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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士收起光腦,結束詢問,那邊李醫生和黑暗哨兵的交談也接近尾聲,白鳶聽到李醫生站起來的聲音。“麻醉師不在,如果你一定要現在做疏導的話就隻能用老方法,小王姐輔助,我強行破開進入精神圖景進行疏導。”清冷悅耳的聲線說出讓哨兵腦仁發麻的話語,那個黑暗哨兵連連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還能挺。”李醫生哼笑,“四年前你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以前哪回疏導不是要我半條命?”黑暗哨兵回想著冷汗都下來了,“還是現在好,小...-

“好抽象的精神力波頻譜。”首都白塔附屬醫院哨兵精神力科的專家醫師看著光腦上的檢測單嘖嘖稱奇。

哪怕戴著哨兵特製隔音耳機,白鳶依舊能毫無困難地聽清,但聽不懂,“我精神域有問題嗎?”

來到首都之前,白鳶一直以為冇有嚮導能給自己做精神疏導是因為老家窮鄉僻壤嚮導太少,可今年他滿十六歲考到首都白塔後滿懷希望地進塔做契合度測試,卻發現整個首都冇有一個嚮導跟自己匹配,做測試的小護士目瞪口呆,旋即把白鳶送到頻譜室。

“通常哨兵的頻譜峰都是集中在一個最高值附近的,像平原上的小型丘陵,這代表他們的精神力波穩定在一個固定的頻率內,但你的——”,醫師把光腦上的圖像公放,“真是錯落有致啊。”

光腦虛擬屏上的圖像,波峰東一塊西一塊,均勻且不規律地散落在整個頻譜,比起什麼平原的丘陵來說更像鐘乳石林,高高低低崎嶇得很。

“能治嗎?”

“除了神遊症和躁狂症外,精神力的事情多怪都算不上病。”不算病,也就治不了,醫師給白鳶的光腦傳了張檢測單,“拿這張單子去黑暗哨兵疏導科找王醫生和李醫生,他們那邊見得多,對你這種情況可能有辦法。”

“謝謝。”白鳶對醫師微躬致謝,轉身走出診室。

打開隔音診室門的瞬間,外界繁雜的資訊侵占哨兵的感官,隔音耳機和過濾麵罩無法阻隔人群細微的交談聲與空氣中彌散的消毒水味,隻有戴著全黑戰術眼鏡的雙眼不受侵擾。

白鳶腳步微頓,全身僵直後很快恢複正常,若無其事繼續往外走。

白鳶跟著光腦接入的醫院導航找到黑暗哨兵疏導科,整個科室隻有一個診室——王醫生的診室不在這邊——輕敲李醫生的診室門。

開門的是一位護士,診室內李醫生和一個哨兵麵對麵坐著,看到他進來後微微欠身,“稍等。”

白鳶點頭示意,被護士指引著走向角落的座位,護士打開光腦,輕聲細語地問:“我說話的聲音會讓你感到不適嗎?”

“會。”近距離的交談聲對白鳶而言如同尖錐刺入太陽穴。

護士話語儘量簡短道:“需要瞭解你的情況,幾個問題。”

“你對人造嚮導素過敏嗎?”

人造嚮導素,二十七世紀最偉大的發明,能夠與絕大多數哨兵達到40%以上的契合度,可以對哨兵進行簡單的淺表疏導,剛剛麵世時過敏率極高,但經過三個世紀的研發迭代,如今隻有很少一部分哨兵會過敏。

“不過敏。”白鳶搖頭,但他的精神域與人造嚮導素並不契合,“人造嚮導素對我無效。”

“抑製劑呢?”這是一種能夠短時抑製哨兵五官的藥劑。

“也不過敏,我現在就在用。”自十歲覺醒後,塔發下的哨兵補助全被白鳶用來買抑製劑都還不夠,這也導致他幾乎冇有存款。

抑製劑生效中,還帶著隔音耳機,護士忍不住看了白鳶一眼——這得是多強悍的感官?

“你是黑暗哨兵嗎?”資料裡隻顯示他是S級哨兵。

“不是。”是就好了,白鳶苦笑著想,黑暗哨兵精神屏障相比普通哨兵堅固得多,如果他是黑暗哨兵的話,精神圖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

“好的。”護士收起光腦,結束詢問,那邊李醫生和黑暗哨兵的交談也接近尾聲,白鳶聽到李醫生站起來的聲音。

“麻醉師不在,如果你一定要現在做疏導的話就隻能用老方法,小王姐輔助,我強行破開進入精神圖景進行疏導。”

清冷悅耳的聲線說出讓哨兵腦仁發麻的話語,那個黑暗哨兵連連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還能挺。”

李醫生哼笑,“四年前你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以前哪回疏導不是要我半條命?”黑暗哨兵回想著冷汗都下來了,“還是現在好,小凍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畢業旅行去了,開學前吧。”

“那我等開學後再預約疏導?開學後他還有空嗎?”

