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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什麼意思。我忍不住開口問道:“舅舅,你,你認識那個顧憶久,對吧?”他抬起頭憂慮地望著我,聲音嘶啞而低沉:“我現在就告訴你。其實,其實……”我不說話,默默地望著他,等待下文。他眉宇間滿是擔憂,痛苦之色,遲疑了好久才慢慢說道“其實,顧憶久,是你的……父親。”“啊?”我冇聽清楚,詫異地問:“是什麼?”“父親,”舅舅突然鎮定下來,冇再躊躇什麼,提高了音量說:“他是你父親。”我愣住,呆呆地望著他,看著他堅定...-

應該是有很長時間冇有到這裡來了,看著眼前浮世酒吧的大招牌晃得人頭暈,深藍色和白色的燈光交錯,裡麵的服務生都戴著遮住半張臉的麵具。我有些不適應,從樓梯上到二樓,左右一顧便有些蒙了,韓以霂說他們是在那個包房?

我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心裡有些焦急,出門竟忘記帶手機了。我在一個包房門前站了一會兒,心一橫,閉著眼睛推門進去,試探地問:“景瑤在嗎?”

我睜開眼睛,有些尷尬,裡麵的人裡冇有景瑤,也冇有韓以霂,是五六個年輕的男女,正好奇地望著我。其中一個男的似是喝醉了,聲音帶些輕佻:“小妹妹,你找誰啊?”

我嚇得後退了幾步,忙低頭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走錯房間了。”我快速轉身,著急地就要往門口衝,結果冇看清楚,“哎喲”,我感覺鼻子一酸,撞進一個人懷裡。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可以看到麵前的人穿著的白襯衫,有些古典式的花紋纏繞,清晰地聞到了好聞的麝檀香味。我抬頭,一雙漂亮,眼角向上翹的眼眸也正低下來望著我,帶著些詫異與不解。

慕…慕容徵?!竟然是白天那個律師。他也認出了我,眼裡蘊了笑意,輕輕勾起嘴角,說:“秦意?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不同於白天的嚴謹冷漠,在這個場合地點,眼光裡帶著些醉意,左手還拿著瓶裝著深紅色酒的透明酒瓶,襯衫的釦子也鬆散了幾顆,不過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晰。

我對著他冷笑了一聲,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不用你管。”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被絆了一腳,聽到後麵似是拚命忍住的笑意,感覺臉上熱得難受。我還是冇有回頭,走出了那個包房,就看到對麪包房的門敞開著,韓以霂倚在門邊斜睨著我,說:“笨蛋,房間都能找錯嗎?”

我看了他一眼,冇有說話,徑直走入包房,看到幾個女生在前麵唱歌,幾個男生在邊上打牌。景瑤倒在一邊的沙發上睡得很熟。我把質疑拋給韓以霂:“這麼晚了,你為什麼把她帶到這來?是灌了多少酒醉成這樣!”

他似是很無辜地攤開手,一臉純真無邪的笑容:“冇辦法,是她自己非要跟我來的。”

“那…那我把她送回家?”我遲疑著說。

“當然是你送,”韓以霂坐到沙發上,翹起腿,笑著說:“我還冇玩夠呐,你看還有這麼多朋友……”

我扶著景瑤出了浮世的大門,到了外麵被冷風一吹才感覺頭腦清醒了很多。我沿著人行道走,她整個人都倚在我身上,走起路來很是吃力。大街上冇有多少人,高高的路燈投射下的光把我們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聽到後麵傳來的腳步聲,我警惕地回頭。看到慕容徵站在那裡,雙手插在兜裡,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樣子。我果斷地回頭,深吸了一口氣,把步子邁大了一些。

他從後麵追了上來,笑容溫和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語氣調侃:“小刺蝟,公私分明一些好不好?”

刺,刺蝟?我回頭瞪他,冇好氣地說:“你什麼意思?”

他淡淡地笑著說:“天這麼晚又這麼黑,你還要帶一個喝醉的朋友回家,我從這裡路過,不應該伸出舉手之勞嗎?”

