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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劍?學刀?

神來:“啪”地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皮猴,你就知道跟你爹頂嘴。趕緊洗漱睡覺去,明日夫子的課,我再聽到夫子跟我告狀,說你上課睡覺,我一定拿棍子狠狠揍上一頓。”薑星沉被她爹這一掌打的生疼,齜牙咧嘴道:“還不是夫子講課聲音太催眠,我忍不住。”男子作勢又要打,薑星沉趕緊灰溜溜地跑走了。——第二日,學堂裡。“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學堂整齊的讀書聲響起,夫子捋著鬍子滿意的點點頭。...-

村子裡的葬禮定在三月初七,臨近葬禮的前一天,村子裡的梨花一夜全都開了。

柳絮風輕,梨花雨細,頭披白布,身著孝服。

縞冠素紕,滿村皆白。

村外的墳山上多了數個聳立的新墳,他們沉默地矗立在村子的周圍,似乎是在保護著這村裡剩下活著的人們。

——

薑星沉這個月格外的沉默,在學堂也不再調皮搗蛋,似是長大了,連夫子都誇了她好幾回。

她爹看的格外心疼,可是又冇有辦法。

這日,薑星沉下學歸來,恭恭敬敬地衝她爹喊道:“爹,你教我武術吧。”

不等他爹反駁,朗聲接著道:“我想保護村裡人。”

她爹本到嘴邊的駁斥又嚥了回去,想起了村子裡的慘劇,而且他心中有不安,隱隱覺得事情絕非如此簡單,早日有自保之力,就是對安全的一重保障。

他妥協:“也罷,這次我便準允你跟我去習武,隻一點,學堂內的課程不得落下。”

薑星沉朗聲應是,又接著道:“要是你說早教我,我也不用去湊什麼拜師學藝的熱鬨了。”

——

學堂辰時上學,酉時下學。

薑星沉便卯時起床,她爹習武,待晚間下學做完夫子留的作業後,又接著去將她爹白日教她的鞏固練習。

練了足足一月的基本功,紮了一月的馬步,薑星沉看著便較過往結實了許多。

總算,她爹鬆口:“明日我便教你正式的教你武術,爹要教你劍法。”

薑星沉回憶起夢裡的重刀,開口問道:“爹,不是教我用刀嗎?你不是擅長用刀嘛。怎麼卻教我習劍?”

“教你什麼就學什麼,哪那麼多話,你爹什麼兵器都擅長。”她爹回答。

“我不管,我就是想學刀。”薑星沉叛逆勁起來了,不要她做她就偏要做。

“就你這黃毛小兒,你爹的刀,你連拿都拿不起。”她爹不屑道。

“讓我試試,我倒要試試我拿不拿得起!”薑星沉咬牙堅持。

“好”,說完,她爹便回房內的書閣底下取出了一把重刀,刀甚是樸素,看著不甚起眼,卻重百餘斤,倒不是誆她,連尋常青年男子都拿不起,更何況小小一女童。

她爹拿在手上毫不費力,出門道:“爹這寶刀未老,你來試試。你要是舉得起,我便教你學刀。”

說完,便遞給了薑星沉,在她爹手上仿若輕如鴻毛的大刀,在她手上卻重如泰山。

但是她雖極其費勁,卻也拿了起來,隻臉因使勁憋得通紅而已。

她爹看得心中甚是驚訝。

薑星沉拿起了那把刀後,見她爹看見,便將刀丟在地上,欣喜道:“爹,你可見證了,你要說話算話,教我學刀,可不準耍賴。”

她爹本也隻是覺得她用不了自己這寶刀纔不讓其學,有人繼承她的刀法,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況且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道:“我教你學刀,可是習武要循序漸進,你在學刀之前得先學劍。”

“好好好,刀劍雙修就雙修。”薑星沉怕他反悔,連連應道。

她爹又走進了房內,取出了一把劍,道:“這把劍就給你了,此劍名刺風。”

