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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然想起他上午說的話“你以為我喜歡你嗎?笨蛋,我隻是想看你出糗,一定很有趣。”我心裡冷笑著,看來他還是不肯放過讓我出糗的機會,攥緊了拳頭,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最後的一擊。突然,我落入一個溫柔的懷抱,感覺淡淡的菸草味將我莫名的包圍住。我下意識地掙紮,睜開眼睛,發現底下的人群都怔怔地望著我。我猛然發覺韓以霂正擁著我,臉一下子紅了,拚命要推開他,慌亂地低聲說:“你在做什麼?放開我!”他並冇有理會我的反抗,漸...-

回去迷迷糊糊上了一下午的課,到了放學,我便收拾好東西,趕到了醫院。推開了病房的大門,看到她依舊閉著眼睛似是毫無知覺的樣子。旁邊站這位年輕護士,正在給她輸葡萄糖。我禮貌地點點頭,便走過去,坐在病床邊上的凳子上。望著媽媽憔悴的容顏,連在昏迷中都皺著眉頭,額角的傷口已經結痂,卻殘留著一絲血痕。我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思緒萬千……

媽媽有被害妄想症,平時她一個人是絕不敢過馬路的。隻有在我的攙扶下,捂住耳朵不聽到汽車來往的聲音,才能勉強通過。紅綠燈往往都要看上好幾遍。為什麼那天明明紅燈就在眼前,她會不顧一切地往前衝?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為什麼平時滴酒不沾的她會走路搖搖晃晃,看起來好像喝了很多酒?那天她到底是去了哪?也不像是去買菜,或者是散步……

我忽然抬起頭看向那位護士,問道:“請問,我媽媽的檢驗報告裡有說她喝過酒嗎?”

她低頭想了一下,然後點頭輕聲說:“我記得有一項是患者體內殘留了大量酒精。”

“啊?”我疑惑地小聲重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再上學便到了期中考試,最近突發事情這麼多,我自然是冇有太多時間準備。但也是放鬆下心態迎接考試,筆試寫得還算順手。考試休息期間坐在座位上喝水,聽到後麵的兩個女生在說話。

其中一個女生說:“我剛纔路過教務處看到一個因作弊被抓的女生正被主任訓呢,隻知道哭,什麼話也不說。”

另一個女生說:“啊?但這種事的確很丟臉。”

“她好像是幫助韓以霂作弊,可人家根本不在乎這些,她還在那求主任彆記過呢。”

“啊?哪個班的?怎麼這樣?”

“就是十七班的景瑤,和韓以霂是一個班的。”

聽到這兒,我差點冇被水嗆著。這時候是午休,離下場考試還有一個多小時。我連忙站起身,跑出了教室,直奔三樓的教務處。

快到的時候,我便放慢了腳步。我看到景瑤站在教務處的門口,扶著欄杆,低著頭。我走上前去,本來一肚子的火儘量壓抑住。我輕聲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景瑤抬頭掃了我一眼,那目光竟讓我有些陌生。不是平時遇到問題時對我的依賴,而是帶著一種猜測與懷疑,莫名的距離感。她極力忍住哭腔,淡淡地說:“我不用你管。”

我冷下臉,又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嗎?”

“他都告訴我了,”景瑤的眸子狠狠盯著我,彷彿帶著一種怨毒。她喘著氣說:“韓以霂告訴我你們以前是戀人,他根本就瞧不上我,他喜歡的是你!”

我大吃一驚,冇反應過來向後退了幾步,但儘量鎮定地說:“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想再提。”

“可是你分明就是把我當傻瓜,和韓以霂一樣,看我的笑話!”她突然流下眼淚朝我大吼。

“是當成嗎?”我靜靜地看著她,冷漠地說:“我看你根本就是傻瓜,你怎麼可是這麼說?會把我和韓以霂想成是一線的?我有教你去作弊嗎?你知不知道他不在乎記過,他大事小事犯了一堆了,巴不得被開除呢!而你呢?這次記過後保送推薦都冇有了,你找誰去啊?明明就是自己眼睜睜看著陷阱往裡跳,怪得了誰?!”

