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鷹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鷂鷹小說 > 隕星 > 觀元

觀元

楚慕天驅妖歸途,路經一片山林,偶聞鈴聲,便循聲尋去,誰料竟發現一遍體鱗傷的男童。那林子向來妖氣濃重,難覓人煙,不知為何有人會把孩子遺棄在此處,楚慕天見這孩子已是奄奄一息,又思及喪子之痛,便生出惻隱之心,將其帶回遒山收作養子。一開始,二老倒是並未曾期望他能有所作為,隻盼望他能健康快樂長大成人,誰料這孩子竟骨骼驚奇,天資過人,遒山問劍本該數十年纔可修完的道業,他竟在短短六年內便修煉至爐火純青之境,在十...-

混沌初開,邪祟遍野,所謂非人之生物修煉百年為精怪,千年為妖邪,而人若是生前心生歹念便會墮入魔道,若是死後怨念深重則會化為鬼魅。

在這妖魔鬼怪橫行的漫漫曆史中,人類長久地生活在恐懼中,但求生的本能也使一些人衍生出可與邪祟抗衡的天賦,其中,一位名叫李青儒的奇人便開宗立派,名曰玄道宗,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在五湖四海之內廣納弟子,在這些修道之人的努力下,人類逐漸擁有了固定的居所,農耕紡織,繁衍生息。

然而,隨著驅妖士隊伍不斷壯大,修道之法逐漸分化出不同的派彆,宗內出現的分歧也越來越多,諸多弟子貌合神離,玄道宗岌岌可危。

有限的史料記載,玄道三百一十八年,一玄道宗弟子因性情頑劣,不服管束而不被宗門師兄弟待見,又因犯錯被時任宗主嶽遺雲逐出師門,不曾想他卻心生憤恨,墮入魔道,屠戮同袍,血洗宗門,最後玄道宗以滅亡的代價將其封印。

而後又曆經百年,玄道四百三十五年,群雄並起,遺留下來的修道派彆又紛紛壯大起來,形成了六宗並立的局麵,分彆是遒山問劍,以劍為兵,身法靈活,可近戰亦可遠鬥;邶瓊探風,以長槍為兵,殺傷力居六宗之首;洛丘七曜,以羽箭為兵,擅封印之術;荼陵幽蘭,製毒世家,亦修藥法;夕琊玉仞,擅使器靈;滄峽伏霄,擅馭獸靈。

……

遒山聽雨閣多為陰天,今兒難得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午後的溫度清爽宜人,偷閒打盹剛剛合適。

楚千棄叼著根狗尾巴草,哼著小曲兒,躺在清甜的槐花樹上小憩,耳邊時不時傳來幾聲黃鶯蟋蟀的低吟淺唱,好不愜意。

今天是他二十週歲生辰,要行加冠之禮,又逢每載一次的觀元大典,雙喜臨門,全宗上下大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他每天除了練劍,還要學習加冠禮儀和觀元流程,量體裁衣也是必不可少,但禮服做了一套又一套,宗夫人卻總是嫌不滿意,這套不夠雍容華貴,那套不夠大方得體,選來選去最後還是覺得最初的一套最好。這原本的大喜之事,楚千棄卻覺得跟上刑一樣,折騰得他心煩意亂。

總算等到這天到來,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這才得空偷個小閒,正美滋滋呢,卻不想一個稚嫩的聲音攪擾了楚千棄難得的舒服。

“我的少主祖宗,可算是找到您了!”隻見樹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氣喘籲籲的,這是楚千棄的隨身小管家楚苗,他嚥了口唾沫又接著說:“您該沐浴更衣了,觀元大典還有兩個時辰便開始了。”

樹上的少年頓時黑起了臉,不願搭理。

“少主?”楚苗以為楚千棄正睡著了,又叫了一聲,楚千棄卻索性不耐煩地捂起耳朵。

楚苗見狀,著急地咂嘴又跺腳,扯著大嗓門兒喊道:“少主!!”

楚千棄“唰”一下氣惱地彈起,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翻下樹來給了楚苗一記響亮的腦瓜崩兒。

“哎喲!!”楚苗吃痛地捂住腦門,眼淚花兒差點都給疼出來,“少主!您這是乾嘛呀!”

“吵吵吵,你就看不得本少主稍微有點兒閒情逸緻是不是!”

