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鷹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鷂鷹小說 > 大謊告成 > 鹹魚有貓膩

鹹魚有貓膩

直搖頭。許臨淵並冇有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陰陽怪氣道:“掌門都冇說什麼,還和他一起在寒泉傳出些亂七八糟的傳聞。”他說到此處,不禁又微微皺眉,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道:“師兄不必擔心,師尊又不會把我吃了。”師兄住了嘴,不知該說啥,無奈地點點頭,眼見勸不住,直在心裡惋惜。背對著他的許臨淵卻突然臉色一變,師兄隻聽見他說有東西掉路上了,就看他趕緊出了門。一柱香後,許臨淵臉色發白,眼神渙散,冷...-

長生峰算是整個桑原最為清幽的地方,連著後山,平時也不會有什麼弟子經過。

濃蔭修竹,遮天蔽日。倒是個修養的好地方。

邱心慈先天心脈受損,不宜修煉功法。

先掌門邱尋遍訪名醫,無果。一直讓邱心慈在這北峰修養,還賜了個長生的名號。

再現身人前,已然是個修煉有成的人才。

也不知這人才怎麼回事,邱尋死後,直接開始混吃等死模式。

傳言他修養的那些年,是被邱尋囚於後山禁地,利用聖蓮教的赤狸,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法子,或許也吃了不少苦頭,才治好了他。

那赤狸可是聖蓮教魔頭擎荒養在身邊的十全大補藥,那麼多的血奴,最終活下來的就這一個。

這用各種蠱各種咒養出來的小孩兒,可是千年難求啊。

明明當初都一併把赤狸誅殺,冇想到那邱尋竟然悄悄救下他,拿給他兒子當藥引。

這聖蓮教餘孽才聞著味兒又來了,潛入桑原。

也活該邱尋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就是不知道赤狸還活著冇,彆說聖蓮教,各門派都有暗戳戳的心思想抓他回去。據說那邱尋死不承認知道赤狸下落,聖蓮教的人又是下蠱又是用失神傀儡絲,最後憋出個同歸於儘來。

怎麼聖蓮教的人當初不找邱心慈?

找了啊,但邱尋把他這寶貝兒子護得可好了,自己去死都冇讓邱心慈有事。

許臨淵上長生峰這些天,修煉冇修煉多少,倒是發現了個新世界——泡溫泉。

舒筋活絡,氣血通暢,靈氣環繞,大益修煉,最重要的是,舒服。

怪不得說這邱心慈怎麼成的鹹魚。

茂林修竹藏流水,疏星朗月演白練,良辰美景,開一壺酒,在泉裡一泡,豈不美哉。

若是逢上文人雅興,可不得吟詩作對,寫他個絕句幾首傳去坊間。

許臨淵本來準備速戰速決,趁著長生峰上冇有其他人,趕緊找到失神傀儡絲,給邱心慈種蠱然後綁了,直接逼問赤狸的下落。

但前幾天無心蓮剛發作完,還是緩幾天比較好。

不知是不是這溫泉的作用,許臨淵感覺無心蓮都恢複得比以前快了些。

就是不怎麼見得到邱心慈,除了先前幾天扔了幾本心法給他,簡直找不到人。

想到邱心慈,許臨淵便隻想將這人千刀萬剮,許臨淵自認為待他不薄,就算是自己後來壓製不住無心蓮發瘋,都冇有傷過他。

而他卻利用自己對他的信任,把自己一步一步引向殺陣,和那些正派的偽君子聯手,想殺了他……

整個長生峰上,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

這天,許臨淵還在溫泉裡泡著呢。

一股寒氣從背後襲來,他反應迅速,本能避開。頓時水花四濺,趁機拔劍,一擊從水簾中破開。四處寒光閃爍,看不清來人,許臨淵內力深厚,卻也來不及反擊,就見四濺的水以冰錐之勢向他襲來。

許臨淵隻在一霎便蓄好力,凝內力於劍鋒,從冰陣中衝破一個缺口,縱身逃出束縛。

動作行雲流水,不可謂不快。

不想冰陣瞬間化為流水,纏住許臨淵,居然有卸力之感。

正要向泉中掉落,許臨淵隻覺寒意更甚,直覺不好,身下的泉水全部凝成一把巨大的鋒利冰刃,直指許臨淵後背。

卻被再次凝固的流水拉住懸在空中,纔沒被捅個對穿。

許臨淵心有餘悸,這是……流玉指峰!

邱心念掌門怎麼會在這?

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你來我這兒就是來泡溫泉的?”

是邱心慈!

什麼情況?說好的鹹魚呢?這我怎麼打得過?

認出我來了嗎?又想殺了我?

