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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大逆轉裁判傳說組|福禦】故事集 > 意外

意外

那樣的果斷(我不想深究那把手槍是從哪裡來的),使用禦琴羽投的手法是那麼的嫻熟並且毫不猶豫(我和禦琴羽相識很多年,我甚至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看到禦琴羽打架)——更重要的是我那位法醫朋友跟著偵探跑得比我還快,總讓我想要選擇性遺忘究竟誰纔是蘇格蘭場的留學生。此時此刻比起擔心我親友受到那位偵探欺負,我覺得我更應該擔心我親友未來的生命安全。而一切塵埃落定後我的朋友終於恢複了我熟悉的溫和模樣,他詢問我有冇有受傷...-

1.

福爾摩斯目送著成步堂龍之介和禦琴羽壽沙都登上歸國的遊輪。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船隻緩緩地移動,逐漸縮成了一個小點直至消失不見,一如十年前禦琴羽離開的那艘遊輪一般。不過船隻所承載的心情不同,麵對離彆的心境自然也不儘相同。一切已然塵埃落定,故事畫上了圓滿的句號,至少對於福爾摩斯而言,這次的離彆少了幾分沉重。不過離彆終究還是離彆,與搭檔的重逢太過短暫,以至於在揭開一切真相後,他還冇來得及與搭檔多說幾句話來彌補十年未見的空缺,更不用說表白自己潛藏在心底十幾年的感情,緊接著又要再次麵臨分彆。福爾摩斯叼著菸鬥,愛麗絲仍舊在用力地招手,而船隻早已消失在了視野的儘頭。他恍惚間意識到禦琴羽並冇有出現在甲板上,或者說在他在同成步堂和壽沙都告彆的時候禦琴羽已經不見了蹤影,大概是在他們最後告彆之時悄悄地登上了遊輪,此時應該正在船艙中休息。福爾摩斯抑製住心底的那份失落,轉頭對愛麗絲說:“走吧愛麗絲,我們該回去了。”

愛麗絲似乎還冇有從離彆的氛圍中擺脫出來。誠然,這是愛麗絲第一次與朋友分彆。他記得禦琴羽第一次離開的時候他也站在這個港口遠遠眺望,即便遊輪早已消失在了海平麵的儘頭,他想此刻愛麗絲的心情與當年的他無異,不過想來或許當年的他心情還要更沉重一些。他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在轉身之時卻聽見一聲細微的,但是無比清晰的聲音在呼喊他的名字:“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一開始以為那不過是他因為禦琴羽的離開而產生的幻覺,這倒不算什麼大事,禦琴羽的第一次離開期間他也產生過。不過愛麗絲因為驚訝捂嘴的動作讓福爾摩斯意識到這或許不是簡簡單單的幻覺。半分鐘後他再一次聽見了這個像極了禦琴羽的聲音呼喊他的名字,而愛麗絲張大了嘴:“是禦琴羽教授!”

福爾摩斯現在可以確認這不是幻覺——至少不是普通的幻覺。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低下了頭,和看上去至多4.5英寸大小的禦琴羽對上了視線,而禦琴羽正在他的腿邊,現在似乎正在嘗試爬上他的褲腿。

福爾摩斯一時間不太清楚這究竟是他的幻覺還是他和愛麗絲一同產生的幻覺,或者是他根本就冇有醒,剛纔他所經曆的一切其實都隻是他的夢。

2.

在通過掐自己和掐禦琴羽的方式確認了這不是一場夢也不是他和愛麗絲產生的幻覺後,福爾摩斯將禦琴羽放在自己的腿上。

馬車安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福爾摩斯和愛麗絲拉上了簾子,然後一同將目光投向似乎還沉浸於思考的禦琴羽身上。被灼熱的視線烘烤著的禦琴羽很快回過了神,無奈地表示自己也什麼都不清楚。這是自然,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什麼東西能讓一個人短短幾分鐘內在光天化日之下莫名其妙地縮水成一個僅僅4.5英寸高度的不明生物的,這完全不符合人類的常識。但是無論如何這樣離奇的事情就是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禦琴羽身上。如果冇有禦琴羽為了證明自己脫口而出的那些隻有他們知道的秘密以及真實的皮膚的觸感,福爾摩斯大概會認為這是什麼彆人給他安排的整蠱行動。但不可否認的是,意識到禦琴羽此時就在他的身邊並冇有離開確實讓福爾摩斯的心中產生了幾分輕鬆和慶幸——當然無論如何,擔憂和緊張纔是他此時最主要的心情。

“我在準備登船的時候變成這樣的。”禦琴羽扶了扶他的禮帽,麵色苦惱——不僅是他本人,連他的衣服,包括帽子,甚至包括他胸前的絲巾和口袋中的摺扇也一同等比例縮小,若不是這樣,福爾摩斯發現禦琴羽大概會更早一些:“就在你轉過身同成步堂君和壽沙都告彆的時候。”

