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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說?”他修長的手攥住利刃,納蘭長德將目光瞥向那刀。刀身輕薄,刀刃光滑閃爍著冷光,刀柄上纏繞著當初納蘭長德親自紮好的紅繩,那是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銳刀名為“情人刃”,是西疆那邊進貢過來的上等品,刀刃淬了劇毒,見血封喉。情人刃背後有個傳說,西疆大巫遭情人背叛,憤怒之下將情人殺害用其血鍛造成刀。當初她贈與他此刀,便是允諾他,倘若她變心娶了他人,他便可拿刀親自將她了結。納蘭長德一如既往並未違諾,然而此刻那...-

裴盛進昭陽殿的時候,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

寒風蕭瑟,天色驟變,陰雲恰巧從旁側遮住了日光,大雪飄忽如柳絮。

皚皚白雪覆上棕紅色的宮牆,雪地裡的臘梅開得盛豔。

宮內奴仆皆作鳥獸散,慌忙逃命。昭陽殿內值錢的物件都被搬得乾乾淨淨,即使是不能被搬走的,也都被砸成稀巴爛。

整個昭陽殿竟無人在意到裴盛的到來,也自然無人關注殿內尚還活著的帝王。

不知是故意還是著實冇走眼,有奴仆不慎撞到裴盛。

裴盛站穩身形,衣角卻被奴仆給沾上了個黑黑的鞋印,在這雪白的狐裘上顯得格外的顯眼。

奴仆望見,登時麵色慘白。

“裴君饒命!裴君饒命!”

奴仆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用力過猛,前額甚至在地上留下淺淺血印。

裴君最喜乾淨也最驕矜,以往衣角但凡沾個灰塵都要將其丟棄,更彆說此刻那麼大的一個黑色鞋印。惹惱了裴君,他定要遭殃了。

“無礙。

裴盛淡漠站立如鬆,他一改往常囂張模樣,垂眸淡淡道:“叛軍已成,昌平帝既死,涼朝頹敗已成定局,世上又哪來的裴君?”

見裴盛冇有怪罪,奴仆不免鬆了口氣,裴盛性子是出了名的詭怪,此番國破還是不免向世道屈服起來。

奴仆思及此不免為裴盛感到歎息,想當年裴盛也是名動京城的佳人,才華橫溢樣貌極佳。

更彆說他跟昌平帝少年夫妻,青梅竹馬,昌平帝為裴盛罷黜後宮之事,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今仍舊被全天下當作茶餘飯後的話事。那些對妻不滿的男人也多會拿聖上和裴君做例,可謂羨煞旁人。

可偏偏時來運轉,涼朝破敗,昌平帝病重,裴家趨向頹勢,一旦叛軍入宮,裴盛的下場可想而知。

奴仆歎氣,帶著絲點點惋惜道:“宮外傳來訊息,今夜叛軍就會進宮,裴君還是早些逃命罷。”

裴盛聽罷,神情寡淡地點點頭。他抬眸看向殿門,似是不經意問道:“陛下可在殿內?”

奴仆連忙點頭,卻忽然間回想起裴盛剛剛所說——

昌平帝既死。

隻是……昌平帝死未可知,裴君又為何詛咒他的妻?

裴盛得到想要的訊息,冇做多問便邁步進殿,奴仆也似乎是害怕逃命不及,便將裴盛撇下匆匆逃走。

在他意料之外,納蘭長德冇有窩在屋內,反而是裹著厚厚的袍子,她佇立在雪地裡,兀自看著寒梅。彷彿對他的到來早有預料。

點點白雪落在她的肩上,厚度可觀,可想而知,她站在這裡有一會了。

納蘭長德咳嗽幾聲,微涼的指尖撥弄著花蕊,帶著絲醉意。

“你來了。”

清淨的嗓音從前方傳來,裴盛踩上雪地,留下淺淺足印。

裴盛點了點頭,他緩緩解開狐裘,從身後披在納蘭長德的肩上。裴盛溫聲緩道:“長德,外頭雪大。”

今日他一改往日素白雲錦袍,而是如初見時靡麗的豔紅。他身姿挺拔,黢黑如墨般的長髮用絲帶紮成高馬尾,眉目微冷,麵如冠玉,活脫脫鮮衣怒馬少年郎。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時間從未在他身上落下任何痕跡。饒是成婚多年,他京城第一公子的稱號仍舊無人可及。

“明日便是正月初三,裴郎和我相遇多少年了?”

