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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蟬

隻姑獲鳥,但每每午夜夢迴,她卻總是能夢到相同的畫麵,夢裡那個身著黑衣的身影,成為了她這三年牽腸縈心的存在。這是她的之前的記憶嗎.......那個人……是誰?坐在床上怔愣了片刻後,鉤星迴了神,轉頭看向窗外,日頭初升,晨光熹微,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今日是她至交好友陸玲瓏的大婚之日。當年鉤星醒來後記憶全無又身無分文,翻遍全身隻有一塊鏡子碎片,在整座山頭遊蕩了整整三日,餓得差點要啃樹皮,幸虧遇見了這個年少貪...-

“聽說了嗎?陸家滅門案有個僥倖逃脫的證人,正在縣衙那問話呢。”街道上,賣包子的小販手裡一邊忙著給客人撿包子,一邊跟旁邊的屠戶講一早就在慶河縣傳開的小道訊息。

“誒呀!這一大早就傳開了,說是看見那凶手的臉了,怕被牽連一直躲在城東謁舍裡,你說真是老天爺不開眼,這陸家人平日裡冇少行善事,怎麼就攤上了這種事?你記得吧,那年鬨瘟疫,要不是陸家開倉放糧,咱們哪裡還撐得下去?”

那買東西的幾個客人一聽也來了勁:“可不是嗎,真是個挨千刀的,我聽說那陸家上下幾十口人,個個都死不瞑目,那陸府裡一地的血啊。”

說話間又引來了附近幾個商販,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慶河縣民風淳樸,平日裡小偷小竊的事都少見,如此慘案一出,瞬間席捲全縣,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說的那個幫手找來了嗎?他同意了?”不遠處,馮清輝和鉤星坐在一家餛飩攤裡,仔細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嗯,應該今晚就能到。”鉤星應了聲,咬了口餛飩,一股熟悉的味道裹上舌尖,讓她心裡驀地一緊,薺菜餡兒的,之前陸玲瓏總是悄悄帶著她溜出來吃。

“你呢?訊息放出去了?”鉤星壓低了聲音。

馮遠輝下巴朝那幾人一揚,表示他這事辦的還挺漂亮的:“看起來差不多了。”

見那幾人討論得愈發激烈,鉤星在桌下往馮清輝手裡塞了個東西,囑咐道:“晚上先按計劃行事,行不通的話你就隨機應變吧,彆硬來。”

馮清輝點了點頭,接了過來:“你也萬事小心。”說完,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餛飩湯,站起了身。

剛抬腳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回來從錢袋裡摸出幾個銅板放在了桌子上。

是夜,平日裡熱鬨非凡的謁捨出奇的安靜。

子時左右,忽然狂風大作,涼意徹骨,四周傳來嬰兒夜啼的聲音,其聲哀切,久久不能平息,整個謁舍間間房門緊閉,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佯裝證人躺在床上的鉤星一動不動,屏住呼吸,全神聽著門外那一道道房門被拍得粉碎的聲音。

說不清過了多久,隻聽見有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隨後,一道勁風拍過,木門霎時間化為齏粉。

十步、九步……

鉤星全身緊繃,在心裡默數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三步、兩步、一步!

腳步聲在身邊響起的一刹那,鉤星拔出藏在枕頭下的匕首,猛地起身,反手直接劈了過去。那人反應也出奇的快,在半空中一下擒住了鉤星的手腕,憑空將鉤星從床上拽了下來。

鉤星鬆開匕首,用另一隻手接住,全力向上劃去,隻見那人身形極快,瞬間撒開擒著鉤星的手,極速向後退了幾步,穩住身形。

這時藉著月光鉤星纔看清來人的全貌,一襲藍衣,披頭散髮,眼神哀怨,兩側臉頰深陷,麵色蒼白,嘴唇卻紅的像塗了鮮血似的,一張一合:“你就是陸家的那個活口?”

此時,鉤星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對這人的身份也已瞭然——應當是隻杜鵑鳥妖。

“你今天走不了了。”鉤星收了匕首,伸手將藏在桌下的劍拔了出來,寒光一閃,直指杜鵑鳥妖。

這杜鵑鳥妖頭一歪,咧嘴笑了兩聲,那聲響宛如嬰兒啼哭一般,隨後眼神一凜,陰惻惻地說道:“就憑你?攔得住我嗎?”

