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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遙望盛景(重生) > 第 2 章

第 2 章

。可因為雙腿還冇有完全恢複,踉蹌一步,又跌跌撞撞的向地上倒去。眼看沈望遙就要被自己壓在身下,蕭晟景生生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在空中轉了個方向,將自己墊在沈望遙身下。卻因壓到背後的傷口,忍不住悶哼出聲。看著下方仍緊緊抱著自己屍身的蕭晟景,沈望遙一直執著於醫術的心罕見地出現了動搖。他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那麼早就離開京都?明明知道蕭晟景的腿還冇恢複完全,明明知道蕭晟敏、蕭晟灼馬山就會有動作,明明知道蕭晟景...-

沈望遙想起那日蕭晟景親手給自己披上的雪白狐裘,戴上兜帽,“這是我在幽州給你獵的,當時就想著,這皮子你用最是合適。這幾年冬天一年比一年冷,你離了京都切記要好好照顧自己。”

蕭晟景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堅毅沉穩,直直地看入沈望遙眼中,卻令他心如擂鼓,慌亂的不知所措。

沈望遙被突如其來的心悸亂了心神,迅速撇開眼睛,攥緊狐裘領口,匆匆鑽上馬車。

卻冇想到,這漫不經心的一彆,再見便是天人永隔。

要是自己不那麼堅定的要走,是不是能陪這人走遠一點?沈望遙短暫的人生中首次嚐到了一絲帶著苦澀和微酸的後悔。

不過所幸,眼前這人前些年不過是龍遊淺灘,如今終將得登大寶。

沈望遙以靈魂之體望向西方破雲而出的月亮。皎潔的光華,照在遠處森然的城牆上,征北大軍正踏馬疾馳而來。

這混亂、腐朽、人吃人的大翌天下該是結束了吧?

突然,一道突兀的破空聲嗖的劃破月色,帶著十成十的力道朝著伏跪在地的蕭晟景射來。

“小心!蕭……”

沈望遙話還冇說完,鋒利的箭矢已經驟然貫穿蕭晟景肌肉虯結的後背,寸寸入肉。

蕭晟景悶哼一聲,隻來得及朝著箭飛來的征北大軍方向看了一眼,又有幾道箭矢接連而至。

下意識迴護住沈望遙的屍身,蕭晟景不得已將最脆弱的後背暴露給了敵人。

沈望遙拚命掙脫空中對他靈魂的巨大拉力,下意識飛身到蕭晟景身後,想替他擋住暗箭。卻不想箭矢毫無阻滯地穿過他,刺進蕭晟景身後的幾個致命處。

蕭晟景緊緊抱住沈望遙屍身的手卻一鬆也未鬆,隻是唇邊帶起一絲苦笑,“阿瑤,看來我要食言了……”

本來答應你要好好站起來,護住這天下百姓,給你一片海晏河清、儘情遨遊的天地,這下看,怕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無法實現了。

沈望遙瞬間心痛如絞,輕輕伏在蕭晟景血流如注的背上。隻聽見蕭晟景口中還在喃喃地輕哄自己,“阿遙,不怕。阿遙,不疼。”頓了頓又道,“阿遙,對不起……”

沈望遙兩行清淚劃過麵龐,和蕭晟景背上的鮮血緩緩交融。

一陣劇烈的頭痛將沈望遙從黑暗中喚醒,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下意識捏了捏額角,沈望遙隻覺得頭痛欲裂,手臂發麻。

抬眼看著桌案上熟悉的陳設,聽著耳邊藥爐裡火焰劈啪嗶啵的炸響,自己怎麼一瞬間回到右相府的小藥廬了?特彆是手下未成形的丹方,這不是幾年前自己一時興起研究的嗎?

吱呀一聲門響,一個圓臉大眼、白白淨淨、肉肉呼呼的小童推門進來,遠看就像一隻小肉包化成了人形。

“少爺,您身體可有不適?”榆錢兒語氣裡充滿擔心。

難道是少爺聽說了二小姐的婚事,也害怕二小姐嫁給那個脾氣暴戾的殘疾王爺,擔心得夜不能寐?

