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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與重生

自家公主一臉愁容,想她可是有些緊張,臨放下轎簾時輕握了下公主的手道:“公主莫要緊張。”高陽自是點頭“嗯”了一聲。轎簾被輕輕放下,隨著小宦官一聲“起轎”,整個兒被穩穩抬起,朝著萬福壇的方向走去。沿途宮牆上裝飾著各色鮮花和紅綢,樂師們夾道吹吹彈彈,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幾個身著俏色衣服的宮女在前方拋引花瓣,轎子所到之處皆是“富貴盈門”,整個兒場麵既隆重又浪漫。高陽不知不覺的攥緊雙手,手心微微出汗。她知道自...-

齊國,天祥九年的暮春,吉日當頭,太子大婚。

一陣又一陣清風掃過硃紅的燈籠,靡靡厭厭地蕩過喜慶祥和的片片高瓦紅牆,最後吹動承華宮簷角的護花鈴,響起清脆的鈴聲。

鈴聲美妙空靈,若是素日必定會引得幾人駐足傾聽。但此時承華宮內人來人往皆為大婚忙得不可開交,無一人有暇欣賞。

看得人潮中兩個水靈靈的小宮女打個照麵,其中一個小聲道:“太子真真兒的好福氣啊,聽說這永安公主可是巾幗一般的人物。”

另一個附和道:“我們太子殿下也是人中龍鳳,比之永安公主更是優秀。”

“那豈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管事宮女看到兩個小丫頭片子在交頭接耳偷懶,板著臉走上前來:“今兒的這麼忙,你倆還偷懶,是不是想挨罰?”

兩個小宮女臉色變得唰白,連說“不敢”。

管事宮女倒也冇為難她倆,訓了幾句放她們乾活去了。

兩個小宮女口中的梁國永安公主高陽此刻就正坐在承華宮內。她身著火紅嫁衣,頭戴彩雉飛羽步搖,本應是大婚的高興日子,但臉上卻不見一絲喜悅。

畢竟她並不是永安公主,她隻是一個莫名其妙就被穿書的大學生。

非要說扯上關係,那她和永安相似的地方應當隻有名字。

大學生高陽是藏族人,小時候算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稍大些後更是和父親學的一手好箭法。高陽在大學裡參加了射箭校隊,曾拿過一些獎項,同學還戲說人家花榮是“小李廣”,那她就是“小花榮”。

高陽喜歡運動,擅長運動,運動型的她也喜歡看那些細膩的言情小說,甚至還會為角色的悲慘身世而默默流淚。隻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個愛好會讓自己陰差陽錯地穿書。

高陽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宮女宦官,再看看各種禮器,眉頭微蹙。

昨夜她熬夜寫論文時腦袋裡空空如也,便拿起一旁剛買的一套言情小說翻看,看到書內男主太子李燁大婚這段時她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醒來後便就已經在這承華宮,也是昨夜看的那段劇情。

記得這本小說叫《蘭草生香》,但內容跟名字天差地彆。高陽看書喜歡看個開頭再看個結尾,然後才慢慢細品中間橋段。昨晚她看到的正是這本書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她還不瞭解,不過結局過於悲慘,她仍是印象深刻:

高陽絕代風華的模樣在李燁眼裡變得憎惡萬分,她抬起手裡的劍刺穿已經筋疲力竭的李燁,頓時,李燁寬厚的身形一晃便栽倒在地。

李燁臉色慘白,但他仍擠出一絲譏笑道:“高陽,我李燁待你猶如澤世明珠般珍重,你卻要我國破家亡,真是蛇蠍之心啊。”

高陽也笑了,白皙的臉上帶著令李燁陌生而心驚的陰狠:“國家之間並無恩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我之間隻有權謀爭鬥,是你深陷兒女情長,不自量力。”

高陽這一世隻是他父皇手裡的一枚棋子,從小到大便學權謀兵法,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化作一支利箭,狠狠擊穿對方的心臟。

大學生高陽在看到這段結局時萬分心疼書裡的男主,李燁他待永安公主一心一意,簡直就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丟了。成婚之前,因永安公主愛牡丹,李燁便親自栽種一院牡丹,供她來玩時欣賞采擷。也曾為她一騎紅塵入狩山,射殺一隻老虎做了鬥篷為贈禮。這番情深義重最終卻隻換來一場血雨腥風的殺戮,連他自己都慘死天文殿前。

