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鷹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鷂鷹小說 > 怎奈她姝色動人 > 第一章 改嫁

第一章 改嫁

賀蘭亭到底受用不起佳人,在一年前去世。這則訊息不知又燃起多少人的小心思,想著崔時音是否會歸宗另嫁。按著崔家一年走幾趟賀蘭氏的節奏,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隻看崔時音如何選擇。崔家馬車慢慢接近賀蘭府中的同時,處於話題中心的絕代佳人崔時音玉體側臥,烏髮輕挽,纖白的手指托著桃腮,星眸微轉,正看著窗外梳著花苞頭的小丫鬟在滿院的花香中撲著蝴蝶。“夫人,可要出去走走。”一個身形高挑的秀麗丫鬟手執一柄牡丹紋團扇湊上...-

永興十四年。

許是臨近夏日,酷暑難耐,少有人在外走動。

洛城原本熙熙攘攘、熱鬨非凡的大小街道驟然冷清起來,隻有街道旁邊的店家和苦力為著生計勉強頂著地麵升騰起來的熱氣和灰塵,微眯著雙眼觀察來往的路人,尋尋是否有生意可做。

正當犯困之際,遠處駛來一輛頗具氣派的馬車,打著崔府的招牌,旁邊還有幾個壯仆跟隨,一路迢迢往永春坊去。

“嘖嘖!已經是第四回了吧!冇完冇了。”花鋪薛店家咂嘴幾聲,低聲跟旁邊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的綢緞鋪任店家絮叨。

任店家也不附和,隻是笑笑。

永春坊向來是達官顯貴聚集居住的地方,裡麵不乏王公貴族,這些人往往出手闊綽。用花鋪薛店家的話來說,貴人拔下的一根毛就足夠咱一家子一輩子的嚼用了,因此在永春坊外圍的街道上自然而然形成了市。

不過話雖如此,能在永春坊開店鋪的人也不是誰都能夠得著的。大部分店鋪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人撐腰,譬如花鋪薛店家為何能跟任店家低聲抱怨崔府。

蓋因花鋪和綢緞鋪子背後的主人是太後孃家,賀蘭氏的長子媳婦,也是崔府的二姑奶奶——崔時音。

崔時音這個名字自本人露麵以來,便長久的成為洛城無數青年才俊的白月光,魂牽夢繞。

不過她極少出門,除非好友相邀。每逢此時,眾人趨之若鶩,整日隻擠在賀蘭府門外街頭,隻為見她一眼。

曾有位貴婦人於宴會中偶見一麵,便私下對閨中好友道:不敢見時音,隻怕終身誤。妾尚如此,況於男子乎。

隻可惜這麼個絕代佳人在無數人的扼腕中幾年前嫁給了賀蘭氏的病弱長子賀蘭亭,當時訊息一出,洛城的酒樓座無虛席,不少人深夜買醉,芳心碎落一地。

就在大家酸著眼快要把賀蘭亭的名字嚼爛入腹中時,好在老天眼終究是開眼的。不過幾年,賀蘭亭到底受用不起佳人,在一年前去世。

這則訊息不知又燃起多少人的小心思,想著崔時音是否會歸宗另嫁。

按著崔家一年走幾趟賀蘭氏的節奏,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隻看崔時音如何選擇。

崔家馬車慢慢接近賀蘭府中的同時,處於話題中心的絕代佳人崔時音玉體側臥,烏髮輕挽,纖白的手指托著桃腮,星眸微轉,正看著窗外梳著花苞頭的小丫鬟在滿院的花香中撲著蝴蝶。

“夫人,可要出去走走。”

一個身形高挑的秀麗丫鬟手執一柄牡丹紋團扇湊上前來,隔著冰鑒,為崔時音扇著風。

一陣清涼感撲麵而來,散了一絲暑氣。

崔時音支起身子來,打了個哈欠,慵懶道:“罷了,外頭太熱了。碧桃,你讓她們玩一會趕緊回屋避暑去,當心曬傷了。對了,院子裡還剩點葡萄,讓她們摘些回屋吃。”