“有空,他不會上選修課的。”李醫生語氣裡透著熟稔的嫌棄。

“他學分怎麼辦啊?”黑暗哨兵發出真誠的擔憂。

“從醫院毛,輔助治療和配合研究都給學分。”

“小凍可真是塊寶啊。”黑暗哨兵感慨。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是塊寶。”李醫生開始趕人,“快走,再不走我給你做疏導了啊。”

黑暗哨兵忙不迭溜了,護士把白鳶的情況傳給李醫生後也走了,房間內隻剩李醫生和白鳶二人。

李醫生招呼白鳶坐下,開始看他的資料,“白鳶,十六歲,十歲覺醒為S級哨兵,人造嚮導素不契合,抑製劑購買記錄80支,無精神疏導記錄。”

“老實講,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讓我很驚訝,”李醫生抬頭重新打量包裹嚴實的灰白髮色少年,“覺醒後整整六年冇有進行過一次精神疏導,你甚至不是黑暗哨兵。”

“大概是因為我的精神域很廣。”

精神域是精神圖景和精神屏障的統稱,通常精神域越寬廣的人精神力也就越強,哨兵的等級由五感敏銳度、身體強度和精神域廣度界定,而白鳶的精神域廣度甚至能媲美低級嚮導。

“很廣所以很能裝是吧,”哨兵生活中接收的資訊全部累積在精神圖景裡,隻有精神疏導才能清除,“堆了六年垃圾都冇裝滿,你的精神域在哨兵裡確實獨一份。”

李醫生起身打開診室內的隔間門,房間內放著一張醫療床,“躺到床上,我看看你的精神屏障。”

白鳶應言走過去躺下,李醫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右手懸在白鳶額頭上方不遠,細心地解釋道:“高等級嚮導隻要離得夠近,不直接觸碰也可以探查精神域,你現在的狀態最好還是不要和人有肢體接觸,跟人打架的時候也注意點,彆讓他們碰到你的皮膚。”

“好的。”白鳶的聲音很沉靜,情緒穩定地不像個六年都冇倒過垃圾的哨兵。李醫生閉眼用精神力仔細探查一番後,麵沉如水。

“我冇辦法,”她把手收回去,“你的精神屏障紙糊的一樣,傳統的黑暗哨兵疏導是由一名廣譜輔助型嚮導護住他的精神屏障,攻擊型嚮導攻擊精神屏障破開一條裂縫後探入精神力進行疏導。”

“但你的精神力波頻太跳躍了,哪怕幾個能拚出整個頻譜的廣譜嚮導一起護住你的精神屏障,波頻變動的瞬間,都做不到嚴密的保護,一旦這瞬間你受到攻擊,精神屏障破碎都是小的。”

“我明白了。”哨兵聲帶發緊,但仍保持鎮靜。

“彆怕,隻是我冇有辦法,”嚮導對於情緒感知永遠是最敏銳的,“或許小凍能幫你。”

“那個麻醉師嗎?”情緒劇烈起伏,哨兵輕輕吐息控製自己的心跳。

“嗯,‘麻醉師’方凍,他並不是真正的麻醉師,而是一名特殊的攻擊型嚮導,如果是他的話,很大概率能無損進入你的精神圖景。”

或許,大概率。

推測性的語氣讓哨兵明白自己不應該抱有太大的期望,卻又忍不住想象如果那個隻聞其名的嚮導真的能為他做精神疏導,如果真的能,是不是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好了,彆太擔心。”李醫生輕輕站起來,“你是聖所大學部的新生吧?”

“是的。”白鳶很快冷靜下來,他在情緒管控方麵完全不輸黑暗哨兵。

“一週後的開學典禮結束後,你就來醫院,讓‘麻醉師’嘗試精神疏導。”

“我知道了,謝謝李醫生。”白鳶同李醫生告辭,快步出了醫院。踏出醫院大門時,他感受到暖意照在身上,眼前卻依舊一片漆黑,他已經六年都冇親眼看過這陽光肆意的世界。

能活就活吧,他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這六年來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感官超載時恨不得立馬神遊症晚期陷入永夜,清醒時卻求生欲占據上風連輕微的心情波動都要控製,很累,但卻還是掙紮著活著。

誰又想死呢?護目鏡下雙眸闔起,掩住眼底翻湧的情緒,但死了也就死了,最後的希望就在一週後,如果那位“麻醉師”也無能為力,那他就再苟延殘喘兩年。隻兩年,再多的話,他必定會神遊或者躁狂,他會在患病之前結束自己的人生。

想清楚後白鳶覺得輕鬆不少,運用哨兵強悍的體能飛速往學校公寓趕去,在外每多呆一秒都是加在他脆弱神經上的一根稻草。

聖所大學的基礎宿舍是四人公寓,每人一室一衛,外加一間四人公用的活動室,白鳶回去時,活動室內隻有B級哨兵林宥在,他衣著妥當,鬆貂精神體耷拉著前爪立在肩膀上,露出脖子上奶白色的絨毛。

“回來啦。”林宥打招呼,精神體也跟著叫了兩聲。

“嗯。”黑翅鳶精神體浮現在半空,撲騰兩下落到白鳶頭上,有氣無力地啾了一下。

“我要出門,難受的話記得叫另外兩個給你帶飯。”林宥一看就知道白鳶的檢測結果肯定不順利,卻知道安慰也冇用。

“我知道的,謝謝。”來首都遇到唯一的好事就是室友都是善解人意又體貼的好人。

白鳶回到自己房間,空氣淨化器開著,哨兵房間都是特製的隔音房,他抬手打開白噪音,摘下耳機和麪罩,癱倒在床上喘息。

-製,很累,但卻還是掙紮著活著。誰又想死呢?護目鏡下雙眸闔起,掩住眼底翻湧的情緒,但死了也就死了,最後的希望就在一週後,如果那位“麻醉師”也無能為力,那他就再苟延殘喘兩年。隻兩年,再多的話,他必定會神遊或者躁狂,他會在患病之前結束自己的人生。想清楚後白鳶覺得輕鬆不少,運用哨兵強悍的體能飛速往學校公寓趕去,在外每多呆一秒都是加在他脆弱神經上的一根稻草。聖所大學的基礎宿舍是四人公寓,每人一室一衛,外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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