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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離原上彆

色的馬上是青衣青年護著一個最多十三歲的豆蔻少女,青年容貌尋常,身量頗見風流。但是少女,眉若黑羽,眼似冰棱,唯有唇像四月的杏,三月的桃,飽滿多汁猶溫厚。粗布裹身,黑繩縛發,兩支四股麻花辮結實秀麗,細打量無一不美,遠看又朦朧隱約。莫青催馬催的很急,又在路上高低處故意顛簸,阿滿努力雙腿緊緊夾著馬,身子東倒西歪卻一聲不吭。墨青漸覺無趣,專心趕路。半炷香後,兩人趕到了梁州郊外離離亭。墨青看見眼前的車陣,也是...-

阿滿正在狂奔,初春的冷風灌進肺裡,風刀子割在臉上,她一邊跑一邊哭一邊咳嗽,眼淚滾珠似的滑在臉頰,立馬乾成了薄薄的痕跡。跑的太急,眼淚也糊的眼睛看不清楚,阿滿猝不及防的腳下打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意外的冇有重重地砸在地上,反而是前後搖晃了才站穩,有長身少年的大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臂,將她牢牢立在雪地裡。

阿滿剛站穩,睜大眼睛看著少年的容貌,人卻慣性的往後退了一步,眼見就要被自己絆倒,又被少年出手如電的撈起來。

少年旁邊有兩個青年男子,一個單薄男子略高,駝著背,抱著一捧冬蘭花不耐的笑啐

“真是個小姑娘,站都站不穩”

另一個和少年一般長矮,身材厚實,劉海遮住了眉眼。駝背穿著青色長衣,另一個穿著簡單的黑色短打,都微微退後半步守在少年身邊。

少年審慎的打量阿滿,目光專注,不發一言,似乎在等著阿滿開口說話。此時是春日近正午,日頭不毒,梁州城外原上野草漸長,近處的密林內黑黢黢的,隱藏著不計其數的冬蘭花,他們正是從林子裡鑽出來的,不遠處繫著三匹黑馬,矯健精神。

阿滿這回站穩了,喘了幾口氣,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大約十五六歲,身量突出,野性卻不粗蠻,眉眼英氣,眼睛清澈卻如利刃,雙眉濃長,頭髮濃密,是她見過最讓人臉紅的男子。

突然官道的方向有煙花聲傳來,在一片寂靜裡炸的人耳朵都疼,陰天的緣故,天上也隻是閃了幾下白光。她回神過來自己要趕緊去見月五,她扭頭向著遠處的官道,立馬甩開少年的手,拔腿就要繼續跑。

少年微微愕然,隨即輕笑然後穩住神色,反手再次拉住阿滿,一把扯到麵前。

“墨青,你送她去”少年偏頭向青色長衣的青年示意,墨青微微頷首,又嫌麻煩地搖了搖頭,把手裡的花小心遞給黑衣青年,走過去牽馬

“讓他騎馬帶你過去。我叫衛起,你叫什麼?”少年一邊問一邊鬆開了阿滿的手臂,黑衣青年這時偏頭看了下阿滿,又慢慢看回少年。

阿滿抿緊嘴巴,直視回去,就是憋著不回答,好像在賭氣。少年看著不由無奈的笑起來。墨青牽著馬走了過來,阿滿三步並作兩步,拉起韁繩輕鬆的躍上黑馬。主仆三人這回都驚訝了,鄉野少女上馬姿勢嫻熟。墨青也不猶豫,隨即上馬,回頭叮囑

“阿玄,照顧好郎君”莫玄眼皮都未抬,輕輕搖了搖手中的劍。

“她很特彆嗎?”墨玄站在衛起身後突然發問

“眉眼是數九寒冬,唇鼻若高山春意,又靜又冷,寡言少語,她像已故的定王妃”

衛起神色逐漸冷冽

正午的原野上,陽光開始赤辣,黑色的馬上是青衣青年護著一個最多十三歲的豆蔻少女,青年容貌尋常,身量頗見風流。

但是少女,眉若黑羽,眼似冰棱,唯有唇像四月的杏,三月的桃,飽滿多汁猶溫厚。粗布裹身,黑繩縛發,兩支四股麻花辮結實秀麗,細打量無一不美,遠看又朦朧隱約。

莫青催馬催的很急,又在路上高低處故意顛簸,阿滿努力雙腿緊緊夾著馬,身子東倒西歪卻一聲不吭。墨青漸覺無趣,專心趕路。半炷香後,兩人趕到了梁州郊外離離亭。墨青看見眼前的車陣,也是大吃一驚,多達百餘輛馬車綿延在此,每輛馬車周圍都有人在修檢,馬車車身上都寫著“儀”。

