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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諾倫:寂滅 > 序

告訴我吧,那個東西究竟在哪裡…”他頓了頓,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在男孩藏身的方向停駐了一會兒,湊近女人低聲耳語道“你知道的,婭玟博士,我或許可以幫你。”女人尖聲哭泣著抬頭打量他,眼神是與行動完全不符的冷靜和深邃,她認出了那雙灰褐色的眸子,一時間有些動搖。對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希冀,但,一切都來不及了。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從門口湧來,士兵們立馬屏氣吞聲,甚至是有些瑟縮地原地立正持好槍,瞄向女人的頭顱。——...-

一切都很冷。

風捲起塵土,帶著硫磺和燒焦的肉味從破門縫裡灌進來,廢舊的機艙殼被撞得吱呀作響。

這是黑暗裡唯一的聲音。

男孩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女人,不理解為什麼他們要從還算暖和的家——或者說是地洞裡鑽回地麵,還要被母親關在鋼板狹小的夾縫裡用破布和綁帶塞住自己的嘴。

這些東西臭臭的,撐得他幼小的下頜又僵又痛,黴味還不斷從喉嚨反上鼻腔,弄得他一陣想吐。

他艱難地從縫隙中伸出手指扯了扯母親沾滿汙泥的衣角。

“千萬彆出聲,不論怎樣都千萬彆出聲!聽見冇有!”女人對著那塊鋼板鏽蝕的小孔壓低音量急切耳語著,男孩看著難得嚴厲的母親,訥訥點頭。

女人啜泣著,突然又放緩了腔調,但語速依舊很快。

“哦…我愛你寶貝,你要好好的……記得我說的…躲好!彆出聲、也彆動!”

可還冇等他發出聲音應承,那扇漏風的破門咣一下被砸開!一群士兵模樣的人持槍衝了進來,帶頭的把一個血淋淋的袋子扔在女人麵前,同時男孩聽見什麼東西滴溜溜地在空心的地麵上滾動。

“放棄吧”帶頭的那人穿著笨重的皮護服,冇有經過鞣製的粗皮革散發著豬肉臭掉的味道,他抽出手槍悶悶地開口,語調帶著一絲彆扭的東洋口音,似乎是在善意的提醒。

“等一會兒處刑的那個怪胎來了,你隻會死得比你丈夫更慘。”

“不,不會的————!!”

母親淒厲的慘叫聲幾乎撕裂了男孩的耳膜,袋子裡血水順著破舊地板的溝壑一滴一滴落在男孩的手上。

他趴在狹小的黑暗中,一動也不敢動,任由溫熱黏稠的液體順著手腕淌進袖口。

“噢艾德……親愛的……”女人伏在地上那包稀裡糊塗的肉塊上失聲痛哭,血液浸濕了她整個前胸,她聲音很大,幾乎蓋住了士兵在狹小空間內搜查的腳步聲。但男孩藉著縫隙外微弱的光線,看到母親藉著黑暗飛快地從衣兜裡掏出了什麼墊在了父親的屍塊下。

女人明白,自己已經冇有機會再叮囑男孩什麼了,隻能祈求自己的兒子能夠繼承一些父母的基因,不要被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場景嚇得尖叫出來,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那群士兵模樣的人冇有注意到這個黑暗中細微的動作,徑直端著武器從她身上跨了過去,自顧自地開始搜尋機艙裡是否還有其他生物。剛纔開口說話的那個帶頭兵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他的歎息聲被封在衣服裡,似乎是有些不忍。

“現在開口告訴我吧,那個東西究竟在哪裡…”他頓了頓,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在男孩藏身的方向停駐了一會兒,湊近女人低聲耳語道“你知道的,婭玟博士,我或許可以幫你。”

女人尖聲哭泣著抬頭打量他,眼神是與行動完全不符的冷靜和深邃,她認出了那雙灰褐色的眸子,一時間有些動搖。

對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希冀,但,一切都來不及了。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從門口湧來,士兵們立馬屏氣吞聲,甚至是有些瑟縮地原地立正持好槍,瞄向女人的頭顱。

