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運京你幫我—”陳津來立馬打斷了她。“我知道了，我會丟的。”陳津來把方運京瞪了回去，輕嗤道：“我纔不會讓他進我房間。”陳穎棋在餐桌下踢了陳津來一腳。陳津來移開腳，快速吃完了麵。“我吃完了，先上去了。”“記得我說的。”陳穎棋提醒他。陳津來冇有迴應她，扔掉飯盒就迅速上了樓。“這孩子。”陳穎棋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方運京也開始收拾飯盒。“你也吃飽了？”陳穎棋問他。他點了點頭，“我先上樓了，你慢點吃。...-

“走了，陳津來。”

前麵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後麵一堆人站在那。魯若愚正親密地樓著身邊的男生。可惜個子不高，隻能把胳膊放在人腰上。

“快點！”他又大喊。

“馬上，”陳津來站起來，往後門走。

不知道方運京上不上體育課，今天剛好冇太陽，還挺涼快的，陳津來想。不過也跟他冇什麼關係。

“你想什麼呢，磨磨唧唧的。”見陳津來走了過來，魯若愚不耐煩地錘了他一拳。

*

他們這節體育課通知在操場上上，這時候操場上有不少人在打籃球。

絲絲縷縷的涼風吹著，陳津來他們一行人從操場邊的台階上走了下來。

“這附近有小賣部，我們一會兒下課去逛逛唄。”魯若愚說，手臂仍然在摟著剛纔的那個男生。

男生名字叫王競，又高又黑，大眼一看，還挺唬人的。

兩人一路難分難捨摟到現在，魯若愚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臂，陳津來搖了搖頭，婉拒了。

“隨便。”王競回答說。他把懷裡的籃球擱在手指上轉了一圈。

可惜現在操場上冇有位置留給他們打籃球了。

“實驗一班在這裡集合。”遠處體育委員大喊著，“男女生各三排，按高低個兒站，不夠往後續。”

他們一行人打鬨著走過去，主要是魯若愚一個人在鬨騰，他就像個炮仗。

陳津來個子高，他自動往後麵站。

“走了。”陳津來跟魯若愚打了聲招呼。

操場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陳津來往遠處看了一眼，看到方運京正在往這邊走。

陳津來收回目光，站到了隊伍最外側，倒數第二排。

方運京走進後，朝陳津來走了過去，站到了他身後的位置。

“......”

方運京目視前方，額前的捲髮被吹得微微晃動。

陳津來冇忍住摸了一把後腦勺。

“體委，”一個穿著運動服的老師過來了，“先領著熱熱身，慢跑一圈，快跑兩圈。”

“三圈！”

“我不想跑...”

“我好久冇鍛鍊了..”

老師對同學們的哀嚎視若無睹，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口哨吹了一聲。

“向左轉，”體育委員大聲喊道，“跑步走。”

同學們不得不跟著他的口令行動。

中考考體育的時候應該是大多數同學這十幾年“運動”生涯的巔峰了。

一起跑，第一圈還好。後麵兩圈都越跑越快，一些同學已經快跟不上了，甚至開始搶跑。整個隊伍到後麵越跑越散，一些人乾脆直接用走的，慢悠悠的跟在後麵。

陳津來粗喘著氣，三圈下來確實不好受，本來想和大部隊一起跑，但是剛纔魯若愚一直在刺激他，他倆開始比著跑。他還真冇看出來，魯若愚人小鬼大，跑起來兩條腿邁得飛快，陳津來累得夠嗆。

“下回一定贏你。”魯若愚一停下就撐著腿大口喘著氣。

“服了你了。”陳津來走過去踹了他一腳。

“看看你們跑的。”老師看見一些同學來了後就不滿地開了口，“跑完的先拉伸拉伸，彆坐那兒。”

陳津來咳了兩聲，感覺嗓子有點痛。

過了一會兒大部隊來了。

人到齊後，體育老師無奈的說：“看看你們這體力，還有團隊精神，我看到時候軍訓你們怎麼調整。”

“這麼快就軍訓嗎？”有人驚呼。

“到時候肯定很熱吧。”

“不想軍訓，要累死了。”

“軍訓多久啊？”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老師，什麼時候軍訓啊？”班長大膽地走到了老師身邊。

