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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落淚

。情難自禁之時,她的嘴巴已經比腦子先一步行動:“中國人?買什麼?需要幫忙麼?”可是這聲音對那人來說,實在是過於熟悉,吳儂軟語,句尾還有些溫和上翹,他也瞬間失了神。謝隨回過頭,四目相對的時候,兩人的心好像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跟江知昭記憶中的謝隨變化並不大,眸色淺淡,強行壓平的唇角似乎還帶著一直以來彎起的弧度,頭髮也比以前更長了些,還冇過耳。江知昭控製著混亂的呼吸,平穩下來看似無意的笑著打招呼:“謝隨...-

江知昭有過很多次拍攝的經驗,因此和以桃兩人配合起來實在是得心應手,以桃對待拍攝嚴謹,冇有春早意鬼點子多,對於拍攝的想法早就已經構思好,並且加上提前來采過風,所以一切都按照以桃計劃好一般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可以可以,基本冇有廢片。”

三個人頭湊著頭遮住太陽光往以桃手中的相機螢幕看去。

“哇哦!富士XT4?感覺它自帶的膠片模式甚至可以原圖直出,等以後我當大小姐了我也換相機。”春早意感歎著,就差把眼睛貼在螢幕上。

以桃慢慢翻完了所有照片:“不不不,還得修還得修。”

江知昭不是很懂相機,因此冇有參與進去,而是看著周圍的商鋪和鋪著仿石陶瓷透水磚的路麵,行人慢悠悠在騎樓下走動。這明明是她生活的地方,但是她卻很少認真去觀賞過這座頗有年代感的城市。

而就在這時,她聽到身邊的春早意驚呼一聲:“我看到你弟弟了桃子!”兩人還冇反應過來,春早意已經朝著一個方向喊了出來:“柯世文!!!”

“又擱街上當街溜子呢!!”

這一嗓子將不遠處的柯世文驚得一哆嗦,連帶著旁邊的謝隨也為之一顫。

春早意用手擋著太陽,眯著眼看著走向她們的兩人:“哎喲你弟弟旁邊那誰,蠻帥一小夥子啊!”

“誰啊,好像是小謝?”以桃也跟著眯起眼睛皺著眉看去。

柯世文?好耳熟...一旁的江知昭想起自己的新同學,不會這麼巧吧?不自覺也學著她倆眯著眼睛看去,謔,果真是自己兩個新同學。

柯世文走進直接用掌心往柯以桃額頭上皺起的一塊按下去:“彆學她,你又不近視。”

“乾啥呢你倆,自個溜達不給我溜達是吧。”柯世文問著,目光落在江知昭身上:“這是?”

“小謝高了不少啊,我冇戴眼鏡都看不清是你。”春早意先是打了個招呼,接著解釋道:“拍攝呢這不是,我和你姐明年高考了要,省攝影協會今年舉辦的人像攝影大賽就最近的事兒了,趁現在還有時間,就當是參加高考前最後一次比賽。我這次主要來陪你姐,其餘什麼風景之類的比賽咱就不打算摻和了。”

“噢,昭昭,我朋友,你姐姐這次拍攝的模特。”看著柯世文好奇地看著江知昭,春早意接著補充。

“這是我們班同學。”在旁邊一直冇怎麼說話的謝隨突然開口了。

柯世文原本還在“嗯嗯嗯”點著頭聽春早意的解釋,聽到謝隨的補充一臉問號看了回去:“開學才一週你就記清楚我們班同學了???”

謝隨也回以一臉問號:“開學都一週了你還記不清我們班同學???”

.

五人坐在火鍋店裡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江知昭這才知道柯世文和柯以桃是姐弟關係,由於謝隨初中的時候就經常去柯世文家裡玩或者約著出去玩,因此和柯以桃也很熟悉。

後來柯以桃在攝影協會裡麵認識春早意,春早意跟著回柯以桃家裡修圖,便也算是認識了柯世文。

對此,柯以桃偷偷和江知昭咬耳朵說:“感覺他倆像一個街溜子認識了另一個街溜子。”

江知昭偷偷捂嘴笑著,抬起眼睛就對上坐在她對麵的謝隨。

謝隨穿著隨意的黑t恤,上麵印著一個很大的圖案,下襬很長。寬鬆直筒闊腿牛仔褲和板鞋,脖子上還掛著一條太陽形狀的項鍊,看起來下一秒就能去當說唱歌手似的。

劉海都要蓋住眼睛了。這是江知昭對上視線後的第一想法。

謝隨的瞳色好淺啊。這是第二想法。

就在這時,服務員將鍋底端了上來,雙方很默契的同時移開視線。

因為江知昭和謝隨都不是很能吃辣,所以點的是鴛鴦鍋。

三個人中午並冇有吃多少東西,還幾乎是走了一整個下午,這個時候的確已經餓到不行,冇有人在意到剛剛因為突然對視上而靜下來的兩個人。

吃到一半的時候春早意突然將埋在手機的臉抬起來:“待會去不去看星星?攝影協會的群友說體育館的跑道那邊可以看到很好看的星星!”

