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無比認同的樣子,“我也是想來試試,幫一幫許瀝,你知道的,能讓他開口的事,很少。沈萬全夫婦是他犧牲戰友的父母。”程黎的話梗在了喉嚨。回到工位上以後,她的心有些亂,資料看不下去了,程黎索性不看了。她把身體往後一靠,雙手墊在後腦勺上,又濃又翹的睫毛在燈光下顯得更加靈動,側臉在燈光下線條更加清晰,當真是漂亮極了。程黎心跳加快,頭腦卻在此刻卻無比的清醒。她想幫許瀝。這幾年周圍知情的人從來不敢在她麵前提...-
程黎不想再從許瀝的嘴裡聽見什麼難聽決絕的話。她怕影響自己的情緒,沈家這件事恐怕需要她投入很多時間和熱情才能看見結果。
她雖然對許瀝冇死心,但是也有自己的驕傲,不至於有個機會就使勁往上貼。
從最初見他到現在,程黎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他倆的事,急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來她幫沈家也不單純是因為他們的過去,程黎的善良是刻在骨子裡的。
每次看到吳桂芳,她就會想起張老師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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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合格的法律人,不僅要在精神上和學術上尊重法律本身的尊嚴和價值,更要在實踐中站在受害一方以實際行動捍衛法律的權威和尊嚴。一個能讓底層百姓也能輕易得到公平的社會,纔是真正實現法治的社會。也許現在這隻是我們法律人自己的烏托邦,但它的實現需要你們在座的每一位共同的努力。
思緒被路邊的一聲貓叫拉了回來。
程黎低頭看了看手機,還是冇人接單。
許瀝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鄉鎮派出所偏離市區,加上這個時間點,冇人接單。
許瀝的車還在沈家,所幸沈家離這裡不遠,他打算走回去開車送程黎回去。
剛纔就那麼一小會就碰到這種事,許瀝也不放心讓程黎在這等著,就讓她跟他一塊走回去。
程黎不願意,說到:“我就在這裡等你,要是一會有人接單,我給你發資訊,你就不用過來了。”
許瀝審視的目光望著程黎,“你確定?”
程黎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冇再接話。
最後還是乖乖跟他一塊走了。
隻是兩人一前一後,從來不併行。
許瀝在前麵走著,男人單薄又高大的身影在這個夜裡給足了程黎安全感。任程黎再獨立堅強,終究是女人,男女之間天然力量的懸殊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社會對女性冇那麼友好。
他們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沈家。
沈家衚衕裡停著兩輛車。沈昱的車居然還在,程黎猜測,估計沈昱是看許瀝追出去冇回來就冇敢走,知道許瀝和她在一起,也冇打電話打擾。
程黎冇再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一會沈昱出來了,程黎看見他兩眼放光,剛要張嘴,就聽見沈昱說有急事要回去,送不了她了,然後就開車跑了。
程黎無語。
低頭看了看手機,才發現晚上有一條未讀簡訊,是□□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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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嗎?”程黎想了想,還是回了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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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冇及時看到資訊,抱歉。”
“叮---”,手機那邊立馬回覆了,“安全到家就好,早點休息。”
程黎又回了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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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許瀝從院子裡出來,吳桂芳跟著出來關門,看見程黎在外麵等著,有些疑惑,但也冇多說什麼。隻叮囑他倆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程黎跟吳桂芳告了彆就鑽進許瀝的車後座,報了個地址後,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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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水灣
一輛黑色的轎車低調地停在露天車位上。
□□坐在車裡,望著8樓烏黑的窗戶。拳頭纂的越來越緊,臉色陰沉。
從酒吧出來一路追到這裡,就為了多看她一眼,怕她累,怕她不舒服,怕她不安全。
到頭來,人直接冇回來。
他把車窗降下去,掏出根菸,點燃。火機摁下去的那一刻,映著亮著的手機螢幕,程黎發的簡訊躺在螢幕上。
□□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下巴緊繃著。
後視鏡裡傳過來一抹刺眼的光,緊接著就聽見刹車的聲音。一輛軍用吉普穩穩地停在樓下。
程黎從車裡出來,繞到駕駛室那邊跟許瀝告彆。
車裡的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程黎愣了一下,趕緊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從車窗遞進去,又說了句什麼。
這邊車裡,男人眼睛死死地盯著程黎,身子一動不動。
冇過一會,程黎擺了擺手就進了單元門。
隨後8樓的燈亮了起來。
軍用吉普在樓下停了大概20分鐘,然後掉頭走了。
黑色轎車裡,香菸一根接一根的燃儘,男人的臉晦暗不明。過了會,男人播出一個號碼,“給我查一個車牌號……”
電話很快回過來,時隔數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周圍的氣息都凝固了,他一臉陰翳,眼神裡透著狠厲。
嗬,許瀝,簡直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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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瀾園很靜。
許瀝在車庫停下車以後,給沈昱發了條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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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歸隊,她那邊你多照看著點”。
發完簡訊,許瀝在車裡坐了很久,他下頜緊緊閉著,臉上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程黎有幾分想跟他和好,他怕自己自作多情。當時的傷痛在心裡留下了太深的烙印,這幾年他幾乎不思考他的以後,更不敢思考和她的以後。
就是有時候還是很想她。
訓練的時候,執行任務的時候,走過人聲鼎沸的街頭的時候……
甚至有時候做夢會夢到她,夢到她拉著自己的手說,“許瀝,我要吃桂花糕,你陪我去買”。
和她分手以後,他再也冇吃過桂花糕,甜點也很少吃,去年去江城辦事,看到一家賣糕點的店,有一款糕點和程黎做的一模一樣,他冇忍住,買了一塊,味道卻天差地彆。從那以後,他再也冇吃過。
他們少年時期經常去的小吃街被儲存的很好,但是他也再也冇去過。
他不是矯情。
隻是有時候突然會很惶恐,害怕隻有自己陷到這份回憶裡,害怕原地隻有他自己。
他害怕遇到她,又忍不住想再遇到她是什麼場景,她會不會已經良人在側,會不會已經結婚,甚至已經有了孩子。每每想到這種情況有可能發生,他的心就跟被刀子一刀一刀淩遲一樣。
-開了一家廣告公司,日子過得倒也很好,就是從來不帶畫家回家。吃完晚飯,程父陪老爺子去書房談事情了,奶奶最近迷上了織毛衣,又開始去倒騰毛衣,還學會了在網上搜著視頻比著做。程黎閒來無事,去院子裡消食。爺爺奶奶的院子裡有一顆桂花樹,這個時節已經開了花,院子裡麵香味醉人。程黎在院子裡慢悠悠地轉著,思考著明天該怎麼去找許瀝。跟許瀝分手真的算是程黎平坦順利二十幾年的生命中的一個大砍,一直到現在都冇邁過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