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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碑

她的任務,就是攻略東方寂弦,拯救岐國。多麼偉大的救世主啊,怎麼就偏偏交給她了呢。雖然很難,但溫鈴覺得,也隻不過是攻略反派的把戲而已,她看過無數救贖黑月光的小說,早就玩得爐火純青了,隻要跟著劇情走,不會有任何問題,應該大概也許可能也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吧。不過就是感化他,救贖他,嗬護他,還時不時的在他麵前來點曖昧,成為他人生中唯一的光,這不是很簡單嗎?而當溫鈴以天仙的形象出現在他麵前,將所有老套的劇情...-

眼看這天色越來越暗,加之傾盆的暴雨如瀑布般往坑裡沖刷,腳下汙水的高度已經覆蓋到了小腿,整塊血肉模糊的傷處還敞開著泡在汙水裡,隱隱的發癢。

再拖下去,恐怕會被淹死。

溫鈴扶著泥壁艱難地爬起來,藉著坑壁上凹凸不平的泥窪往上爬,因腿上有傷,她隻能將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每上一寸高度,都要恨不得把整隻手掌完全深深嵌入濕泥裡。

辛辛苦苦的咬著牙爬到一半,溫鈴眼見就都快到頂了,就在這時懷裡突然掉入一根樹藤。

溫鈴擰著眉心順著樹藤望上去,看到一個湖藍色的落湯雞正趴在坑旁死死握著樹藤,整個身子上還繞著一圈樹藤。

看得出來,這小姑娘是應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那雙白皙細嫩的小手竟然能被樹藤颳得血痕淋漓。

簡直太冇用了。

祝星遙見她仰著腦袋,眸中閃爍著詫異,忙高聲喚醒她:“姐妹!你快握住樹藤!我拉你上來!!”

溫鈴眉頭擰得更緊,盯著近在咫尺的腦袋,漠然道:“彆吼,我聽得見。”

祝星遙一怔,還冇等她緩過神來,溫鈴瞪著她,又補一句:“可以趕緊滾開嗎,你擋著我上去了。”

明明都快爬出去了,突然被擋住了是個什麼情況?

抓在泥裡的手指都快斷了啊!

這個姐姐有點凶。這是祝星遙對溫鈴的第一印象。

祝星遙能夠感受到她眼中帶著極強的殺意,不是那種搶了她糖果一叉腰一跺腳的凶,而是如果再多說一句廢話,下一秒可能會被嘎了的凶。

卷著身子撐起來,祝星遙跪在地麵上膝蓋猶疑的往旁邊挪了挪,下一刹那,紅黑色的身影從眼前直竄而上,穩穩地落在安全的地麵上。

可惜腿上有傷,否則這個動作應該更酷一點。溫鈴心裡暗暗懊惱了一句,而後坐在草地上,拆腳踝上的繃帶。

祝星遙縮在旁邊打量這個姑娘,她模樣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肌膚瑩白如玉,目如秋水,眉似遠山。一身紅黑色的衣裳,腰間隨意綁著玄色的雲紋腰帶,還掛著幾個鼓鼓的小荷包,如墨的長髮被綁成一個高馬尾,僅用一塊銀色的雲雀形發冠固定。

她這身衣裳的款式,看上去不像現代裝也不像古代裝,像是她自己怎麼舒坦怎麼改造的裝。不至於會被古代人用異樣的眼光琢磨,也不至於讓自己穿得不舒坦。

“誒,等等,你這個傷得上藥。”祝星遙看到她隨意的掰弄傷口,這才反應過來爬起來去給她拿草藥。她剛剛在找到樹藤後,回來的時候在路邊發現了幾株草藥,就順手挖了過來。

微風輕拂,驟雨漸止。

溫鈴接過她的草藥,撿起一塊石頭熟練的碾碎,接著從容地將草藥揉進傷口裡,再次包紮起來,“你剛剛耽誤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去拔草?”

祝星遙看她粗暴的上藥手法看得揪心,可眼前的人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痛,“這不是普通的草,這是——”

“皂角刺。”溫鈴搶了她的話,將傷口利落的搞定後,撐著單腿起身:“雖然你冇起到什麼用,但冇有功勞也總有苦勞,謝了。”

老鄉說完就想走,祝星遙反應過來,連忙蹦到她眼前張開一個擁抱攔住她。

溫鈴被她嚇了一跳,差點冇杵穩,她的手暗暗移到腰間的槍上,挑眉問:“怎麼?想搶劫?”

祝星遙紋絲不動,眼裡閃爍著星星,堅毅地望著她:“姐妹,我跟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溫鈴狐疑的上下掃視她:“慕國?”

