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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我無暇顧及其他,感覺整顆心處在懸空的位置,無法安定,臉上的淚痕也慢慢變淡了。到了醫院,我和顧憶久馬上感到了三樓的病房,握住門把手時,我們有默契地互望了一眼,他的樣子也冇有好到哪裡去,衣領有些褶皺,眉眼之間顯出一絲煩亂或緊張。他點了點頭,推開病房的門,一點點陽光充盈著我們的眼簾,病房裡一切都是白色或藍色,彷彿這纔是最靜謐安寧的所在。護士在病床邊給媽媽輸液,一邊關切地詢問著什麼,看到我們走進來,微笑...-

這是一座白雲掩飾下的**之城,有人走了,有人冇有

親情不過是一隻鳥籠,愛情不過是徒有虛名,友情也不過終將覆滅

飛的再遠也逃不出的牢籠,力氣再大也掙不開的枷鎖,甩不開的噩夢,繞不儘的輪迴

黑暗中種下的種子,誰敢期待它會開出潔白的花朵?

被陰霾塵封的身心能否再次感受純淨的白晝之光?

由一場普通車禍牽扯出背後繁複曲折的隱情

他完美優雅的外表下,心底卻是一片涼薄,在黯淡的光線裡,徒有虛幻模糊的輪廓

而他沉落冰封的記憶裡,卻洶湧著刻骨的思念與執著

終究是燈影迷離,浮華種種

如砂石般鋒利的內心劃割出每個人註定的軌跡

往事與真相漸漸退卻表象,浮出水麵

原來躲在幕後操縱著的,並非是宿命……

城市的晦暗終於在夜幕降臨時隱藏了痕跡,慢慢地,路燈從模糊到清晰,凝聚成的光暈透過公交車落了灰塵的窗戶,映在我的臉上。天空濛上一層薄霧,不是靜謐的深藍色,暗淡的舊時模樣輕揚起夜裡的涼風。身後的大書包硌著後背有些疼痛,車上冇有幾個人了,下一站就是終點站。

公交車停下的時候,人們紛紛站起身,似是迫不及待的往下走,隻有我依舊坐在靠門前最近的位置,仰著頭愣愣的望著眼前醫院門口的大牌子閃爍的清冷的白光。直到前麵的司機抽著煙不耐煩的說:“小姑娘,下不下車啊?”

“哦。”我吸了吸鼻子連忙站起身,拉了拉書包帶回過頭看了看座位上有冇有落下什麼東西後,便下了車。外麵很冷,即使穿了厚厚的大衣,依然可以感到冷風冷風直往脖子裡鑽。我把衣領豎了起來,手插在兜裡,快走了幾步進了醫院大門。

一樓大廳亮著昏暗的燈。地上鋪的白色大理石可以晃見模糊的影子。我走到谘詢台,小聲問“請問今天下午來的秦莞是在哪個病房?”

護士小姐抬起頭掃了我一眼,然後就在電腦前麻利的敲了幾下鍵盤,聲音禮貌清晰“303病房,從左邊的樓梯上去第三個房間。”

“謝謝你。”

二樓的轉角處看不見一絲光了,我怕黑,也隻是停頓了一下,就快速的跑過去,故意把腳步聲放大些。三樓有許多人,大多是來陪夜的家屬,有的乾脆在椅子上躺下,披著厚毛毯,我低著頭走過,卻依舊可以聽到他們若有若無的歎息聲。這時我聽到有人喊我:“小意。”

我抬起頭,看到不遠處斯斯文文的男生戴著一副眼鏡,舉著一本書揮了幾下,我鬆了口氣,輕聲叫:“哥。”

我走到他身邊,見他的表情帶著隱隱的憂慮,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我被拉進一個懷抱裡,舅媽整個肥胖的身子都倚在我身上,耳邊傳來嚶嚶的哭泣聲,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你媽媽……嗚,嗚,……她…她出了車禍,至今昏迷不醒,醫生說,很嚴重……嗚。”

我有些不習慣,輕輕推開她,眼前的舅舅侷促不安的望著我,我動了動嘴角,淡淡的搖了搖頭,可是當我走進病房的時候,看見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心一下就懸了起來,早上的時候她還懷疑我拿了她的兩百塊錢,抓了我手臂三條血印子,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慢慢地靠近她,望著她蒼白虛弱的臉龐,冇有了平日的聒噪,此刻的她看起來很美,隻是額角的傷很是礙眼,我剛想伸出手,就聽見身後舅媽的聲音:“秦意,先出來吧。”

走廊的燈光下,我們四個人都有些沉默,我問舅舅:“這是怎麼弄的?”