碧桃看著自家夫人的一舉一動帶著說不出來的美感,也許隻能用前段時間她從古書中讀到的“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來形容。

“夫人,她又犯呆了!奴婢去叫吧!”一位身著淡粉色春衫的嬌俏女子隔著窗戶打趣道。

不一會兒,便從廊下傳來小丫鬟們欣喜的道謝聲。回過神的碧桃嘴裡嘟嚷道,“那可是夫人你親手種的葡萄,又大又甜又多汁呢。夫人你都冇吃多少。”

“莫急,葡萄架上多的是呢。晚些你和青鳶想吃管夠。”崔時音彎著嘴角笑道。

碧桃紅著臉道謝,“夫人,田莊的管事這段時間送了些寒瓜,您可要嚐嚐?”

“可有分些給舅姑他們?”崔時音問道。

“分了。”碧桃一提到此事就生氣,“剛剛我去二夫人那,親眼看到煦公子正吃著寒瓜。為何全府唯獨我們院中冇有,定是故意繞過我們。”

崔時音明白此事必是自家婆母賀蘭夫人的示意,也隻有她纔會明目張膽的做出此番舉動。

“不過是一兩個寒瓜罷了,她想吃便吃個夠吧。我們院裡不缺。”

手握豐厚的身家,再加上亡夫留下的產業,崔時音冇心思跟賀蘭夫人爭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或許正是她無所謂的態度,讓賀蘭夫人愈加看她不順眼起來。

哪家婆母喜歡看到自家美貌兒媳,拿著大筆錢過得比自己舒坦。況且據傳聞,崔時音的丈夫不是賀蘭夫人所出,是賀蘭大人外頭的女人搶先生下來抱入府中的。

正當閒話之際,先前在廊下的青鳶進得屋內,說道:“夫人,崔家嫂嫂來了。”

崔時音聽到名字,便知不是什麼好事,一時興致缺缺起來。

但來者雖是惡客,卻也是她的親嫂子,在賀蘭氏府中不好將人拒之門外。便讓青鳶把人請進來,看看又有何話可說。

蔣氏進屋甫一坐定,見崔時音臉色紅潤,立在花架旁擺弄著一盆魏紫,嬌豔欲滴。

“妹妹,近來身體可好些了?”

崔時音撥弄一下魏紫鮮妍的花瓣,淡淡道:“多謝嫂嫂關心,隻是近日被瑣事擾的心中鬱鬱罷了,隻需靜養即可。”

蔣氏嘴角笑意僵住,隨即笑了一聲,“依我看心中鬱鬱更應該多外出走動纔是,整日裡窩在府中,纔多生毛病。妹妹彆怪嫂子說的直,母親來之前就吩咐過我問問,前兒個給你說的事考慮好了嗎?若是妹妹一直避著還未考慮好,她老人家就要親自過來問問了。”

見崔時音不為所動,蔣氏繼續道,“為人父母哪有不為兒女考慮的,母親所生的孩子裡麵唯獨妹妹你是寡居,往後冇個依靠,自然讓人牽腸掛肚。臨江王可是宗親,如今陛下無子,這位的前途可是無量的,不知有多少名門世家想把女兒嫁入王府。妹妹何必放棄榮華富貴,苦守著牌位過日子呢!”

縱使崔時音養性多年,也被此等話語激起怒火,轉身冷笑,“既是如此,我且問嫂嫂,大哥和臨江王相比,誰的官位更高呢?”

“自然是臨江王。”蔣氏毫不猶豫。

“那依著嫂嫂方纔的話語,你母親應該立即將你接回去另嫁到王府享福去纔是,何必苦守著位卑的大哥過日子。”

“你!”蔣氏氣急敗壞道,“那怎麼能一樣,你哥哥還活著!”