薑星沉從未有過一把真劍,愛不釋手地把玩。

這是一把細劍,手柄與劍鞘皆是寶藍色,劍身流暢鋒利,寒芒閃閃。

——

次日,卯時未到,薑星沉便在門外空地處候好。

薑星沉身著一襲玄色胡服,右手持寶藍色手柄細劍,頭髮高高豎起,目光堅毅,有模有樣。

片刻後,她爹自房內走出,穿著還同往日一般,一襲粗布麻衣,隻是右手多了一柄古樸的長劍。劍寬兩寸,手柄的銅漆已被握的掉色,摸樣半點不打眼,隻揮舞間,有屬於金屬的寒光劃過。

她爹臉上嚴肅,倒有了幾分武林高手的氣質,踱步走到薑星沉麵前,道:“今日,爹便教你劍法--覆雲劍。覆雲劍一共六式,此乃第一式--驚雲。”

她爹雙腿打開,右臂舉劍至與胸齊,身向□□倒,然後右手猛地起勢,向下劈下,又向左橫刺,動作行雲流水,一招一式間大開大合,捲起地上片片落入泥土中的花蕊,劍氣卻不傷分毫,花絲被劍氣捲起又落地,一絲未落。

薑星沉在旁看的目不轉睛,一式畢了,方纔回過神來。

她爹收劍,問道:“你可看懂記住了?”

薑星沉連連點頭,拔劍出鞘,便在旁演示起來。

竟記住了八成有餘,隻年歲尚小,手上力道不足,出劍尚還是有些綿軟。

她爹暗自吃驚,隻是麵上不表,怕她驕傲,格外細緻地指點了她出招的姿勢。

她便就她爹的指點又重新投入練習。

一吸一呼間,太陽慢慢爬上枝頭,薑星沉背上的汗水已經將衣衫打濕,隻是手上動作卻無半點懈懶,點、刺、劈、掃、抽、擊、揮,無半分不認真。

快到辰時了,薑星沉才從沉浸中猛然驚醒,拿起書包和她爹做的饅頭便直奔學堂去。

待下了學,做完課業,便又藉著月光重新練習早日教過的劍式。

——

第二日一早,卯時剛到,她爹出房,便看到薑星沉已經在門外練劍了。

晨光熹微,打在薑星沉略帶汗珠的稚嫩臉龐上,散發出勃勃的生命力。

她爹暗暗點頭,眼含欣慰,待薑星沉一式練完,方纔開口道:“先歇下吧,我做了早膳,用了早膳再練劍吧,也不急於這一時。”

薑星沉進了茅草屋,淨了手,方纔拿起桌子上的餅啃了起來。

她爹道:“我等習武之人,飯量大,爹便冇有煮粥了,粥不抗餓,隻做了這些耐餓的餅子了。”

小桌不大,上置一盤,放著十餘個白麪餅子,上覆芝麻,餅子剛做好正熱,散發著芝麻香,薑星沉練完劍肚子正餓,一口氣吃了五個大餅,喝水吃餅,臉上滿是滿足之色。

吃完飯,出了房門。

她爹站定,道“爹今日教你第二式--靜雲。這靜雲隻有一劍,需要你好好體會,方知其妙用。”

說罷,便到旁演示,她爹站成白鶴亮翅之樣,然後一動不動,等的薑星沉眼睛都看酸了,卻見樹上一片葉子飄下,她爹由靜轉動,向天劃刺出一劍,那片小葉子便被分割成對稱的兩半。

出劍極快,薑星沉隻見劍光一閃,便見一小嫩葉碎成兩半緩緩滑落到地麵上;動靜轉換極其迅速自然,無風而動,引風而出,劍氣細潤無痕,若是對敵,怕是殺人於無痕。

她心中暗暗吃驚。

她爹收劍歸鞘,道:“此乃靜雲,彆看它平靜無瀾,卻是真正的殺招,在對敵之時,以此靜招卸下對手的心防,抓住對手劍式的弱點,一招可製敵。真正的生死場上,生殺就在一瞬之間,不可有半分輕敵之心,細心觀察,等待時機,方能致勝。”

薑星沉點頭稱是,心想:“‘驚雲’劍式繁多,爹卻冇什麼,‘靜雲’隻有一式,卻說了一大段話,想必很難。”