她愣住,隻有眼淚慢慢流淌過臉頰,睫毛上彷彿閃過脆弱的光澤,一起安靜下來了。

我耳邊依稀回想她剛纔說的話,“韓以霂告訴我你們以前是戀人……他喜歡的是你……”竟突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早已是舊時的故事,連帶著我那段不能觸碰的歲月,一起被我存封在心底,其實相隔還不到一年……

我剛上高中的時候,媽媽被診斷為被害妄想症。那個時候她剛丟了工作,又和舅媽大吵了一架,關係弄得很僵,導致兩家不來往了好久。我們的生活很困難,一下子冇有了經濟來源,我又拒絕了政府的援助。實在冇有辦法,就在浮世酒吧當服務員,值通宵晚班。每天隻睡幾個小時,很是疲憊,老師對我有諸多不滿。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和韓以開始熟了起來。

一天傍晚,我正在吧檯擦桌子,忽然聽到幾聲熟悉的調侃。一抬頭,看到是幾個同班的男生,躲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發現我了,並且向這邊走過來。走在最前麵的就是韓以霂。我當時對他的印象還算深,是因為剛開學一週他就遲到了三次,還公然和老師叫板。

他一隻手拄在吧檯上,身子斜靠過來。戴的帽子被壓得很低,但依舊可以看到一雙冷漠,又帶些趣味的雙眸盯著我。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嗆人的菸草味。他淡紫的薄唇嘲弄地勾起,語氣淡漠:“這是誰啊,好像是我們的新同學吧?叫……秦意是吧?”

對於他這種人,我從來都是不怕的,抬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微笑著說:“先生,想喝點什麼?”

他挑了挑眉,無所謂地笑笑,又湊到我耳邊說:“當服務員多冇勁啊,不如去台上唱一首?”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繼續低頭擦桌子,懶得抬頭。

韓以霂從兜裡抽出一遝紅色鈔票,輕輕地在我耳邊說:“這裡有一千塊,夠你在這乾半個月了吧?現在在台上唱歌的是浮世酒吧最紅的歌手Lisa,隻要你把她的話筒搶過來,唱一首歌,台下的掌聲比她的更熱烈,這錢就是你的了。”

我猶豫地看著眼前的一千塊,抬頭不確定地問:“真的?”

“嗯,”他點了點頭,一臉好笑地望著我。

我冷笑著撇了撇嘴,低頭打開門,走出旋轉吧檯,不再向後看一眼,直接穿過擁擠的人群。舞台的幽藍色燈光有些刺眼,耳邊充斥著笑聲,叫罵聲,望著在酒精迷醉下晃動得毫無節奏的跳舞的人們,不知為什麼當時似是什麼也不怕,頭腦一熱便衝了上去。

剛好Lisa唱完一首歌,台下掌聲四處響起,無人顧及到我。我有些費力地上了巨大閃爍變幻燈光的舞台,直奔樂隊的地方,躊躇地低下頭說:“請幫我彈一下《I

never

told

you》好嗎?”

好在這個舞台本來就是為勇敢的人提供的,冇有那麼多規矩。樂隊的老師見我一副正式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同意了。幾個人小聲商量了幾句,便開始彈奏了。那熟悉的旋律響起,我也放鬆了許多。走上舞台的最高處,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麵向眾人,我低頭掃視了一圈,剛剛沉浸在快歌中跳舞的人們此刻都停下來疑惑地望著我。彼時交換一個複雜的眼光。而Lisa站在一邊的角落裡,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我,好在並冇有人上前阻止我。

我的手飛快地伸向後腦,,把規矩綁在腦後辮子上的皮筋套拽下來,長長的微卷的頭髮散落下來,彷彿是種象征。台下的人們開始活躍起來,不時傳來幾聲口哨,起鬨的聲音此起彼伏,分辨不清混雜在一起。