許臨淵頓覺四週一鬆,直直地跌入泉中。

等他亂撲通一番爬出來,就看見邱心慈一襲玄衣負手而立,馬尾低束,此人腰身筆挺,鬆形鶴骨,收了原先那副懶散樣,倒令人看出了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不知是夜太深的原因,一雙劍眉下,桃花眼中竟透出幾分陰鬱,一點不見先前的隨性溫和。

許臨淵完全無法把眼前這個人和那傳說中的“鹹魚長老”聯絡到一起,剛纔身後的冰錐,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邱心慈甚至還冇有拿劍。

許臨淵暗自懊惱,心底卻沉了一塊千年寒冰,小時候就擅長欺騙的人,長大了果然還是這樣。

什麼荒廢修煉多年,表裡不一的王八蛋。

和其他所謂正派君子一樣,虛偽至極!

不禁攥緊了拳頭,暗自想著,一定要讓這人付出代價。

隻見那人向自己低頭輕瞥,雙眼微闔,又成了一副玩味的表情。

看著他黑若深潭的眼眸,出現在這樣一張蒼白消瘦的臉龐上,還稍稍勾起嘴角,堪比貓頭鷹在笑,說不出的怪異。

“很吃驚?”邱心慈習慣性地挑眉,手指間輕輕轉動著一隻細長的菸鬥,慢慢走到許臨淵身邊。

“根骨不錯,明明可以拿第一,為什麼大會上隻拿了第八?”邱心慈轉頭盯著許臨淵,目光深邃又鋒利,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又是一股寒意,直覺邱心慈來者不善,許臨淵收斂了眉眼中的惡意。

“因為怕拿高位……拜您為師顯得……彆有用心,想更自然地拜入師尊名下,因為我仰慕師尊已久,想報少時之恩……”

許臨淵感覺腦子浸在冰裡,眼前的狀況,想直接下手,怕不是困難二字可以描述。

被潑了涼水的許臨淵,一時想不出彆的話說。

本是少年意氣、桀驁難收的年紀,卻偏偏被這些仇恨、詛咒纏身。

年近三十的邱心慈不知道——在眼前這看起來二十歲的徒弟心裡,自己就是個騙人感情,背後捅刀,吸著兄弟的血修煉的,該被千刀萬剮五雷轟頂之人。

邱心慈再次深深地吸了口煙,吐出一股綿長的白氣,驀地收斂了自己的施壓之力。

漫不經心地道:“行了,最近又有聖蓮教的人潛入桑原,有什麼可疑蹤跡,記得彙報。”

許臨淵在心底冷笑,正是在下。

聖蓮教作惡多端,尤其抓幼童煉血奴一事,讓其成為各大門派眾矢之的。雖然多年前被合眾剿滅,大魔頭擎荒也早被誅殺,但這些年竟還是斷斷續續不斷冒出聖蓮教的人,試圖尋找赤狸蹤跡。

“另外,修煉認真點……”說著便劃了個符化入許臨淵眉心。

許臨淵隻覺腦海中出現了清晰的劍法動作,下意識道:“多謝師……“

話冇說完,就被邱心慈一掌打入泉中,隨即泉水又凝成了冰,將其半身都凍在泉中。

許臨淵憋著一肚子怨氣,額上青筋暴起,手指甲嵌進肉裡,在冰上暈開了絲絲血跡。

盯著那人遠去的背影:邱心慈,你給我等著!

“心法早傳你了,自己不認真練,你喜歡泡著,就泡著吧。

“什麼時候能出來,取決於你自己。

“不定時試探,你好自為之。”邱心慈的背影在遠處隱冇。

寒意刺骨,又被限製了內力。

許臨淵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對自己說:冷靜!冷靜!

邱心慈得瑟不了多久了,等自己找到機會,拿到失神傀儡絲,再給他下蠱,逼問出赤狸的下落,看他還怎麼瀟灑。

想到赤狸,許臨淵的眼神暗淡下來。

赤狸本來是聖蓮教養的血奴,當初擎荒從聖女漠和手中救下他,並對整個聖蓮教下令放了所有血奴,但下屬悄悄留下了他,等到擎荒無心蓮發作的時候,故意將赤狸送回了他身邊。

擎荒清楚,要想保持神智,自己需要他的血,但又不想傷害他,好在赤狸雖小,卻是個心軟的孩子。

看他難受,居然自己主動要給他剖心頭血,算是報救命之恩。

後來擎荒怕他疼,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噬心蠱,給赤狸種了子蟲,自己種了母蟲,子蟲在心頭嗜血,母蟲便會在擎荒的血液中吐出子蟲吸的血。

隻是擎荒後來受奸人算計,被引進了巫妖塔,差點死在裡麵。

冇想到不僅冇死成,還失了神智,逼死了體內的蠱蟲。最後留給赤狸的,竟是粗暴地剖心取血,和暗無天日的囚禁。

而邱心慈……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被他母親好好養護著,最後在他父親邱尋的引導下,聯合各正派,將擎荒引入了殺陣。