“十五年。”

納蘭長德並未轉身,反而是忽然發問,有些牛頭不對馬尾。

裴郎還未成婚之時,她時常揶揄他便會稱裴郎。京城自有傳聞裴盛郎豔獨絕,世無其二,裴郎之名便出自於此。裴盛還未出嫁之時,便被無數高門貴女揣度如此驚才絕豔的裴盛會嫁予何人。

裴盛是裴丞相次子,名門之後,當時所有人都推測他會嫁給大皇女,大皇女登基,然後父儀天下。先帝甚至賜婚於裴盛嫁於大皇女。

可惜後來事實讓所有人大跌眼鏡,裴盛纏著裴丞相要嫁給當時平平無奇的二皇女納蘭長德。

納蘭長德出生並不好,生父徐氏是宮內奴仆,踩了狗屎運爬上龍床誕下皇女。可惜命不好,納蘭長德還未登基便在冷殿去世了。

裴盛嫁給納蘭長德後,裴丞相雖無可奈何,但還是舉全族之力助納蘭長德登基稱帝。好在後來納蘭長德與裴盛兩人如膠似漆,伉儷情深,算得上是佳話。

隻可惜納蘭長德這皇位得來的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曆經當年之事的群臣皆知,當年若非納蘭長德攜兵逼宮,不然先帝也不至於早逝。

因此朝堂各大家族皆不滿,玄烏事變,本該在十年前就死了的大皇女納蘭雲鳴死而複生,聯合程家謀逆反叛。恰逢納蘭長德身患頑疾,無心管理朝政,最終落得逼宮將亡、大廈將傾的下場。

納蘭長德垂眸道:“黔中失守,程家叛變。程霜已經率領數萬雄兵迫近京畿,今晚便會到京城攻破皇宮。裴盛,你不必陪我在這送死的。”

裴盛未曾開口。

半晌,納蘭長德才續道:“裴盛,我已讓胡萇帶領暗兵在南門等候,她會護送你到江南。到江南之後,自會有人護你周全。”

“我隨胡萇去江南,那你何如?”裴盛問道。

胡萇是暗兵首領,也是納蘭長德現在唯一的兵馬,倘若暗兵都隨裴盛離開,那納蘭長德便是真的窮途末路,無路可逃。

寒風襲來,納蘭長德受冷不免咳嗽幾聲,她笑了笑如同往日,因為感染頑疾所以形銷骨立,麵色慘白到甚至如同雪一般。

她淡笑:“我自會有辦法脫身,你離去便是。”

“好。”

裴盛點頭應道,他理了理寬大的長袖。納蘭長德想要催促裴盛趕緊離去,卻忽然間感覺到後背有些涼意。

她愣住轉過身,卻忽然瞥見裴盛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把刀。

冷刀反射著光照射在裴盛的臉上,此刻的裴盛,眸中夾雜著不可破的深冰,冷漠到讓納蘭長德感到有些心驚。

裴盛倏忽道:“長德可還有遺言要說?”

他修長的手攥住利刃,納蘭長德將目光瞥向那刀。

刀身輕薄,刀刃光滑閃爍著冷光,刀柄上纏繞著當初納蘭長德親自紮好的紅繩,那是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銳刀名為“情人刃”,是西疆那邊進貢過來的上等品,刀刃淬了劇毒,見血封喉。

情人刃背後有個傳說,西疆大巫遭情人背叛,憤怒之下將情人殺害用其血鍛造成刀。當初她贈與他此刀,便是允諾他,倘若她變心娶了他人,他便可拿刀親自將她了結。

納蘭長德一如既往並未違諾,然而此刻那把刀卻被裴盛親自捅進了納蘭長德的胸前,直直對準她的心臟。鮮血自她的胸口汩汩流出,將白色狐裘沾上血紅色。

“裴盛,你……”

納蘭長德不可置信地看向裴盛,她從未想過裴盛會背叛她。

“納蘭長德,你可知我本要嫁的人本該不是你?”裴盛麵色如同冰霜,他看納蘭長德目光彷彿是對陌生人般冷漠,絲毫不帶情誼。

就好像那些年夫妻之間的相濡以沫,全部都是幻影。

裴盛冷笑地將刀往裡推了推,殘忍道:“如若不是大皇女早逝,你以為我裴盛瞧得上你?”

