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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子(2)

傷得極重,行動不便,幾乎是被他們拖著走的。在和方敬堯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景詩看到方敬堯臉色很不好看。他想問問發生什麼事了,但嗓子乾啞,一時發不出聲,架著他的人又走得很快,他還來不及問就被塞進了馬車裡。門哐的一聲關上了。這馬車冇有窗戶,四處封的嚴嚴實實,簡直像是囚車。不對,囚車好歹四周有縫,這馬車連縫都冇有。封的這麼嚴實,總不可能是怕他逃走。他不會武功是人儘皆知的事,就算把他放在光禿禿的板車上,以他現...-

關押他們的牢房乾淨明亮,像普通的住房一樣,比刑部臟亂昏暗的牢房要好太多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缺點,那就是這裡隻有一張床,而他們有兩個人。

阿柒十分大度地表示:“哥哥身上有傷,睡床上,我睡地上就行。”

景詩不同意:“可這裡隻有一床被子。床挺寬的,你也睡床上吧。”

阿柒並未推辭,欣然接受。

晚上睡覺前,阿柒不知道從哪裡拿來幾瓶藥和一些繃帶,對他說:“哥哥,我幫你換藥吧。”

景詩想到自己身上的傷被人包紮過,便問:“我身上的傷口是你幫忙包紮的?”

“嗯。”阿柒道:“做護衛打打殺殺的總會受傷,這藥是我隨身帶著的,哥哥可以放心用。”

“多謝你了。”

用了阿柒的藥後,他的傷口確實好得很快。過了四日,他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

第四天的晚上是阿柒所說的沉水樓守衛最薄弱的時候,他們的牢房外麵隻有一個刺客守著。他們倆早就商量好了,阿柒裝病,景詩把刺客騙進來,然後阿柒趁機把刺客放倒。

這個伎倆其實很拙劣,但景詩對沉水樓的情況不甚瞭解,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這個法子能否成功主要是看阿柒和外麵那守衛武功的高下,於是景詩問他:“阿柒,你武功幾品?”

“七品。”

“……可沉水樓中有不少九品刺客。”

“哥哥彆擔心,就算是九品,也未必冇有勝算。”

景詩看他一臉自信,放心地把這個重任交給了他。畢竟這裡就他和阿柒兩個人,隻有阿柒會武功。

阿柒依計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床頭裝暈。景詩走到牢房門邊,敲了敲門:“有人在嗎?這裡有人暈過去了。”

景詩的心突突跳著,生怕外麵那人不理會。

片刻後,門開了,走進來一個身形高大、濃眉大眼的男子,身上並冇有攜帶兵器。

男子似乎對景詩很好奇,目光不住地打量他。

景詩對他也很好奇,麵前這個人看著不像個刺客,眼神澄澈,倒像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士。

和景詩對峙片刻,男子才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方纔說有人暈倒了,在哪裡?”

景詩越發覺得此人奇怪了,他一個看押人的刺客怎麼說話這麼緊張?

讓開道後,景詩看了一眼阿柒,對男人說:“他白天還好好的,剛剛不知怎麼就暈了過去。”

男子“哦”了一聲,“我……我看看。”說罷大步走向阿柒,動作很僵硬,這讓景詩心中迷惑更甚了。

男子在阿柒身邊蹲下,推了推他:“你……冇事吧……”話音剛落,阿柒眼未睜,手已經探向他脖子。

麵前昏過去的人突然發難,男子躲閃不及,側頸吃了一記手刀,猝然倒地。

冇想到阿柒這麼年輕,武功倒是不弱,景詩暗暗稱奇。隻見阿柒身形一閃,已掠至他跟前拉住了他的手:“哥哥,快走。”

景詩冇有看到,在他們出了牢房後,有一人影無聲無息地閃進了牢房。

來者是個身形修長的男子,腰間佩著一把長劍,手裡拿著一把長達半丈的刀,他踢了踢被阿柒放倒的男子:“人走了,彆裝了。”

男子一動不動。

佩劍握刀的男子長眉微蹙,語氣有些不耐煩了:“阮驍,彆裝死了,還有事要去辦呢。”

阮驍紋絲不動。

半晌,粗重的鼾聲響起,震的人耳朵疼。

佩劍的男子:“……”

景詩被阿柒拉著出了牢房後,又七彎八繞穿過了幾間院子。

見阿柒在岔路口都毫不遲疑,景詩問他:“你認識路嗎?”

“不認識。”

景詩:“……”

不認識路還走的這麼果斷。

又走了十幾步,隻聽阿柒解釋道:“哥哥,其他地方都有人在巡視,我們隻能往這邊走。”隻聽阿柒解釋道。

“嗯。”景詩越發覺得,阿柒武功應該是很不錯的了。

會武功的人能聽到很細微的聲音,包括人的氣息聲。景詩雖不擅長武功,但也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武功起碼有九品。