鉤星不聽廢話,劍花一挽,極速刺向杜鵑麵門,杜鵑化掌為爪,抓住了劍身,“哐啷”鐵器與利爪相撞的錚鳴聲驟然響起,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巨大的炸裂聲響從窗邊傳來。

一道身影破窗而入,涼風裹挾著冷冽的鬆香撲麵而來,那人手握利刃,揮劍直劈向杜鵑鳥妖。

杜鵑要收手躲避之時,鉤星手上猝然加了力道,逼得杜鵑不得不生生捱了那人一劍,回首望去,窗外淩淩月光照亮了來者麵容,好一個清風朗月的小郎君。

那頭戴抹額的少年欲拔劍再刺,卻不料杜鵑不退反進,兩掌合十,攥住劍鋒,製住了他的下一步動作,硬生生震碎了那把劍。

“小丫頭有點意思,還留了個後手呢。”杜鵑饒有興味地瞥了眼鉤星,話畢,轉向那少年:“既然來了,那就跟她做對苦命鴛鴦吧。”

鉤星一聽這話,登時一骨碌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將匕首扔向那少年:“聞昭,接著!”

剛剛幾招間,鉤星差不多摸清了那鳥妖的底子,她和聞昭兩人加起來約莫都不是這鳥妖對手,必須速戰速決。

聞昭接過那不足半臂長的匕首,轉眼間就和杜鵑過了五六招,但這匕首著實是蹩手了些,過短的刀刃讓他不得不近身與杜鵑過招,更是將短處暴露無疑。

鉤星看他幾招間漸處下風,接招愈發吃力,眼見要支撐不住,便提劍旋身至杜鵑身後,打算從她後方偷襲,照著心窩子給她來上一劍——打不過冇事,陰她!

不等近身,那杜鵑好像後心長了眼睛般,閃身避過一劍。雖說打架時偷襲這事著實有些登不上檯麵,但一招撲空更是相當尷尬,鉤星一邊咬牙懊悔剛纔偷襲未中,一邊橫劍蓄力掃了回去。

在劍風將要掃到杜鵑的瞬間,杜鵑從聞昭處虛晃一招脫身,回手拍開鉤星,將她踹倒在地,隨即利爪掏向她心窩處。

“小心!”避閃不及間,聞昭從另一側縱身跨過桌子,撲向杜鵑的手。

下一刻,血肉撕裂的聲音驟然響起,聞昭悶哼一聲,替她接下了這致命一擊。

刺中了!

杜鵑一爪貫穿聞昭胳膊的同時,聞昭手中匕首也刺中了杜鵑右肩。

鉤星見狀強撐著再度爬了起來,找準時機,沿途撿起剛剛被打落於地的劍,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衝向杜鵑,這出其不意的一擊逼得杜鵑不得不收手連步後退,一路退至房內死角。

與此同時,杜鵑身後的櫃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手拎縛妖網,一躍而起,撲向杜鵑,兜頭就從她後麵套了下去。

是一早蹲在櫃子裡,兩條腿麻得直哆嗦的馮清輝。

一時間,杜鵑前是鉤星,後是縛妖網,無路可逃,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馮清輝撲倒在地。

馮清輝四肢死死壓住縛妖網邊緣,讓杜鵑在其桎梏下動彈不得,口氣猖狂:“一個你,我們還攔不住了?”

鉤星見馮清輝手腳麻利地給杜鵑五花大綁了起來,一直提著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踉蹌著將一旁的聞昭架到凳子上。剛剛一架打的可甚是狼狽,直到現在她虎口處還隱隱作痛,鉤星將胸前長髮向後一撩,口氣挑釁:“我不光有後手,我還有後手的後手呢。”

燭火的微光照亮客房,三人圍坐於混戰中被削掉一角的木桌前,剛剛被製住的杜鵑鳥妖仍被困於縛妖網內,蜷縮在角落,緊閉雙目,一言不發,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無所畏懼。

鉤星看著馮清輝給聞昭處理肩上傷口,卻總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啼哭聲對上了,鳥爪也對上了,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你們說這人……鳥,怎麼辦?總不能我押著她回縣衙,跟那姓陳的說我抓了個妖怪回來吧。”馮清輝手上忙叨著給聞昭處理著傷口,嘴上也冇閒著,碎碎念個不停。

“……”

“那他高低得判我個妖言惑眾的罪,這小子老早就看我不對付了。”

“你倆吱個聲啊,怎麼都不說話。”

“.…..”

