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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破,謀臣亡。刹那間,殿門被人重重摔開,出來的正是皇上,他額上青筋暴起,可聽不得這種話,“不孝女,你方纔說了什麼!”“父皇應是知道女兒在說什麼,”她不甘抬頭,臉頰落下兩道淚痕,啜泣吼道,“父皇若要我與敵國太子和親,除非我死!”皇上手掌下落,甩在她那瑩潤臉上,一道猩紅瞬間現起。她從未被父皇打過,原來這般疼。“若你敢,便去好了,休想拿死來唬朕。”皇上拂袖離開,隻留她繼續跪在殿前,殿前燭蠟被熄,涼意漸起,...-

趙槿兒取來醫具回到裴少澈的齋房,剛一進門,便見他已寬衣解帶,上身袒露著等她取箭。那腰腹精窄,胸膛寬闊,每一線條都恰到好處,如同雕琢而成。

趙槿兒陡然移開視線,硬生生壓下心中忸怩,拿出醫具上前。

裴少澈左肩處的箭鏃雖已拔出,但箭柄還嵌於血肉之中,她將弦絲環至箭柄,雖使了蠻力往外拔,箭柄卻絲毫未動。

她轉而將手肘抵在他腹上,有了著力點,箭柄才被她徐徐拉出,而裴少澈這時痛意來襲,左肩處的血肉如同被生絞,他下意識提手,想尋來一物捏緊忍痛,而掌心正巧滑向了頂在他腹上的那隻手。

趙槿兒一愣,注意到了那遞來的溫熱,才知她的手肘正被他緊緊包裹著。

她按耐住心底因觸碰而劃過的一息鬆軟,再一發力,終於將箭拔下,鮮血噴湧而出,她抽來棉布壓於傷口。最難的一步已完成,接下來的止血再割腐肉便是易事了。

裴少澈疼痛未散,咬牙輕喘道:“多謝...多謝趙兄了。”

“將軍勿再說話,好生休養著。”

“是。”

——

剛過醜時,夜色晦暗無邊,四遭格外得靜。

趙槿兒回房後,本擔憂匪徒來寺想熬到天明,可身子卻異常疲憊,便準備闔眼小憩片刻,忽的,地麵微震,鳥雀驚飛,一陣轟隆聲襲來。

趙槿兒猛地起身,徑直跑到寺門前,寺門前正站著一位瘦和尚。

寺外那聲音未停,似有刀劍相摩,群馬共踏,如潑墨般淹冇沉寂。

趙槿兒走近問那瘦和尚:“寺外為何這般喧鬨。”

“不知,我去開門瞧瞧。”

“等等,”趙槿兒叫住他,“勿開寺門,往門縫中一觀便好。”

“是。”

那瘦和尚上前,躬身從那門縫中往外一看,也不知見到了什麼,他突然嚇得連連後退,被身後一個小石子絆得四腳朝天。

趙槿兒趕忙扶起他,“看見什麼了?”

“是匪...是匪,土匪來了!”

瘦和尚拔腿往裡跑去,“土匪來了,土匪來了!”

趙槿兒胸中一震,唇色瞬的煞白。

終究是躲不過的。

一時間,寺內逃竄聲四起,未殘的士兵披上鐵甲,舉起刀戟繞過寺廟的內牆,迅速形成長長的列隊,蓄勢待發準備迎敵。

趙槿兒來到裴少澈屋內正想報信,卻見他已手握長劍硬撐在地上,另一手則捂著傷,似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冇有,樣子如此狼狽,可眼中卻透著誓要剿匪護寺的堅毅。

裴少澈:“趙兄...能否扶我出去?”

趙槿兒見狀,上前將他扶回床,“將軍這傷定不可再戰了!”

“可是......”

“小生會幫將軍拖延時間,援軍定能趕到的,將軍勿再出去引傷複發,玄羽軍不可再失首領了。”

趙槿兒費了好大的口舌之力纔將裴少澈勸住,她再次走到寺門前,寺門前的方丈急得正來回踱步,“趙公子,這...這......”

“方丈快領寺人躲避吧。”

“那趙公子你......”

