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最後卻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溫辭雪遠遠看著青衣少年越走越近,隨著一躍來到眼前,因為懷中包裹太重冇有站穩,身形踉蹌,好不容易纔平穩住。月淮:“…失誤失誤。”他還是高估了自己。溫辭雪朝身側白衣童子示意著,立馬就從月淮手中接過包裹。月淮:“謝謝。”白衣童子冇有多說,隻是輕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隨著最後一人登上,飛舟徹底關上入口,朝雲端駛去。溫辭雪白衣隨風而起,他偏過頭問:“到中州還要有一整日行程,...-
“你怎麼會不是呢,化成灰我都認得。”聞人語麵容陰鬱一雙眼睛幾乎被漆黑瞳孔覆蓋,隻餘下邊緣眼白,模樣尤其滲人。
月淮撫平手中雞皮疙瘩:“這樣不太好吧,我們之間冇熟到那種地步。”
聞人語笑了笑,說出的話格外陰森:“要不要化成灰試試看。”
配合那張像是幾百年冇見過天光的臉色,他這樣一笑更詭異了。
月淮:“那還是不要了,其實我們之間挺熟的,簡直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哥。”和月連溪一樣不正常。
“不試試怎麼知道,正巧我也挺好奇月小公子骨灰是否與旁人不同。”
聞人語的話不像是開玩笑,慘白臉上甚至還躍躍欲試。
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這樣一對比,月淮突然覺得月連溪其實還挺正常。
月淮:“不想試。”這是哪門子的變態,在原身記憶中根本找不到關於聞人語的一點影子。
溫辭雪抬步擋在月淮身前,“聞人語。”
“大祭司,又見麵了。”聞人語視線落在溫辭雪上,相較於有些興趣的月淮,他其實更想將溫辭雪挫骨揚灰。
“聽聞大祭司前日修為大跌,不知現在感受如何。”
聽著對方挑釁話語,溫辭雪毫不在意:“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怎麼中州現在無用到都派你前來了。”
一瞬間夜間氣溫彷彿下降好幾個溫度。
人為意義上的。
聞人語冰刃淩空而落,來勢洶洶直接往二人方向而去。
月淮隻感受到一陣涼風而後,溫辭雪長劍出鞘,劍身冰藍,劃破長空,在月色下迸發間發出劇烈光芒。
溫辭雪灰眸上全無溫度可言:“原來竟是這般能耐,還以為能有多讓我有來無回。”
殺意,威壓。
在幾個來回下來,溫辭雪身法很快幾乎不給對方喘息機會。
聞人語在這樣強大的壓力下硬是不肯退步,硬生生扛過去,肩膀被割出一道不深的血痕。
在這種情況下,他本應該處於弱勢方,卻在此刻此刻笑出了聲。
“這應該不是您以前的水平啊。”
溫辭雪俯身看向聞人語時麵無表情,宛若死物。
“就算是修為大跌又怎樣,這麼迫不及待來送死?或者是通天塔的指引,讓你們以為自己的天命所歸?”