永安著實可恨,高陽穿書後不願自己還做那個惡毒女主。但是你要問她想怎麼辦高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就在她細細思量之時,她從梁國帶來的貼身宮女阿雀緩步走來,“公主,大婚要開始了,披上蓋頭吧。”

繡著精緻團花的蓋頭輕輕地落在頭上,紅綢便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高陽的視線。阿雀伸手搭起高陽的手,帶著她走出承華宮。高陽可以感覺到阿雀的手掌間儘是粗糲的厚繭,和自己瞭解到的一樣是個習武弄劍的練家子,也是可以保護自己的近衛。

宮外停著的紅轎紅幔翠蓋,麵插龍鳳呈祥,四角掛著絲穗。接親的眾人早已等候公主多時,一見公主出來那在轎前的小宦官便喊道:“吉時已到,公主入轎。”

高陽在阿雀的攙引下登上轎子。

阿雀方纔看到自家公主一臉愁容,想她可是有些緊張,臨放下轎簾時輕握了下公主的手道:“公主莫要緊張。”

高陽自是點頭“嗯”了一聲。

轎簾被輕輕放下,隨著小宦官一聲“起轎”,整個兒被穩穩抬起,朝著萬福壇的方向走去。

沿途宮牆上裝飾著各色鮮花和紅綢,樂師們夾道吹吹彈彈,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幾個身著俏色衣服的宮女在前方拋引花瓣,轎子所到之處皆是“富貴盈門”,整個兒場麵既隆重又浪漫。

高陽不知不覺的攥緊雙手,手心微微出汗。她知道自己很緊張,但這緊張之間也隱隱約約有些欣喜。

畢竟她要嫁的可是李燁啊,那是小說裡“皎若玉樹臨風前”的太子,也是自己看書時默默心疼的癡情兒郎。

·

李燁,字乾,齊國赫赫有名的“謫仙”太子,備受皇帝李玄器重。這“乾”字都是李玄親自取的。當時有老文官說此字氣勢蓋過皇帝,不妥。但李玄對此隻用一句話頂了回去:“兒子當然是要勝過老子的,這個字怎的不好?”這下文武百官冇人再敢指點一個字。

而“謫仙”一名,一說這謫仙是因為李燁容貌甚偉,宛如仙人在世,二說是因為他的才識膽色。

天祥六年,慈州大旱,地裡顆粒無收,餓殍遍野,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竟隱隱有造反之勢。原來的慈州刺史頂不住壓力連夜告老還鄉,李玄欲任蘇文為新刺史鎮壓暴民。李燁聽後覺得不妥,藉口陪父皇下棋旁敲側擊道:“太傅今日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兒臣煩請父皇幫我。山有一猛虎本來生活悠閒,但今日山中生靈被天火燒儘,猛虎饑不擇食闖入村中殺死雞鴨數隻,父皇,你說是虎之過還是天火之過?”

李玄略一思考便知道他這兒子又在“提點”自己這個父皇了。之後聽從李燁的建議,李玄讓李燁隨蘇文一同前往慈州,果然慈州貪汙**甚囂。猛虎出林不僅僅是食物的短缺,更是逼不得已。

此次貪汙事件徹查清楚,竟牽扯到朝堂之上的從三品大官,藉此機會李玄好好整治了一下朝堂風氣。

天祥八年,邊關戰事吃緊,鎮守邊關的莫老將軍日夜辛勞,吐血而亡。邊關鎮守凶險困難,朝內一時噤若寒蟬,無人發聲。時年十五歲的李燁自朝中自告奮勇,他願繼承莫老遺誌,暫守朔州城。李玄起初並不同意,他也為人父,也擔心兒子安危。但李燁鏗然跪地,擲地有聲道:“父皇,朔州角聲滿天,紅旗冇沙。出身微寒的平民在沙場為大齊捨生忘死,我等王宮貴胄豈能貪生怕死,不願親去?”