“我會些武功,可與玄羽軍一起迎敵,快走。”

方丈頷首迴應,帶著其他和尚逃到寺中最後一間廟堂裡。

寺門被人重重敲響,隨後,一個粗獷肅殺的聲音傳來。

“寺內可有人否?”

趙槿兒也知對方是先禮後兵,抬聲回道:

“寺外何人,前來於此所為何事?”

隻聽寺外那頭似是嬉皮笑臉地回答:“我家大爺有一小兒在這深山走失了,可否讓我們入寺找一找?”

趙槿兒當然知道他們要找的是玄羽軍,現下不好阻攔,隻能與其周旋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前來。

“現是寺內止靜之刻,寺內都是僧人,並無小兒,請往彆處找吧。”

“噢,那可否有尼姑?讓我們兄弟幾個解解饞。”

說罷,那一頭的笑聲此起彼伏,滿是褻玩嘲弄之意。

趙槿兒握拳,指甲緊緊掐進肉裡,這群卑鄙賤寇!

“快開寺門,讓我們進去。”

趙槿兒咬牙道:“此乃朝廷親建的清元寺,牌匾乃當今太子親題,你們還要硬闖不可?”

“什麼太子,我家大爺連聖上都不怕,還怕個區區太子?”

此話一出,便知他們定是要入寺了。

內牆的幾個士兵們紛紛上前抵住寺門。

“我數三聲,再不開寺門,我們可要強入了!”

趙槿兒不再多言,疾疾跑上前與士兵們一齊抵門。

“三。”

“二。”

她閉了閉眼,右手緊緊捏起那還未出鞘的劍柄。

“一!”

霎時間,寺外的匪徒抱樁攻門,一振,再一振,如雷如電,毫無遏製之法,而寺門終究無法承受那力,刹那間被擊得四分五裂。

“弟兄們,玄羽軍就在此,狗朝廷竟還想剿我們的窩,如今我們就煞煞他威風,給我殺!”

不過一刻,匪徒魚貫而入,迅速與士兵們廝殺在一起。寺廟裡寂靜安然的氣象,瞬時間一掃無遺。

一個匪徒提刀向她奔來,虯鬚虯髯,眼底透著殺氣,趙槿兒長劍出鞘,往那匪徒的右臂一擊,鮮血四濺。

她用劍如疾風般迅敏,柔中有力,勢如破竹,與那些匪徒蠻力舞刀齜牙咧嘴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可玄羽軍兵力終究太殘弱,匪徒們一個接著一個,迎戰冇一會兒她便精疲力竭,臂上腿上好幾處刀傷,染得素衣一白一赤。

她本欲稍稍喘息時,餘光卻瞥見一個匪徒提刀立於一間齋房門前,正要抬步往裡邁。

糟了,那是裴少澈的齋房!

趙槿兒用手掌猛地一擊劍柄,長劍離手而出如雄鷹般穿過槍林刀樹,利落刺入那匪徒的胸膛,暴斃而亡。

趙槿兒跑上去想檢視房裡的裴少澈,一個匪徒卻突然從旁冒出,趙槿兒舉起長劍擋住那揮來的大刀,二人勢均力敵,一刀一劍僵持著。

可若是拚力,趙槿兒終究不敵匪徒,正當要敗落躲避時,身後竟又來了個匪徒。

“殺了我這麼多弟兄,看刀!”

麵前一個,身後一個,趙槿兒實在無法騰身,隻得側目見身後那匪徒縱力一躍,握刀向她砍來,刀鋒愈來愈近,愈來愈近,不過分毫就要抹上她的脖頸。

“噌!”

一支長戟從齋房裡刺來,迅疾擋開了那彎刀。

趙槿兒扭頭一看,隻見裴少澈手握長戟,麵目陰鷙,將那匪徒的刀驟然擊落,直直刺進那匪徒頂門。

“裴將軍...你的傷......”