見她如此,崔時音嗤笑一聲,“看來嫂嫂是巴不得大哥早點離世,好攀高枝享榮華富貴。”

另嫁的話蔣氏是徹底談不下去了,崔時音是油鹽不進,要不是臨江王看上她,誰願意來受此等侮辱。

“崔時音,話彆說得這麼滿。總有一天你有求到孃家的時候。”

走之前,蔣氏還不忘放下狠話,好似孃家幫了崔時音許多忙。但實際上,崔時音嫁入賀蘭氏,成為寡婦,孃家居功至偉。

崔時音雖是崔氏大房所出的嫡幼女,但幼時因遇匪寇流落在鄉野之中,幸得一對養花的老夫婦將其撫養長大。在少時才被叔父找到,帶回崔家。

或是因分離太久,亦或是因崔時音由鄉野下賤之人撫養長大,親生父母對她並不上心,甚至說頗有嫌棄。唯有叔父一家時有關心照顧,隻不過還未等她適應崔家的生活,叔父榮任,一家遷到隨州去了。

自那以後,她的日子越發難過起來。父母兄姐平日的忽視和斥責接踵而至,當時崔時音聽得最多的話便是,

“愚笨。”

“冥頑不寧。”

“鄉野之人教出來的,果然上不了檯麵。”

崔時音覺得很難過,老夫婦雖然身份不如崔家高,但對她卻是萬般寵愛。即便家貧,也會竭儘所能花錢送她去識字唸書,閒暇時間還會教她伺弄花草。

養花如愛人,從老夫婦那裡她得到了遠比親生父母多得多的溫暖和愛意。此話一出,立馬遭到更加嚴厲的責罰,他們都認為她自甘下賤,已經無可救藥了。

到如今,崔時音閉上眼睛回想起來隻有父母嫌惡冰冷的眼神,兄姊的嘲諷,下人的指指點點,和餓到極致的撓心感。

若不是崔家不能出一個餓死女兒的醜聞,她早就不在人世。自那以後,她學會了沉默,沉默的反抗。

但在高門世家遭到當家人的厭惡,即便是親生女兒,也很難在府中生活。

那段時間崔時音甚至自己都吃不飽,下人早就想法子調到彆處去了,隻有一個傻乎乎的碧桃留在她身邊,兩人一起種花偷偷運出去賣,日子漸漸好轉。

隻是種花的生意很快就被髮現了,辛辛苦苦種的滿院花草隻因姐姐的一句喜歡,全都冇了。

碧桃偷偷哭了一個晚上,早上還起來安慰她。當誰不知道,她哭得眼皮子都是腫的。

幸好叔父一家回來了,許是模樣太嚇人,叔母一見到她兩眼直冒淚花,把她摟入懷中。與叔父一家相處的日子總是甜蜜快樂的,但也是轉瞬即逝的。

本以為要繼續過苦日子,不知叔父和父親在書房談了什麼。總之,她和碧桃是跟著叔父一家一起到了隨州,離開瞭如牢籠般的崔府。

隨州的日子真好呀,好到讓她終身忘懷,能在寒冷的深夜反覆回想,好似能給人無限的勇氣。

-家酸著眼快要把賀蘭亭的名字嚼爛入腹中時,好在老天眼終究是開眼的。不過幾年,賀蘭亭到底受用不起佳人,在一年前去世。這則訊息不知又燃起多少人的小心思,想著崔時音是否會歸宗另嫁。按著崔家一年走幾趟賀蘭氏的節奏,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隻看崔時音如何選擇。崔家馬車慢慢接近賀蘭府中的同時,處於話題中心的絕代佳人崔時音玉體側臥,烏髮輕挽,纖白的手指托著桃腮,星眸微轉,正看著窗外梳著花苞頭的小丫鬟在滿院的花香中撲著...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