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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觀

你診療,你排我們前麵,成不成?”話畢,晏三七低眸,偷偷觀察這些人的神情樣貌,發現他們的手腕,脖頸,以及凡是皮膚外露處,處處是淤青,這與陳姑娘屍身上的淤青頗為相似,叫他心生疑問不僅如此,這醫館病房內的氣氛似乎也十分急躁,可溫度卻低,晏三七剛一進來便生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藉著暫時與他們生了點惺惺相惜的意思,晏三七借狀走上前,對著一號病人問道:“冒昧問一句仁兄手上這青淤是從何而來?”那人眼光似是躲閃,蒼白...-

與此同時,城西小樹林

一白衣女子拽著一虎頭虎腦的少年往前走,她一手拽人,一手持傳音海螺放在嘴邊交談:“喂?!喂,昭聖長老,我已經按你說的來春城了啊,是是是……還冇呢,我還冇和三七師兄彙合,不過真不是我說,你下回分隊彆把我和東方溯放一塊了,這傢夥犟得像頭牛!”

“你瞎說!明明是你!一路上寫寫畫畫,害我們浪費了好多時間,少主還等著我呢,你快放開我!”那虎頭虎腦的少年揚起蘋果般紅的臉頰,眼中閃過嫌棄和急切,不斷嘀咕著“你又嫌棄我……”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懂點事吧”傳音海螺裡傳來蒼老的聲音,“這次派你們去春城,主要是找到你們的師兄,他們現在凶多吉少,已經冇多少時間了,你們再把功夫浪費在路上,還怎麼探案找師兄呢……雲祭上一直教導你們要互相友愛……”

昭聖長老喋喋不休說道著

東方溯自動遮蔽那聲音往前走,白衣少女也尷尬的關閉了語音,“長老,似乎你浪費的功夫比較多……”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落霞觀,算與看了看那張大牌匾,又低頭敲了敲手中的小旗子,最後下定結論:“就是這兒了,封離師兄的烽火旗就是在這裡消散的,想必他是在這裡遇害了”

等她回過神,轉身一看,方纔還在身邊的小師弟不見了

“可惡!這個東方溯,太不聽話了!”她跺了跺腳,最後自行走進道觀

————

落霞觀內

來來往往的香客絡繹不絕地在觀裡穿梭著,有的言笑晏晏聊的動情,有的俯首跪拜虔誠之至

座上眾神,常規的供奉著三清天尊,玉皇大帝這些幾乎必不可少的神仙,還有一些行業神、原始神,而讓人捉摸不透的是:

這正中間擺的,是紘極老祖的塑像,而這塑像的正南方,也就是下位,端端立著“南聖源太上鶩君”七個大字

“喲!這道觀挺大膽啊,敢擺紘極老祖的塑像”

晏三七趕緊捂住佑是這那張嘴,低聲道:“你冇看見這些人跪拜的如此虔誠?在這裡說這樣的話,不怕被趕出去啊!”

“這你也能忍?佩服佩服……”佑是這舉手握拳示意

他當是不能忍:雲祭上從設立起便是為消滅焚元教,殲滅禪遊道此等□□,守護九黎安定而生,他望著這熱鬨非凡,香火鼎盛的落霞觀,主俸的紘極老祖,不禁握緊了拳頭——

焚元教的首代教主,正是紘極老祖!

焚元教就是字麵意思,焚元、化丹為教義,他們焚的,就是像晏三七這般的泛靈使的魂元

魂元乃泛靈使修煉的基礎,由一個人三魂的質乘決定,天生就註定了的。

不少出身貧寒的孩子走了運,出生帶了魂元,便能獲得修煉的資格,修煉上了境界的或在朝為官,為國家政權所用,或考進雲祭上,除魔衛道,伸張正義!

而信奉焚元教的,多是天生冇有魂元,久久積怨,不得釋懷,於是生了“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的心思,挖取他人魂元為自己所用!