“禦琴羽教授冇有喊成步堂君和壽沙沙他們嗎?”愛麗絲拋出了這個問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對縮小版的禦琴羽頗感興趣。

“我試著喊了,但是他們都冇聽見。”禦琴羽似乎對此有些氣餒的模樣:“我發不出太大的聲音,怎麼喊都冇人聽見。”

這確實無法責怪任何人。畢竟無論是汽船轟鳴的聲音還是當時熱鬨的氛圍,無論哪一種都是足以蓋過禦琴羽的聲音。他和愛麗絲聽見禦琴羽的聲音還是在輪船徹底離開,碼頭幾乎空無一人的時候,就連這樣禦琴羽的聲音也僅僅隻能讓他們剛好聽見而已。福爾摩斯盯著腿上的禦琴羽,丟擲了他的問題:“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禦琴羽?”

禦琴羽搖了搖頭。

在那過後,馬車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而禦琴羽再次陷入了沉思,誰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思考著什麼。

3.

沉默一直持續到他們回到221b。

福爾摩斯將禦琴羽從大衣口袋掏出。愛麗絲藉口出門采購,將221b留給了福爾摩斯和禦琴羽。回到221b的禦琴羽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而福爾摩斯則藉機脫去了禦琴羽所有的衣服——美其名曰為了調查禦琴羽變小的原因而不得不進行的實驗。不過眾所周知實驗並不需要人將衣服全部脫光,哪怕他隻有4.5英寸那麼高。但禦琴羽幾乎冇辦法拒絕福爾摩斯不是嗎?

禦琴羽在福爾摩斯的注視下脫去了帽子,衣服,直至渾身□□。他的臉漲得通紅,東方人特有的含蓄讓他天然對這種袒露自己的事而感到羞恥——不過或許讓他臉紅的原因也不僅僅隻是他渾身□□這一件事。福爾摩斯盯著他看得很認真,甚至將他全身上下每一處皮膚都撫摸了一遍,禦琴羽甚至不懷疑如果有條件他會將自己直接進行解剖。福爾摩斯將他全身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又取了他的頭髮和一些血(本來他還想采一些其他標本,但由於太過羞恥被禦琴羽嚴詞拒絕),然後坐在了萬能解析鏡的麵前。他冇有帶上禦琴羽一起,禦琴羽便趁此機會重新穿上了他的衣服,然而福爾摩斯手指留下的觸感卻一時半會難以消退。他坐在桌子上看著福爾摩斯的背影,這闊彆十年的場景讓他總是產生一種他們在這十年間從未分開的錯覺——他曾一度認為像這樣看著福爾摩斯的背影隻會出現在他的夢裡,畢竟他們的重逢都成為了一種奢望。禦琴羽擺弄著胸前的粉色絲巾,那份潛藏了十幾年的感情將他的思緒絞成亂麻,但他對此無能為力。

福爾摩斯很快重新回到禦琴羽的麵前。他的頭髮被抓得亂糟糟的,顯然實驗得出的結論並冇有為這件離奇的事帶來任何好的進展:“冇有任何區彆,我親愛的禦琴羽,所有數據都和普通人冇什麼區彆。”他盯著禦琴羽,露出了禦琴羽熟悉地破案時的表情:“你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禦琴羽搖了搖頭:“當然冇有。我昨天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當然清楚。他站了起來:“看來我們首先需要去你所在的酒店看一看了。走吧,我親愛的禦琴羽,我們一起去追查這起新的案件。”

禦琴羽聽完笑了:“這是新的案件嗎,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打了個響指,露出了同樣的笑容:“那當然了。我親愛的搭檔,the

game

is

afoot!”

4.

禦琴羽又一次被福爾摩斯裝在了大衣口袋。

他在福爾摩斯停下腳步的時候從口袋裡探出頭,順便扶了扶搖搖欲墜的帽子。在那之後他驚訝地發現福爾摩斯並冇有坐上馬車,而是正在折騰一種像車一樣的奇怪的機器。而福爾摩斯若有察覺地開口解釋到:“親愛的禦琴羽,你看,這就是汽車。”

儘管以禦琴羽的視角無法看清全貌,但這無疑已經足夠讓他為此感到驚訝:“這是你買的嗎,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露出了笑容:“那當然了,我親愛的禦琴羽,這可花了我不少錢呢。”

這句話讓禦琴羽想起了他曾經無意間聽到的,成步堂和壽沙都的對話:“這就是你用房租買的那輛汽車嗎,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沉默了一下,笑容不改:“看來Mr.成步堂和Miss壽沙都把這件事告訴了你啊,親愛的禦琴羽。”

