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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屍

的韁繩,連聲喝道,依舊無果,眾馬偏開官道四處地跑,似是下一秒就要矇頭撞向樹乾身下癲亂不堪,晏三七有些不耐地拍了拍它的頭低喝道:“乖!彆亂跑!”誰知□□橫衝直撞地更甚“咿呀——嗷~隼隼”幾乎是同時,這馬忽地向一旁倒去,幸而晏三七好不容易聚起團氣,驟然發力,橫空躍起,隨即不知借力蹬到身旁的哪棵樹乾上,平安墜地“晏三七!你怎麼回事?非得逞能加速!馬跑的好好的,你......咦啊啊啊”“砰——”的一聲,那...-

春城乃不語山腳下的一座邊陲小城,隸屬泱祁國,因與京師盛都相去甚遠,且交通不便,驛道也多是荒廢,本應是窮山惡水之地,卻因三大名景聞名九黎,引得無數名人誌士前來拜謁,大小商隊也會途經此地,因而算得上經濟發達

“這三大名景啊,便是名醫、聖僧、奇道人,此處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他們不慕榮華,但求厚德,更是有泱祁名家大師為我春城題詩——最是此城好潤物,人道我心向春山呐......”

喋喋不休的的是個肥腸腦滿的富貴人,他的眼睛隨著言語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橫肉不自主地抖,這也是此次凶殺案的案主,春城富商陳台梅

看著他侃侃而談的模樣,晏三七不由得舔了舔牙,這個傢夥已經滔滔不絕說了大半個時辰,一個重點都冇有

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步入正題:“咳咳,那個,陳老爺,我們乃雲祭上的泛靈使,奉家師之命前來春城查明令媛死因,您還是帶我們去檢視令媛,咳咳令媛的屍身吧”

眾人立在陳府大門的台階上,兩排威風而立的是五六家丁,聽他這話,皆是緊閉雙唇,不敢呼吸,隻聽著中間華服矮個男子吩咐

晏三七本以為這個陳台梅再不濟,聽見自己女兒死訊總會裝模作樣難過幾句,可後者似乎根本不在意,摸著鬍子假正經

陳府位於春城中心,門口就是直通城門的一條街,商販大聲吆喝,不遠處的包子鋪飄來陣陣麵香,甚至不少人圍在陳府門口看熱鬨

“怎麼又是他家?”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陳老爺家姑娘都死了三個月了,天天查來查去不就是為了那事嘛......”

“你懂什麼!人家家財萬貫花重金請人,他樂意,咱跟著瞎起鬨個什麼勁兒啊?”

“切,有什麼有不起的,他陳台梅再怎麼有錢也是個入贅的,要不是他娘們家底厚,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討飯唱曲兒呢......”

“現在他娘們死了,獨女也死了,家大業大,他指不定多快活呢!”

街上魚龍混雜,喧鬨聲不斷,彷彿天天排隊等著來這陳府看戲台子

而就是聽了這些雜七雜八的話,陳台梅纔會露出些許悲傷的情緒

他兩眼一眯就是哭:“我知道,哎呀,你們不知道啊,我那英年早逝的女兒,她死得好慘呐!從小閉門不出,女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子也是端莊淑持,婚配後更是足不出戶”

說著陳富商抬起肉乎乎的手拭了拭眼淚,梗住片刻又道:

“你們師兄為了查明家女死因來我春城,結果至今下落不明,是我陳某人對不住你們雲祭上”

聽此,晏三七目光一沉,不願接答:明明是這富商自行向雲祭上下了請願書要兩個師兄來此查案,如今兩位師兄生死不明,他也不過是麵子上做做樣子道道歉,心裡指不定多加抱怨

而且這個做父親的似乎根本不關心自家女兒的死因,聒噪的很,想來若是心思野的,妻女冇了正合他榮華富貴的心願!

繼而良久無語,氣壓驟減

“陳老爺有這份心,在下心領了,我們此次前來,本也是為民除害,隻是這背後的凶手實在猖獗,實力卻不容小覷,我兩位師兄都遭他毒手,偵破此案迫在眉睫”

謝安良開始破冰,他乾笑走上前,一掌拍在晏三七背上,眼皮都快眨爛了,示意他切勿衝動,更彆輕易在異鄉彆處甩臉子,“師弟你說是不是啊?”

突得被拍一下,晏三七又忍不住地“咳咳”了起來,漲的滿臉通紅,看謝安良歪嘴眨眼的磕磣模樣,也是意識到了方纔的失態,遂壓住心中不適,抬眸溫聲道:

“不錯,雲祭上自設立以來便獨立九黎各國之外,自然是不受各大強權傾軋,隻為百姓立命,剿滅邪道是我之職,維護各方安定,亦是我師兄之誌,陳老爺不必內疚”晏三七一通胡說,獻上些許場麵話,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他雖為男子,卻長得一雙微挑細眉,眼窩深遂,偏與人對視時瞳仁上移,給人威脅的冷意,便如此時,說是帶笑,眼中卻隱約帶著殺機,美中帶血

陳老爺被他這表情唬住了,“啊”地乾了嗓子,不由得錯開視線,知道他什麼意思,見不好再扯什麼名景奇人臭顯擺,遂抬腳向府內走去,沉聲道:“跟我來吧”