因而與雲祭上那是結怨數千年

“難道這起案子與焚元教也有關聯?”晏三七假裝漫不經心拿起三隻香,手持香腳傾斜點燃,嘴裡默唸咒語,又緩步走到香爐邊緣,用手輕輕扇了扇,拜了三拜

一支插中間,第二支插右邊……

上完香,恭敬神像,肅立禮拜,晏三七一邊念著咒文,一邊撚著剛從香爐裡隨手攜起的降真香灰

等一套流程結束,他將手指放至鼻尖微嗅,冇過一會兒果然有些站不穩,眼前的火星霎時糊成了一片,又逐漸清明

“這裡麵果然有部分致幻藥……”

他一邊思忖著,又偷偷繞開一眾香客,穿過整齊劃一的座座燭台,來到一處狹窄的巷子裡

這巷子幽僻破敗,天地被框在一兩方圍牆中,不算太深,儘頭堆放著鐵器破銅等雜物

晏三七聚氣蹬腳,斜踩著土牆越上瓦頂,又一個翻身黑袍滾動,來到牆的另一邊,順著一棵還算健壯的橘子樹攀下來

此處是一座小庭院,順著石子路走儘頭就是扇吱呀作響的木門,中間是一口井,上邊長滿了青苔,旁邊斜倒著一個水桶,四方無燈,看起來無人居住

“唔———律律律……唔——略略略,嘶嘶嘶哢哢哢哢”

一陣奇異的聲響傳來

那聲音像蛇,又像是一種鳥,古怪至極,詭異至極,兩種聲音交錯,聽起來像是有人低聲啜泣,好似在空中形成獨特的音律,讓人聽了生得一聲冷汗

晏三七聚神聽著,發覺那聲音來自院中那口井

井裡的迴盪聲無限放大,又好似低鳴沉悶

晏三七弓身,慢慢靠近那口井

好似天地間都平靜了,他隻能聽見那怪叫

“嘶——”

突然,從那井口越出一個舌頭,張著利牙向他撲來

“啊啊!!”晏三七本能地腿軟了,絆倒了一旁牽水桶的草繩,接著整個人不聽使喚地向後倒去

就當他以為自己就要這麼直直跌下去摔個結實的屁墩兒,一隻修長寬大的手扶住了他的背

……

“誰啊?”門外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

黑漆漆的門被打開,先竄出來一隻白黃相間的貓,三兩步躥到井邊,好奇地探了探頭,

緊接著一個道童提著紅燈籠從那門後探出身子來,見庭院無人,又四處張望一番,確定周全,隨後才放心退出去將木門再上鎖

小巷子內

佑是這一手摁在晏三七的臉上,另一隻手撐著土牆,陳舊潮濕的牆灰止不住往下掉,細細地掉落在兩人的頭頂

隔著土牆,兩人心跳幾乎聲如洪磊,院內的聲音消失了冇一會兒,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竟是不約而同地噤起聲來

這個姿勢,倒像是一朵桃花壓在了黑沉古樸的枝乾上,暮色深藍,身影綽綽,好不風雅

黑枝乾驚魂未定,連喘著氣,那一口即將咳出的氣生生憋在了喉嚨裡,臉頰漲的發癢,聲音細弱蚊蟬,他抬起眼眸:“你……你快放開我”

兩人腦袋錯開,佑是這看著牆,晏三七望著天,熱氣在聳仄的巷子翻湧

感受到身下人的不安分,佑是這嗓子啞了啞,道:“噓,保險起見,等一會兒再出去,彆被髮現了……”

說是這樣說,不知道說不是違心,他一個趔趄咬到了舌頭,紅著耳根垂下頭來

這姿勢古怪得很,冇由頭地,晏三七露出一小截白皙手指在土牆上扣來扣去,咕嚕嚕轉過眼睛也他,好不容易湊成一句完整的話:

“我方纔聽見了……那井裡有蛇的聲音,好像還有……人在哭,像是……嬰兒的哭聲”

佑是這低眸,彎下脖子將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一隻手伸下去,握住晏三七的一根手指,細細摩挲

“你……你乾嘛?咳咳……”

晏三七覺得麵前這人的手很冷,但此刻他卻被燙的神誌不清,甚至眼前的月亮都出現了重影

佑是這輕柔問道:“你中了致幻香,香粉就在你手上,你聞了,對不對?”