禦琴羽冇有告訴福爾摩斯這其實是他偷聽到的對話,畢竟他的身體比他的思維更關心福爾摩斯,關於福爾摩斯的一切總是在他還未察覺的時候就已經自動彙總入他的大腦。這當然不是壞事,福爾摩斯的訊息總是安撫他心靈的良藥。

福爾摩斯啟動了汽車。他看上去對此遊刃有餘,如果不是禦琴羽知道福爾摩斯擁有這輛汽車不過幾天,他一定會認為他的搭檔早已是駕駛汽車的老手。不過他的朋友向來有著天才的頭腦,區區學習駕駛一輛汽車對於福爾摩斯而言或許都不需要打開一把鎖的時間。禦琴羽一向為他的搭檔而感到驕傲。

5.

汽車的速度明顯要比馬車快上不少,無論是禦琴羽還是福爾摩斯都對此抱有同樣的感受。

酒店已經不複前幾日那般熱鬨,畢竟科學搜查大會的取消促使大部分國家的參會人員不得不提前回國。不過既然說到大部分,那麼自然存在某些還冇有回國的代表——不巧的是作為司法界人士,其中不少都參與了前日的極密審判,而著名大偵探的臉和他所帶來的高科技不可避免地給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四周投來的灼熱目光讓禦琴羽在察覺到的一瞬間縮回了福爾摩斯的口袋,福爾摩斯不動聲色地將揹包挪了挪位置擋住了口袋中的禦琴羽,麵色不改地走上樓梯,然後將自己藏入了陰影之中。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冇有說話,隻是從揹包翻出了他的撬鎖工具。他臉上依舊掛著輕鬆的微笑,或者說這種笑容在他們一同出門過後就幾乎從未消散過。服務生鎖上了門後走下樓梯,過道重新變得空無一人。福爾摩斯低聲說:“這次就拜托你給我望風了,我親愛的搭檔。”

開鎖對於福爾摩斯而言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不過這次他冇有帶上禦琴羽一同進入房間。當然這是禦琴羽的意思,畢竟他要負責給福爾摩斯望風,為此他試圖在福爾摩斯開鎖的時候從大衣口袋翻出來。不過福爾摩斯的身高讓他的計劃產生了偏差,畢竟現在他隻有4.5英寸,最後是福爾摩斯將他輕輕放在了地上。他儘職儘責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縮小的身高似乎讓他的感覺也變得更加敏銳。不過這次的行動異常的順利,直到福爾摩斯結束他的調查將他重新放回口袋,這條走廊依舊空無一人。

福爾摩斯小聲地說:“辛苦你了,我親愛的禦琴羽。”

禦琴羽問:“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福爾摩斯?”

“很遺憾,我親愛的禦琴羽,我確實從中得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推理,但那似乎與這件事情冇有任何關係呢。”

禦琴羽冇有問福爾摩斯得出的“有意思的推理”究竟是什麼,或者說他本能地逃避著這個問題。他看不到福爾摩斯的表情,隻能小聲地問:“你還好嗎,福爾摩斯?你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失望。”

福爾摩斯發出了大笑:“不,我很好,我已經十年冇有這麼好過了,親愛的禦琴羽。”

“‘冇有我的鮑斯威爾在我的身邊,我會迷失的’,冇有什麼事情能會比結束了十年的迷失更令人愉悅不是嗎?我親愛的禦琴羽?”

6.

禦琴羽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他們重新回到汽車,禦琴羽才終於開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呢,福爾摩斯?”

線索似乎已經在酒店徹底中斷。畢竟除了夜晚外,他和福爾摩斯可以說形影不離,自然也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中招。對此福爾摩斯似乎也陷入了苦惱,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卻冇有啟動他的汽車。少頃汽車緩緩地開動,而這次它停在了音樂廳的門口。

這讓禦琴羽有些摸不著頭腦。福爾摩斯似乎並冇有打算為他解釋這一行為,不過禦琴羽相信福爾摩斯一定擁有著他的理由。而這次福爾摩斯倒是毫不避諱地將禦琴羽放在自己的腿上,這將禦琴羽嚇了一跳,不過好在這個時間段前來音樂廳的人寥寥無幾。演奏尚未開始,禦琴羽看著熟悉的音樂廳,那些他們曾共度的時光再次在他的大腦中復甦。他問:“你會和愛麗絲一起來聽歌劇嗎,福爾摩斯?”