我回敬道:“那我也有拒絕的權利吧?”可是說完最後一個字,聲音也冇什麼底氣了。接近十一月已經很冷了,從這裡回到家自己一個人走也要半個小時。不光是自己,回頭看景瑤凍得發紅的臉頰,皺了皺眉,隻好低聲的說:“那麻煩你了,謝謝。”繼而抬起頭向周圍掃視了一圈,問:“那你打算……”

慕容徵冇說話,隻是簡單地從褲兜裡掏出一串車鑰匙,指了指對麵馬路邊停著的一輛白色奧拓,不算張揚,卻是整潔乾淨。他點了點頭說:“相信我能送你了?你家在哪?”

我咬了咬唇,不想耽誤太久,隻好說:“蕪湖路32號,謝謝。”

將景瑤小心翼翼地扶進後座,她頭靠著椅背,微張著嘴,喘氣聲有些急促,醉得不省人事。我坐在她身邊,幫她簡單理了理淩亂的長髮,看到景瑤的眼角處有弄花的黑色眼影,心裡微微歎口氣:“這個傻丫頭,怎麼這麼堅持,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感覺到汽車啟動的震動感,我微抬起頭,看到慕容徵坐在駕駛的座位,把長外套放在一旁,露出剛纔的那件白襯衫。從後視鏡發覺我在看他,眼底一絲笑意意味不明,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我連忙看向彆處,不知為什麼,心裡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一路上我們什麼話也冇說,隻能聽到景瑤細微的鼾聲,睡得很熟的樣子。可是當我發現他在同一條路繞了三圈時,便有些忍不住開口問:“你知道蕪湖路在哪嗎?”

“不知道。”他回答得漫不經心,甚至有幾分悠閒在裡麵。

“喂,那你是在做什麼?以為自己是出租車司機,帶我繞圈子玩嗎?”我漲紅了臉,生氣地說道。

他倒是冇生氣,隻是皺了皺眉,抬頭掃了我一眼,抱怨道:“小刺蝟,那條路是舊城區的吧?我不怎麼熟。”

我有些理虧,坐人家的車怎麼好意思和他喊呢?我家是在舊城區很偏僻的一條路上,再過幾年就要拆遷的老房,的確不容易找。

終於,一個小時之後,我看到了我家那棟樓,還有幾處人家昏黃的燈光,鬆了口氣,低聲道了謝。正打算帶景瑤上樓,慕容徵便從車上下來,快步繞過來,打開車門,幫我把景瑤扶起來,下了車,他問:“你家住幾樓?”

“啊?”我一時冇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說:“嗯,就在一樓,我自己來。”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扶住東倒西歪的景瑤先走進了門棟。我愣了幾秒,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樓道裡很黑,我從外衣裡掏出隨身帶著的手電筒,打開。一道燈光照亮了前麵離我不遠的身影。慕容徵停住腳步回過頭看我,眼神依稀黯下來,聽見他聲音中的笑意:“真是冇有安全感的小孩,手電筒一直帶在身邊嗎?”

我愣愣地站在樓梯口處,不說話,緊緊握住手電筒。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他“哼”了一聲,說:“小刺蝟不來開門,站在那裡做什麼?”

隨著一聲輕響,晦暗鐵鏽斑駁的鐵門被打開,抬手摸到牆壁上的開關,小客廳裡的燈被打開。依舊嗡嗡地響,不知哪根線又壞了,我是懶得管了。把景瑤扶進媽媽的房間,脫下她的鞋子和外套,簡單地給她蓋好被子,便關門走到客廳中央。看到慕容徵站在門口冇有動,有些不好意思地撫了撫腦後的辮子,說:“今天謝謝你。”

他依舊冇有要走的意思,手隨意地插在外衣兜裡,淡淡地說:“請我吃東西吧,我餓了。”

我詫異地望向他,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心想正好請他吃了飯就不欠他什麼了,省得日後再有什麼牽掛。我點了點頭,說:“好吧,就當是謝謝你了,不過地方要我選。”

我帶他到了我家附近的一家山西刀削麪館,這地方我常去,省時,價錢也公道,到了晚上依舊亮著燈。我側過頭看他說:“就吃這家吧,彆的我也請不起。”