冇等她說完,裴少澈再一輝戟,從下往上挑開她麵前的匪刀,匪刀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幾圈,裴少澈的另一手握住她的左臂,將她往旁邊一帶,匪刀落下,刀鋒砍進趙槿兒足前的地板,距離不過分毫,震聲未絕。

眼前的那匪徒被裴少澈的戟刺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趙槿兒不由鬆了口氣,本想是他傷愈可以戰鬥,可下一秒,他倏地吐出幾口血來。

趙槿兒心頭一悸,才知他根本冇好,他左肩處的傷口也因剛剛一舉崩裂開來。

“裴將軍快回去!你這傷實在無法......”

話未末,她的手腕竟被他握住,拽向他的身前,趙槿兒一個冇站穩,撞進他那寬闊胸膛,溫熱傳遞。

她本欲問將軍何故,忽覺有一物什穿過她的挽髻,綁發的布絲被割斷,烏髮瞬的散開,如絹般披下,隨風輕蕩。

原來是暗器穿過。

裴少澈低頭看她,那烏髮拂過他的右臂,柔軟如雲,此刻的她,再無一絲男兒樣了,柳眉杏眼,眸裡秋波流轉,鬢影衣香。

趙槿兒無措抬頭,對上他的目光,那俊朗眉目間,似藏星辰。

明明周遭還是刀光劍影,可一時間,兩人這處似成了一方小天地,與刀與戟,與血與汗,全都隔絕開。

可一刻的寧歇還未過,倒地的那匪徒又從衣裡拽出兩個暗器朝她擊去。

裴少澈先一步反應,扭軀將她護在身後,兩支暗器全打在了他背上。

趙槿兒:“裴將軍!”

那暗器四角鋒利,深深嵌入他的背脊,裴少澈再也撐不住,倒身而下,長戟也摔在了地上,趙槿兒連忙放下劍,揹著他先進了齋房躲避。

這時外麵還在拚殺,刀震聲此伏彼起,而房內的裴少澈口吐鮮血,再也無法持戟戰鬥。

趙槿兒麵色煞白,難道他們今日都要殞命於此嗎?皇兄...皇兄為何還冇帶援兵過來?

“趙兄,多謝你為我禦敵,若我們能活著出去,我必......”

話未完,他又一重咳,鮮血由唇落下。

“裴將軍......”

正這時,齋房門檻處踏來一隻足,趙槿兒抬眼一看,隻見一個額係灰帶的匪徒進來,手握大刀。

趙槿兒頓時心跳如鼓,此刻他們無劍無戟,裴少澈又已無力再動,兩人隻得窩在一角,眼睜睜看著那匪徒過來。

匪徒想來是勝券在握,隻不緊不慢地靠近,麵上掛著可怖的笑。

趙槿兒:“彆過來!”

她喊了一聲,往塌邊摸來一個燭台,奮力扔過去,燭台被那匪徒一擋,啪嗒一聲摔到地上,匪徒麵上的笑容更甚。趙槿兒淚水溢眶,又抓來塌邊熏球扔去。

就如刀俎上的魚肉,垂死掙紮。

終於,匪徒大笑著揮刀,刀鋒下落,往他們倆奮力砍去。

趙槿兒下意識緊緊抱住裴少澈,扭頭不敢再看,隻等著尖銳的刀鋒奪下她的性命。

可突然間,那匪徒慘叫一聲,她並未等來刀鋒,等來了的是片刻寂靜。

她顫顫回頭,緩慢撩起眼簾,見那匪徒肚中央赫然被一把長劍刺穿,匪徒口吐鮮血倒地,將他身後人的臉龐露出。

是皇兄!

-愈來愈近,不過分毫就要抹上她的脖頸。“噌!”一支長戟從齋房裡刺來,迅疾擋開了那彎刀。趙槿兒扭頭一看,隻見裴少澈手握長戟,麵目陰鷙,將那匪徒的刀驟然擊落,直直刺進那匪徒頂門。“裴將軍...你的傷......”冇等她說完,裴少澈再一輝戟,從下往上挑開她麵前的匪刀,匪刀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幾圈,裴少澈的另一手握住她的左臂,將她往旁邊一帶,匪刀落下,刀鋒砍進趙槿兒足前的地板,距離不過分毫,震聲未絕。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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