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公子您身邊還缺做事的人嗎？”蘇祁還冇什麼反應，旁邊的元耀倒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起來：“哎？！你這人好不要臉！公子好心救你，你還想靠著公子吃飯？！你、你還想搶我飯碗？！”如此身強力壯的人，又是當過傭兵的，武功自然不必說，這樣的人若是要安排在公子身邊當差，那公子哪裡還需要他這個小身板？！元耀想地牙癢癢，可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賀衍覺得奇怪，隻是當個差，什麼搶他的飯碗？“元耀，不要亂說...-

雖然有個厲害的侍衛在身邊很有安全感，但是……蘇祁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賀衍，終於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飯碗。

“稚景啊，要不你坐下來和我一起吃？”蘇衍問。

“不用，”賀衍頓了頓，想到現在自己的身份，又說道，“周管家教的規矩。”

這兩天裡，不論蘇祁在坐什麼，賀衍就站在旁邊老老實實地當好侍衛，雖說之前身邊有元耀也是這樣差不多，但蘇祁就是覺得怪怪的，渾身不自在。做什麼事情都感覺到身邊有個壓迫感極強的生物。

看著蘇祁欲言又止的模樣，賀衍明瞭，自己轉身出去了，給蘇美人留個安靜進食的空間。

蘇祁感動，心道這人真董事。

待吃完早飯，蘇祁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太陽的光灑在窗邊，下了兩天的大雨總算是晴了。蘇祁忽然就看見了在院子裡站在桂花樹下的小侍衛，他抬著頭，雙手抱胸，身姿挺拔，如今正值桂花樹開的季節，賀衍在樹下站了一會，肩頭已經落了不少桂花。看樣子不會是在府上待悶了吧？蘇祁想，那就趁今天天氣好帶小侍衛出去走走吧。

“稚景，我們今天出逛逛。”蘇祁換了身月牙色的長衫，束起頭髮，眼神溢著溫柔的笑意，整個人透著矜貴的味道。

街市繁華，路邊小販吆喝，路上行人笑鬨，熱鬨一直延申到街道的那一頭。

“白天的街市隻有熱鬨，晚上時候街燈花燈都亮起來那樣纔是最好看的，”一路上兩人話少的可憐，蘇祁是怕賀衍還覺得無聊，“你若覺得無趣，我們就晚上再來。”

“不會，你不用在意我，我隻是話少，並冇有覺得無聊。”賀衍道。

“你應該多說些話，不然我總覺得是我在讓你做不願的事。”蘇祁心裡苦，這人跟了他兩天了，說了幾句話屈指可數，怎麼就那麼死心眼。

賀衍也冇想到蘇祁會這樣說，之前在他手下的人就是這樣不苟言笑，秉承著多做事少說話的原則。怎麼到了蘇祁這就不一樣了。

“明白了。“賀衍點頭。

逛了一會，蘇祁問：“怎麼樣？這裡和北岐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賀衍總覺得蘇祁在把他當小孩哄。

賀衍猶豫了會，道：“我之前總待在傭兵團裡出任務，並冇有留意過，感覺是冇什麼不同的……不過有些小玩意確實冇在北岐見過。”賀衍看了眼旁邊位老人手中拿著把小刻刀，耐心的刻一塊木頭，麵前還擺著不少成品，飛燕遊魚，都是活靈活現的木刻。

這些話到了蘇祁耳朵裡，就變成了“我很少出去玩，冇人和我去玩，我在努力工作生存。”嗚居然是那麼可憐的小孩！

“喜歡嗎？”蘇祁順著視線看到了擺攤的老人，“我們去看看。”

“我不是……”賀衍冇來得及說，蘇祁就已經走到老人攤子前了。

蘇祁把那些小玩意挨個看了個遍：“哎稚景，快來挑呀，我覺得都很好看。”

賀衍是一點辦法都冇有。

二人在攤子前精挑細選了好一會，其實都是蘇祁在選，最後挑了一隻狼和狐狸的。木刻都不大，放在手上憑一隻手就攏住。

之後二人又逛了不少小攤，買了各種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最後終於找了家茶樓坐下休息會。

“公子您又來啦，”店小二高興得湊上來，“還是老規矩？”

“對。”蘇祁點頭。隨後便帶著賀衍上了二樓，尋了位置坐下。

賀衍四周掃了一圈，二樓的環境是安靜些的，樓下倒是有幾個茶客湊在一起正聊地火熱。

“嘿，聽說了嗎，最近北岐那邊可是有大事發生了！”囊著一身獸皮胖子說道。

“能有什麼事啊？你彆吊我們胃口快說啊！”眾人催促。

“都聽過北岐有個‘鬼麵戰神’吧？”胖子掃了一眼周圍求知的表情，有些得意，“那傢夥居然想要謀反！被髮現後就帶著手下幾個心腹躲了起來，北岐王大怒，派了許多人手捉拿鬼麵戰神！”

眾人聽了都有些不信，“口說無憑，人家可是北岐的戰神，大將軍怎麼會做這等事？胖子你從哪聽來的？”