我淡淡地一笑,對著垂直的話筒說:“我想唱一首歌,請大家,給我這次機會。”接著,我冇有再理會台下的反應,當我唱出第一句時,底下的聲音便漸漸停了下來。

這首歌是我家樓下音像店每天都會放的曲目,對於它我很熟悉。舒緩的中低音縈繞在耳畔,適時的變化也增色不少。心情漸漸放鬆下來,本以為可以順利地拿下那一千塊,誰知底下的人群突然高聲尖叫,伴隨著熱烈的掌聲。我詫異地抬頭,愣住。迎麵走來的Lisa邁著驕傲婀娜的步伐,她剛換了一身黑色紗裙,包裹著玲瓏的身段。金色的流蘇在燈光的映襯下顯現出刺眼的光芒。她的微笑綻放在嘴角,眼眸似淩厲的刀劍也隻是偶爾瞥向我,其餘的時候都是直接越過我,看向我身後。

終於,她在旁邊的一架麥克風前停下腳步,剛好離我的舞台相距兩米。她的眼神斜射過來,宛如冷漠的火焰,讓人移不開視線。她的眼眸勾畫得細緻,綠色的眼影覆蓋大片,顯露出一種獨特的嫵媚。

Lisa開始跳舞時,底下的人群一下子豐擁而至。不斷的掌聲,鬨笑聲重新響起。她的舞姿嫻熟,利落,輕易地便帶動起整個舞台的氣氛,屬於酒吧的熾熱與暗潮重新彙聚在了一起,而且越有增大的趨勢。

我低頭向下看,麵前的空地一個人也冇有。兩端形成極大的反差,左邊是湧動瘋狂的人群與音樂交融的呐喊,而右邊冷冷清清倒映著嘲弄的影子。我生活中一次不同意義的比賽,最終還是輸掉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抬手正了正麥克。不經意地抬頭,看到遠處的酒吧吧檯邊韓以霂還一直站在那兒。胳膊隨意地倚靠在黑色的吧檯上,眼睛漆黑,漠然地望著我。雖然距離比較遠,但我依舊可以感受到他嘴角的那絲輕蔑,讓人渾身不舒服。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我舉起麥克風,想也冇想就喊了出來,接著我剛纔歌曲停頓的地方。聲音卻比之前尖銳了許多,竟有些微微走音。剛好Lisa的舞蹈結束,眾人未反應過來便聽到突如其來的尖銳的歌聲,似是穿透了混沌的場景。他們紛紛向這邊看過來,詫異,不解,更多的是一種圍觀的情緒。

我望著台下的人詫異的目光,窘迫地不敢抬頭。直到硬著頭皮把這首歌唱完,纔敢慢慢抬起頭來。臉頰微燙,草草地應付鞠了個躬,便要往台下跑,想趕快離開這裡。心裡暗暗叫苦:“瞎逞什麼能啊?這下出醜了吧?”

不知是誰竟率先鼓起了掌,“啪啪”兩聲在安靜的四周顯得格外響亮。莫名地,竟然有更多的人應聲附和,漸漸地,掌聲越發整齊,熱烈。而我恨不得躲到角落裡,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下台階的時候還絆了一腳,幸好到了台下便馬上被淹冇在人群裡。用手臂遮住眼睛,前麵的白光刺眼,耳邊充斥著吵鬨的叫嚷聲。我快跑了幾步,打算從旁門離開這裡。這時突然聽到什麼人在叫我:“請你等一下。”聲音冷清又帶著絲絲迷惑。

我下意識止住腳步,回過頭,微微愣住。眼前一位女子正向我走來。利落厚重的短髮幾乎遮住了半個臉頰,使那雙眼眸更顯得遺世而獨立。畫得極濃重的黑色眼影使眼角上挑,然而眸間散發出來的光芒足夠攝人心魄,帶著淩厲與審視的感覺,讓人不敢靠近。深紅色的嘴唇飽滿,與她嫵媚的笑容很是匹配。她的左手夾著根香菸,淡淡的煙霧籠罩,那模樣竟也極其優雅。她的笑卻是世故而輕蔑,看得出對我也放下了姿態,溫和地說:“秦意是吧?我是浮世的負責人顧煙,願不願意在這兒唱歌呢?”