李玄無奈,隻好同意。

這一去,戰功赫赫,邊關捷報一封又一封地傳來,李玄樂不可支,每日上朝定要誇耀一番。

太子李燁可以說是文武雙全,既有才識,也有膽識,也更是個癡情種。

李燁八歲時隨盛王去梁國參加宴席,在眾人要走上折花台賞花時,一個十分精緻可愛小姑娘提著裙子從台上跑來,但她跑得太快,一個不小心就跌倒了,可小女孩冇有哭,她抬起肉嘟嘟的小臉,朝著眾人燦然一笑,奶音濃濃地道:“父皇,永安失禮了。”

就是折花台上這一麵,李燁記住了這個可愛到令人日思夜想的高陽,因此也毀了他為之一片赤忱的山河。

折花一麵,八年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終於在今天就要喜結連理,白頭偕老。

身著大紅婚服的李燁坐在承天宮內,一言不發。身邊的侍衛蘇墨看得出自家殿下今日心情不悅,從穿上這婚服後臉色一直都是陰沉的。可明明早上殿下還一臉桃花燦爛地和自己侃侃而談今日之喜,這變化大起大落,讓他有些驚異。

李燁陰沉著臉,心中雲海翻湧。他記得自己該是在天文殿前被高陽亂劍斬殺,怎的轉眼間便又坐在這承天宮內等待大婚呢?自己若不是已經死了?如今身在之處乃是陰曹地府。

李燁抬眼一瞧站在邊上的蘇墨,擺擺手示意他過來,然後在蘇墨胳膊上猛地一掐。

蘇墨直覺自家殿下常年習武,手勁兒大著呢,這一下疼得他想齜牙咧嘴,但是礙於是在殿下麵前,他一咬牙給憋了回去。

“疼嗎?”李燁問。

蘇墨先一怔愣,反應過來後連連點頭。

李燁又擺擺手,示意蘇墨一邊待著去吧,自己則是頭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蘇墨有痛感,那說明這不是假的?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他鬨不清到底此前高陽殺死自己是事實,還是如今大婚纔是事實?

恍然間,胸口那一劍的刺痛還隱隱發作,李燁的眉頭輕皺。倘若天祥之變真的發生過,那現在這意思是……自己死而複生?

他曾看過一些神話故事,其中不乏重生之事,但那都是些傳說故事罷了,自己從未當真。今日奇事算是將李燁十六年來的認知揉碎。

李燁心裡長歎一口氣,鬱悶地閉上雙眼。昔日舊境在眼前鬼魅般掠過,五年,恩愛兩不疑,日夜訴說的海誓山盟在高陽聯合大將軍裴蘭芝叛國時都成了**裸的諷刺。他無法想象毒婦高陽在滋潤自己深情雨露的同時是如何殘忍麻木地在背地裡行惡毒之事。

李燁心覺說她高陽是毒婦顯然是誇她了,比之毒婦她高陽更甚。

死在天文殿前的不甘此刻加倍地湧入腦海。

現在他看到高陽都想吐,想一劍斬下她的頭顱,甚至想一氣之下在大婚今日當著父皇母後和賓客的麵撕破臉將毒婦的真麵目公之於眾。

蘇墨抱著把劍在一邊看著自家殿下神情愈發凝重好似在看什麼稀罕玩意兒般玩味。也是,明明喜氣洋洋的大婚怎麼就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好像不是在和心上人成婚,是和仇人成婚。蘇墨鬨不清主子這是在唱哪出,反正不管唱哪出,按照殿下的脾性,現在他閉著嘴儘量喘氣都小點聲就對了。

李燁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旁人看來已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陰沉樣,兀自陷在不甘中無法自拔。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靈台便已澄清。

他是個容易執迷過去的人,但他更是個熱愛家國的好男兒。

既然蒼天不忍心看大齊國破家亡,那這次他定要保住大齊江山。既是要保住大齊,高陽這毒婦就變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他不能再像以前一般疏忽大意。今日兩國聯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必然不可在此時拒絕聯姻了。待這毒婦過門來日方長,他李燁定可以找到理由懲治。

李燁歎一口氣,掃去滿臉陰翳,看著外麵的日頭,想必時辰快到了。後腳,傳令的宦官匆匆走進宮內,畢恭畢敬地先行個禮,道:“太子殿下,吉時已到,請前去萬福壇。”

李燁看著袖口繡著的吉祥雲紋,目光刹那如霜,他橫下心來要讓高陽血債血償。

-陽在滋潤自己深情雨露的同時是如何殘忍麻木地在背地裡行惡毒之事。李燁心覺說她高陽是毒婦顯然是誇她了,比之毒婦她高陽更甚。死在天文殿前的不甘此刻加倍地湧入腦海。現在他看到高陽都想吐,想一劍斬下她的頭顱,甚至想一氣之下在大婚今日當著父皇母後和賓客的麵撕破臉將毒婦的真麵目公之於眾。蘇墨抱著把劍在一邊看著自家殿下神情愈發凝重好似在看什麼稀罕玩意兒般玩味。也是,明明喜氣洋洋的大婚怎麼就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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