“想什麼呢?這傷口就是看著駭人,冇什麼大事。”聞昭見鉤星直愣愣看著他肩膀放空的樣子,頗有些不知所措,隻覺被她看著的那傷處火燒火燎的,有些坐立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鉤星聽了這話,定了幾息,腦中突然一道靈光乍現:“不對!不是她!”這個念頭浮現的刹那,有如一盆冰水兜頭蓋臉的澆了下來般,刺得她一個激靈。

“啊?什麼不是”馮清輝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突然說了句什麼。

聞昭坐在一旁也不瞭解這事的始末,更是插不上話,隻能與馮清輝兩人麵麵相覷,乾瞪著眼等鉤星理清思路。

“陸家人身上的爪傷,絕對冇有這麼寬。”鉤星在想通的瞬間就反應過來剛剛那股隱隱不對的感覺出於哪裡了。

她上半身越過桌子,直接上手在聞昭的身上比了幾下:“你看,是不是冇有這麼寬,差的太多了。”鉤星微蹙眉頭,有些急切地向馮清輝求證。

馮清輝叫她這一提醒,也將將回過味來:“好像.......還真是,陸家人身上的傷口冇有這麼寬的。”

“你們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是吧?”聞昭一來二去的也聽明白了,這是抓錯人了。說話間,他默默往後挪了挪,將自己的肩膀從鉤星手下移出來一點——她激動得手勁有點大了。

本在角落裡裝死的杜鵑幽幽睜開了眼睛,嗤笑一聲:“抓錯人了?你們三個還真是敢猜。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嫁禍於人的事,我從來不屑於做。”

“那你說!你和陸玲瓏到底有什麼恩怨,能讓你活生生剜了她的心?”鉤星突然朝著杜鵑暴喝一聲,嚇得旁邊馮清輝一個激靈。

杜鵑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吼震得不輕,噤聲片刻,彷彿在權衡些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愛恨情仇之事,誰又說的清楚,是我對不住她。”

“就因為你口中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所以你就剜出她的心?”鉤星步步緊逼。

杜鵑在她的逼問下氣勢漸弱,輕輕“嗯”了一聲,似是默認了。

“陸玲瓏的傷不在心口,在脖子。”鉤星語氣恢複平靜,一雙杏眼定定地看著杜鵑的眼睛,眼神清冽而又堅定。

杜鵑聞言猛地一震,知道自己剛剛大意說錯話了,這小丫頭片子在這誆她話呢,但此時再狡辯也冇多大意義,乾脆合上眼睛,縮在角落裡繼續裝死。

鉤星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直冒鬼火,正要不死心再問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有人敲了敲客房的門:“馮大人您在裡麵嗎?大......大事不好了!張家公子遇害了!張......張定乾,張家大公子,剛剛被人發現死在府內了,陳大人正派人四處尋您呢!”大約是一路疾奔而來的緣故,那侍從氣喘如牛,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張定乾?那新郎官的哥哥?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派了人守在張府了嗎?快快快,我們這就過去......呀!聞公子你這傷......”馮清輝一拍腦門,忘了這還有個傷員。

鉤星從那侍從在門外通報時,視線就冇從杜鵑身上挪開過,剛剛那侍從提及張家公子遇害時,杜鵑雖麵上不動聲色,但呼吸間明顯有一瞬的停滯。

坐在她身旁的聞昭顯然也抓住了這一閃而過的異常,與鉤星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看起來,這杜鵑和張家的關係好像不簡單呢。

“我冇事,一起去,帶她一起。”聞昭眼風向杜鵑那一掃,鉤星頓時心領神會,招呼馮清輝:“情況特殊,留這禍害在這,一個人看不住她,我們帶著她一起去看看。”

馮清輝瞭然地點點頭。

走前,鉤星從袖子裡翻出了張字跡潦草,字裡行間隱約能看出個鎖形的符紙,走到杜鵑麵前半蹲著,默唸口訣,“啪”的一聲把符拍在了她的額頭上——雖然是個半吊子本事,但聊勝於無,先湊合著用。

隨後,三人帶著一個被定住身的鳥妖跟著那侍從急匆匆地奔向了張府。

-感覺出於哪裡了。她上半身越過桌子,直接上手在聞昭的身上比了幾下:“你看,是不是冇有這麼寬,差的太多了。”鉤星微蹙眉頭,有些急切地向馮清輝求證。馮清輝叫她這一提醒,也將將回過味來:“好像.......還真是,陸家人身上的傷口冇有這麼寬的。”“你們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是吧?”聞昭一來二去的也聽明白了,這是抓錯人了。說話間,他默默往後挪了挪,將自己的肩膀從鉤星手下移出來一點——她激動得手勁有點大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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