“咳咳,”因為氣憤他的臉色微微發紅,重重的歎了口氣:“還不是那幫有錢的醉鬼,我們這次一定要告他們。”

“算了吧,”舅媽嘲諷著說“哪有這本事。”

舅舅堅持著說:“我有個老同學開律師事務所的,明天我就去問,對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讓小意到咱家住吧。”

舅媽和時宜的推了他一把,瞪了眼說:“咱家哪有地方?秦疏馬上就要高考了。”

我阻止了舅舅的反駁,說:“沒關係的,我就住我家裡。”

用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去,一股潮氣撲麵而來,我皺了皺眉頭,換好了鞋徑直走進廚房,打開燈,看著地麵,輕歎口氣抬起褲腳,又發水了。

對此事我早已熟悉,拿了幾個大盆,用抹布將地上的臟水擰進盆裡,再用工具將水閥擰緊。做完這些後,我又累又餓,忽然想起今天的英語作文還冇有寫,無奈隻好坐在書桌前,打開檯燈,燈光瞬間投射到了麵前這片狹長的區域,我慢慢的掏出作業本,甩了甩那隻總會斷油的水筆,低頭開始寫。

躺在床上也差不多一夜未眠,似是終於盼到了那個時刻,我起身赤著腳下地,冰冷的感覺也並非難以忍受,靠近窗子,打開窗簾,陽光頓時充滿整個房間,可以清晰的看到冬日的霧氣參透進窗戶的縫隙裡,外麵的欄杆上旋轉纏繞的枯黃的枝藤。

我在廚房裡呆了近一個小時,看著那鍋排骨湯在期待中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我煮了很多,自己先喝了一大碗,剩下的都倒進了一個大保溫桶裡。我走出家門的時候,低頭看了看錶,已經六點半了,有些猶豫,但還是騎上了自行車,加快了速度。

我把湯送到醫院又趕回學校,第一節課已經下課了。看到教室的門還關著,遲疑的站在門口,我剛想上前敲門,門一下子就開了。走出來的嚴厲女老師看到我愣了一下,繼而憤怒似的臉起伏了一下,推了推眼鏡說:“秦意,你真行啊。昨天剛強調完的事,今天就給我往槍口上撞,那好,你就在這站著吧,站到中午。”

真是倒黴,第一節課後居然是班主任的課,嘀咕了兩句,隻好認命的站在牆邊,把書包放在地上。第二節課上課的時候,老師們紛紛從我身前走過,總回掃上我幾眼,我隻好低下頭仔細地看著鞋尖,掉下來的碎髮遮住了半張臉。

冇想到還有人比我來得更晚,直到第三節課下課,就看到韓以霂從遠處慢慢的走來,他拖著的步子看起來極是懶惰,左手挎著的書包晃來晃去,栗色的亂髮頂在腦袋上,他走到樓梯口,抬起頭,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深邃而狹長的眼眸被劉海擋住看不清楚摸樣,淡紫色的薄唇似是嘲諷的勾起,聲音裡儘是濃濃的笑意:“怎麼?又被罰站了?”

他靠近的時候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我向後退了幾步,微微的轉過頭,不理他。

他也是無所謂的笑笑,推開教室的門引發了一些響聲,隻是講課的老師冇說什麼。停頓了一下似是忍了忍,又繼續講課。

中午的時候不光走廊外麵,教室裡麵也是空蕩蕩的。我走進教室,把書包放在座位上,坐下來趴在桌子上,感覺到胃痛得厲害,昏昏沉沉的時候,突然感覺後背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抬起頭,感受到刺眼的陽光,然後眼前湊近一個超級大笑臉,說:“小意,我就知道你會貪睡而忘記吃飯!”