“偶爾。我們並不經常一起行動,她小時候會和我一起,長大一些後她更喜歡一個人出門。”

這個答案似乎出乎禦琴羽的預料:“我以為……”

福爾摩斯冇有說話,而音樂恰逢其時地在此刻響起。這成功吸引了禦琴羽的注意力,福爾摩斯順勢用手臂圈住了他。禦琴羽抬頭看他,被侷限的視角隻能看到福爾摩斯的下頜。好在福爾摩斯在察覺到他的目光後低下了頭,他聽著台上悠揚的小提琴曲,這讓他想起壽沙都回日本的那幾個月麵對她的小提琴時提起的某件小事。他將問題咽回喉嚨,福爾摩斯卻低聲問他:“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我親愛的禦琴羽?”

福爾摩斯似乎並冇有沉浸於音樂之中,至少現在冇有。禦琴羽看向台上的小提琴手:“壽沙都說你的小提琴是在愛麗絲出版福爾摩斯探案集之後才臨時學的。在那之後你冇有拉過小提琴嗎,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沉默了一下:“啊,愛麗絲告訴他們的嗎?”

禦琴羽將目光轉向了他。

“我可冇辦法在遠離‘騰挪移步’的地方演奏小提琴啊,我親愛的禦琴羽。”

這句話使禦琴羽的臉瞬間燒得通紅,他把臉埋進了福爾摩斯的衣袖。福爾摩斯隻是笑著看著他,似乎並冇有將藏在那背後的故事告訴禦琴羽的打算。悠揚的小提琴樂聲還在音樂廳的上空迴響,禦琴羽抬起頭,福爾摩斯似乎已經重新投入了音樂的洗禮之中,這使他某些壓藏在心底的話不自覺地從喉嚨口冒出。他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小聲地說:“我更想再聽一遍你演奏的小提琴曲,親愛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冇有回答,禦琴羽也冇有再說話,他們隻是沉默著坐在一起,像十年前每一次那樣聽完了整場音樂會。

7.

福爾摩斯帶著禦琴羽離開已經是傍晚時分。

禦琴羽冇有再問福爾摩斯接下來去哪裡,他隻是從福爾摩斯的口袋探出頭,看著汽車在一路疾馳後停在餐廳門口,而他剛好對這家餐廳有些印象。

它看上去與十年前冇什麼變化,無論是服務生還是提供的飯菜。他們在那六年間曾無數次踏入這家餐廳,其實福爾摩斯熱衷於帶著他去各種各樣不同的餐館,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家餐廳一向深得禦琴羽的喜愛。不僅僅是它所提供的少有的美味飯菜,更是因為他們在這裡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他們常會在散步中,更多是在破案後一同在這家餐廳一同用餐。服務生拿來了菜單,而禦琴羽剛好也對他也有那麼些印象。他聽見服務生略帶感慨的聲音:“福爾摩斯先生,真是很久不見了呢。”

福爾摩斯看了他一眼:“啊,是這樣呢,畢竟已經很久冇有來過這裡了,大概過去有三年了吧?”

“啊,說起來應該有十年了吧,福爾摩斯先生。”服務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纔剛入職不久呢,福爾摩斯先生,您這些年似乎也變了不少啊。”

福爾摩斯發出了大笑:“當然,人總是會變的。但是,人再怎麼變化,最根本的東西也是不會改變的。”

禦琴羽感受到福爾摩斯投向他的目光,他清楚地感受到後麵那句話其實是對著他說的。

“不愧是著名的大偵探福爾摩斯先生啊。”關於這點,服務生顯得很激動:“聽說是關於您的故事,《海濱雜誌》的每一期我都有買,還有《福爾摩斯探案集》我也有買。”

“那可再好不過了。如果你冇有看過,或許我就要向你強烈推薦《福爾摩斯探案集》這本書了呢。”

服務員也發出了大笑:“您可比十年前要幽默多了,福爾摩斯先生。我很喜歡您的故事,不過文中您的助手不是禦琴羽先生實在是讓我有些齣戲。說起來,我也很久冇有見過禦琴羽先生了,當初我在工作時暈倒還要多虧禦琴羽先生的幫忙呢。”

禦琴羽說不出話來。關於這點,福爾摩斯也冇有回答,隻是將菜單還給了他。服務生拿著它走遠,禦琴羽被福爾摩斯放上了餐桌。他看著福爾摩斯:“你也冇有帶愛麗絲來過嗎,福爾摩斯?”

“我們並不經常一起出門,我親愛的禦琴羽。況且比起在外麵的餐廳吃飯,她更喜歡待在家裡自己做。在她小的時候,我帶著她去其他餐廳吃過,那一次我們都吃得不多。”

這是非常合理的理由。但禦琴羽看著他,卻覺得福爾摩斯想表達的並不隻有這些,而他正在等待著禦琴羽揭露他所隱藏的真相。他看著福爾摩斯的眼睛:“你之後也冇有來過嗎,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點了點頭:“你知道的,我親愛的禦琴羽,我對吃飯這件事並冇有那麼熱衷。”

這無端讓禦琴羽產生了一種挫敗感,儘管他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糾結於此:“我知道。但你實際上不喜歡這裡的食物嗎,福爾摩斯?”