誰知這楚苗平時被慣壞了,反而撒起潑來,帶了哭腔越發嚷嚷:“少主,是阿苗故意要吵您的嗎?那可是大少爺吩咐要在一炷香之內伺候您沐浴更衣的!大少爺這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眉毛一豎,我都能嚇得兩腿發軟,要是冇按他的意思做好,誤了吉時,到時候宗主和長老們再怪罪下來,我就是有十條小命也不夠用啊,我這上有老下還冇有小的,以後……”

“行行行……收!”冇等他嚷嚷完,楚千棄便受不了地趕緊止住,妥協道,“你是我祖宗!我走。”

說罷楚千棄便甩頭快步離開,楚苗委屈地撇撇嘴,又傻樂著嘿嘿幾聲跟了上去。

遒山現任宗主楚慕天,與妻子盧曦結髮多年,二十三年前曾產下一子,卻於當日不幸夭折,盧曦每每思及此便淚流如注,終日鬱鬱寡歡,自此二人便未能再有一兒半女。

幸而上天垂憐,十二年前,楚慕天驅妖歸途,路經一片山林,偶聞鈴聲,便循聲尋去,誰料竟發現一遍體鱗傷的男童。

那林子向來妖氣濃重,難覓人煙,不知為何有人會把孩子遺棄在此處,楚慕天見這孩子已是奄奄一息,又思及喪子之痛,便生出惻隱之心,將其帶回遒山收作養子。

一開始,二老倒是並未曾期望他能有所作為,隻盼望他能健康快樂長大成人,誰料這孩子竟骨骼驚奇,天資過人,遒山問劍本該數十年纔可修完的道業,他竟在短短六年內便修煉至爐火純青之境,在十四歲那年便取得了神兵佩劍“誅邪”,刀鞘以勾陳雕飾,常縈紫芒。

大殿高階之上,宗主楚慕天與盧曦高坐上案兩端,殿下兩翼長列宗族眾人,殿外所有弟子齊聚列陣。

隻見楚千棄端正筆挺地步入聽雨閣大殿,行至階下,正襟,扶揖,屈膝,三叩首。

二老欣慰頷首,眼中滿是慈愛。

“今日喜逢吾兒加冠生辰,望日後勤勉砥礪,即便萬擔加身也不自棄,亦盼逍遙無羈,棄卻世間一切煩惱悲愴,永沐福澤!”楚慕天一番祝福激昂澎湃,擲地有聲。

“兒,楚千棄,謝宗父。願我遒山問劍長盛不衰!”言罷,又是三叩首。

楚慕天行至階下,親手為楚千棄戴上精巧貴重的發冠。

“禮成!”

“恭祝少主加冠生辰!願我遒山問劍長盛不衰!”

“恭祝少主加冠生辰!願我遒山問劍長盛不衰!!”

“恭祝少主加冠生辰!願我遒山問劍長盛不衰!!!”

在群情激昂的高呼聲中,楚慕天抬手,示意眾人息聲:“千棄,起身歸位吧。”

“是。”

“吾兒冠禮已成,繼行我宗觀元盛典。請,靈石!”

言罷,隻見四位壯漢抬進一塊巨石,色白如羊脂美玉,晶瑩剔透,溫潤光滑,傳說乃天外隕石墜落凡塵,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幻化而成,彌足珍貴,後碎作六塊,六宗各取其一,可據所感修為精元而呈現不同情狀,顏色愈深,修為愈高,此即為觀元,隻有加冠成年的弟子才能參加觀元大典,今日便是楚千棄第一次觀元。

一如往年,楚慕天率先聚元於掌內,而後緩緩將其推注入靈石,隻見整塊巨石迅速由晶瑩的白色變為濃鬱的墨色,並在楚慕天手掌周圍形成瞭如同墨淵般的精元漩渦,彷彿無底洞一般深不可測,這是隻有修為至純之人才能顯現的形態,有的人便是修行至死,也不一定能達到此境。

雖然此景每年大典皆可一見,但每每看到,一些年輕的小弟子們都難以抑製心中的震撼與景仰。

楚慕天收掌斂元,巨石逐漸恢複原狀。

“諸位,請。”

而後,按照長者優先的順序,待各個元老長輩依次觀罷,纔到小輩。

隻見一身形比楚千棄高大挺拔些的少年上前,這就是楚苗口中的大少爺,楚千棄叔叔楚淩天的兒子,宗內弟子們的大師兄楚錚。

楚錚屏息凝神,將精元注入靈石,顏色逐漸變深,已非常接近於黑色,比去年進步甚多,他這個年紀有這樣的修為已算是出類拔萃,見此眾人紛紛點頭讚揚楚錚年少有成,其父楚淩天亦是得意地捋捋鬍子。

接下來便是楚千棄,他拖著長衫行至觀元石前,一手扶著垂袖,一手聚元注入靈石,但接下來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隻見千絲萬縷的元纖以楚千棄的掌心為中心向四方八隅迸射開來,最終鋪滿整塊巨石,成色與楚錚不相上下,但如果細緻觀察,卻能發現在他掌下,似乎已經隱約出現了渦狀流轉的跡象。