見她神色微動,溫鈴一瞅就知道不對,不是慕國,難道是……

眼角跳了跳,溫鈴揣著不安的心問:“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祝星遙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一雙杏眼哭得通紅,整個人往老鄉的身上撲。

溫鈴本就站不穩,還要被她撲在身上,她擰著眉瞅了一眼懷中冇出息的人,此時是一點耐心都冇有,直接拽著她的後領,往旁邊一甩,將她摔在了地上。

這人輕得不像話,溫鈴單手就能把她甩出去,就跟扔個兔子一樣。

嗤笑一聲,溫鈴朝她翻了一個白眼抬腿就走。

同鄉人又怎麼樣,有個什麼區彆。

剛剛係統告訴她的關鍵人物祝星遙,她還得趕緊去找到,哪有時間跟這個無用的哭包玩太極。

祝星遙被她推倒在泥裡打了個滾,她吐了吐嘴裡的汙泥,趕緊爬了起來又去攔她,她握住她的手,淚眼汪汪地祈求:“姐妹,你帶我回家吧,求你了。”

溫鈴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弱女子,像她這種動不動就哭的廢物,下場冇有一個是好的。

翻了個白眼,溫鈴甩開了她的手,冷硬道:“滾。”

“彆這麼凶嘛,我們可是一路人。”

祝星遙唯唯諾諾地跟在她身後走:“你是不是也回不去?不如我們倆搭個夥吧,咱們互相有個照應。你要去哪裡呀?穿到這裡來是什麼身份?我是鎮國將軍的女兒,你呢?你有家嗎?有親人嗎?就你一個人來的嗎?你剛剛在跟誰說話?……你彆走那麼快呀,傷口會崩開的。”

提著裙子急急的走著,祝星遙前麵的人突然止了腿,她一時冇刹住撞到了她的背。摸了摸額頭,祝星遙問:“怎麼突然停了?”

前麵的人冇有聲音。

她腳步往旁挪了挪,視線慢慢從她的肩膀移到前方,刹那,驚得她登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五十米遠處的地方,竟有兩隻野狼攔了去路。

開溜!得趕緊開溜!!

腦中驟然一片空白,祝星遙提著裙子就要開溜,退了幾步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往常都是自己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如今不一樣了呀,她有親人了,還杵在後麵帶著重傷冇辦法走呢。

祝星遙屏著呼吸退了回來,身子僵硬得猶如鐵板。她慢慢湊到溫鈴耳邊,極小聲道:“你受傷了,趕緊到我背上來,我揹著你跑。”

溫鈴冷臉一垮,翻了個白眼。

讓她揹著跑,恐怕還冇有自己跑的快。

可說著,祝星遙還真的有模有樣的已經蹲在了她前麵,兩隻手往後邊撲騰撲騰的探她的位置,正當她扭頭要告訴溫鈴“快點上來,彆客氣”的時候,前麵的狼已經極速撲了過來。

溫鈴定在風中紋絲不動,當那隻狼撲向她眉心三寸之時,她身形迅捷一扭,輕鬆躲開它的攻勢,接著,她冷靜拔出腰上的匕首,當另隻狼不知好歹的撲過來時,匕首往空中一揮,準確的劃穿它的脖子。

暗紅色的狼血灑了祝星遙一身,她嚇得尖叫一聲,縮在草地上不敢睜眼。

溫鈴見她如此冇用,搖了搖頭。

這種廢物,過來就是純粹為了等死的吧。

後麵另一隻狼察覺到了血腥味,耷拉著大舌頭虎視眈眈的盯著目標,溫鈴依舊定在原地,她瞅了一眼狼,再挑眉瞅了一眼地上冇出息的人,將匕首往她身旁一扔,漠然道:“自己解決。”

冷酷的話瀟灑甩出去,接著像個跳跳虎一樣,踉踉蹌蹌的跛著腿跳到一旁的樹邊靠著,抱著手臂看好戲。

祝星遙看得傻眼:“你……你也太冷漠了吧。”

多說無益,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當那隻狼以雄風的速度衝刺過來時,祝星遙立刻被激起警戒,撿起地上的匕首往空中毫無章法的亂劃。

“啊——救命——”

祝星遙幾乎嚇破了膽,那隻狼往她身上撲過去,尖銳的牙齒距離她的頸動脈隻有幾個厘米的距離時,被她手中的匕首死死護住,她閉著眼睛隨手一揮,竟將那狼逼退了回去。

“救命……”祝星遙身體瑟瑟發抖,無助地哭出了聲,她扭頭望著旁邊的那根救命稻草。而那根稻草正抱著手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在上的看好戲。

那隻狼冇有得逞,在祝星遙身旁繞了兩圈,又尋了個機會朝她腦袋衝過去。祝星遙尖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砸在了地上,她霎時嚇得緊閉雙眼,揮著手臂無謂地朝前方亂刺,慌亂掙紮之中竟丟了匕首。

“救命——”祝星遙絕望地護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當麵前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咬向她的脖子時——

一聲槍響,鴉雀無聲。

湖藍色的雲杉裙染了一身刺目的紅,祝星遙無力地躺在泥裡驚魂未定,她眸中帶淚,盯著眼前死去的狼,而後茫然地看著旁邊的紅黑衣裳的女子,還有她手中冒著青煙的槍口。

為什麼啊,明明就是現代人,為什麼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丁點現代人的影子?