這使福爾摩斯露出了溫和的笑:“當然不是這樣的,親愛的禦琴羽。有搭檔在身旁的時候,吃飯這件事情才顯得有意義啊。你說對嗎,我親愛的搭檔。”

“事實上我確實不喜歡在冇有你的時候來這裡,我親愛的禦琴羽。或者說,我不喜歡每一個冇有我的搭檔在我身邊的地方。”

聽完這句話的禦琴羽腳一滑,將自己栽進了剛送上桌不久的醬汁之中。

8.

他們一同解決了那一份料理。

冇有醬汁使那份料理從美味變成了無味,不過這對於因為福爾摩斯所以大腦一片空白的禦琴羽,和搭檔就在身邊所以心情愉悅的福爾摩斯而言完全算不上什麼挑戰。醬汁味的禦琴羽拒絕了福爾摩斯將他裝入口袋的動作,畢竟他不想弄臟福爾摩斯的大衣。

“我親愛的禦琴羽,我不會介意你給我的大衣添上幾分醬汁的味道的。”

禦琴羽完全能聽出福爾摩斯強忍的笑意。不,其實他根本就冇有忍的打算,畢竟這位罪魁禍首已經開始大笑出聲。禦琴羽決定反擊:“我很高興你這麼想,但是福爾摩斯,這件大衣可不是由你自己來洗啊,我想房東太太可不讚同你的想法。”

福爾摩斯眨了眨眼:“但是親愛的禦琴羽,我昨天才換上這件大衣,距離下一次清洗還要一些日子呢。我想在那之前,我已經有辦法將醬汁的味道遮蓋起來了。”

禦琴羽看著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根據墨菲定律所說的,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無論可能性多小,那麼它一定會發生。因此,意外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發生了。準確地來說這都不能算作是意外,畢竟有什麼會比突然下雨的倫敦更符合常理的呢?

不過這對於汽車中的福爾摩斯和禦琴羽可完全算不上好事。當他們將汽車停在221b門口時,福爾摩斯和禦琴羽已經完全淪為了落湯雞。

“這可太糟糕了,福爾摩斯。”禦琴羽摘下他的帽子,而他的帽子正在往下滴水。

“但那洗去了你身上的醬汁,也不能完全算壞事吧,我親愛的禦琴羽。”

而愛麗絲正好在此時拉開了221b的房門:“福爾摩斯君,還有禦琴羽教授,有什麼要說的還是進來說吧。”

他們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雙手叉腰的愛麗絲轟去了浴室。為了禦琴羽,愛麗絲還特意準備了一個小盆,放在了洗手池上。福爾摩斯往盆裡麵放水,而禦琴羽藏在盆後的視野盲區脫衣服。無論多少次他依舊會對袒露自己而感到羞恥,尤其對方是自己暗戀之人的情況下。

不過他現在的身高註定著他不可能完全一個人完成所有事情,畢竟4.5英寸的禦琴羽現在可是連盆都進不去。福爾摩斯把□□著的禦琴羽放入了小盆,然後拿來了肥皂和毛巾。禦琴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再看了一眼比他還大的毛巾和肥皂,嚥下了“自己來”這一句話。

福爾摩斯幾乎從未收斂自己臉上的笑意。但事實上,將4.5英寸的禦琴羽洗乾淨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被福爾摩斯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搓了一遍的禦琴羽站在他的盆中,皺著眉頭催促他的搭檔:“福爾摩斯,你快去洗澡吧。你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呢,這樣下去可是會感冒的。”

福爾摩斯冇有拒絕。禦琴羽雙手搭著盆沿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福爾摩斯脫去了所有衣服,邁入了浴缸。去除衣服後他看上去比十年前要瘦一些,禦琴羽想那大約是撫養愛麗絲給他帶來了一些變化,當然更大的可能性隻是他並冇有好好吃飯。他身上添了一些新傷,看上去都被處理得很好,這讓禦琴羽感到欣慰。不過他腹部槍傷留下的疤痕讓禦琴羽感到揪心,他聽壽沙都提起過那道槍傷的來曆,也知道那道槍傷所包含的風險,無論多少次想起都會讓他感到心臟驟停。他想得太過投入,而福爾摩斯的聲音悄無聲息地響起:“我親愛的禦琴羽,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鐘了。”

禦琴羽差點被福爾摩斯嚇得掉進水裡。而福爾摩斯隻是笑了一聲,這讓禦琴羽懷疑福爾摩斯出聲隻是為了嚇他一跳。他縮回了盆裡,把臉埋進手臂和雙膝之間。朦朧的水霧在燈光下徒增幾分難以形容的浪漫,這似乎特彆適合去坦白,或者說去告白些什麼。禦琴羽的大腦因為適宜的水溫變得昏昏沉沉,那些潛藏了十年,也許不止十年的話在他的喉嚨口打轉,但他什麼都冇有說。福爾摩斯已經放乾了浴缸裡的水,裹著浴巾站在他的麵前,把他從水盆裡撈出:“我親愛的禦琴羽,泡久了對身體可不好啊。”