如果將其他人的精元比作是將硯台打翻在了水盆之中均勻地暈開,那麼楚千棄的精元則彷彿是水流被堵住了管口般的爆裂噴發,彷彿並不是他將精元注入石中,而是精元在他體內被壓抑著迫不及待地想釋放一般,不一會兒,觀元靈石被元纖佈滿無規律地高速流轉著,看上去十分詭異,楚千棄甚至看到靈石周圍逐漸有黑氣氤氳,他嚇得趕忙收回手去。

這是前所未有的奇觀,眾人見狀紛紛議論起來,盧曦也擔憂地看向楚慕天,楚慕天撫撫她的手,笑著搖搖頭,叫她彆擔心,其實楚慕天也從未見過如此之景,但為穩人心,他起身沉聲道:“吾兒千棄果不負眾望,加冠之年便能有如此成就,吾心甚慰,隻是你修為雖深卻失了穩定,日後修煉還須沉心靜氣,戒驕戒躁。

楚千棄似乎還未緩過神來,方纔就好像有什麼要衝破他的身體一般,讓他連意識都有些模糊。

“千棄?”見楚千棄愣在原地,盧曦擔心地喚了他一聲。

楚千棄驟然回神,趕忙俯身作揖道:“兒楚千棄,謹遵宗父教誨。”

……

觀元大典是夜,宗主寢殿內。

“慕天,今日阿棄觀元究竟為何那般情形……”盧曦邊幫楚慕天更衣邊擔憂地問,對於白天的事情她始終耿耿於懷。

楚慕天轉身摟住盧曦的肩膀:“夫人莫憂,阿棄雖出身不同尋常,但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這麼多年了,所有人都質疑我們阿棄命相不吉,今日又出這樣的岔子,怕不是又要被有心之人傳得神乎邪乎了。”

楚慕天拍拍盧曦的手道:“那些傳言不過是無能之輩的酸言酸語罷了,正是因為阿棄出色,才招來這些人的妒忌,為此勞心費神,實在不值。”

盧曦聽著覺得有理,這才放寬些心來。

次日清晨。

“哎哎哎,你們說,昨兒個少主觀元異象,到底怎麼回事?”

果不其然,練功場內幾個早到的年輕小弟子偷摸嚼著舌根。

“是啊,咱們問劍千百年來可從來都冇有過這樣的奇聞。”

“何止是問劍,就是橫貫六宗、縱觀驅妖界,可都再找不出第二個,你們說,不會是什麼大凶之兆吧?”

“呸呸呸,彆瞎說,小心你的舌頭。”

“敢問世人誰不知我們少主的身世詭異,確有其事還不讓人說道說道了?聽說當年啊,我們少主被帶回遒山前就剋死了爹孃,後來又剋死了收養他的一對老夫妻,再後來便流浪街頭乞討,彆的乞丐嫌他晦氣,便將人打了一頓扔到了荒郊野嶺去,冇曾想被咱們宗主碰到救了回來,也是福大命硬。”

“誰說不是呢,這鹹魚大翻身,乞丐變少主,享不完的榮華,受不儘的尊崇,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德才能修來這樣的福氣。”

“哼,依我看可不見得,命中帶煞之人,得遇貴人也無濟於事,怕最終還是難逃天劫,這樣的人若是日後成了宗主,說不定還會連累整個問劍,到時候我們豈不是都要跟著遭殃。”

“但宗室除了少主無有所出,怕是無人撼動得了他的地位啊。”

“誰說無人,依我之見,咱們大師兄楚錚雖出身分室,但至少是實打實的楚家血脈,分室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必要之時填補宗室之需的嘛,宗室無後,理應分室承襲,所以啊,咱們大師兄纔是宗主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有道理啊……”

“是啊……”

幾人的討論彷彿達成了一致,卻被驟然間自不明處飛出的一把利刃打破了和諧,一瞬間一道細痕顯現於幾個小弟子頸間,逐漸滲出鮮血,卻並非致死之傷。

幾個小弟子半晌纔回過神來,各個捂著脖子鬼哭狼嚎地跌坐在地。

“這……這是……‘戮惡’!”其中一個認出了傷人的利刃。

驚恐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沉穩厚重的聲音傳來,“汙衊少主,妄議承襲,按宗法,一律當除。”

“大大大……大師兄!!”

楚錚身著一襲勁裝走來,眉眼間散發出寒氣逼人的凜冽與殺伐,抬掌,名為“戮惡”的青鋒似將空氣斬斷般旋轉回到他手上。

“大師兄!我我我們,我們方纔都都都是胡言亂語!您大人有大量,饒我們一命吧!

幾個小弟子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慌不擇言地跪地告饒。

但乞求聲似乎被楚錚拒之於耳,他眼底冇有一絲溫度,提劍步步逼近,猶如地府的使者絕情冷漠,“還有什麼遺言要留?”

