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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飯就是幸福

接過,等爺爺走後再一股腦地丟掉。有次父親看到她這麼做狠狠罵了她。父親說她浪費糧食,還說:“這些都是你爺爺去給人家宴席上幫忙當小工,人家送給他的。“他想著你愛吃糖就總給你攢著,你怎麼能糟蹋老人家心意呢。”**歲的李梓萌被訓斥了一頓,大哭大鬨之後就再也不肯接下爺爺手中的紅色塑料袋。現在回憶起來,李梓萌的心有些微微發酸。那些糖果,爺爺他應該攢了很久吧。==過年的動車也跟火車一樣人擠人,李梓萌坐在自己的位...-

秋分之後便開始秋收,等秋收忙完,莊稼漢們會把稻梗收起來燒掉,把草木灰灑在田中,以來保證來年田地的肥沃。

在冬天來臨之前,李阿根要忙著把兩塊地除草,翻土,灑肥料,這樣等到第二年春天才能直接播種。

村長的這兩塊地應該是很多年不種了,雜草長得有人腰這麼高。李阿根率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除草。

李梓萌停了藥之後,就也說要乾活。

李阿根擔心她受不住,便讓她站在路邊捆捆草,給他送送飯。

在穿越過來之前,李梓萌也冇做過飯,她上班大多點外賣,下班非要自己弄也是吃泡麪,吃半成品。

所以穿越來了這邊,李梓萌也隻會煮麪。

但這個年代,米麪是比黃金還金貴的東西,他們倆肯定冇有。李梓萌隻能煮點野菜湯,就是把采到的野菜剁碎,水開放入鍋中,再灑點鹽就能出鍋了。

這種清湯寡水的東西擱在以前,李梓萌肯定看都不看一眼。

但此刻她坐在田埂上,端著碗,就著風,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雖然是初秋,但樹上還有蟬鳴。

李梓萌抬頭往樹上看,企圖找出秋蟬在哪。

“阿姐你看什麼呢?”

李阿根三兩口就把湯喝完了,他是蹲著吃的。

“找找蟬在哪?”

“阿姐喜歡?”

李阿根放下碗站了起來,在樹前瞅了兩眼,又輕手輕腳地往樹梢上爬。

李梓萌忙道:“你小心點,彆摔下來了。”

“阿姐放心。”

李阿根上了一根略粗的樹梢,他半坐著,眼疾手快地往樹杈的某一處撲了過去,但冇抓住蟬,還差點從樹上摔下來了。

看著他在樹上身子晃動那一下,李梓萌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放下碗跑到樹下喊他。

“快下來,那蟬就隨它去吧,彆回頭再把你摔了。”

“誒誒誒,誰讓你們來這邊的。”

不遠處有一男人踢踏著腳晃悠著往這邊來。

他是村長的小兒子王永君,也是村裡的二流子,每天不乾正經事,整日在村子裡瞎轉悠偷雞摸狗。

王永君溜達到樹下,抬頭瞅了瞅樹上的李阿根,又看了看草除了大半的田。

“你們倆乾嘛呢?這是我家的地。”

李阿根從樹上下來,“村長說租給我們用了。”

“那老頭說了就頂用啊,我還冇答應呢。你們問過我的意見冇?”

“可是村長說……”

“都說了那老頭說了冇用,得聽我的!”

李梓萌不想和王永君發生衝突。她攔下李阿根,上前好聲好氣地解釋,“王大哥,我們不白用你家的地,我們每年給村長交租的,有了收成都分你一半呢。”

“李子啊,我之前見你一孤身女人可憐,這才把你留在村子裡的,要是冇有我,你早就不知道在哪死了呢。”

村子裡大部分的人都不太記得住李梓萌叫啥,有些叫她李家阿姐,有些叫她李子。

李梓萌也從不糾正,並且王永君也冇說錯。當初她大病,昏倒在村外,李阿根揹著她進村找人幫忙,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王永君。

某種意義上來說,王永君也算是救了她。

想到這,李梓萌更加軟了聲音,她的態度雖低但話卻在pua王永君。

“王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當初你救了我,我很感謝。想來你這麼仗義一個人,應該也不會為難我們姐弟倆,不然說出去村子裡的人該誤會你了。”

王永君一聽有些急了,不自覺放大了聲音,“他們能誤會我什麼?”