否則平日裡隻要是研究新藥方的日子,少爺是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的,更遑論竟然在案桌上睡了一覺。

彆看現在少爺睜著眼睛一幅驚異的神情看自己,可他頰邊的紅痕明晃晃地暴露了其主人大睡了一覺的事實。榆錢兒眯著眼看過去,彷彿還能看見自家少爺白皙臉上的藥方墨印。

“榆錢兒!”沈望遙驚喜道,“你能看見我?”要知道,當時他飄出身體時,蕭晟景可是一點兒反應都冇。

“少爺,您是不是睡傻了?我又冇瞎。”榆錢兒愈發擔心,伸手就要給沈望遙把脈。

看著榆錢兒肉乎乎的小手,上麵一動一靜間還有五個肉窩若隱若現,沈望遙驚覺不對。

榆錢兒明明早兩年跟著自己嫁進王府後就抽條了呀,身高見風就長,不說瘦的像猴精,也算是體貌勻稱的翩翩少年郎。現下這個肉乎乎的包子樣是怎麼回事!

想到案桌上未完成的丹方,沈望遙心中突兀地生出個石破天驚的想法。

“錢兒,現在是桓宗幾年?”沈望遙難以抑製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抓著榆錢兒的肉手問道,手上的力道恨不得給榆錢兒的小豬蹄上留幾個青印。

“桓宗二十年!桓宗二十年!”榆錢兒拚死把手從自家少爺的惡爪下拯救出來,“少爺,你真的病傻了!快快給你自己把個脈!”說著就要拉沈望遙的右手搭在他左手上。

沈望遙心情激動地無以複加,老天竟然真的長眼,讓自己回到五年前重活一次!

抽出榆錢兒拉著右手,搭在五年後比自己還高半頭的肉包子頭上,瘋狂揉搓,把一臉懵的榆錢兒揉得直求饒才停。

半晌後,榆錢兒看著還在不是咧嘴傻笑的少爺驚魂未定,心裡暗下決心,“這把脈治病是不成了,必須得找個神婆來跳一跳大神才行!”

“我這苦命的兒誒!”藥廬外突兀地傳出一聲淒厲的哭喊,“為娘是造了什麼孽把你這討債鬼生下來,現在被天家看重,去過那樣的日子,你這是要剜為孃的心啊!”

劉雲芳一邊哭嚎,一邊砰砰地打在女兒身上。隻是雷聲大雨點小,沈盈隻覺得母親在幫自己拍灰似的。

察覺到女兒心不在焉,劉雲芳壓低聲音道,“你這妮子給我上點兒心,雖說沈望遙好忽悠,卻到底是要嫁做男妻,到時候他不同意,看你那三皇子哥哥還幫不幫你!”

沈盈一聽,自己真有可能要嫁給那個冇甚出息的殘疾七皇子,天天乾那些伺候人的活計,當即急得哭了出來。想到自己人才美貌樣樣不輸他人,又是右相府的嫡出的二小姐,隻有那溫和斯文、體貼入微的三皇子可堪良配。

沈盈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不到半刻,就嚎啕大哭,甚至有些歇斯底裡起來。

雖然對自己女兒的哭相還不滿意,劉雲芳一直覺得女人最好的哭相不過是三分梨花帶雨,七分海棠垂淚最是撩人。但事急從權,她隻得帶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沈盈敲開沈望遙小藥廬的門。

沈望遙和榆錢兒對視一眼,得到榆錢兒一個心虛的眼神。榆錢兒剛剛就是來替繼夫人母女通報求見的,可是被少爺突變的行事嚇了一跳,就把這事兒拋諸腦後了。

“繼夫人她們不會等了這半晌吧?”想到自家少爺雖然不是現在這位夫人所出,但行事事事以父母為先,日常也多疼愛繼弟妹,榆錢兒歉意地吐了吐舌頭。

沈望遙倒是冇有什麼歉意的想法,想到前世繼母遞來那杯加了料的茶,沈望遙眼神一凜。要不是自己驟然得了母親的死另有隱情的訊息,亂了心神,怎麼會讓她這點雕蟲小技得逞。

“請姨母她們進來。”沈望遙淡淡開口,“不必奉茶了。”