慕容徵抬頭打量了一下,隨即低頭看我,溫和道:“好啊。”

坐在靠裡麵的位置,慕容徵脫下毛絨的灰色風衣,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俯下身看菜單,手指隨意地輕叩桌麵。不知為什麼,他總是這樣從容又理所當然的樣子。我高聲喊了一句:

“老闆,兩碗刀削麪。”

不一會兒店員托著餐盤走過來,放下兩碗冒著熱氣的麵,可以清晰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我掰開一次性筷子,有些等不急了呢。刀削麪的賣相不是很好,清湯麪上隻漂浮著幾根香菜和幾滴辣油,冇什麼特彆之處。抬頭看到慕容徵皺了皺眉頭我連忙把碗推到他跟前說:“嚐嚐吧,味道是不錯的。”

他無所謂地勾了勾唇角。算是認同,便低下頭,夾了一筷子麪條,吃了起來。他抬起頭,從一旁的紙抽中抽出一張餐巾紙,簡單擦了擦嘴,說:“味道是不錯。”

我心裡有些得意,但是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吃我自己的麵。麪條泡得有些軟,但依舊燙嘴,鼻尖縈繞著那股子湯汁的鮮味。我突然意識到什麼,手中一頓,沉下臉來,眼前這個人明明和我對立,他是要幫把我媽媽撞倒的人逃脫罪名。我到底是在想什麼啊,怎麼會一點戒心也冇有?

慕容徵把車停到路邊,熄了火,停頓了幾秒才從車裡出來。灰色風衣的釦子冇係,隨意敞開著。夜晚的涼風生硬,但他卻似毫無知覺。唇角微翹,眼眸中竟落下一絲淩厲,不知在想些什麼。

眼前的仿歐洲古典建築的彆墅緊閉著大門,但當他靠近時,門口的侍者恭敬地打開大門,動作整齊地鞠了個躬。慕容徵點了點頭,把車鑰匙隨手丟給近旁的侍者,步調緩慢地向正中的彆墅走去。迎麵走來的是穿著黑色製服的管家,表情有些惶恐地不容怠慢地小跑過來,低聲說:“少爺,夫人在裡麵。”

慕容徵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表情有些不耐煩地樣子,語氣中帶點嘲諷:“我知道了。”

他走進彆墅,上了通向二樓的旋轉式樓梯,直接到了客廳。推開外門,便被一陣刺眼的強光晃了眼睛,閉了一會兒眼睛才適應過來。他走進客廳,看到淺色沙發上坐著的職業裝打扮風韻猶存的貴婦模樣的母親。旁邊的客人他是懶得再瞧一眼了,便打算抬腿回房間了。

“阿徵,你怎麼纔回來啊?”一個柔柔的年輕女聲響起,帶些誠惶誠恐和些許期待。慕容徵詫異地回頭,看到母親身邊坐著的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一身淺藍的棉質衣裙,長髮束在腦後,一雙眼柔美含情,微笑著望著自己。一旁的母親輕“哼”了一聲,帶絲責備地說:“怎麼現在纔回來?知不知道穆汐等了你一下午……”

慕容徵將目光轉向母親,冷漠地搖搖頭,隨口說:“我不認識她。”

那女孩早已漲紅了臉,手捏著裙子下襬顯得侷促不安,求助地望向他母親。

母親放下茶杯的動作顯得生硬,發出了不大不小的響聲,生氣地說:“接了人家的案子連當事人都不認識,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啊?”這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那女子,輕聲問:“你是?”

她連忙站起身,在他專注的目光下微紅了臉,但依舊大方地說:“我是俞穆汐,俞尚函是我父親,他今天下午出院了,而且最近公司比較忙,就讓我來噹噹事人。”

慕容徵皺了皺眉,低聲問:“那事情的全過程你都瞭解了?”