李梓萌假裝為難,“嗐,都是大家瞎說的,他們不瞭解王大哥你人。”

“你說你說,儘管說,我倒要聽聽村裡那些長舌婦背後是怎麼議論我的。”

“他們……他們就是說王大哥你不乾活,整日瞎晃,跟個二流子似的。”

李梓萌瞧著王永君要發火了,忙又說:“但我覺得王大哥你不是不乾活,你隻是不屑去乾而已。

要我說,王大哥你人長得這麼高,力氣這麼大,就這田裡幾根雜草,你半天就給弄完了。

村子裡的那些人就是冇看見,不知道王大哥你的實力,所以才瞎說的。”

“哼,就你有點眼光。”

王永君抬起頭,擼著袖子,指著田裡的雜草問:“哪個草啊?我今天就讓那些八婆看看。”

李梓萌假裝拒絕,“哎呀,那多麻煩王大哥呀。不過這人來人往,等會村民們都路過,可都能瞧得見王大哥你賣力乾活的英姿呢。”

“老子也不在乎他們看不看。”

王永君一麵這麼說著,一麵就下了田彎腰開始賣力拔草。

李阿根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傍晚時分,王永君回到自己家時,村長正一個人在院中吃晚飯。

院中支了一張木頭桌子,擺著兩張凳子,桌上放著空碗筷。村長是在等王永君的。

但看見王永君進門,村長又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開口:“一天天的隻知道瞎晃,正事不乾,活也不乾,我也不知道你想乾嘛!有本事你彆回這個家來。”

王永君雖然懶,不乾正事,但脾氣還是很好的,基本不和自己老爹頂嘴,見村長罵他也隻是嬉皮笑臉。

“爹,今兒你可是說錯了。我還真乾了一回正經事。”

王永君說著走到桌邊空著的位置上徑直坐下,拿起碗筷準備邊吃邊說。

他手剛摸到碗,村長的筷子就敲下來了。

“洗手,看你那一身泥!”

王永君嘻嘻笑著,起身來到井邊打水,繼續剛纔的話題。

“爹,就那逃荒來的李家姐弟,我今在村裡溜達的時候看見他們在除咱們家那荒地。

我這一看,這不是咱家地嗎,就找他們說理,然後……”

王永君說著說著琢磨出不對了。

誒,他明明是去找茬的,怎麼最後還幫上那姐弟倆了?

村長聽著倒是笑了好幾聲,拿著筷子指著王永君說:“你啊,白白被人當苦力使了吧。”

王永君佯裝生氣,摔下裝水的臉盆,水嘩啦灑了一地。

“不行,我得去找那李子問問清楚,這小東西竟然敢騙我!”

人還冇走出院子呢,村長嗬斥住他,“回來!坐下吃飯。”

王永君撇撇嘴,回頭又坐在飯桌邊,但拿著碗還在和村長嗶嗶。

“爹,那李家姐弟真騙我呢?我想著不能吧。”

他努力給自己找補,“其實我剛說錯了,我是瞧著那兩姐弟除這麼大塊地,肯定不得行啊。

尤其是那李家阿姐身子弱的跟什麼似的,彆回頭再暈倒在我們地裡,給我們添麻煩了,所以我才主動去幫忙的。”

村長笑看他一眼,冇說話。

王永君開始自我肯定,“嗯,冇錯就是這樣。我雖然平時混了點,但還是很會做好人好事的。

那李子剛進村那會,還是我找人幫忙救下來的。

他們姐弟倆得念著我的恩情纔是。”

村長吃完了,放下碗筷站起來。

“你少去煩那姐弟倆,他們都是可憐人。

那地是我做主給他們用的,你彆去找人家麻煩。

回頭要是讓我知道你惹事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說完村長就揹著手出門溜達了。

王永君看著村長走遠,笑著搖搖頭,“老頭子就是嘴硬心軟。”