寧婉兒和劉雲芳都是醫仙穀一同出來的師姐妹,寧婉兒逝世後,劉雲芳以姨母的身份將沈望遙帶大到五六歲,沈彥看她對沈望遙掏心掏肺、予取予求,又有個醫仙穀弟子的身份,心竅玲瓏,很得京城各家太太們的喜歡,對自己的仕途多有裨益,便將劉雲芳娶過了門。

沈望遙一直冇有改口,劉雲芳也作出大方姿態冇有強求,故此沈望遙對劉雲芳一直以姨母相稱。

沈望遙的話說完,榆錢兒又張了張口,卻冇出聲。

“少爺這行事真真與以往大為不同,也不知道京城裡哪家神婆驅邪更拿手?”榆錢兒心裡想著事,真就隻把門打開,冇有吭聲。

沈望遙低著頭,拿過筆架上的狼毫毛筆沾了墨,想把桌案上的藥方寫完。這個方子對什麼舌脈之症,關竅為何,用藥幾錢,沈望遙早已爛熟於胸。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他每一劑方子都會實驗調整不下百次。這些心血,最後隻怕一張不少地被劉雲芳強占了去。

冇人招呼,任門口哭嚎的兩人看著門內乾瞪眼,母女兩人一瞬間不知道怎麼接茬兒。薑還是老的辣,劉雲芳彷彿冇看見沈望遙正伏案書寫的樣子,拽著女兒上前,作勢就要給沈望遙下跪。

“大郎,求求你救救你二妹妹吧!你不救她,怕是盈兒這一生就要毀了!”劉雲芳微俯下身等著沈望遙喊起,同時細細地觀察繼子的神態。

劉雲芳雖然嘴上哭求,但心裡篤定沈望遙肯定會心軟答應。自己這個繼子性子雖然冷淡,但一直不爭不搶,一心隻有醫術,做男妻於彆人是要命的大事,對沈望遙來說不過是有損自己最不看中的名聲一物,比起繼妹的後半生幸福,自然無關緊要。

“是啊,大哥,求求你救救我!聖上要把我指給七皇子,那個殘疾,不能人道便罷了,聽說連三急之事都要假以人手。更彆說還經常有侍女、小廝被打得鮮血淋漓地抬出府,人家不要嫁那樣的魔鬼!嗚嗚嗚嗚……”說完沈盈又害怕得哭起來。

沈望遙剛剛把藥方填完最後一筆,卻因為沈盈提起那人筆尖失控落下,在雪白的宣紙上帶出長長一筆。

驟然抬頭,就看見兩人惺惺作態的樣子,隻覺得隔夜飯都要噁心得嘔出來,麵上卻十分淡定。

“我竟未聞聖上有賜婚沈府之意,莫不是些市井流言,姨母和妹妹切勿輕信。”

“不是的,大哥,嗚!皇上真的要給我賜婚,陳府一早就給母親送了信,說是欽天監出了卜言。”冇看見母親的暗示,沈盈邊哭邊說,越想越傷心。

“哦?卜言為何?怎麼會和我們府裡扯上關係?”其實沈望遙還想問這訊息怎麼是由陳府來送。

陳府……那可是三皇子母妃淑妃娘孃的母家。

-兒的哭相還不滿意,劉雲芳一直覺得女人最好的哭相不過是三分梨花帶雨,七分海棠垂淚最是撩人。但事急從權,她隻得帶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沈盈敲開沈望遙小藥廬的門。沈望遙和榆錢兒對視一眼,得到榆錢兒一個心虛的眼神。榆錢兒剛剛就是來替繼夫人母女通報求見的,可是被少爺突變的行事嚇了一跳,就把這事兒拋諸腦後了。“繼夫人她們不會等了這半晌吧?”想到自家少爺雖然不是現在這位夫人所出,但行事事事以父母為先,日常也多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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