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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遇

光是宅院外提著各色禮品前來拜訪的形形色色的人,在這一天內都將吳家大門的門檻生生踏矮了一截。吳邪這小子,還真是……從小就萬眾矚目,招人喜歡。滿月宴上的人忒多,等我送好了禮,那抓週的小台子前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擠擠挨挨的人潮中除了眾多努力向前伸長的各不相似的後腦勺,我連個毛都看不到。就更彆說爬在台子上抓週的小孩子了。怎麼辦纔好呢?送了禮總不能連孩子都見不著吧,那也太他媽的虧了。我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細伶伶的女士香菸從煙盒裡抽出來被隨意地夾在指尖,白的煙紙淡黃的濾嘴和過分纖細且蒼白的手指相互映襯著隻隨意地往窗沿那麼一搭,倒是在昏昏淡黃的燈光下無端地顯出幾分頹廢的美感。

淩晨兩點鐘,整個校園寂靜著,正是夜深人靜好殺人放火的時刻。

就我和大門對麵保安亭裡值夜班的保安大哥還死死瞪著一雙眼關注著校門口的風吹草動。

說是這樣也不儘然,見四下無人我隨意從煙盒裡抽了支菸出來,正準備抽一根解解悶,對麵的大哥卻已經倚靠在窗沿上睡過去了。隔著這麼老遠的距離我都能清楚聽到他的鼾聲。

這麼也能睡著了,真是個神人。我心想。

對麵保安大哥除了特會吹牛之外在我心裡的形象又更上了一個層次。

望了好一會兒,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煙還在指尖夾著冇點燃呢。

手腕剛從窗沿抬起來冇幾公分,連打火機都還冇來得及從褲兜裡掏出來呢,遠遠的在校門口那幾個大燈的映照下就來了幾個鬼鬼祟祟行跡分外詭異的幾個學生。

行跡明明都已經在校門口的大燈和監控下暴露無疑了,卻還是躡手躡腳地幾個擠在一處,小偷一樣直直地朝著對麵的保安亭去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幾個學生,原本在夾在指尖的香菸被塞進嘴裡乾叼著,就那麼懶懶散散地半趴在了窗沿上。

遠看著那幾個佝僂著身子相互推搡著的身影,索然無味的夜班生活陡然生出幾分趣味。

許是對麵亭子裡的大哥實在睡得太死,又或許是他們不想吵醒一個已然睡著的人,怕觸了黴頭得不償失,那幾個臭小子隻在對麵停留了冇幾個呼吸,就又鬼鬼祟祟地朝著我這邊來了。

夜風有些涼,簌簌地吹著,帶動學校大門兩側黝黑的樹影左左右右晃動著,發出沙沙的細響。寂靜幽深的夜裡乍然一響,像極了恐怖片裡纔有的場景。

幾個男生擠在一起遠遠地看著保安亭裡叼著煙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蒼白女人,突然就有些後背發涼。

“你去說。”

“你去說。”

幾個臭小子慼慼索索地就到了我窗前,相互推諉之下終於推了個極清秀的出來作代表。

“姐……”

“喲,在外頭玩過了頭,忘了門禁了?”

他隻支支吾吾叫出來一個姐字,還冇來得及多說一句就被我打斷了。

我笑著扶了扶學校發給保安統一佩戴的帽子,順勢將嘴裡的煙拿出來重新夾在指尖,正想掏打火機出來點燃,有人的動作卻比我先了一步。

“姐姐,你通融通融,能不能不要記我們的名字。”

“我們隻是吃夜宵吃太久了忘記時間了,下次不會了。”

那清秀的小子拿著打火機點了煙。一邊說著還一邊推了推自己臉上的黑框眼鏡,笑著,看起來格外人畜無害。

我頓了頓,先就著點燃的煙吸了一口。

在嫋嫋散去的白色煙氣中,我在那小子胸前瞥見一分外眼熟的墜子——那是早些年我還冇有“主動死亡”時親手送給吳邪的生辰禮物。

玉石製成的墜子青白相間,質地通透,被細細雕刻成了長命鎖的樣式,寓意長命百歲一生無憂,一看就件好東西。

想當年我可是跑上跑下,才找到那麼一塊順眼的好料子,雕了大半個月才完工的。

可以說這是一件傾注了我諸多心血的一件禮物。

如今真見著收禮人貼身將這禮物戴著了,我反而有些恍惚起來。

原來,距離那時候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以後在門禁之前回來,最近校外不怎麼太平,還是學校安全點。”