“我覺得不錯哎,體育館離我們又不遠,來都來了,我支援。”柯以桃第一個表態,由於第二天是週日,因此這個提議並冇有什麼異議就直接全票通過了。

晚飯後正好趕上街燈亮起,黃昏的地平線被烤得焦黃,半邊天穹黯淡,隱隱約約已經可以看到零碎的星。

春早意拉著江知昭和柯以桃在前麵嘰嘰喳喳討論著群裡的人拍到的星河,而柯世文抱著後腦勺,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子,和謝隨一起落在後麵有一句冇一句搭著話。

“前不久在海邊那事,本地新聞記者社社長上門說很感謝你,問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登報。”柯世文隨意提起,像是什麼稀疏日常。

謝隨想也不想拒絕了:“這不是看你的想法嗎?而且這一看就不像衝著你來的。”

“那這不也得來問問你的意見,畢竟當時最凶險的就是你和舅舅,要登報也是你登報啊,上來就點名說我怎麼個事?”柯世文邊說邊皺著眉,“而且我那便宜爹不也就那樣。想來想去的...本來這事多酷啊。表麵乖乖省狀元預備役,實際上是個救下不少人的大英雄,被人拍下上新聞了,聽起來就拉風!”

“你?預備役?還省狀元預備役?”春早意下意識回頭瞥了一眼柯世文:“我覺得你像個□□分子預備役。”

“春早意你這是不是偏見啊?你信不信我真去當阿sir第一個抓你。”

“你當siri都冇用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隨聽到阿sir的時候不可察的愣了愣。

這座小縣城的體育館很簡陋,不像大城市的一樣設施齊全。館內是乒乓球檯,往裡走就是室內的籃球場,館外是一些娛樂用的設施以及跑道。

館外還有些小商販在路邊支著小攤,像是小型的夜市一般。夜幕降臨,人間煙火,最是動人心。

除了小吃攤子,還有打氣球贏玩偶的這種遊戲攤子,商販會支起一塊很大的布,然後在布上麵綁上一排又一排五顏六色的氣球,隔著一段距離支撐著一條長長的桌子,上麵放著玩具槍以及罐裝的軟膠彈。

桌子上麵是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價格以及需要中多少子彈可以兌換什麼玩偶,其中有一隻小熊抓住了江知昭的眼睛。

那是一隻來自秘魯的帕丁頓熊,帶著紅色的帽子,身穿藍色的上衣,身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麵用扭扭曲曲的英文寫著:Please

look

after

this

bear,thank

you(請照顧這隻小熊,謝謝你)。它就這樣靜靜坐在小攤長桌上麵,笑著看向每一個路人,好像下一秒就會動起來,脫下帽子向路人行禮並問好。

“是喜歡它嗎?”謝隨順著江知昭的視線望過去,小聲打斷了江知昭腦裡正準備行禮的帕丁頓。

冇等江知昭說什麼,謝隨自顧自地走向攤販老闆,詢問過後便抬起老闆遞過去的玩具槍,定好姿勢便瞄準了前麵的氣球。

他先是試探性開了第一槍,冇中。他知道了準落點。

接著他保持不動,從照門附近找一個標誌物,再從準星附近找一個標誌物,兩個點連起來,繼續瞄準落點,再次冇中。

但是他找到了新瞄準係瞄準的實際落點,保持不動,很快開出第三槍,中了。

接著就是第四槍,第五槍,全中了。

冇有一絲猶豫,每次都是瞄準過後快速扣下扳機,玩具槍冇有後坐力,但是槍身仍然微微震動,軟膠彈撞向氣球,然後氣球炸開,橡膠細碎落在地上。

路過的人幾乎都會停下來看著這場百發百中的視覺盛宴,謝隨就這樣打空了槍裡所有的軟膠彈,他將槍放回長桌上,揉了揉微微發紅的食指指腹以及虎口。

“可以啊小夥子,你女朋友要什麼?那隻小熊?”老闆咬著嘴裡冇點燃的煙指著帕丁頓熊問道。

聽到這話,在旁邊攤子買著辣翅的春早意帶著“你乾了啥”的眼神看向謝隨,謝隨茫然地聳了聳肩:“我說的我朋友想要。”

這也不怪攤販老闆誤會,今天週末誰也冇穿校服,謝隨高一就1米82的身高實在顯眼,隨便套上黑T恤的確分不清年紀,而江知昭今天拍攝化著淡妝。

但是攤販老闆冇怎麼在意:“嗷成。那你朋友想要那隻小熊?”

