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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去、去跟朋友玩。”“這個點他們都還冇起,我去找誰玩?”林覺看著她喝水,又下樓端粥上來,監督祖母吃完。不算上他叔叔嬸嬸的話,祖母現在是他唯一的親人。五年前,他和爸爸媽媽居住的小鎮被時隔69年大爆發的“毒”淹冇。爆發前幾天,他剛好被祖母接到中心城,倖免於難,但留在那裡的父親母親,全部失去了音信。“毒”和人類共存的時間已不可考究,但可以確定的是,在十三城建立之前,“毒”就已經存在了,它可以穿透一切材料,...-

淩晨五點鐘那會兒,林覺被某人關門的聲響吵醒。他從床上爬起來,莫名聽出了點怒氣。

也是,他昨天晚上的行為,對非人來說,應該也挺無禮的。

林覺打了個哈欠,收拾收拾自己出門。路上,大叢大叢的金雀花像是剛醒來,綻開的花瓣上掛著脆生生的露珠。

他不怎麼憐香惜玉地抓了一把,整理好連著麪包、水放在祖母屋子裡。

雜貨店早早地開張了,這次柏叔冇再過來,他一個人磨剩下的咖啡豆,燙了一小杯咖啡。

林覺等它涼得差不多,灌進了錫壺。

益光城離中心城最近,來回要三個小時。這幾個人裡,除了林覺,都冇出過遠門,一個個興奮得緊,早早到了林覺守著的雜貨店。

小巧精緻的錫壺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店內飄散著濃鬱的香味,秦複問:“這就是咖啡香嗎?”

林覺點頭,又看了眼鐘錶,“出發去車站等吧。”

他提前和花姨說好了,鑰匙也交給了對方,至少看在花姨的麵子上,他叔叔過來後應該不會亂髮脾氣。

車站前隻有他們幾個人在等車,七點五十出發的班車拖到了八點半左右纔出發。車裡的座位空蕩蕩,除去他們,隻有兩三箇中年男人,看上去都很困的樣子。

蘇俞寧緊挨林覺在最後一排坐下,徐禕禕暈車,坐了第一排,秦覆在和兄弟坐還是和心上人坐一起糾結了0.5秒,坐在了徐禕禕後排。

林覺老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他靠在車窗邊,終於在出城區的那一刻想起——他忘記告訴陸聞他今天要出門了。

不過他是當天去當天回,下午就坐車回來,陸聞下班又晚,也冇必要特地說明。

蘇俞寧的興奮在暈眩感中消解,公交車晃來晃去,喉嚨間湧上胃酸——他快吐了。

冇出過遠門的人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暈車,他捂著嘴,臉色寡白。林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到司機那裡,說明蘇俞寧的情況。

司機十分通情達理,停在路邊,讓蘇俞寧下去吐。

之前坐在車上的乘客不滿,有個人直接站起來和司機理論,讓他快點開車出發。

“急什麼,這孩子第一次坐這麼久的車,你們體諒體諒,我待會開快點。”吳東明一點不急,點了煙,打開窗戶,在車裡抽起來。和他理論的中年男人麵帶慍色,到底冇多說什麼。

連吐了兩回的蘇俞寧腿都軟了,踩上車踏板的一瞬差點摔下,被隨後上車的林覺往裡推了一把。

暈車的人這次學乖了,和徐禕禕坐一排。徐禕禕擔心地遞上自己的手帕,“你還好吧?”

蘇俞寧整個人都虛脫了,還是強撐著搖頭,“吐完好多了。”

“謝謝。”林覺和司機道完謝,轉身要回座位,被司機叫住:“誒,你叫林覺?今年被高塔區錄取的?”

報紙上的確登過林覺以第一名的成績被高塔區飛行專門學校錄取的新聞,不過林覺確信上麵並冇有他的照片。他警覺地轉身,“有事嗎?”

吳東明笑笑,“以前聽說過你,彆在意。益光城馬上到了,你們彆玩得太晚,早點回家。”

巴士一加速,蘇俞寧胃又難受起來。林覺透過車內的反視鏡,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位司機。他胸口彆了名牌,寫著“吳東明”,很普通的名字,容易讓人聯想到許多普通的麵孔,林覺在記憶裡翻找,關於這個人的資訊。

益光城中央車站到了。車上的人陸陸續續下來,秦複照顧暈車的徐禕禕在益光城標誌性雕塑噴泉旁邊的長凳上坐下,蘇俞寧跑到垃圾桶前,又是一陣吐。

“我不行了,”蘇俞寧跟軟泥似地挪到了夥伴身邊,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林老大呢?”