禦琴羽盯著他,蹦出來的第一句話是:“你冇有什麼擦乾你的頭髮,福爾摩斯。”

“不,我已經擦乾了,我親愛的禦琴羽。”

“可你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呢,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打了個響指,擺出一副往日破案時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想那應該是你的錯覺吧,親愛的禦琴羽。”

當然裝傻的結果是福爾摩斯在不到一分鐘後被愛麗絲重新趕回了浴室,並在禦琴羽的監督下擦乾了他的頭髮。

“看來對愛麗絲裝傻是冇有用的呢,福爾摩斯。”

“愛麗絲確實是個敏銳的孩子。但是我親愛的禦琴羽,我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將你擦乾呢。”

對於福爾摩斯而言,將禦琴羽擦乾是相當簡單的一件事,畢竟禦琴羽甚至冇有一條毛巾那麼大,但那過後事情便開始變得尷尬起來。福爾摩斯抱著被折成鬥篷的毛巾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禦琴羽離開了浴室,禦琴羽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麵露愁容。

“看來你的衣服已經被愛麗絲扔進了臟衣簍了呢,親愛的禦琴羽。”

這點顯而易見。問題在於縮小版的禦琴羽隻有這麼一套衣服,畢竟他在縮小的時候可冇法帶上他的行李箱一起。不過聰明的福爾摩斯永遠有著他的辦法,在禦琴羽做好很長一段時間隻能穿著毛巾鬥篷的心理準備後,福爾摩斯恰到好處地提出了他的建議:“親愛的禦琴羽,說起來,愛麗絲的房間或許有一些適合你的衣服呢。”

禦琴羽看著福爾摩斯臉上浮現的笑容。他沉默了幾分鐘,還是決定掙紮一把:“這對愛麗絲來說或許有些不太好吧,福爾摩斯。”

“不,我親愛的禦琴羽,我想愛麗絲一定很願意貢獻出她們的。”

事實正如福爾摩斯所說的那樣,愛麗絲毫不猶豫地將她房間裡大部分的洋娃娃的衣服交到了福爾摩斯的手上。她本來還想親自參與,但福爾摩斯拒絕得很乾脆。禦琴羽看著滿載而歸的福爾摩斯鎖上了房間的大門,用充滿期待的目光微笑著看著他。

而禦琴羽幾乎永遠冇辦法拒絕福爾摩斯。

結果是冇辦法拒絕福爾摩斯的禦琴羽嘗試了福爾摩斯從愛麗絲手上拿來的所有衣服,甚至被福爾摩斯拍下了一係列照片,儘管根據福爾摩斯的說法那隻是“自動犯罪記錄裝置”依照程式運行的結果。不過眾所周知一般不會有人對著自己原本空無一物的桌子每三分鐘拍攝一張的,何況這台裝置在那之前也並不是放在那裡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禦琴羽可冇辦法拒絕福爾摩斯的請求。

9.

在嘗試完所有種類的衣服後,禦琴羽選擇了最舒適的那一套,福爾摩斯則取出了“自動犯罪記錄裝置”內所有的膠捲。他冇有急於將那些照片洗出,而是把禦琴羽放在了他的枕邊。

四捨五入之下他們躺在了同一張床上,儘管這和福爾摩斯原先的想象不太相同。窗外的雨聲早在他們洗澡的時候就已經停歇,禦琴羽看向窗外,月亮掀開雲層露出了它的真容,今天其實還能算是好天氣。他能感受到福爾摩斯的目光,他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袒露些什麼。他今天錯過了太多太多次,可是那些話仍然卡在他的喉嚨口。

“你要告訴我‘月色真美’嗎,我親愛的禦琴羽?”

福爾摩斯突如其來的聲音再次把禦琴羽嚇了一跳:“今晚的月色確實不錯呢,福爾摩斯,完全看不出剛下完一場大雨。”

對此福爾摩斯隻是發出了一聲輕笑,彷彿那句話隻是他無意間的玩笑話。他轉移了話題:“我親愛的禦琴羽,你覺得這些天過得如何?”

“相當好,福爾摩斯,比我過去十年所度過的每一天都要好。我一度以為這一切隻能出現在我的夢裡了呢,福爾摩斯。”

這樣的夜色總是讓禦琴羽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無論說什麼都好,隻要對方是福爾摩斯,那個他最為之驕傲的搭檔,十年未見的老友,他所暗戀的對象,禦琴羽隻想和他說說話,他已經等不起下一個十年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搭檔。”

“隻可惜最後我們還是冇有找到關於變小這件事的真相。”禦琴羽發出了一聲歎息:“你有什麼頭緒嗎,福爾摩斯?”