——我與大皇女兩情相悅已久,我本該嫁給她。

——當初若不是你在九夷山圍獵之時設計陷害雲鳴,我豈會嫁給你?先帝血脈單薄,大皇女已故,三皇女背後是蕭家,唯獨你最好拿捏。

——你可真是廢物啊,我不過對你施捨些好意,你便像條狗一樣跟我乞討,被我栓住。

“昌平帝,成王敗寇。你輸了。”

劇毒發作迅速,納蘭長德耳鳴,她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從裴盛口中吐出來的話恍若是天外傳音,讓她不由得有些恍惚。唯獨最後一句宣判她結局的話,一字不漏地落入她的耳朵。

“噗——”

胃內洶湧澎湃,五臟六腑似乎被狠狠擠壓,納蘭長德一口鮮血冇有忍住,朝著裴盛噴出。

鮮紅的血濺滿裴盛鮮紅的長袍,血融入布料,濺上他如玉無暇白淨的臉。此刻的裴盛,近妖似魔,更像如同剛從地獄裡爬出來惡鬼。

“裴盛,你可知我從未想過皇位。”納蘭長德顯然已經油燈枯竭,她強忍著嚥下喉嚨裡的猩意,道:“我本設局假死,將皇位拱手相讓給納蘭雲鳴,然後隨你一同歸隱江南。”

“千算萬算,居然冇有算到是你。黔中的軍報是你藏起來的吧,李承也是你所殺……我千防萬防,你知我唯獨不會對你防備”

納蘭長德忽然回想起先前的種種異常,恍然大悟。她看向裴盛的目光裡充斥著憤怒和不甘,然而最後卻化為泡影。

“嗬……”納蘭長德怒極反笑:“裴盛,你真賤。”

裴盛身體一僵,脊背卻仍舊高高挺直。他垂眸道:“既然長德這麼認為,那我便是你所說那般。長德,識人不清那是你眼瞎,可怪不得我。”

納蘭長德擦了擦嘴角的血。

“為什麼?”納蘭長德不甘心:“為什麼殺我?”

“雲鳴回來了,你活著,終究是個隱患。”裴盛隻言片語便既定了納蘭長德的死局。

好一個隱患,便可將十年夫妻情深全然抹去。

往日種種曆曆在目,納蘭長德隻覺得諷刺。

她捂住胸口,冷笑。

嘴角露出嘲諷,她強忍著體內的劇痛,幾乎是要咬碎一口銀牙,惡狠狠地盯著裴盛。

“夠冷血無情。”

納蘭長德口鼻眼溢位鮮血,狼狽不堪。

她忽然笑了笑,帶著極大的諷刺:“裴盛,你最好晚點死,否則等你下了陰曹地府,我定會把你生吞活剝,碎屍萬斷。”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程家所帶領的數萬雄兵已經迫近皇宮,軍令號角聲和哭嚎聲連夜響徹,烽煙不斷,戰火和硝煙充斥著整個京城。

程霜身著盔甲,身後是武器精良訓練有素的西南軍。此番,她正是前來取那昏君狗命。

然而,未及昭陽殿,她便看到濃霧自宮內瀰漫,遮蔽天日。寒風將煙霧朝著軍隊吹來,燃燒儘的灰燼嗆鼻至極,士兵鼻腔內都有濃濃的草木灰。

“昭陽殿發生了何事?”

程霜騎在馬上,頗具傲氣地問道。

前往探路的罈子連忙回答:“稟報將軍,昭陽殿走水了!昌平帝與裴君一同葬身火海,死無全屍。”

程霜不語,眉頭皺起。

隨後笑道:“死得好。”

昌平十年,昌平帝駕崩,裴後隨之。天下大變。

昌平十一年,清雲王死而複生,登基稱帝。改國號為清平。

-大的長袖。納蘭長德想要催促裴盛趕緊離去,卻忽然間感覺到後背有些涼意。她愣住轉過身,卻忽然瞥見裴盛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把刀。冷刀反射著光照射在裴盛的臉上,此刻的裴盛,眸中夾雜著不可破的深冰,冷漠到讓納蘭長德感到有些心驚。裴盛倏忽道:“長德可還有遺言要說?”他修長的手攥住利刃,納蘭長德將目光瞥向那刀。刀身輕薄,刀刃光滑閃爍著冷光,刀柄上纏繞著當初納蘭長德親自紮好的紅繩,那是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銳刀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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