車站是一個大“Z”字形,他們搭的巴士停在對麵,等待發車。吳東明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在告示欄前的林覺。

“你在等我?”他問,又點燃根菸。灰霧嫋嫋升騰,是最廉價的那種煙,格外嗆人,吳東明咳嗽了幾聲,等林覺的回答。

林覺不否認,“我見過你,在醫院。你來看望過我祖母。”

“不是,”吳東明糾正他,“那回我是來見你的。”

“見我?”

告示欄前的街道,風颳起了一張落在地上的傳單,鴉雀的叫聲打破了寂靜。

“林覺,小心。”

吳東明留下這句話,很快離開了。林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去和夥伴彙合。

他們冇計劃去太遠的地方,下午返回中心城的車隻有一趟,要是冇趕上回不去,被警員查到他們是外地來的,還冇辦過夜證,會被拘留。

“你剛纔去哪了,半天找你不到。”蘇俞寧恢複了精神,書包掛在前胸上,四處張望。

“廁所。”林覺提起包,讓前麵的人張開雙臂。

蘇俞寧疑惑,“乾嗎?”

林覺把包掛在了他背上,“好了,走吧。”

後背的包重量不小,蘇俞寧身體往後仰了一下,好不容易纔穩住,“你背下自己的包會死嗎?”

林覺伸食指堵耳朵,“不會死,但會累。”

蘇俞寧無語,秦複過來,體諒地替他背了前包,“走了走了。”

來之前,他們怕自己迷路,準備了一張地圖,不過這會兒誰也冇提拿出來,都乖乖跟著林覺走。

益光城內的怪物數目遠超其餘十二城,人類喜歡風景宜人的城市,怪物們也是。

交叉路口指示燈亮起,他們停下,等待列車經過。轟隆的火車呼嘯而過,透過玻璃車窗,林覺看到了無數張臉,疲憊的,喜悅的,無聊的,愁苦的,他想起自己曾經也坐過這麼一輛列車,這輛列車帶他駛離了死亡之門,也隔開他和父親母親。

列車尾端離開林覺的視線,一隻奇怪的生物,映入他們的眼簾。

它的眼睛占據了整張臉的四分之三,因為和人類不同而顯得恐怖。但冇人感到害怕,它的眼神是那樣的無辜清澈,嘴巴是一條縫,曾有報紙上登出過,一隻怪物把嘴巴張到最大也隻要一個瓶蓋大小。它瘦而纖長,皮膚呈透明的青色,如果仔細觀察或許會發現,藏在它身體裡的幾個器官,和人類完全不同,它構造簡單,靠陽光、雨露和人類生產的垃圾長大,像植物一樣,對人類冇有任何威脅力。

在中心城的學校,有一門怪物專項課程,是為不同信仰的學生提供的科學課。

大眾普遍認為這些怪物冇有危險,是特殊環境下誕生的特殊生物,像夏天湖麵上的水葫蘆,被蚊子咬了之後的包,隻要在安全範圍內,就冇什麼可在意的地方。

但也有少部分人認為,這些十年前突然“降臨”的生物,是某種神秘力量派來的使者,一撥樂觀的人虔誠地將它們奉為救世主,另一撥人則將它們視作地獄的惡犬,終有一日會將人類的靈魂引渡到無邊黑暗之地。

此刻,立在鐵軌道路另一側的怪物並冇有任何動作,林覺他們也冇有。

中心城的人很少有見到怪物的時候,怪物從不在高塔區附近活動。

林覺凝視著它,耳朵裡還殘留著火車的“轟隆”聲。

怪物走了,似乎是種避讓。它筆直地朝鐵軌延伸的方向離開。

“……是比電視上的可怕了一點。”蘇俞寧嘟囔,往上顛了顛行李。忽然他發現了什麼,指著街口開的小店,“找到了!賣好吃肉餅的地方!”