“大師兄,我們真的錯了,您就饒我們這一回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給您磕頭了!”

楚錚充耳不聞,提臂,揮劍。

“啊啊啊……!”

可疼痛並未如期而至,隻聞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另一把橫空出現的紫色利刃彈開了“戮惡”,然後斜插入地。

本以為獲救了,但幾人定睛一看……

“這又是……‘誅邪’?”

尋向劍來之處,原來楚千棄早已在練功場角落的樹杈上躺著等待晨練了。

幾個小弟子一看,真是萬念俱灰,原本想著若是大師兄能網開一麵,神不知鬼不覺,倒還有一線生機,可誰曾想正主早已在場,他們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楚千棄耳中,他攔下大師兄,隻怕也隻是想親自手刃吧。

楚千棄歎了口氣,翻身下樹。

“這是何意?”楚錚抬眼。

“好歹是同門師兄弟,冇必要趕儘殺絕吧。”

“國有國法,宗有宗規。既然犯了戒,理應嚴懲不貸。”

“他們也是無心之失,看在他們對你愛戴有加的份上,算了吧算了吧。”說著,楚千棄抬手,“誅邪”飛來歸鞘。

楚錚眉頭鎖得更緊,拳頭也攥出了聲。

楚千棄見楚錚這個樣子,歎了口氣,又說:“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但他們隻是單純地崇拜你,不是有心離間你我,而且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咱們的豈是幾句閒言碎語能動搖的。”

“……”

“好了好了,你們都起來吧,我不取你們性命,趁我還冇有改變主意,趕緊收拾了行李下山去吧。”

幾人未曾料到楚千棄竟放過了他們,痛哭流涕著叩頭謝罪:“謝少主不殺之恩!我們當真是豬油蒙了心,纔對您出口不遜!”

“快走快走。”楚千棄擠眉弄眼地催促著,他怕他們再不走楚錚又要改變主意,自己可就真救不了他們了。

幾人趔趄著起身,踉踉蹌蹌地逃走了。

楚錚轉身,瞪著楚千棄。

楚千棄陪著笑,被瞪得渾身不舒服,彷彿自己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好啦,哥,彆瞪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楚千棄率先打破了尷尬,說著上去摟住楚錚肩膀,他個頭比楚諍矮一截,所以不得不稍微踮起腳。

楚錚無奈地歎口氣,臉上總算展現出些溫和,但聲音卻依舊冷冰冰的,“算了。我問你,昨天觀元,到底怎麼回事?”

楚千棄頓時泄了氣地說:“我哪知道怎麼回事,我自己也納悶呢,我會不會真像他們說的,生來就是個不祥之人啊……哎喲!”

隻見楚錚冷不丁給了楚千棄一個腦瓜蹦兒。

“這種閒言碎語彆人說說也就罷了,怎麼連你自己也開始瞎想起來了,以後再有這種想法,我可告訴宗夫人了,看宗夫人怎麼收拾你。”

“哥,都多大了還告狀啊!不過,方纔那幾個師弟的話,倒有一半我是真心讚同的,其實我真的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坐上宗主的位置。”

確實,若論修為,或許問劍年輕一輩之中冇人能比得上楚千棄,但若論心性與能力,楚千棄被楚慕天和盧曦慣的一身少主毛病,而楚錚卻沉穩可靠,剛毅果敢,修為較之楚千棄也隻是略有不及而已,因而或許他纔是帶領整個宗門的更優選擇,問劍長老們也更青睞於楚錚。

但楚錚本人卻說:“阿棄,我說過,我的東西我全都願意給你,但你的東西我永遠不會去爭。”

見楚錚一本正經地說這話,楚千棄突然壞笑起來:“真的什麼都願意給我?”

楚錚一臉狐疑地看向他,卻還是點點頭。

“那……”楚千棄笑得越發詭異,“以後我要是喜歡嫂子,你願不願意讓給我?”

說罷,楚千棄便跟撒歡的狗一樣一溜煙跑了。

“楚千棄!一宗少主成天能不能有點正形!!!”

楚錚額角的青筋都被氣出來了,楚千棄卻隻回了他一個賤兮兮的鬼臉……

-前,一手扶著垂袖,一手聚元注入靈石,但接下來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隻見千絲萬縷的元纖以楚千棄的掌心為中心向四方八隅迸射開來,最終鋪滿整塊巨石,成色與楚錚不相上下,但如果細緻觀察,卻能發現在他掌下,似乎已經隱約出現了渦狀流轉的跡象。如果將其他人的精元比作是將硯台打翻在了水盆之中均勻地暈開,那麼楚千棄的精元則彷彿是水流被堵住了管口般的爆裂噴發,彷彿並不是他將精元注入石中,而是精元在他體內被壓抑著...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