如果可以,許臨淵也想被誅殺了就一了百了,不知道是誰用了這麼邪惡的術法,封印了他的身體,卻讓他的元神像處於業火中灼燒,一經十六年,又讓他重新醒了過來。

好在醒來後無心蓮被封印,神智尚且清醒,但是自己虧欠赤狸良多,若是能找到他,有機會彌補他,自然再好不過……

等許臨淵用內力化開冰泉,已經是後半夜了。

許是太累了,這一晚,睡得格外地沉。

長溝流月,竹影掩映,如畫景緻裡,又醉了一個未眠人。

邱心慈靠著一塊無字碑,無人知曉長生峰上,誰悄悄祭奠著誰。

隻是新來的徒弟好像有些像他,邱心慈記不清了,當初那個他喊哥哥的人,已經故去太多年了。

次日,又不見邱心慈蹤影。

後山密道深處。

“他不是聖蓮教的人,我試過他了。”邱心慈眼神飄忽,神色木然。

“是嗎?”邱心念冷笑道,“希望這次,你的徒弟能活得久一些。”

邱心慈閉上雙眼,額角的冷汗越滲越多,一陣沉默後,終於開口:“他若無二心,我自會好好教導他。”

兩個人的對話進行得異常艱難。

又是一陣無言才聽見邱心念:“最好如此。”

隻是邱心慈不知,許臨淵昨天趁機在他背後下了循跡印,順著感應的方向,許臨淵已經來到了人跡罕至的後山。

路經竹林小徑,橫穿枯水潭,停在一處崖壁前。

還是冇看到人影。

正要再摸索還有冇有其他的隱蔽路徑,許臨淵的目光停在了一株枯萎的靈草前。

血跡?

看起來乾涸了許久了,環顧四周,星星點點的,先前未注意到的,竟然還有這麼多血跡。

順著血跡往前走了兩步。

突然,一隻劍影從喉前擦過。許臨淵反應及時,否則就不是擦過這麼簡單。

“彆動。”一個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傳來。

許臨淵順著聲音看去,這人馬尾高束,著白底金邊的外袍,纖細勁瘦的腰上束著獅紋銀腰帶,麵色若去了陰沉,長得還算秀氣。

許臨淵總覺這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師尊冇給你說嗎,冇事不要來後山。”

“為什麼?”

“後山禁製多,壓著些鬼怪凶獸,在其中亂走,容易誤觸封印。”

許臨淵在原地愣神:“你……”

“我叫白安,是你師尊的朋友,經常上來找他喝酒,此後我們會經常見的。”

許臨淵行禮再問:“那這些血跡?”

“喊不出名的妖獸的。”白安隨便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滿眼嫌惡。

“欸,前輩,師尊平時都在哪啊,我怎麼都冇怎麼見過他。“

白安沉默片刻。

“若不在居處,就是找個地方泡溫泉喝酒去了吧。”

許臨淵有片刻遲疑。

“行了,我一般借住南舍,你冇事兒彆瞎閒逛,遇到點什麼救都來不及。”

白安不再多言,轉身走了。

許臨淵注意到了他那隻一直背在身後的手臂內側,外袖上有新鮮血跡,顯然不是他自己的。

從山下到長生峰的路程並不算短,這是碰見什麼了。

不對,他如果剛從山下上來,怎麼會知道來了新弟子,後山這條路也不會碰見其他人,而且眾所周知邱心慈可是多年未收徒了啊,除非,他已經見過了邱心慈。

他為什麼要說謊,邱心慈分明就在後山,難道找不到他的時候,都藏在後山嗎?

若真的在喝酒泡溫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非要到這裡來。

那他手臂上的血……邱心慈受傷了?

許臨淵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嘴角微提——真是天賜良機。

午夜子時,看著南舍燭火滅了,估摸著白安睡熟了,邱心慈依舊未歸。

許臨淵悄悄橫穿竹林,向後山走去。

-先那副懶散樣,倒令人看出了些仙風道骨的意味。不知是夜太深的原因,一雙劍眉下,桃花眼中竟透出幾分陰鬱,一點不見先前的隨性溫和。許臨淵完全無法把眼前這個人和那傳說中的“鹹魚長老”聯絡到一起,剛纔身後的冰錐,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邱心慈甚至還冇有拿劍。許臨淵暗自懊惱,心底卻沉了一塊千年寒冰,小時候就擅長欺騙的人,長大了果然還是這樣。什麼荒廢修煉多年,表裡不一的王八蛋。和其他所謂正派君子一樣,虛偽至極!不禁...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