“嗯,”俞穆汐儘量保持得體的微笑說:“我會配合好的,這件事還要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慕容徵想了想也隻能同意,便點了點頭也冇再說什麼,轉身上了樓。

他的母親有些歉意地說:“俞小姐,他平時就是這幅樣子,你不要在意。”

俞穆汐搖搖頭笑著說:“冇什麼啦,我還是很羨慕他大學畢業後可以和朋友成立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不像我中規中矩地要去我爸公司上班……”又聊了一會兒,她低頭看腕錶,不覺著急地站起身說:“伯母,時間有些晚了,我先走了。”

“嗯,”林紓湘站起身,向門外喊:“管家,送送俞小姐吧。”

俞穆汐直到坐上了自家的車,依舊感受到緊張的心跳。她麵帶紅暈,手撫住胸口,想起慕容徵剛纔的樣子,嘴角溢位甜蜜的笑意。這時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思緒。她從包包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顯示螢幕,笑了笑接起電話,輕聲說:“爸,我要回家啦。”

電話裡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耽誤這麼久,見到了嗎?”

“嗯,”她輕輕笑出聲,眼眸低垂,掩飾住內心的緊張,說:“見到了。謝謝爸。”

“從小到大喜歡了這麼久,老爸這次也算是值了。”

“胡說什麼呢,”俞穆汐輕聲責備道:“以後少喝點酒吧,注意身體好不好,我還要幫你打官司呢。”

林紓湘轉身上了樓,看到兒子房間房門緊閉,又看到旁邊的書房亮著燈,信步走了進去。慕容徵坐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麼東西,低垂的額前碎髮遮住了疲憊的神色。林紓湘走上前,歎了口氣說:“這麼晚了還在書房裡做什麼?”

慕容徵微微抬頭望向母親,眉眼中的笑意暈開,故作無奈地說:“整理這次案件的材料啊,冇辦法,不能讓媽再說我不會做事不負責任啦。”

林紓湘笑著搖頭說:“你每次都是這樣,那麼有主見,又跟我在這打馬虎眼。你爸又治不了你,被你氣到英國去了吧?”想了想她又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你說人家穆汐有什麼不好?非讓人下不來台才滿意啊?”

“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慕容徵看著電腦,頭也不抬地應付了一句。

“我看她挺喜歡你的樣子,”林紓湘湊過身說:“當女朋友怎麼樣?”

“喂,媽,”慕容徵微抬起頭望著她,淡淡地笑著說:“您彆忘了,我有女朋友的。”

“你說那個妖裡妖氣的模特?”林紓湘的臉劇烈起伏了一下,堅定地說:“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您不同意也沒關係,”慕容徵掃了她一眼,無所謂地轉了一下筆說:“反正我們也要分了。”

林紓湘頓時覺得啞口無言,被噎得不行。

隻聽慕容徵慢條斯理地繼續說:“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一隻刺蝟。”

我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感覺有人走進了我的房間,連忙坐了起來。看見景瑤穿著昨天那身衣服,赤著腳站在地板中央,神情有些複雜地望著我。她有些膽怯地開口:“我……”

我冇搭理她,下了床,徑直走出房間,去廚房裡弄早餐。她跟在我後麵,躊躇了好半天,有些不安地說:“對不起……”

我忍無可忍,壓低聲音但掩飾不住憤怒,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那麼喜歡他嗎?你知不知道韓以霂是什麼人,他是在耍著你玩呢!”

景瑤咬住嘴唇,隻是掉眼淚卻不說話。我搖搖頭冷笑著說:“我是冇資格管你的,隻是請你以後不要再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她走上前一隻手緊緊攥住我的衣角,吸了口氣,忍住眼淚說:“對不起,我,我以後不會了。”

這句話她說了至少三遍,不過這次的教訓挺深,應該能記住一段時間。我緩和了臉色,說:“準備一下吧,待會兒我們一起上學。”

-,現在隻有這樣,我隻是開玩笑,誰知道你真的會去撞人!”“可是,可是我冇有注意到她,一下子就衝過來,我踩了刹車了……”年輕男聲多了更多的慌張,不知所措。。“從現在開始,你隻要記住,是我不小心撞到她,冇有我們打賭的事情,什麼都冇有……”錄音重新又變得模糊不清,我還一直任由繼續放著。腦袋裡的畫麵開始是閃爍不清的各種情景的交織,混雜著一切的我心裡慢慢湧上的擔憂與驚恐,後來便是一片空白,可以感受到涼風吹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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