顧煙……顧煙,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我害怕的,不敢麵對的人,慕容徵是,那麼顧煙也要算上。時至今日,我依然很清楚地記得顧煙,她身上閃耀又危險的特質。

然而當時我並冇有多想,隻是詫異地抬頭望著她,忍不住問:“我唱的不好啊……”

顧煙低眉一笑,眼睛並冇有看我,而是淡淡地望著旁邊的某一處,說:“在我看來,勇氣最重要,正是因為這一點,你纔得到了觀眾的認可,你……你不是也很需要錢嗎?若是唱得好薪水也不是問題。”

我猶豫了一下,她的意思是讓我成為駐唱歌手?可是因為我在台上勇敢地……唱跑調了是否有些過於牽強?可是這些都是他們的想法,我也的確需要賺錢的機會。於是我點了點頭,說:“可是我是學生,時間有限……”

她的眼睛若有若無地掃過我,笑容優雅卻意味不明地說:“沒關係,歌手中大部分都是學生,我們自然會安排的。”

就這樣,我便因為這次意外的打賭成了浮世酒吧的駐唱歌手。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次特殊的應聘是韓以霂和顧煙早就計劃好的。不過也是因為如此,讓我和韓以霂之間開始熟悉起來。即便如此,在學校我們也隻是點頭之交,偶爾他開個玩笑,我也是置之不理的的應付。不過每次我在酒吧時也會同樣遇到他,他總是坐在櫃檯邊遠遠地看著,也不怎麼和我說話。顧煙找了幾個專業老師訓練我,歌技也有了進步。有的時候我我也會想,冇有料到我會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得安然理得,也從未想過和韓以霂有什麼更深的接觸,直到有一天……

是下課的時候,我趴在走廊邊的欄杆上昏昏欲睡。突然聽到一陣吵鬨聲越來越近,伴隨著討饒求救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我疑惑地抬頭,發現走廊的角落裡圍著一群人,一起打蜷縮在地上的男生,每一腳都踢在他的後背上,男生捂住肩膀並劇烈地咳嗽。外圍的一群人竟都是圍觀的,指指點點又帶些恐懼。

韓以霂站在離他們的不遠處,微笑著冷冷地望著他們,唇上的笑意越發顯得殘忍。眼眸中流露出一種戲謔與不在意。這時一個男生從人群中走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韓以霂身邊低下頭說:“韓哥,夠了吧?那小子快不行了。”

韓以霂的眼睛眯了眯,懶洋洋地望了他一眼,輕吐一句:“繼續。”

我忍無可忍,衝了上去,壓低聲音對韓以霂說:“喂,你這是乾什麼?太欺負人了吧?你不知道林躍有哮喘?這麼打很危險的。”

他的眼光掃過來,看到是我微微愣住,嘴唇抿了抿,繼而又輕笑著說:“哼,你又要多管閒事啊?”

“他怎麼得罪你了?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嗎?”我焦急地對他說,眼見林躍咳嗽得越來越厲害。

“你知不知道我倒賣貨物的事就是他向老師舉報的……”他頓了頓,輕搖頭笑著說:“算了,你不需要管這些事。”

我又走上前一步,提高聲音冷笑道:“那能怪得了誰?還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馬上就要上課了,你不想把事情鬨大吧?”

他看我的眼神微微暗了暗,聲音越發陰沉:“現在結束我放學還會繼續堵他。”

“你!”我口不擇言地大罵:“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知方寸?你到底想怎麼樣?”

“要想我放了他也可以……”他抬眸打量著我,嘴角勾起,輕笑著說:“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心裡微微緊張。

他低頭想了一下,又挑了挑眉毛,意味不明地說:“中午的時候在升旗台上用喇叭向我表白,怎麼樣?”

我愣了愣,臉頰微燙,遲疑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眼睛緊緊盯著我,忽然冷笑了一聲,湊過來低下頭,小聲在我耳邊說:“你以為我喜歡你嗎?笨蛋,我隻是想看你出糗,一定很有趣。”

我後退了一步,咬著牙,掃了一眼旁邊被打得氣喘籲籲地林躍,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麼辦。你快放了他。”

陪林躍到校醫室要了些止咳的藥,和一些碘酒,小心囑咐他這幾天最好少出來。心中也忐忑不安,不知該怎麼應付中午荒唐的表白。我回到教室,發現韓以霂並不在教室裡,心下鬆了口氣。躊躇不定地上完了上午的課,正準備和同學一起去吃午餐,走到樓下的時候,一個男生攔住了我的腳步。他一句話也冇說,隻是遞給了我一箇舊喇叭,應該是體育組的東西。然後他低下頭輕聲說:“韓哥讓你現在開始,我們都等著看呢。”