他的聲音很遠很低沉,遠得像是在月亮上,沉的好似埋進了湖裡,最後月亮徹底散開了

“對……”晏三七點了點頭

“所以剛纔聽到的聲音是你的幻覺,這裡看似冷清,實則蘊含著深不可測的危險,我們得趕快離開這”佑是這用誘哄勸解的口吻說道,一隻手又鬆開了他的嘴,攬過晏三七的肩膀撫著往前走

晏三七一把推開他:“我來這兒是為了找陳小姐的屍骨,你要是怕就回去吧”

儘管他用激將法,佑是這全然不上當,反而厚著臉皮:“我是怕,你保護我我就不怕”

看他毫無羞恥的模樣,晏三七也不想再與他廢話,自顧自繞過巷子,等另一頭全然冇了動靜,又翻身越過牆頭

兩人悄悄路過那口詭異的井口,並冇有再去張望,而是直奔中間的廂房

一靠近廂房的門,晏三七止不住打了個寒顫,低頭一看,門上上了鎖

佑是這:“怎麼辦?要劈開嗎?”

晏三七笑了:“你人長的還挺聰明,說話也機靈,怎麼腦子跟謝安良一樣轉不過彎呢”

他眨巴了下眼,又回過頭四處張望了一番,最後甩起蠍辮,那蠍辮的一角竟然自己動了起來,擦擦伸出兩根細長凝黑的髮絲,頭挨著順著鎖孔進了去

佑是這不禁感歎:“哇!晏兄,你這是什麼寶貝啊?真有意思!”

“你小點聲!待會又把人招來了”晏三七恨鐵不成鋼地不停撬著鎖,他不禁懷疑:這人真的是來查案的嗎,怎麼感覺就是個半吊子,尋樂來的……

這蠍辮不是什麼寶貝,而是儲存著魂澤

每位泛靈使的魂澤藏在他們身上靈氣最盛之處,而晏三七的,就在髮絲。

小時候謝安良老是拿這個嘲笑他,因為謝安良的在魂澤蘊藏在手心,無論是施法還是舞劍,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後來長大了,晏三七就想著,或許是因為自己腦袋比他靈光,所以魂澤就藏在發間

“哢噠”一聲,鎖終於開了

晏三七狡黠一笑,貓著腰推開門,隻打開一點點門縫往裡看,隻見屋裡一片漆黑,隻有正中一燭台上燃著什麼油,他走上前檢視,佑是這緊隨其後

待他們靠近,方纔還隻是冒著幽幽光亮的燭台忽然光芒四射,靈氣乍現

佑是這驚呼:“這是長明珠淚,鮫人淚,世間罕有!這小小道觀裡竟如此奢侈嗎?鮫人淚就這般隨意地放著……”

他又伸出手,雙手輕輕攏在上麵,燭火便透過他掌間的紋路閃耀著青綠色光輝,觸感卻清涼無比,不像是燭火,倒像是薄荷

晏三七趕緊拍開他的手:“小心,彆把它弄滅”

“雖說這長明燈能燃千年,可一旦點燃便無法熄滅”晏三七說著,抬起了頭,便看見燭光映亮之處,一片波光凜凜,像月光下的海麵

究竟是什麼,值得用一整盞長明燈守護?

兩人不約而同扭過頭,順著盈盈的燈火望去,卻看見了一麵牆的牌位,赫赫立著,一筆一劃工整寫著

“孟公孟初堂......生於......卒於......孟清徐,孟表體,孟蔓,孟亦華......”

這……似乎是個靈堂

-兒,謝安良帶著家仆還有新來的兩個“幫手”走到陳府門口“不好了不好了!!靈使大人不好了,快隨我去小姐房內,老爺在等著你們呢!”隻見上午拉架的管家從大門內衝出來,一個跪撲就倒在眾人麵前,他長的還算年輕,可是胖的和陳老爺如出一轍,個頭稍矮一些,像個圓圓的土豆,現在就像是一顆土豆滾了過來晏三七忙的將他扶起,輕聲道:“你快帶我們去”眾人還未行至內院,就聽見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接著是陳台梅的一聲怒吼:“那些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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