“很遺憾的是我確實冇有頭緒,我親愛的禦琴羽。”福爾摩斯看上去並冇有為此而感到沮喪或者不甘:“這件事顛覆了現有的科學體係,它的存在本身超越了這個時代。”

禦琴羽看著他:“也包括你嗎,福爾摩斯?”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親愛的禦琴羽。儘管我一貫認為我擁有超脫這個時代的頭腦,但關於這件事,我敢確信至少一百年內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福爾摩斯露出他慣常的笑容,隻是此時此刻他並冇有叼著他的菸鬥:“我說的這些恐怕會讓你感到失望,親愛的禦琴羽,但我會儘快找到讓你恢複的方法……”

“我冇有感到失望,你從未讓我失望過,福爾摩斯。”禦琴羽打斷了福爾摩斯,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急切:“我永遠不會對你失望,福爾摩斯。說實話對於你所說的這些我甚至……為此而感到慶幸。我不想和你分開,至少我不想這麼早和你分開,能和你共度這一天是我這十年最幸運的事情之一。福爾摩斯,我親愛的福爾摩斯,我現在甚至不想入睡。”

福爾摩斯很久冇有說話,這讓禦琴羽一度懷疑福爾摩斯是不是已經陷入了夢境。而福爾摩斯突然從床上直直地坐起,再次把禦琴羽嚇了一跳。他看著福爾摩斯神神秘秘地對著他眨了眨眼:“親愛的禦琴羽,我想說我的感受是同你一樣的。既然如此,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同出門呢?就像我們過去的那樣?”

禦琴羽露出了笑容:“我想即使拒絕你也不會讓我如願以償吧,福爾摩斯。”

“那麼,我親愛的禦琴羽,能否讓我聽聽你的意見呢?”

“那當然是樂意至極,福爾摩斯!”

10.

就這樣,他們在冇吵醒房東太太和愛麗絲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溜出了221b的大門。福爾摩斯冇有選擇他的汽車,而是在本該空蕩蕩的馬路上攔下了一輛不知道為什麼會恰巧路過的馬車,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對著禦琴羽說:“親愛的禦琴羽,我想你一定冇有忘記我總是能在出門的時候恰好碰上馬車的特技吧。”

“……先不說這到底能不能算做特技,但我想我們總能在出門的時候恰好碰上馬車更多的應該是貝克街小分隊的功勞纔對吧,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哈哈大笑:“那當然了,我親愛的禦琴羽。”

深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禦琴羽坐在福爾摩斯的肩膀上,看著昏黃燈光下倫敦的街景在他麵前閃過。福爾摩斯這一路上冇有說話,隻是抽著菸鬥陷入了沉思。於是禦琴羽也冇有說話,或者說就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和福爾摩斯出門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這對於他而言已經足夠。他們就這樣安靜地度過了略有些漫長的路途,直到他們看到了海。

“這裡是多弗港對嗎,福爾摩斯?”

“是啊,我親愛的禦琴羽。”福爾摩斯回答了他,冇有多說什麼。

他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港口總是承載著一些難以言說的憂傷,離彆與重逢在此無止境地循環,它適合寫下一切故事的開端和結局。禦琴羽看向大海,而福爾摩斯的聲音夾在濤聲之中,被海浪打成泡沫:“在你離開之後,我來過這裡很多次。”

“是為了案件嗎,福爾摩斯?”

“有時。”福爾摩斯冇有否定:“但更多的時候不是。”

“那麼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想你,我親愛的禦琴羽。”

福爾摩斯看著禦琴羽,或者說福爾摩斯其實一直都在看著禦琴羽。禦琴羽抬起頭,從福爾摩斯的眼睛中讀到了很多東西,儘管他說不清楚,或許福爾摩斯本人也說不清楚,畢竟這世間冇有什麼會比情感更難以理清。福爾摩斯接著說:“當我想起你的時候,我就會站在這裡眺望遠方直至日出。正如我所說的那樣,親愛的禦琴羽,這個地球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小很多。當然它並不那麼小,但那讓我擁有一種你並非離我那麼遙遠的錯覺。”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扯開了話題:“親愛的禦琴羽,你還記得我在房間裡問你的第一句話嗎?”

禦琴羽閉上眼,從大腦翻找出不久之前的記憶:“‘你要告訴我月色真美嗎?’”

“在Mr.成步堂留學期間,我從那位駝背小鬍子的日本留學生那裡聽過一個有趣說法——含蓄的日本人會將‘I

love

you’翻譯成‘月色真美’。而親愛的禦琴羽,你不覺得今晚的月色確實美得扣人心絃嗎?”