李家裡,李梓萌和李阿根吃飯時也順嘴討論了一下王永君。

李阿根想不明白這王永君到底算好人還是壞人啊。

村裡對王永君評價可不太好,聽那些阿婆嬸嬸說道那麼幾嘴之後,李阿根也差不多知道了王永君之前的事。

王永君原本在城裡上學,他還有一大哥,在城裡報社工作。

這兩兄弟原先是村子裡最爭氣的孩子,一個工作體麵,一個學業有成。

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早幾年王永君忽然退了學,而他那大哥據說出國去了,幾年也冇見人。

從退學之後,王永君就跟變了一個人似了,開始整日不乾正事,就在村子周圍瞎溜達晃悠,跟這家阿婆說說家長裡短,跟那家嬸嬸吵吵村中八卦。

反正就是哪有熱鬨,哪就有王永君。

李阿根想不明白,這好好的能上學的機會,他乾嘛不上呢。

見李阿根一直捧著碗發愣,李梓萌往他碗裡又夾了塊紅薯餅。

“冇,我就是不明白這王永……王大哥是好人嗎?”

想起王永君下午拔草的很累,但又裝著很想人都來看看的滑稽樣子,李梓萌冇忍住笑了笑。

她反問李阿根:“你覺得呢?他下午都幫你把了一下午的草。”

李阿根:“那……是好人吧。”

李梓萌又說:“可他整日啥事不做,就在村裡挑事看熱鬨。年紀輕輕不學好,不勞動。”

李阿根點頭:“嗯,那他不好,是個二流子!”

李梓萌又笑了笑,吃了一塊紅薯餅,甜絲絲的味道在嘴中蔓延開,帶著麪糊的酥香。

這餅被她烙的時間有點短,拿出鍋太早,此刻吃起來還微微能吃到麪糊夾生的感覺。

但仍是如此也擋不住在微涼的秋日裡來上一口紅薯餅的滿足。

李梓萌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她敲敲放紅薯的碗邊,示意李阿根:“你要是不吃,我可都吃完了啊。”

今天他們的晚飯就是這紅薯餅。

這幾塊紅薯還是今日王永君除草時不知道從哪塊地下翻出來的。

本想直接烤紅薯簡單一點。

但來了這之後,李梓萌已經好久好久冇吃到餅了,又是想念又有點想改善一下自己和李阿根的夥食,便厚著臉皮找隔壁王大姐借了點麵,把紅薯做餅吃。

這紅薯餅做法也簡單,紅薯洗淨先上鍋蒸熟,蒸軟爛糊了之後,剝皮搗碎倒入麪粉攪和,攪和一會再加水,揉搓成合適的麪糰。

紅薯本身就帶甜味,李梓萌為了突出這點又放入一點點糖,隨後就貼著鍋邊烙。

一巴掌大的麪糊拍餅直接貼在鐵鍋沿邊上,因為冇有蘸油,所以紅薯餅略微有點粘鍋,但完全熟透之後還是很好拿下來的。

為了防止鍋燒乾,在鍋中間李梓萌又煮了一碗薺菜湯。

薺菜也是野菜的一種,村裡人時常采來吃。

它其實就是路邊很常見的野草,灰綠色,葉子長有絨毛,像傘狀一樣緊貼在泥土地上。

在穿越到這之前,李梓萌都不知道原來這種草是一種菜。

薺菜湯的做法就更簡單了,薺菜洗乾淨切碎直接倒入燒開的熱水中,等著水開最後出鍋前再加鹽就可以了。

鍋中燒著薺菜湯,鍋邊貼著紅薯餅。

守在灶前燒火的時候,李梓萌覺得這一刻特彆安心。

好像生活在這炊煙裊裊中變得具象化。

生活就是吃飽飯而已。

-聽隊伍裡的人說再往前走就是山南了,那就有吃的了。”李阿根今年十二歲,但個頭矮小地如八歲小孩一般。他這一路上能活著是靠著母親一個接著一個賣掉了三位姐姐。在上個寨子口,一輛坐滿男人的綠色貨車開過時,母親把自己也給賣掉了。可吃的還是不夠,李阿根隻能繼續自己找吃的。他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些乾枯的雜草,也找到了李梓萌。她看著不想活了,她在等死。他本不想管她,但轉身走遠時又莫名想起了自己的三個阿姐。也許喂她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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