阿滿也不等墨青反應,直接滑下了馬,一下子跑進車隊裡,因為車隊裡雜役都是和阿滿一樣的粗布衣服,阿滿混進去後很難看清人影了。墨青手伸出去了但是冇來得及拉住她,他氣的手都冇收回就開始冷笑,立馬翻身下馬牽著馬沿著車隊找阿滿。

阿滿鑽進車隊,一輛一輛的找,她記得月五的車子編號是四十二,她看了眼身邊的這輛是九十三,抓緊向前跑。她氣喘籲籲的往前衝,一下子撞進了一個綠色衣服的姑娘懷裡,她抬頭一看,高興的抱緊眼前的人。

“月五,月五,我今日起遲了,羅娘子冇有催我起來弄炊餅,我就多睡了些時分”

阿滿邊說邊喘,月舞輕拍著她的背,拉著她隱蔽到管道旁一棵柏樹後,笑意盈盈的說

“羅娘子應該是來車隊幫忙了,今日來了很多附近郎君娘子來幫忙收撿,顧郎君給的可不少,我給你也拿了一份”

說到最後聲音輕不可見,另一隻手也悄悄的把十文錢塞到阿滿手心。

阿滿有些失望,埋在月舞懷裡不肯起,手裡掰弄著那十文錢,甕聲甕氣地開口

“程阿婆不肯要我嗎”

“有位做了十多年的鄭娘子昨日帶了她的姊妹來了,故阿姊今日冇法帶你走了”

月舞越說越慢,雙手也緊緊抱著阿滿。“阿滿,顧郎君常說亂世即來,你可考慮去投靠你阿叔家,城裡有達官貴人做靠山,總歸是不敢輕易造次。況你如此美貌,年歲漸長,謝家莊不能長久待下去”

“我不怕亂世,早早死去可以陪我爺孃”阿滿仰著臉,戀戀不捨的望著月舞,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你不怕又臟又臭又黑,阿滿,阿姊見過的,路上的人都是又臟又臭又黑的”

阿滿這回冇有說話,隻盯著月舞看。月舞從柚子裡摸出一枚小小的蘭花葉玉佩,塞到阿滿另一隻手裡,“這是顧郎君家仆的信物,願有朝一日你用得上”

阿滿可憐兮兮的握著玉佩,又走近一步抱著月舞,月舞低頭在阿滿耳邊繼續囑咐。“你今日怎麼趕來的,這麼遠的路,返程要注意....”

墨青來回找了一遍車隊冇有發現人影,倒是識出了這是顧儀的車隊,為首的一輛車金碧輝煌美輪美奐,梁州刺史正在內和顧儀交談。墨青也不急,除非這小姑娘跟著車隊走了,不然肯定能找得到。他索性在管道旁撿了塊石頭坐著,靜靜打量著車隊。

江南煙柳畫橋,西北長河落日,西南岩壑群玉,中原洞庭雲波,北地冰封千裡。雖有大好河山,但大昌王室勢微積弱已三十七餘年,江南有越王,西北仰夏侯,西南尊苗王,北地從定王,僅中原之地在昌帝手中掌握。江南最富,西北最悍,西南偏居一隅,北地沃土千裡,而梁州是北地要地,顧儀是江南文人之首。

日跌時分,車隊開始啟程,阿滿和月舞轉出柏樹,依依告彆。墨青一眼發現阿滿,待月舞離開後走近

“多謝郎君”阿滿對著墨青作揖謝道,墨青懷疑自己聽到的,皺了皺眉,反應過來後倒是笑了起來

“我送小娘子回去吧”說完轉身上馬,阿滿等他上去後也準備上馬,墨青卻拂下她的手,矮下身子靠近阿滿笑道“現在不趕時間,小娘子不如步行,我騎馬護送你,我這馬兒也累了”

阿滿微微愣住,表示疑問的看著墨青,墨青饒有趣味的點了點頭。阿滿便說“好”,抬腳往來時的路走了,墨青搖頭笑了,輕聲唸叨“有意思,郎君的眼光真毒”

-前。“墨青,你送她去”少年偏頭向青色長衣的青年示意,墨青微微頷首,又嫌麻煩地搖了搖頭,把手裡的花小心遞給黑衣青年,走過去牽馬“讓他騎馬帶你過去。我叫衛起,你叫什麼?”少年一邊問一邊鬆開了阿滿的手臂,黑衣青年這時偏頭看了下阿滿,又慢慢看回少年。阿滿抿緊嘴巴,直視回去,就是憋著不回答,好像在賭氣。少年看著不由無奈的笑起來。墨青牽著馬走了過來,阿滿三步並作兩步,拉起韁繩輕鬆的躍上黑馬。主仆三人這回都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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