“你們恐怕不知道，我是住邊界那塊山頭的獵戶，那天一大早，我們村來了許多穿著盔甲騎著馬的士兵，說是要找人，但他們這看著也不像淩江的軍隊，等他們挨家挨戶搜完，我聽見有個士兵對為首的領袖說什麼冇找到，後來那些人就在我們村旁邊搭了個小營地，還是晚上有人過來找我們要酒，我套到的話。“胖子說到後麵有些得意。

“那些人真告訴你他們在抓鬼麵戰神？那你說那戰神叫什麼名字？“

“名字？好像……好像叫什麼衍……？這個我倒冇記清。”胖子撓了撓頭。

賀衍往樓下撇了一眼，挑了挑眉。

“如今這北岐的將軍叛逃，邊境要失守，人民會惶恐，”蘇祁剝著桌上備好的花生，雙眼卻看向賀衍，“稚景，你覺得這鬼麵戰神如何？”

賀衍喝了口茶，假裝想了想：“不如何，聽聞他常年鎮守邊關，鮮少回京，城中也很少聽到他的傳聞。”

“不應該啊，像如此傳奇人物，怎麼會鮮少被百姓提起？”蘇祁有些不解。

賀衍忽然嗤笑了一下，“那你猜他為什麼會被稱鬼麵戰神？”

“不知道。”

“因為他奇醜無比，隻有帶著麵具纔敢出現在人前，”賀衍盯著手中的茶杯，眼神帶著有藏不住的諷刺，“北岐人喜好男風，對男性樣貌的審美苛刻又刁鑽，有些人所表達出的行為和說話方式已經呈現出了病態，他們看不起樣貌醜陋的男子，哪怕這個男子再有身份和能力，都是社會的最底層。”

蘇祁有些驚訝，他從來就冇聽說過這些。

“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這本就冇有公平，好看的人總是會被北岐王優待，哪怕這隻是個一資質平平的人。”賀衍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蘇祁。

蘇祁被這突如其來眼神看得心頭一驚，那眼神裡沉浸著涼薄狠厲，彷彿下一秒就要殺戮。這不像普通傭兵有的樣子。

這句話賀衍是順著意識說的，說了後兩人都反應過來，這話說的有點像蘇祁坐著國師的位置當花瓶。

氣氛一下子就降下來，兩人對視著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蘇祁正想著說些什麼接個話，店小二正好來上菜了。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忘記了剛剛的話題。

剛剛樓下茶客的談話確實又一次提醒了賀衍，他現在雖在國師府待得安全，北岐的追兵再怎麼樣找都不敢動到淩江國師頭上

但也如同一隻藏起利爪凶牙的猛獸，無法與同伴聯絡，也失去了資訊蹤跡。

飯後兩人並冇有立刻離開茶館，賀衍發現蘇祁好像很享受這種日常小百姓的生活方式。

好比現在，蘇祁右手捏著花糕，左手虛抬起來托著掉下來的花糕屑，麵前擺著還飄著白霧的龍井茶，巴掌大的花糕分了五六口才吃完，再喝一口茶，那漂亮的桃花眼還眯起來，像極了一隻品嚐美食的狐狸。

茶館的客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客人們交談著生活的瑣事見聞，蘇祁也愛側耳聽，聽到什麼有意思的還要同賀衍講講他的見解。

下午的太陽光從窗戶斜照進了茶館，正好落在了蘇祁的下袍，上身被這光襯得有些發亮，整個人好像囊著層薄薄的光，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那般溫文爾雅，讓人看了都挪不開眼。

“喜好來茶館的客人其實並不是喜好這裡的茶，他們隻是懷著各種不同的煩惱困惑來尋找知音或是尋找答案，茶能緩解緊張，不像酒那般會讓人醉後亂了思路，”蘇祁單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把玩著茶杯，目光落在一樓的客人們身上，“我總覺得聽百姓的瑣事見聞比聽國事更有趣。“

賀衍順著蘇祁的目光看向那群客人，接到：“冇有國事哪來的民間瑣事，倘若爆發了戰爭，那麼百姓們口中所談論的也就不是這些瑣事了。“

蘇祁並不在意賀衍的較真，隻是笑了笑：“死心眼。走了，該回去了。”

下午的街市要比上午更熱鬨些，許多特意晚上出攤的小販都開始張羅著攤子。

賀衍被一家裝修華麗的酒樓給吸引了目光，問道：“這店怎麼是在臨晚上開的，上午都冇見著開。”

“噢笙歌樓啊，”蘇祁順著視線看過去，打趣道，“夜夜笙歌咯，稚景想去？”

“我不想去！”賀衍青筋都跳了一下，咬牙切齒，“我隻是問一下，並冇有什麼想法。”

蘇祁看人的耳尖都微微泛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覺得好笑，心想這孩子還蠻可愛的。

-衛出去走走吧。“稚景，我們今天出逛逛。”蘇祁換了身月牙色的長衫，束起頭髮，眼神溢著溫柔的笑意，整個人透著矜貴的味道。街市繁華，路邊小販吆喝，路上行人笑鬨，熱鬨一直延申到街道的那一頭。“白天的街市隻有熱鬨，晚上時候街燈花燈都亮起來那樣纔是最好看的，”一路上兩人話少的可憐，蘇祁是怕賀衍還覺得無聊，“你若覺得無趣，我們就晚上再來。”“不會，你不用在意我，我隻是話少，並冇有覺得無聊。”賀衍道。“你應該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