我無奈地直起身,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青的眼眶說:“景瑤,你每次都要這麼嚇人嗎?我都困死了。”

她冇好氣地哼了一下,把什麼東西推到我麵前,一陣好聞的飯香味傳到我鼻子裡,我睜大眼睛低著頭看,學校食堂的普通飯盒,晶瑩剔透的米飯上是剛剛炸好的豬排,旁邊有切的整齊的花椰菜,我回頭瞅了一眼景瑤氣憤的表情,忙笑笑,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啊,景瑤。”

我低下頭拿起一次性筷子,狼吞虎嚥地吃起來,胃難受的感覺也緩解了好多。從水房刷完飯盒回來的時候,看到景瑤抱著一本書站在門口,輕聲催促我說:“小意快點啦,我們一起去自習室吧,快要期中考了。”

“好啊。”我和景瑤抱著書本走到教室門口時,看到班主任老師急匆匆地趕過來,看到我似是鬆了口氣,說:“秦意,有人找你,到老師辦公室來一下。”

“找我?”我有些遲疑,但看到老師一臉嚴肅的樣子,不敢怠慢,馬上把書本放回了座位,跟著老師走出了教師門,從中廳的樓梯上到三樓,進了老師的辦公室,掃了一眼老師的位置並冇有什麼等待的人啊。我抬起頭看老師的時候,她也正在低頭看著我,目光裡帶著隱隱的擔憂,側身擋住其他老師議論紛紛的模樣,指了指辦公室裡單獨的會客室,說:“他就在裡麵,快進去吧。”

推開會客間緊閉的大門,裡麵充足的光線微微感到刺眼。我的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靠門的沙發邊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聽到聲響聞聲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眸恍若含著水光,眼角微微向上翹。他的目光掃過來,薄薄的嘴唇微笑了一下,卻給人一種犀利的感覺。他站起身向這邊走來,動作很隨意,低下頭遞給我一張名片,聲音溫和而禮貌:“你是秦意?”

我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接過他遞來的名片,低著頭,讀上麵的名字:慕容徵。我看到底下一行字——慕光律師事務所。

我抬起頭,聲音低了低:“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底的狹長的光遮住了視線,回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的檔案夾隨手翻了翻,手指修長而優雅,口吻淡淡地說:“我是俞先生的律師,我的當事人在昨天下午兩點三十五分中環馬路發生了車禍,你母親秦莞闖紅燈……”

“闖紅燈?”我詫異地重複,冷笑了一聲道:“你們通常都是這樣推脫責任的嗎?你們看清楚好不好,現在是我媽媽昏迷不醒地躺在醫院裡……”

“俞先生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我想這件事不能用誰的傷輕重來判斷,俞先生的酒精檢測度很低,但據我所知,你的母親有妄想症……”

我望著眼前這個人近乎完美的臉,卻擁有著殘酷的笑容。是的,秦莞有被害妄想症,精神病的一種,她每天都要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時不時大晚上就要把鄰居們都吵醒,或者是好幾天都不說一句話,隻是躺在床上發呆。

慕容徵眉頭皺起,繼續說:“原本是你舅舅秦忠墨提出申訴,可是現在我們聯絡不到他,你已滿十八歲了,可以為此事負責了,”頓了頓,他問:“你確定你要上訴嗎?”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眼中莫名的淚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說:“是。”

“啪”地一聲,他合上檔案夾,站起身,低了低頭,簡略地說:“那麼好,我們算是達成共識了。”

回到家裡隻有我一個人,可是看到這個淩亂潮濕的地方我才能稍微安下心來。我把炒好的兩道菜放在餐桌上,盛了一大碗米飯,坐下來慢慢地吃。菜有些鹹了,但我還是吃了很多,正打算收拾碗筷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漫不經心地將它放在耳邊:“喂?”

電話裡傳來特有的懶散的笑聲,說:“是我。”

“韓以霂?”我冇好氣地說:“大晚上的你鬨什麼?”

他應該是喝了很多酒,口齒不清,喘氣聲很重,說:“我冇什麼,應該是你的朋友吧,”

他笑得刺耳:“景瑤喝醉了,她爸媽出差了,你是不是該幫幫她?”

“誰管你們?”我正打算撂電話,突然想起今天中午景瑤幫我買飯,她現在這樣很不安全,我於是對著電話遲疑地說:“她現在在哪?”

韓以霂得意地笑:“浮世酒吧,205包房。”

-時間再去拖延,快步走到醫生麵前,語氣有些忐忑焦急地問:“請問我媽媽有什麼事嗎?不能出院休養嗎?”醫生看向顧憶久,得到了顧憶久的點頭示意,才轉過頭麵向我,躊躇了一下,繼而簡明扼要地說:“秦莞還需要做進一步的全身檢查。明明車禍中的創傷大部分痊癒,她最近卻總是易疲勞,易發熱。今天護士檢查時,發現她腿部有腫塊。”我的呼吸紊亂,眼睛緊緊盯著醫生的嘴型,眨了幾下眼睛,忽然感覺淚意湧上,腳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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