活像就是在古代生存下來的人。

溫鈴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之後收起了槍,無視躺在泥裡的小紅人,漠然的繼續往該去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天色越來越暗,得儘快找個能住的地方。

繞過這片被野草覆蓋的幽叢,溫鈴越往深處走,就越是莫名地犯怵,整顆心臟就像是被什麼給提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溫鈴繼續接上剛纔重要的事情,“祝星遙到底在哪?”

【不知道。】

溫鈴腳步一頓,疑惑道:“你不是係統嗎?為什麼你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了?”

【……剛淋了那麼多雨,可能是出了什麼故障吧。】

溫鈴:?

還有這種事?溫鈴茫然。

繼續抬腿往前走,溫鈴又問:“既然祝星遙比較有用,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她?”

【……她有她的係統,我的命脈註定是跟你聯絡在一起。】

溫鈴嗤笑了一聲:“你還有命脈?那你有名字嗎?”

“糙——”溫鈴冇等到係統的名字,等到了腳下一滑。她整個身子直接栽倒下去,磕到了一處石碑上。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

“怎麼?你怕雨,還怕摔啊?”溫鈴拍了拍手掌的泥土,強撐著站起來,凝著眼睛四處環顧。

真是奇了怪了,自進了這片森林起,總感覺陰森森的,還越來越黑,而且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塊礙腳的石碑擋路?

溫鈴從腰上的荷包裡取出一根火摺子,開蓋一吹,火光微微散開,照亮了周遭十米之內的範圍。

“這是……”溫鈴瞳孔驟縮,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火摺子止不住地發抖。

——這裡怎麼會有一片這麼大的亂葬崗啊?!!

溫鈴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鬼。

更何況這裡是亂葬崗,這些死屍被隨意的扔在這裡,怨念極強,恐怕還會有厲鬼。

得趕緊走,得趕緊走!!

“杵這乾嘛呢?”身後突然被人拍了一掌,驚得溫鈴登時一顫,她捂著胸脯回頭,迎上的是一張眉眼彎彎的臉,清透的肌膚被火光照得暖暖的。

不是鬼。這是溫鈴的第一反應。

祝星遙瞅著她這副驚恐的模樣,笑著指著她打趣:“你該不會是怕鬼吧?!”

“………”溫鈴嚥了嚥唾沫,強裝鎮定:“難道你不怕?”

祝星遙氣定神閒道:“這有什麼好怕的,他們都剩骨頭了,而且我又冇對他們做什麼虧心事,他們冇道理找我麻煩呀。”

“………”溫鈴眼角直抽。

“來,我拉著你走你就不怕了。”

笑盈盈的說著,祝星遙暖乎乎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牽著她往自己竹屋的方向走。

很冇麵子,很想甩開。

她怎麼能想到自己會被剛剛不屑一顧的廢物牽著走,而且還被她像哄寶寶似的安慰。

“此處是亂葬崗,剛剛你往這邊走的時候我就想攔著你了,但我冇想到你走得那麼快。不過也沒關係,走這條路離我屋子還挺近的,我都走了無數次了,就算我閉著眼睛,不需要燈火也能走。”

這話溫鈴冇聽明白,但是這語氣她聽明白了。

前麵這人在得意,還帶了點驕橫的意味。

能有什麼辦法,這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她溫鈴變廢物了。

本來自來到岐國之後,她這幾天隻要閉眼就都是怨鬼圍著她腦子轉,現在竟還落入了亂葬崗,請問這跟地獄有什麼區彆?

無奈的歎了口氣,溫鈴緊緊握著懷中的火摺子發抖,她戰戰兢兢地四處觀望,心裡還默唸著金剛經。

邊走邊念著,溫鈴發現自己根本就靜不下心,咬著腮幫子煩躁得不知所措,正當她的視線在周圍不安分的掃視時,突然看到一塊石碑乍然止住了腿。

——有塊石碑,上邊寫著祝星遙之墓?!

-酷一點。溫鈴心裡暗暗懊惱了一句,而後坐在草地上,拆腳踝上的繃帶。祝星遙縮在旁邊打量這個姑娘,她模樣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肌膚瑩白如玉,目如秋水,眉似遠山。一身紅黑色的衣裳,腰間隨意綁著玄色的雲紋腰帶,還掛著幾個鼓鼓的小荷包,如墨的長髮被綁成一個高馬尾,僅用一塊銀色的雲雀形發冠固定。她這身衣裳的款式,看上去不像現代裝也不像古代裝,像是她自己怎麼舒坦怎麼改造的裝。不至於會被古代人用異樣的眼光琢磨,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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