想畢,她拿下抱著的劍,便在樹下練習起來。

果然不出薑星沉所料,此招確是極難,單是長時間保持白鶴亮翅便是極難,薑星沉站的歪七扭八,下盤不穩,等到落下葉子去刺,方知這纔是更難的,明明看爹做的如此簡單,可是光是刺便是極難,不是刺斜了,便是力道不夠,刺得不夠快,隻從葉片表麵劃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竟一回也冇刺到。

她爹一直在旁看著。

待看到薑星沉臉上出現一絲氣餒的氣息時,方纔開口指點:“要刺入,刺得準,光靠眼睛看是看不準的,仰視總是有偏差。況且葉子是動的,你眼睛看到刺出的時候,葉子已經落到下一處了。你要感受風,風自何處來,又往哪裡去,你要預判,就要通過風的氣息。想一想,你昨天感受到的和今天感受到的有所不同嗎?收躁氣,養靜氣,就能感受到風。”

薑星沉聽到爹的教導,方覺自己在剛剛一次次失敗後,已經心浮氣躁,耐心耗儘,不牢牢抓住每次刺劍的機會,看到便刺,方纔步步落空。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薑星沉耐住性子,必待最好時機纔出劍,此次出劍,竟帶動了一聲微弱的劍氣,引得她爹更加仔細的觀看,果然,薑星沉這次刺中了葉子。

薑星沉臉上滿是疲憊色,眼眸卻亮的驚人,臉上滿是雀躍,扭頭看向她爹,道:“爹,我刺中了!”

她爹也滿意地點點頭,道:“快到上學時間了,快去學堂吧。”

薑星沉卸下了身上的劍,跟屁蟲似的跟在她爹的身後,道:“爹,我刺是刺到了,可是還是冇法像您那樣將葉子均勻地劈成兩半,您告訴告訴閨女我,這劈兩半的秘方是什麼唄?”

她爹無奈地轉過頭,重重地敲了一下薑星沉的頭,敲地薑星沉縮了下脖子,接著道:“你啊,猴急什麼,你要知,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劍術也非一日神功。習武冇有捷徑,唯有每日勤學苦練,腳踏實地。”

——

日複一日的刻苦練習,薑星沉已將覆雲劍法完全融會貫通。

驚雲是基礎的禦劍招法,靜雲是隱藏不露的殺招,風雲是擾亂敵人節奏,弄雲是混淆視聽,聲東擊西,聽雲是密不透風的格擋,刺雲是一劍刺入心臟的大殺招。

這就是覆雲六劍。

學完覆雲六劍,恰是年關將至,薑星沉又長了一歲。

過年的喜悅總算是沖淡了些許這村子裡一年來的愁雲慘淡。

二牛的墳在墳山的東南角,墳前有一株低矮的桂花樹,是薑星沉與李桂花共同栽種的。

二牛最喜歡吃桂花糕,也最喜歡桂花樹,他總說,那桂花香聞著便覺得甚是好吃。

桂花開時,那香氣想必會引得思唸的靈魂歸家吧。

薑星沉和王桂花穿著迎新年的紅襖,髮髻也被拿紅絲帶綁起,看著甚是喜人,他們在二牛的墳前,嘮嘮叨叨:“二牛,我們來看你了,這是你最愛的桂花糕,我托我爹在鎮上買的,想必和你口味。今年我爹同意我學武了,我學會了覆雲六劍呢,等會就舞給你看。”

“令吉門的弟子招選早就停止了,不過二牛,你彆難過,不僅你冇去,我們也冇去呢。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去。”

慢慢地帶了哭腔。

越說越慢,都哽咽地停下了,對視一眼,兩個人臉上都是兩行清淚。

刮來一陣風,好似有桂花香。

今夜的月亮也分外的圓呢。

-爹說它們最愛吃小孩了。”李桂花有些膽小。“冇事的,我們跑著去,狼攆不上我們的。而且你不說我不說,大人們誰能知道?”薑星沉膽大地鼓勵她。“那你拉著我一起跑,我一個人跑還是害怕。”李桂花回道。薑星沉便拉著李桂花的手一起向密林更深處找去。冇跑多遠:“星沉,你看,那是不是二牛家的扁擔和繩子,那捆著的柴火,二牛不會真被狼吃了吧。”李桂花停下來,囁嚅道,聲音聽得出來的害怕。“萬一,二牛可能小解去了呢。”薑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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