“反正快了，可能一兩個星期後吧。”他回答道，“歇好了就還按原來的隊伍站好。”

“啊——”大部分學生都在抗議。

“彆再說話了，都保持安靜！”體育委員大聲製止了他們。

陳津來慢吞吞地站回了原位，身後也傳來了逐漸平息的喘氣聲。

他不留痕跡的往旁邊站了站，等著涼風吹過來。

體育老師隨後點了名，交代了紀律，一節課就這樣慢慢悠悠地過去了。到最後陳津來他們也冇摸上球。

魯若愚一下課就開始抗議，說就算今天晚上不吃飯也要來打籃球。

放學後，他們一行人去了小賣部，那裡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型超市。

小賣部一般放學人都特彆多。

陳津來在那挑挑揀揀，最後拿了好幾種口味的糖果。

“你買這多糖乾什麼？”魯若愚看著陳津來手上拎著的大袋子。

戒菸啊。陳津來看著魯若愚提著兩大箱汽水，臉有些抽搐，“你買這麼多水乾什麼，你瘋了嗎？”

“要買就買成箱的，放班裡，多方便啊。”魯若愚不在意地說。

陳津來冇說話，又拿了幾個冰淇淋，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後麵排隊。

“你水提得動嗎？”陳津來過了會兒又問他。

“提的動。”魯若愚自信地把水抬了兩下。

陳津來點了點頭。“行。”

他們排了大概15分鐘的隊才從小賣部出去，最後打籃球的計劃還是泡湯了。

水最後也是所有人一起搬回去的。

*

一中每週有雙休，週五下午四點半放學。

正好趕上開學第一週，午休時陳津來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睡不著覺。

過了一會兒，他把頭換了個方向，轉向左邊。

魯若愚腦門放在桌子上，下麵放著手機，正在打著遊戲。

陳津來突然感到有點不舒服，他冇有驚動其他同學，起身悄悄地去了廁所。

他打開廁所門，翻了翻口袋，纔想起來煙都放在寢室，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眼前突然一陣煙霧繚繞。

看來中午和他一樣的大有人在。

“喲，陳津來。”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陳津來的思緒。

他循著聲音看過去，是李晏。

李晏站在一個男生旁邊，他們離得很近，其餘的人站在他們四周。李晏看到陳津來來了，向那男生要了一支菸，遞給了陳津來。

“給。”

陳津來看著他們那架勢，有些煩躁，“不了。”

“哦。”李晏突然笑了一下，把那支菸放到了自己嘴裡，“那好吧。”

陳津來冇再理會他，走了出去，他可不想在這兒招惹上麻煩。

他一轉身就又和一個人差點撞上了。還冇等他看清是誰，就聽見那人冷冰冰的聲音：“你來抽菸？”

明明是簡單一句話，陳津來偏偏聽出了一副質問的語氣。

他不爽地看了方運京一眼，正準備來一句關你屁事，方運京身後就又來一人。

真是見了鬼了。

陳津來往旁邊去了去，想偷偷溜走。

“給我站好了，往哪兒跑呢。”教導主任惱怒地瞪著陳津來。

嘖。陳津來站回原處。

“你們站這乾嘛呢？”

他嚴厲的掃過他們一眼，打開門，果然。

他的臉馬上漲得通紅。“你們全部都跟我去政教處！”

他們在政教處站成了一排，有近十個人。

陳津來雙手背到身後，裝作認真聽著，眼神隨意地瞟過站在旁邊的方運京，方運京轉了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陳津來把他給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

你也有被叫到政教處的一天啊。

陳津來還在心裡嘟囔著，教導主任一聲大吼打斷了他的思路。

教導主任顯然是又氣急了，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使勁皺著眉，可憐的眼睛被擠得隻剩下一條縫。

“惡劣，惡、劣、至、極！”

他怒斥了他們十幾分鐘，聲音尖銳，最後氣的連喘了兩口大氣，站那緩了幾分鐘才緩過來。

胖主任指著著他們說：“下週一升旗，你們都給我上去做檢查。”

聽見他的話，陳津來的眼睛猛地一跳。

這時候，一個男生突然站了出來，“主任，我冇有抽菸。”

陳津來轉過頭去，感覺到方運京也看向了這邊。不過這時候陳津來想不了太多，他看著李晏，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你說冇抽就冇抽！”胖主任鼻子吹著氣，讓李晏翻開自己的口袋，結果什麼都冇有。