禦琴羽呆呆地消化著福爾摩斯的這番話,然後他的臉漲得通紅。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說些什麼,但混亂的大腦使他此刻什麼都說不出來,而福爾摩斯依舊看著他。

“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從你的房間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推理,親愛的禦琴羽,我想那已經足夠我得到最後的那個真相。我親愛的禦琴羽,你也抱有與我同樣的感情,對嗎?”

“我……”

“親愛的禦琴羽,此生我進行過無數次推理,解決過很多案件。或許它不能算最重要的一次推理,但我想這一定是我最不希望出錯的一次。說實話直到如今我仍舊不擅於情感,情感對於我而言不能說像十六年前那般如同洪水猛獸避之不及,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我依舊難以產生過於強烈的感情。但你,我親愛的禦琴羽,你是我少有的例外之一,而我正不可否認地愛著你。這樣的感情在我的心底深埋了十年——不,或許要更久一些,也許在十六年前我們相遇的那一刻,那份感情已然在我的心底埋下了種子。我已經不想再等待下一個十年了,我親愛的禦琴羽,我愛你。”

禦琴羽抬頭看著福爾摩斯。少頃,他抬起手,擦去了從眼角不受控製滑落的淚珠:“而正如你推理的那樣,我確實深深地愛著你,我親愛的福爾摩斯。我會永遠愛著你。”

而後,他扶著福爾摩斯的衣領,貼上了福爾摩斯的嘴唇。

尾聲.

“我有種預感,福爾摩斯,我感覺我要變回原來的模樣了。”在鬆開福爾摩斯的衣領後,禦琴羽這樣說到。

福爾摩斯笑著吸了一口他的菸鬥:“這聽上去像童話故事,我親愛的禦琴羽,我想這或許就是‘真愛之吻’的神奇魔法吧。”

“……是愛麗絲的故事書嗎?”

“當然,她從小就對這樣的故事抱有濃厚的興趣。我想這就是她能將你的筆記整理成《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直接原因之一吧。”

“愛麗絲確實是一個優秀的孩子呢……現在你能把我放到地上嗎,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將禦琴羽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地麵,而奇蹟就這樣在福爾摩斯的麵前發生。禦琴羽閉上眼,再睜開時看到了福爾摩斯近在咫尺的臉,這說明他確實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福爾摩斯抱住了他,然後他們交換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在那過後,福爾摩斯聽到了禦琴羽發出的一小聲歎息。

“看來你還在對變小的時光念念不忘呢,我親愛的禦琴羽?”

禦琴羽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我隻是不想離開你,福爾摩斯,這意味著我又必須踏上歸途了。”他很快補充到:“當然這隻是我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感慨罷了,我想或許我還能在這裡多停留一會兒,在我買到歸國的船票之前。”

福爾摩斯許久冇有說話,在那過後,福爾摩斯吸了一口他的菸鬥:“你說得冇錯,我親愛的禦琴羽,但我想承載著的心情不同,或許也會改變一些東西也說不定。你看,親愛的禦琴羽,快要到日出的時候了。”

禦琴羽下意識轉過了頭看向福爾摩斯手指的方向,已經有微弱的光穿透雲層,將遠處的黑暗驅散。而當他回過頭看向福爾摩斯,福爾摩斯正拿著他的小提琴,對著他伸出了手:“我親愛的禦琴羽,此情此景之下,我能否邀請你與我共同演奏一曲呢?”

“……這個小提琴是從哪裡拿出來的呢,福爾摩斯?”

“我想那應該不重要吧,我親愛的禦琴羽。所以你願不願意與我共同演奏一曲呢?畢竟冇有你的踢踏舞步,我的小提琴曲也變得索然無趣呢。”

禦琴羽深吸了口氣:“那當然樂意至極了,我親愛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笑著拉響了第一個音符。

他們就這樣演奏和起舞著,直到橘色的火焰徹底破開黑暗,將海水染成刺目的金黃。福爾摩斯放下了琴弓,而禦琴羽停下了他的舞步,逆光站在他的麵前,微笑著看著他。

他走上前,在十年後親吻了他的日出。

end.

-無比滿意。當然我還掛念著那起尚未解決的案件,但我的朋友表現得似乎有些太淡然了,他帶著我在公園散步,還向我討論起下午的話劇,並在我的耳旁分析著路過的紳士。當他說出他的推理時,幾乎每次我都會由衷的覺得我這位朋友已經神奇得超過了人類的範疇,但他向我解釋後又會覺得似乎又太過於簡單了,福爾摩斯實在是一位過於神奇的人。在我們無意義的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後,他拉著我拐入了一條小巷:“好了禦琴羽,休息時間結束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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