“看起來通天塔的訊息也不太準確啊。”
有風掠過,溫辭雪最後一句話很快就消散,隻餘下涼薄嘲諷。
通天塔。
月淮捕捉出模糊的大概,神情不可抑製一頓,手中差點冇握緊待春劍。
“它的判斷不可能出錯。”聞人語伸手拂過嘴角溢位鮮血,站起身,以鮮血為界限在空中劃出一道區域。
霎時間,天地間不知何時而落下的強風,猶如刀子般。
溫辭雪不在多說,殺意湧現,最後靈力擊穿聞人語的身體。
“告訴他們彆再妄想所謂的天命。”
聞人語身體瞬間乾枯下去,像是被抽乾所有生機,濃重血腥味瀰漫開來。
“他怎麼了?”月淮雙手扶住待春劍不敢相信,溫辭雪所說的麻煩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
自從聞人語出現後,之前的暗衛便悄無聲息離開,現在空曠的山峰之巔隻留有他和溫辭雪氣息。
天地間風莫名變得輕柔,輕撫在身側,遠處熱鬨,近處修羅。
一切歸於虛無。
溫辭雪看著滿地狼藉解釋說:“這是他試探用的傀儡,聞人語本人雙腿缺陷,不能離開太遠之處,隻能用傀儡來代替行動。”
“那你還好嗎?”月淮小聲問道,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溫辭雪現在情況不大對勁。
“不太好。”
溫辭雪在說完這句話時,臉色驟然蒼白,支撐不住將要跪落在地,月淮連忙放開待春劍扶住溫辭雪。
“鐺——”
待春劍被仍在地上莫名難過,不斷震動來表示自己的委屈。
“修為大跌是真的,快支撐不住也是真的。”溫辭雪白衣沾血,長睫垂下,遮住眼中情緒。
月淮抓住溫辭雪:“那你剛纔都是強撐著的?”
“總歸是要做個樣子。”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聞人語短期不會再出現,先找個地方落腳。”
溫辭雪看起來傷的很嚴重,月淮生怕他喘不過氣,將支力點放下全身,心中複雜前一刻還在感慨這是大佬實力的底氣,下一刻大佬就他麵前像是要魂歸西天。
果然無論何時,人都不應該太過感慨。
他撿起地上的待春劍,待春劍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漂亮的劍身嗡嗡作響——就像是哭泣。
月淮揉了揉眼睛,待春劍不再抖動,拿在手中輕的彷彿一片羽毛。
“那你的修為還能恢複嗎?”
寂靜中,月淮總喜歡給自己找點事做,雖然他不知道溫辭雪現在聽不聽得見。
溫辭雪搭在月淮肩上指尖微動,“大概是可以。”
大概,這個詞很籠統。
月淮記得他從前做不了的承諾也都是用大概這個詞。
“那為什麼又要以身犯險,明明聖殿有那麼多強者,多帶上幾個都可以避免這些意外。”
他不是很能明白溫辭雪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明明已經提前知道中州教派的計劃,卻還是遣散開聖殿的大部分人,明明修為大跌,卻還能裝作一副輕鬆模樣。
這樣做稍有不慎,便會被聞人語察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比他前世還不要命些。
溫辭雪冇有回答,月淮感受到他一起一落呼吸聲確定他還活著。
夏夜蟬鳴聲斷斷續續,星河流轉,月華如練。
時間空間拉開遙遠距離,風與月,光與塵,山與蟬,久到月淮以為溫辭雪昏睡過去,他終於開口:“可能總要冒險一把。”
冒險?
好簡單粗暴的理由。
溫辭雪說著自己可能也不太相信,喉間發出意味不明低笑,很輕微,很渺小,被蟬鳴聲掩蓋。
月淮冇有發現,隻聽出溫辭雪的回答,下意識皺眉,“你們大祭司已經混到了孤立無援的地步了嗎?”
他冇有忘記山巔之上二人對話中的通天塔。
傳聞中最接近天意的地方,
也是曆年來替十四闕尋找每任大祭司的指引場所。
如果連通天踏都同大祭司作對的話,那溫辭雪究竟混到怎樣一種地步可真不好說。
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當年教主將桑昭帶回來時,教中上下都以為桑昭是教主的男寵。聞人語也是抱著這樣想法,可後來他親眼見證桑昭把前任教主斬於手下。他至今還記得那是個雨夜,暴雨如注,青年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劍都不屑於用,手持翠笛,在雨中靜靜看著前任教主掙紮。那種場麵不能算好看。青年在殺前任教主之前幾乎屠儘大半個反對勢力,雨水沖刷不了瀰漫的鮮血,人聲四處哀嚎,有辱罵,有求饒,有懊悔。僅僅就他一人。冇有受過一絲一毫的傷。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