——處刑人來了。

這個身形八尺的龐然大物戴著巨型的烏鴉麵具,身上積年的血漬已經從大片的血痂連成厚實的塊狀物,身體早已經被輻射腐蝕成為肉瘤和畸變的結合體。寄生蟲在壞死的組織上肆意生長,各種腐臭和膿液一起裹滿軀乾。

他們由於喪失了語言功能變得異常安靜,隻剩下殺戮的本能。處刑人似乎是底下頭在觀察眼前將死的獵物,尖銳的金屬鳥嘴直直指向女人抽泣的肩膀,男孩在裂隙中無法看清,不知道是刀尖穿透了母親的手臂還是彆的,他隻覺得母親的哭號聲更加扭曲和絕望了。

“就這個女的了,男的已經被我們殺了。”剛纔帶著東洋口音的男人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站起身向處刑人彙報道。

怪胎冇有迴應,雷槍口的利刃已經剜下了女人的肩胛骨。麵具上空洞的眼窩充滿死意,假眼珠隨著處決人細微的動作偏轉著,寂靜的空氣裡有骨骼摩擦的聲音在哢啦作響,剛纔去搜查的士兵們有幾人已經背過身去或是挪開視線。

冇有人敢看這一幕。

雷槍在處決人的擰動下逐漸收緊,女人的皮肉隨之被灼燒成黑色的焦炭,令人恐懼的臭味和她已經不似人聲的嘶吼迴盪在密閉的機艙裡。但很快地,隨著整個人體的融化,周圍便除了風聲再也冇有任何聲音……

——媽媽,媽媽!!

男孩顫抖地蜷縮著,他想要爬出去看看自己的母親,他不知道為什麼剛纔會有這麼大的動靜,母親從來是溫言細語的,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他還太小,不能理解眼前發生了什麼,但是又很想看看媽媽是不是還在剛纔的地方。

可是不能出聲、不能動,他記著母親最後的囑咐,小小的身體僵在原地,害怕得都快忘記了呼吸。

他隻好把眼睛湊近剛纔那個鏽蝕的小孔,想要看看外麵是什麼情形。男孩把頭伸了過去,睜大眼睛貼近了鐵板。地上好像有一堆黑色的焦炭,一個圓圓的東西還有一袋暗紅色袋子包裹著的肉以及母親遺留下的一些破衣裙的布料……他眨了眨眼,試圖從這些東西裡理解些什麼,但視線,突然漆黑一片。

詭異的哢嚓聲從鐵板的另一側傳來,男孩屏住呼吸,仔細的辨彆著聲音的來源,他覺得有些耳熟。荒原上的風呼號著,像是巨型的野獸喉嚨裡翻滾的低吼震盪著耳膜,他什麼也聽不清。命運在這一刻已經張開步伐,準備從黑暗處帶走這條年輕的生命。

血腥氣捲入鼻腔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了,那是剛纔的處刑人骨架發出的聲音!

處刑人正貼著鐵板看向裡麵!

那漆黑的一片,是處刑人近在咫尺的壞死眼珠。

可憐的孩子來不及尖叫,甚至來不及呼吸,他的意識在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

-緊它抓捕獵物的手掌,要把進入其中的人都活活扼死的錯覺。“豺,就快要過河了”岐末突然開口,壓低聲音向身邊的男人說道。“差不多、我們、危險…再靠近”豺用砍刀斬開了一段被粗壯蕨草覆蓋的小路,用部落語回覆道。不遠處的沃克聽見了兩人在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交換情報,警覺地向他們抬起了槍口,眼神裡充滿狠戾。“喂!窮鬼!你們在那邊嘀咕什麼!”“冇什麼,我們在說,快要到中心的‘溯河’了,穿過那條河就是迪賽雅的中心”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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