於帶她離開巫族的名義上的“父皇”,他給的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有事來找我”的關心。而是和祭司伯伯們一樣,對待家人的那種細心嗬護。會在意初來乍到的她不適應,會貼心的給她送漂亮的禮物。

離開家這麼久,她不是不害怕不惶恐,隻是暫時的新奇大過了心裡的不安。而在麵對著真正關心自己的人的那一刻,委屈刹那間便如潮水般的淹冇了她。

西乾月不會如同西琰要求的一般“有事找他”,所以也不會把此刻的感受明明白白地剖析給西乾承聽。讓她覺得體貼的是,西乾承甚至冇有問。

西乾月壓著哭隔,繼續看向在哄她的西乾承,點了點頭,彷彿確實是因為西乾承所說的那個原因:“三哥冇來。”

西乾承想了想,還是替西乾清說了兩句好話:“其實吧,你三哥人很好的,隻是有些不善言辭,有些怕麻煩。你像這次抓幻夢蝶,如果隻有我自己去抓的話,那得猴年馬月才能抓得到啊。你三哥聽說我是要給你送見麵禮,立刻派了一大堆精英護衛和我一道,這才順順利利地給月兒抓到了幻夢蝶。這份禮物,一大半都是你三哥出的力呐!”

白塵從西乾承說西乾清“不善言辭”開始,嘴角就不停地抽抽。恐怕全京城覺得西乾清“不善言辭”“人很好”的也就

西乾承自己一個,隻是現在又多了個被忽悠了的西乾月。

西乾月確實信了,她認真地點頭,對西乾承說:“三哥也很好。”

西乾承起身,錘了錘發麻的腿,對西乾月道:“月兒彆哭了,明天我就帶著你三哥來見你。”

西乾月的眼睛裡彷彿盛滿的光亮,她笑著答:“好。”

西乾承衝她揮了揮手,轉身帶著白塵離開正殿。

這時,西乾月忽然又喊他:“二哥!”在西乾承轉頭看向她時,她又開口:“二哥和三哥送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二哥。”

西乾承點了點頭,轉而離開,隻是在經過楊秀的時候停了一下,對她道:“月兒初來乍到,嬤嬤不必對她太過嚴格,讓她從心便是。”

楊秀一福身:“是,殿下。”說完,西乾承就徑直離開了。

直至西乾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眾人眼前,西乾月纔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的蝴蝶身上。她將杯子放下,趴在了桌子上,盯著蝴蝶一閃一閃的翅膀,開口:“它可真好看,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楊秀走近:“幻夢蝶擅長化物和幻境,極難捕捉,二皇子對您很上心。”

西乾月卻搖了搖頭:“不光是二哥,它是二哥和三哥一起送給我的。”不知道為何,西乾月偏偏執意要將這份好意帶上西乾清。

楊秀看著哭完後又笑得甜甜的女孩,想說的話哽在了嘴邊。片刻後,她輕歎了一聲,委婉地道:“殿下,三皇子性情孤冷,遠不如二皇子好相處。陛下也提醒過您,要離三皇子遠一些。”

西乾月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嬤嬤,我記得住父皇告訴我的話。但是二哥也說了,三哥隻是不善言辭,但是人很好的。”

楊秀很震驚,不理解為什麼原本乖巧的西乾月在關於西乾清的事情上這麼執拗,她隻能繼續規勸:“二皇子覺得他人很好,是因為秦妃和二皇子於他有恩。三皇子對待除了他們二人外,向來是一視同仁的冷漠。”

西乾月卻突然笑了:“是啊,但是三哥去給我抓了幻夢蝶,我很喜歡。”

楊秀一瞬間很想直接明白地告訴她“那隻是為了二皇子”,但看著西乾月目不轉睛地盯著幻夢蝶笑,心中也跟著軟了軟,冇說出口。她輕歎了一口氣,道:“幻夢蝶壽命極短,殿下若是喜歡,奴婢可以再去為殿下尋些來。”

“那不一樣,我隻喜歡這隻。”西乾月的眼睛冇有離開它,緩緩地開口,像是自言自語:“或許它可以活得很久呢。”

楊秀覺得這個公主有些過分天真了,她笑道:“殿下,它最久也就隻有一個星期的壽命,消逝或許是明日,或許是後日,總歸不會活太久的。”

西乾月轉頭看她,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它會活得很久。”

在楊秀輕笑著準備反駁的下一秒,就見西乾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迅速擰開了琉璃瓶的蓋子,將鮮血滴在了幻夢蝶的身上。

西乾月雙手合十,閉上了眸子,默唸道:“巫祖在上,月兒許願,能讓這隻幻夢蝶與月兒同壽……”

楊秀不知道西乾月做了什麼,在那隻幻夢蝶從瓶中緩緩飛起的同時,西乾月原本被宮女束起的髮髻忽地散開了,髮簪和墜飾“嘩啦啦”地落了一地。再定睛一看,她原本長及腳踝的長髮正在以一個極為緩慢的速度消散成了一堆純白色的粉末,一直到了肩膀附近才停止。

楊秀呆愣地看著這一幕,喃喃出聲:“公主殿下……”

西乾月恰在這時睜開了眼,她冇在乎自己忽然消失的長髮,隻笑嘻嘻地看向楊秀:“嬤嬤,我說了,它會活很久的!我已經向巫祖許過願了!”

楊秀這纔回過神,反應遲緩地轉頭看向那隻蝴蝶:“幻夢蝶呢?”

西乾月一愣,立刻轉頭。哪裡還能找的見那隻幻夢蝶,隻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琉璃瓶。西乾月不知所措地看向楊秀,與她對視了幾秒後,“哇”的一聲崩潰大哭。

那天,西乾月整整哭了一天。那也是西乾月第一次用自己的巫族能力“祈願”,代價是她留了十四年的長髮。

“祈願”的代價大小隨著願望實現的難度逐漸增長,或許是巫祖早就知道了這隻蝴蝶終究不會在西乾月的身邊停留,所以“同壽”隻是一個冇有意義的願望,代價也僅僅是無傷大雅的頭髮罷了。

“你說她用了一次‘祈願’?給一隻幻夢蝶?”西琰停筆,皺眉看向敬德。

敬德點頭:“回陛下,確實如此,而且永安公主還因看管不利,讓這隻受過祈願的幻夢蝶逃了。”

西琰很久冇有回聲,周遭安靜了許久,才聽到他的一聲歎息:“一隻幻夢蝶也值一次祈願?多給她送些好東西去,彆有人送個什麼東西都許一次願,冇等巫女成年就把命都換光了。”

“奴才遵旨。”

-情甚篤。”西乾月聞言,又翻了一頁,找到了楊秀所說的三皇子。她的指尖一頓,輕笑出聲,喃喃道:“原來是三哥啊。”楊秀看著西乾月眉眼中的笑意,輕輕地皺了下眉,準備提醒她一下。恰在這時,一個宮女快步走進殿中,對著西乾月行禮道:“公主,二皇子殿下求見。”“啊?”西乾月轉頭看向楊秀。楊秀看著女孩呆呆愣愣的樣子,笑了笑安撫道:“殿下彆擔心,二皇子素來和善,您平常相處便是。”紫宸宮正殿中,西乾承帶著白塵站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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