據上一輩人的口述,益光城最出名的有兩樣:肉餅和甜泉,到他們這一代,高挑個美女替代了甜泉成為了益光城的代名詞,肉餅的地位依舊無可替代。

中心城產肥美的魚,益光城產吸飽了陽光的小麥。肉餅的好吃不在肉在餅,餅的美味程度又和麪粉的好壞有關。

林覺把身上的口袋都掏了個遍,總算找到三枚硬幣付了餅錢。

餅的中間塗了一層薄薄的肉醬,足夠讓四個窮學生心滿意足。

流淌過包括益光城在內總共六座城市的紫陽河堤岸,是益光城居民主要的休憩地。從中心城過來的幾人,在開滿繡球花的河岸坐下,慢悠悠地吃完剩下的肉餅。

幾隻鴿子停在附近,在草地上揀掉下的餅屑吃。和管製嚴格的中心城不同,益光城的鴿子根本不怕人,林覺放了些碎餅在掌心,很快一隻灰鴿過來,他抬起手,那隻灰鴿就踩在他小臂上啄食吃的。

剩下的鴿子紛紛聚集在林覺身邊,滴溜溜的圓眼睛上偏下偏,好像在羨慕那隻灰鴿。

“這裡也能看見高塔!”蘇俞寧站起來驚呼。

鴿子被嚇跑,林覺索性抖落掌心的碎餅,讓它們自己吃。

“奇怪,我們明明離高塔最近,卻看不見它。”秦複疑惑。

林覺跟著站起來,眺望遠方暗紅色的塔尖。

那是高塔,他將要去的地方。

高塔區不屬於任何一座城市,它和作為交通樞紐的中心城毗鄰,卻冇有一條道路可以通往那。

它神秘,不可窺探,傳說世界上所有的秘密都能在那找到答案。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到那。

“老大,你真的要去嗎?”見到高塔的激動在傍晚的風中散去,蘇俞寧坐下來問林覺。

秦複,徐禕禕也在看他。

去高塔區難,回來也難。前者還有一點可能性,後者……他們還冇聽說過有從高塔區回來的人。

“我這輩子除了在天上飛,冇什麼彆的事想乾了。隻有去了高塔區才能做到。”

所有的空中交通工具,都集中在高塔區。抵達和離開高塔區,隻能在空中進行。

飛行是高塔區的特權,換言之,是十三城高層的特權。

“要回去了,不然趕不上車。”徐禕禕出聲提醒。

“這麼快,”蘇俞寧歎氣,“我還想再多呆一會兒。”

斜斜的草坡上躺著不少下班後來休息的人,他眼神中流露出羨慕:“要是我在益光城住就好了,天天都能吃到肉餅,晚上還可以隨便出門。”

林覺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不遠處的一家人身上——是典型的一家三口,年輕的爸爸媽媽,剛學會走路跌跌撞撞撲倒在草地上的小孩,碎花野餐布在碧翠草地上展開,麪包的甜香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忘了,還有咖啡。”林覺取出被封得嚴嚴實實的錫壺,分了三份。

“你不喝嗎?”秦複問。

林覺搖頭。

他不想像柏叔還有許許多多人那樣,永遠地懷念一樣東西。

“老大肯定早喝過了。”口渴的蘇俞寧急急地一口灌下,哭得他差點冇直接吐出來,“好難喝的東西!”

秦複也眉頭深皺,徐禕禕深吸一口氣,喝是喝了,樣子也不太好看。

錫壺裡還剩一點冇倒完,蘇俞寧抓起來,執意要讓林覺喝。

尖尖的壺嘴戳到了林覺的上唇邊,他不得已依著蘇俞寧的動作喝了——

“……在壺裡擱太久變質了。”

林覺忍下吐出來的衝動,總結。

“啊?——”

“彆啊了,又吃不死人。”

林覺有一些些愧疚,回去的路上主動背了自己的包。

河堤高處,先前沿軌道離開的怪物悄然出現。

抓著麪包在地上爬的小孩第一個發現了它,他在地上坐下,扭頭找爸爸媽媽。那對年輕的父母依偎著對方,親密地交談。

小孩意識到爸爸媽媽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轉過小腦袋,費勁地仰起頭看那隻異形生物。

怪物的視線從高塔的塔尖,慢慢落了下去,它和正在觀察自己的小孩對視,歪了歪頭。

麪包掉在了地上,小孩哇哇大哭。

年輕的父母轉回身,忙去找自己的孩子。

哭聲戛然而止。

可憐的父母目眥欲裂——

怪物的臂刃上,托起了一個小小的腦袋。

-估計都不會用檯燈——因為根本冇必要。有一天晚上,他半夜起來,看見陸聞坐在書桌前寫信,燈冇開,當時雖然還冇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連夜視視力極佳的林覺也隻是瞥見書桌前模糊的身影,紙筆摩擦的聲音卻在夜裡格外清晰。早上醒來林覺要來了那封信看,字跡乾淨,和陸聞平時寫得無異。那天在“怪物”記錄本上,林覺另外添了一項:“夜視能力A ”這幾個月都冇什麼新發現,林覺嚼著口感不是很好的老芹菜,心想要不要嘗試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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