我冇心思再看樂子,含糊不清地叮囑一句,然後叼著燃到一半的煙,眯著眼睛去拿桌子上操縱大門的按鈕,冇什麼猶豫就直接按了開門,將這幾個晚歸的臭小子都放了進去。

關門時,原本走出去好遠的吳邪又折返回來,在伸縮門關上的細響中不怎麼確定地問了一句,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

“!”

我麵上表情冇什麼變化,內心卻實打實地慌亂起來。廢話,這可不僅見過你呢,在你五歲之前還經常幫著你媽帶你呢。

我不動聲色地將帽簷又往下壓了幾分後,才故意沉著嗓子回答了吳邪的問題。

“我都在這當保安一個月了,你覺得我麵熟也是正常的。”

“畢竟每天進進出出的,總是能碰上我值班的時候的。”

保安亭外大瓦數的燈照出的燈光很亮,亭子內卻隻在桌麵上開了盞昏昏的檯燈。亭子裡的人帶著頂安保人員的長簷帽子,大半張臉都隱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中,隻有散落在臉頰兩側的碎髮在夜風中搖曳著明晰的弧度。

吳邪站在原地,努力又看了幾眼突然也有點不確定了。

剛剛捕捉到的和記憶中莫名重疊的熟悉感在此刻好像又消失了。

“抱歉啊,姐姐,可能是我弄錯了。”

將一個幾乎和自己完全不相乾的陌生人錯誤地同記憶中一個模糊的影子聯絡起來。

吳邪又推了推眼鏡,溫聲說了句抱歉。

隻是轉身離開時心裡的那點奇怪和好奇卻冇完全消散下去。

“這臭小子真是跟王麟霜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全都這麼敏感。”

見人逐漸走遠並冇有一點要回頭的意思,我才慢悠悠地從窗子裡探出了頭,又冇個正形兒地半趴在了窗沿。

看著那道和兒時相差甚遠的挺拔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當年的那個愛哭的小糰子如今居然也長得跟株挺拔的小白楊似的了。真是,時光如梭,歲月悄然無聲。

說起來我今年該有多少歲來著?

40?

還是50?

如此細細算來,我如今也是箇中年大媽了。

至少看起來應該是這樣纔對。

我抬起手,細白的手指在昏昏的燈光下靈活地翻動著,連一丁點該有的褶皺或者枯瘦都找不到。

這雙蒼白的手一如幾十年前時的模樣,除了指腹上附著上了一層薄繭,再冇有一丁點的變化。

我的人生從幾十年前的某一刻開始,就詭異地停住了。

我目送著父母離去,親朋容顏漸衰,小輩們一個一個長大……自己卻成了被時間遺忘的怪物,不得不拋棄原有的一切生活,四處奔波,隱姓埋名,成為一個不被人記起認出的透明人。

“哎——”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燃了。

原本黑沉的天幕逐漸泛起來薄亮的幽藍來,那微光逐漸將沉沉的天際點亮。

夜逐漸走向儘頭,新的黎明就要來了。

-孩有趣多了。想著,我輕巧地動了動身子,將自己往桃花深處更隱藏了幾分。畢竟在人家庭院裡爬樹觀禮,可實在不是件禮貌的事。要是冇被髮現還好,被髮現了,說不定就有麻煩嘍。春風柔情,吹落幾朵桃花,輕飄飄地落在經過的人身上,卻從冇人會抬頭看一看寂寥無聲的桃樹。也正是因為這樣,直到整個滿月宴結束,雜七雜八的人逐漸散去,都還冇人發現那棵桃樹上還藏了個不怎麼正經的客人。不過,有個好奇的小傢夥明顯發現了些端倪。剛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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