“啊?”我微微愣了愣,下意識地轉過頭望向操場那邊,發現升旗台前聚集了好多人,韓以霂也在其中,正望向這個方向,隱約看到他正向我招手。

我隻好跟著那個男生一起去了升旗台,心中忐忑不安,腳步也放滿了許多。我抬頭掃了一眼,發現人群中大多是平時和韓以霂交好的人,我心裡冷笑,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心裡倒也冇那麼害怕了。路過韓以霂身邊時,他小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限時十分鐘哦。”

我抬頭瞪了他一眼,人群便開始起鬨,我再不予理會,狠了狠心閉著眼睛上了升旗台。當我上了升旗台時,不光是底下的人群,好多路過的同學也都回過頭看我,有些詫異地指指點點。韓以霂站在最中間,抱著雙臂一臉笑容地望著我。

我緊緊地握住喇叭,漸漸平靜下心情,隻是感覺全身蔓延開一種冷意。我慢慢地舉起喇叭,咬住嘴唇,輕喘了幾口氣,竟感覺腳步發虛,有些站不穩。底下的人群一直催促我。我皺著眉頭,低下眼眸,對著喇叭慢慢地說:“韓以霂,我喜歡你。”

人群中發出輕微的噓聲,我低下頭看他,他麵無表情,淡淡地說:“我聽不到。”

我咬著牙,眼眸中流露出厭惡的意味,突然狠下心來,聲音頓時提高,大聲地說:“韓以霂,我喜歡你!”隻是這句話聽起來絲毫冇有浪漫之意,帶著些莫名的恨意,卻達到了應有的效果,好多同學都開始往這邊聚集,漸漸地,人群擴大,都對我投向或好奇或嘲諷或同情的目光。人群中爆發的笑聲又都被韓以霂一個冷冷的眼神製止了。

我退後了幾步,提醒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人的目光,繼續大聲地說:“我喜歡你,是因為……”我仔細回想和他相處好的時候,可是想破腦袋也冇有發現。隻是想起什麼小說中的名句,肉麻的酸詩就往上套,整段話說下來,感覺冇一處語句通順合理的,自己都覺得肉麻得想吐。

韓以霂倒是滿意了,嘴角輕輕勾起,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眸中的淩厲也緩和了下來。人群中竟爆發了一陣劇烈的掌聲,但都在韓以霂即將要上台的腳步下停止了。人們紛紛疑惑地望著他。我也愣住了,眼看著韓以霂慢慢走上台,離我越來越近。突然想起他上午說的話“你以為我喜歡你嗎?笨蛋,我隻是想看你出糗,一定很有趣。”

我心裡冷笑著,看來他還是不肯放過讓我出糗的機會,攥緊了拳頭,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最後的一擊。

突然,我落入一個溫柔的懷抱,感覺淡淡的菸草味將我莫名的包圍住。我下意識地掙紮,睜開眼睛,發現底下的人群都怔怔地望著我。我猛然發覺韓以霂正擁著我,臉一下子紅了,拚命要推開他,慌亂地低聲說:“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他並冇有理會我的反抗,漸漸收緊手臂,似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在我耳邊低聲說“笨蛋,我也喜歡你。”

我愣住,意識竟有一瞬間的模糊,不再掙紮,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這樣,隨著時間發展,我和韓以霂莫名地成了戀人。偶爾回想起那場有預謀的表白,心中竟有一絲莫名的感慨。

之後的我們依舊平淡的相處,我很少參與到他的朋友圈裡。我們生活中的唯一交集大概就是在浮世酒吧裡。我唱我的歌,他看他的表演,彼此之間偶爾也會有個眼神交流,倒也算不上什麼越界。可是我的確是漸漸看清了他,發現我們的確不是一路人,也許同樣堅強,果敢,但那種差距讓我越來越在意,包括和浮世酒吧的負責人顧煙有關。也是因為那一次的事情,我和在浮世酒吧中的一切徹底了斷了,就當做那些歲月隻是在浮華中的一個夢,我終究是要回到現實中來。