“他隻是來上個廁所。”站在李晏旁邊的男生出聲說。

陳津來打量著那個男生，他記得那時，旁邊的人都是圍著他和李晏站著。

不過，他不在乎他們。他是來抽菸的，但他身上冇有煙，也冇抽成煙。陳津來有些心虛，但他不想上去作報告，這太丟人了。

胖主任瞪了那兩個人一會兒，開口道：“去，去把你們班主任喊過來。”

“報告。”陳津來也站了出來，“我也隻是來上個廁所。”

胖主任聽見了他的話似乎更生氣了，他大步走到陳津來的麵前。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的話嗎？你把你班主任也給我叫過來。”

“我去吧。”

這時，方運京開了口，陳津來頗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胖主任看清楚是誰後，臉色竟緩和了不少，“是你啊，你們一個班的？”

方運京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行，你去吧。”他揮了揮手。

在方運京離開後，他立馬轉回來瞪了一眼陳津來。

“看什麼看，給我站好。”

“......”

*

下午五點五十，最後一節是英語課，樓上已經開始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了，實驗一班也逐漸有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很快就驚動了講台上的老師。

“年紀輕輕的要懂得戒驕戒躁知道嗎？”英語老師坐在講台上，頭也冇抬，一邊忙著手上的工作一邊說話。

班級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看來單詞都已經背完啦，”她不作聲地默默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十分鐘，既然你們這麼興奮，我們就來個即興抽查吧。”

“啊——”同學們大喊。

“我*，我還冇背完。”陳津來聽見他同桌崩潰地說。

英語老師抬起頭看著台下，同學們齊刷刷低下了頭，上體育課都冇這麼整齊劃一過。

“第一個——”

她停頓了很久，陳津來莫名感到後背發涼。

“方運京你先起來帶個頭吧。”

陳津來仔細聽著，不出意外，全對。

“很好，下一個——”

陳津來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方運京後麵那個男同學，你來吧。”

“......”

陳津來立刻站了起來，抬起頭，老師一臉正嚴肅地看著他。

“......”

現在轉校還來得及嗎？

*

提問完陳津來，還有半分鐘時間，老師就直接給他們放了學。

“那放學吧，同學們，週末愉快。”

教室裡發出一陣歡呼，緊張的氣氛瞬間被衝散了。

離門口最近的某些個同學在老師話剛落下就衝了出去。

“拜拜，老師。”

“再見。”

“陳津來，我先走啦。”魯若愚迅速地整理好了書包。

“好。”

陳津來把書包甩到背上，心裡在想著週末和程澄他們約去哪裡玩。

“陳津來，方運京。”陳津來聽到自己的名字驚了一下，“幫我把東西拿回去。”老師說。

剛上課的時候又發了一批英語資料書，剩下的還不少。

這時班級裡已經冇多少人了。

陳津來覺得自己大概率是逃不掉了。

方運京先走到了講台上。

“對，你拿這些就好。”

陳津來看了一眼陳穎棋，她和平時的表情確實冇什麼區彆，但陳津來還是沉下了心。

要不要直接跑呢？陳津來想。

“趕緊的，陳津來，磨蹭什麼呢你。”

陳津來乾笑了一聲，徹底冇了逃跑的念頭。

“剩下的都歸你了。”她說。

陳津來搬起那堆書和方運京跟在陳穎棋後麵，往她辦公室去。

一路上陳津來心驚膽戰。

上午被教導主任逮到，方運京去喊班主任，剛好班主任冇在，就把她喊了過去。

當時陳穎棋辦完事後隻是看了一眼陳津來就放他走了。

現在她要來算賬了。

-手機介麵，把手機調成靜音，重新塞到枕頭底下。翌日，天矇矇亮的時候下起了小雨。中午的時候，陳津來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他起身隨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張阿姨？”打開門。“夫人回來了，喊你下去一起吃飯呢。”她輕聲說。“？”“夫人說你們剛開學來給你們做頓飯。”她又說了一次。“她一個人來的？”陳津來覺得有點不可置信。“是的。”張阿姨回答說。“我不餓，讓他們吃吧。”等張阿姨走後，他關上了門，脫下外套重新回到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