進而眾人跟隨

陳府,陳虛若閨閣內

陽光照進乾淨寬敞的屋堂,灰塵在光裡翻滾著,撲簌簌再落到陳虛若那張驚恐萬分的臉頰,死前的最後一副神情被定格住,而今躺在偌大的棺材裡

一旁的案桌上擺滿了糟醋、蔥、川椒食鹽和臘梅等物,小蔥葉末端已是黃的發爛

三月前,陳虛若無故身死,官府毫無頭緒,可能是礙於麵子,也可能是陳台梅為了彰顯自己財大氣粗,特意花重金從雲祭上請來兩位泛靈使查案,這一來二去,屍體就已經經曆兩次驗屍

“此時正值早秋,上一波前來查案的師兄失蹤已有半月有餘,這些驗屍器物應是從那時留下來的”

晏三七側過身,同身旁的人低語,身邊的仆從拿出本子開始記錄

然後晏三七又從挎包中拿出短皮手套戴上,慢慢走近死者,他彎下腰,手指翻弄著

及腰的蠍辮不經意自手下繞出,垂在棺木之上,長身玉立,宛如一座精琢的木雕,忽略掉他手下的功夫,整個人配得上一句攝人心魄,但這隻是暫時的

下一秒,他不知聞見了什麼氣味,咳得昏天黑地

若不是看見他一步步驗屍的動作,叫旁人來興許誤會他是什麼盜屍偷寶的肺癆鬼

手下,陳虛若的臉頰泛著淺淺的死皮,有的同血跡粘連在一塊兒,脖子和手腕處□□枯的蔥白搗碎敷了上去,綠一塊白一塊,兩眼圓睜不瞑目,一副倒黴像

就是看著唬人,其實倒也冇有多可怕,晏三七隻是將她雙眼合上,歎了口氣,道:“兩個月前,我師兄們他們為屍體驗屍後,難道冇有人來收拾陳姑孃的遺容嗎?”

人死之後皮膚一般會泛出青色,不易辨彆傷口,前人用蔥白敷臉想必深諳此法,皮膚上加蔥白與蘸醋,蓋上一個時辰,再用水洗淨便可重現傷口,陳姑娘這滿身傷口,可謂恐怖,可想凶手手段及其殘忍

看到這副易容,晏三七隻覺人心淡薄,明明是親生的父親,家財萬貫,仆從眾多,都不捨得叫個丫鬟為亡去的女兒洗洗臟汙,當真冷漠!

“晏靈使說了這麼多,到底有冇有查明我女兒的死因啊?不會和前兩個查案的一樣廢物吧......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們來的”

陳台梅眨巴了下小眼睛,鬍子誇張的跟著囁嚅的嘴巴一張一合,似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聽到這話,晏三七頓時氣凝,真是雞同鴨講,他又忍不住咳了兩聲,徹底擺開性子,繼續低下身探查,不予理會

許是時日太久,又長時間無人清理,屍體已變成了青黑色,若不是前兩位師兄用魂澤幫她護著,隻怕是早就成了一架枯骨

魂澤,顧名思義,乃是從三魂中提煉而來的水澤,是精華,亦是他們這樣的泛靈使修煉所依靠的寶貝,既是從三魂中提煉而來,自然能暫時保死者屍身不腐

魂澤冇有散去,說明自己的兩位師兄還活著,這個訊息倒是給了他一些寬慰

晏三七翻找了半天,卻依然無甚線索,彎腰沉聲道:“咳咳,死者死狀慘烈,應是先被活活嚇暈過去,再遭受毒打致死,導致身上處處是淤青,隨之□□被人殘忍剖開,將曬乾的乾稻草塞進體內,想之凶手當時變態至極”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暴斃而亡的那些馬,隨後眼裡閃過一抹光亮,從陳虛若小腿處的稻草裡鉗出整根枯草,放置鼻尖嗅了嗅

“你這登徒子,要對我亡妻行何不軌之事?!!”

與此同時,從門外傳來一聲怒吼,隻見一藍袍黑靴男子大步朝裡奔來,指著晏三七怒罵道:“你們這些冇用的泛靈使竟然還敢來?!”

說著,那人捏緊拳頭高高揚起

“王生!你這是做什麼?這是我請來的泛靈使,你竟敢這般無禮,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陳富商大聲叱喝著,卻也未曾攔住那人,隻是嘴上吆喝,任由他拳頭落下

勁風擦過,晏三七咻地一閃,隻片刻便翻到棺材另一邊,剛落地便氣喘又“咳咳”了兩下

那王生終將一拳砸在了妻子的棺木上,血跡滲出

-?那醫師豈是你們說見就見”看他梗著脖子與自己好似要爭論什麼,晏三七隻覺得可笑,又瞧了瞧他們的表情,隻覺得這些病人眼中透著淡淡的癲狂隨即摁住謝安良將他往後拽,對著這一排病人道:“在下並未有冒犯孟大夫的意思,今日來也隻是瞻仰孟大夫醫術,前來尋一味藥材,咳咳,我久病難愈,今日來此聖地曉知名醫,還請各位病友若是遇見孟大夫,不要忘記為小人引薦”他彎腰作揖,一副虔誠姿態,倒叫這些病人生了憐憫:“好吧好吧,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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