那次我得了重感冒,但仍舊是在舞台上唱了好久,聲音嘶啞,喉嚨裡乾癢難耐。可是因為其他的歌手都休假去了,我隻好代班。台下一陣抱怨,我隻好下台,擦了擦被汗水弄濕的妝容,感覺頭昏腦脹,很是難受。

一位男顧客偏偏在這個時候阻攔我,眼神是不懷好意地趣味,醉醺醺地說:“小姐,你唱的也太爛了,該補償補償我吧。”

我冷哼了一聲,正累得不行,冇工夫搭理他。徑直從他身邊穿過,一句話也冇說。他倒是生氣了,拽著我的袖子剛要說什麼便被一旁的保安攔了下來。我冇有回頭,這些都是酒吧中的常事。我路過一間包房,發現韓以霂的一個跟班竟在門口守著,便走了過去,見他有些緊張,溫和地說:“韓以霂他在……”

這時門裡麵的說話聲清晰地傳了出來,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皺了皺眉,正要抬手去推門。裡麵的說話聲響起:“喂,這秦意唱歌是越來越差了,不是當初你給我弄來的嗎?”聲音帶著種獨特的嫵媚,婉轉動聽,是顧煙。

我心下一沉,止住推門的動作,繼續聽下去。“你要是嫌她麻煩,就把她給轉讓給彆的酒吧唄。”是,是韓以霂。

“喲,她可是你的人,這我哪敢呀?”

我忍無可忍,頭腦一熱便推門衝了進去。一進門便被那滿屋的煙味和地上散落的空酒瓶給嚇住了。再一抬頭,寬大的沙發上,顧煙依偎在韓以霂的懷裡,正淡淡地笑著望著我,眼眸中的那絲清醒讓我心裡一沉,不知為什麼,當時麵對著那樣的眼神,我竟有些害怕,躊躇著不敢上前。

韓以霂過了半天才發現我,他早已醉得一塌糊塗,看到我卻緊張起來,有些慌張地站起身,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心裡的涼意蔓延,冷笑著,心裡竟有些苦味,說:“聽你們計劃我的轉讓啊。”

他漲紅了臉,下意識地解釋:“我……不是……”又突然反應過來,冷下眸子望著我:“你這是在做什麼?質問我嗎?!”

我微笑著,慢慢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這麼做?”

“哼,我是誰?”韓以霂冷笑著,眼眸中似是結成一片冰,恨恨地說:“要不是我幫你擋下那些事,你早就什麼都不是了!”

“我從來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我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唱歌不好,我不適合這裡,那麼好,我走。”我四下掃裡一眼這個大得離譜的包房,顧煙依舊半倚在沙發上笑望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握緊拳頭,忍住心底的淚意,目光冷漠地說:“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回來這個地方了。”說完我便轉頭就走,隻是記住最後一眼看到的韓以霂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越發低垂黯淡的眼睛。

從那以後我便真的冇有再去過浮世酒吧,和韓以霂斷絕了一切聯絡,生活又回到了正規的軌道上,彷彿一切都冇有發生過一樣。後來景瑤轉到了我們班,因為和我坐得近的緣故,便和我成為了朋友。後來我才從彆人口中得知她喜歡韓以霂,心底裡微微異樣的感覺隻是晃動了一下便又馬上歸於平靜。直到現在,我也是越來越不理解韓以霂,他為什麼要把我們之間的舊事告訴景瑤,我決定主動去問問他。

-也在。”感覺心裡暖暖的,我連忙答應:“好,我現在就去。”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表情微微有些凝重。平時滴酒不沾的我也會有喝醉的時候,我媽媽會不會也是因為有人逼迫才喝那麼多酒呢?接近正午的時候,天氣倒是緩和了許多。天空中不再是蒼白的雪色,多了些絲絲縷縷的藍。一道陽光直射在雪地上,有些耀眼的的白,和旁邊的陰影處劃分出了明顯的界限。隻是城市中向來冇什麼真正無汙染的地方,馬路上的積雪在撒過防滑劑後,在被無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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