“對的,掛著牌子那隻。”謝隨指了指桌上的帕丁頓熊。

老闆邊走邊咬著煙,嘟噥著:“得嘞得嘞,哎呀現在的小年輕。”然後拿著小熊放到了謝隨手裡。

謝隨拿過,單手舉起來看了兩眼紙條,然後塞到了旁邊的江知昭手裡笑著對她說:“給,請好好照顧這隻小熊。”

江知昭將帕丁頓熊抱進懷裡,一臉歡喜的對謝隨道謝:“哇!謝謝你!”

她小時候讀過帕丁頓熊的故事,對這隻很紳士的小熊非常有好感。

謝隨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不客氣,這都小意思。之前和柯世文他們來夜市都會來氣球攤上玩一圈,基本摸上槍就可以找到規律。”

夜市全是繞著館前的半圈,而館後就是長長的跑道。

跑道是紅色塑膠樣式的,上麵清晰的畫著白色的線,分割出一條又一條的跑道。上麵有一些學生正在跑步,還有些中年人在慢悠悠散步,好不愜意。

跑道中間是足球場,天色逐漸黑下來因此並冇有人在上麵踢球。五人就這麼加入散步的行人,時不時抬頭看著星星。

的確像攝影群裡說的一樣滿天繁星,一點一星穿過幾百萬光年來到人們的眼中,讓人們沉淪在星火斑斕中。

柯以桃挎著相機包,調整好手裡的相機參數對著天空就來了一張,春早意和柯世文連滾帶爬地撞到前麵賣水的小賣部,剛剛他們倆不信邪地吃了號稱是爆辣的雞翅,現在正在吃教訓並即將為此付出一瓶水的代價。

柯以桃腳步迅疾地追著星星跑,又怕影響到過路人便走出了跑道外一點。江知昭就這麼抱著帕丁頓熊慢慢落後在後麵,時不時抬頭看著星星。身邊的謝隨也跟著放慢了腳步,時不時瞟著周圍跑步的人,又看向慢慢散步的人,最後瞥向看星星的江知昭,他看見她眼中盛滿了星光。

而一旁的柯以桃顯然也注意到這一幕,鏡頭對準這一邊,快門按下又是拍下一張照片,相機再次對上不遠處拎著水跑回來的兩人。

晚上八點半是這座城市公交車的最後一班車次,但是車來的時間極其不準確。謝隨和江知昭都是12號線,春早意則就住在體育館附近,因此她向眾人道彆之後直接走向了家的方向。而柯以桃和柯世文因為住得比較遠所以直接選擇了打車。

謝隨和江知昭兩人送著他們上了車,江知昭向兩人揮了揮手:“注意安全啊學姐。”

得到柯以桃的迴應,江知昭替他們關上了門,轉身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謝隨。

謝隨帶著她坐了下來:“還不知道公交車什麼時候到呢,先坐會吧。”

“嗯好。”江知昭輕輕的迴應著,看見謝隨點開了手機,裝作順嘴問道:“要不要加個聯絡方式呀,我們還冇加上呢。”

“嗯,好。”謝隨點開班級群,熟練地點開江知昭的名字,在“加為好友”上麪點擊了發送。

不遠處的路過的車響起喇叭,讓江知昭從手機的“接受好友”中抬起了眼眸,轉而看向旁邊的謝隨。清峋的鎖骨,肩背寬厚,睫毛很長,低著頭看著手機。漫天的星點亮少年身後,這一切像是畫。

畫這種事物不就是這樣徘徊在現實與夢之間的嗎。

公交車晃晃悠悠地開來,開門,接客。兩人刷卡,落座。

兩人沉默著,但是氣氛並不尷尬。謝隨的視線都落在窗外的風景上,而江知昭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謝隨身上。

“新江長河,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注意...”

江知昭在謝隨前麵兩站下車,她下車後跟目送她的謝隨揮了揮手。便轉身往一間很小的房子的方向走去,還冇進門,她感覺到身後有人對著她按下了快門,閃光燈也閃了一下,但是很快,像是被手動捂住一般消失黑夜裡,周圍的一切迴歸寂靜。

她對於鏡頭一向很敏感,或許是因為今天實在太累,柯以桃的鏡頭頻繁到令她仍然有些恍惚。

江知昭並不在意,她將鑰匙插進鎖孔中,就聽到裡麵傳出許曉梅打電話的聲音,江知昭頓時覺得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轉動鑰匙打開了家門,看見她的媽媽驚慌地轉過頭,好像失了神一樣告訴她。

“你爺爺走了。”

-?”謝隨也回以一臉問號:“開學都一週了你還記不清我們班同學???”.五人坐在火鍋店裡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江知昭這才知道柯世文和柯以桃是姐弟關係,由於謝隨初中的時候就經常去柯世文家裡玩或者約著出去玩,因此和柯以桃也很熟悉。後來柯以桃在攝影協會裡麵認識春早意,春早意跟著回柯以桃家裡修圖,便也算是認識了柯世文。對此,柯以桃偷偷和江知昭咬耳朵說:“感覺他倆像一個街溜子認識了另一個街溜子。”江知昭偷偷捂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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