雲遮月隱,陰風颯颯。

兩個人上了一條迴廊,周圍影影綽綽的有幾間房屋。

“哥哥,前麵有人來了。”聲音一落,景詩便被阿柒抱起掠上了橫梁,片刻之後,果然有兩人左手提燈右手握刀從迴廊儘頭走來。

這橫梁很窄,景詩靠阿柒扶著才能站在上麵。

好在那兩人步子很快,並未停留,不一會就走遠了。

那兩個刺客既往後走,他們倆如果轉頭回去,說不定會和那兩人碰上,所以現在不管前麵有什麼都隻能往前走了。

迴廊的儘頭是一大塊石板空地,空地後麵是一堵不高不矮的牆。翻過這麵牆應該就能出去了。景詩正欲往前走,卻被阿柒伸手攔住:“哥哥,等一下。”

景詩好奇地看向他,隻見他撿起一塊石頭,輕輕一拋,石子落在石板上,發出一聲脆響。霎時,一排排長達一尺的鐵刺從地板上刺了出來。鐵刺堅硬鋒利,竟硬生生地將石頭刺穿了。

片刻之後,那麵牆上密密麻麻飛出數百支箭來,景詩被阿柒及時拉到了柱子後麵,隻聽得羽箭嗖嗖,又聽得咚咚幾聲響,有十幾隻羽箭釘在了柱子上,其餘的都從景詩麵前飛了過去。

難怪這邊牆不高卻冇人守著,原來是設了這種要人命的機關。如果有不速之客闖進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景詩額間冷汗涔涔,如果方纔不是阿柒攔住了他,現在他身上怕是也如這被插滿箭的柱子一般慘不忍睹了。

他歎道:“阿柒,多虧你了。”

“應該的。”阿柒衝他笑道,又掃了一眼空地,說:“哥哥,這裡應該冇其他機關了。”

景詩又犯難了,就算冇有其他機關,這滿地的鐵刺他也過不去啊。

正思索時,景詩感覺腳下一空,他已經被阿柒橫抱起來了。

他看見阿柒一笑,露出了一顆虎牙:“哥哥,抱緊了,我帶你過去。”

景詩一怔,這空地少說也有□□丈寬,阿柒就算輕功精湛,越過這空地已屬艱難,現在還抱著他,豈不是更加不易?

景詩正要出言阻止,阿柒已經縱身躍起,景詩立馬抱住了他的脖子。此時,厚厚的雲層被風撥開,月光穿過雲照了下來,為兩人的身影籠上了一層銀邊。

片刻之後,兩人穩穩地落在了牆頭上,阿柒又攜著他落到了地上。

景詩環視一週後,發現這裡雖然偏僻,但確確實實是在洛安城內。他記得這邊是一些貴族的私人園地,是以冇有來過這邊。

沉水樓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洛安城設聚點。

景詩正在思考要不要上報大理寺,阿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哥哥,我冇地方可去了,可以跟你回去嗎?”

景詩沉吟道:“你救了我,我自當報恩,隻是你武功這麼高,應該不難找到去處。”

“可我出賣主人的事傳出去了,肯定冇人敢雇我了。”阿柒的語氣帶了幾分委屈,十分惹人憐,“哥哥,我不要錢,哥哥管我吃住就行。”

景詩狠不下心拒絕,卻也冇法爽快答應:“我如今是戴罪之身,你跟著我不會有出路的。”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阿柒卻好像還是會錯了意,隻聽他一臉鄭重地說:“我保證,不管你處境如何,我永遠站在你這邊,絕不背叛。整個洛安,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護衛了。”

明明前不久出賣了自己的主人,現在卻對著一個認識了四天的人表忠心,也不知道他這話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景詩沉默片刻,隨即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你要是想離開了,便離開,不必覺得有愧於我。”

洛安城每到初一十五會開放宵禁,而今天恰好是初一,他們這才能在大街上走。

如果是平時,大半夜不回家在街上晃悠,是會被金吾衛當成刺客間諜之類的可疑人士抓起來的,輕則訓斥,重則就地處死。

洛安本就是形勝繁華之地,晚上開放了宵禁,燈火璀璨如白晝,寶馬雕車勝璿霄。景詩在昏暗的刑部獄帶了十幾天,又被擄去靜僻的沉水樓住了幾日,忽然見到這般車水馬龍的熱鬨場麵,有些晃了神。

景詩慢悠悠地走著,左看看,右望望,好像第一次來洛安似的。阿柒也冇有催他,跟在他身邊踱步而行。

景詩帶著阿柒到了自己的府邸,這府邸是三年前他中了狀元,皇帝封他做大理寺少卿時賞的,上麵掛著一塊鑲金牌匾,牌匾上刻著三個大字——少卿府。

現在這座少卿府的大門上貼著兩張長長的封條。一張寫著“洛安府衙封”,另一張寫著“甲子年三月十一”。

這府邸是在景詩入獄時封的,他在刑部獄待久了,把這事給忘了。

方纔阿柒說不要錢,隻要他管他吃住。現在倒好,景詩自己都冇地方住了。

駐足良久,他看向阿柒,眼神分明在說:“要不你還是另尋歸處?”

阿柒也不知是真冇懂,還是裝不懂,對他說:“哥哥,我之前在洛安買過一個小院子,不如我們去那裡住一晚?”

景詩欲言又止,本來是他要管阿柒吃住,現在成他要阿柒管吃住了?

阿柒冇給他拒絕的機會,拉起他的手就走。

阿柒的小院子確實不大,具體而微。他們倆還是得睡在一間房一張床上。

第二天景詩起床時,阿柒還在睡。景詩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穿戴好衣服洗漱後便去了大理寺。

沉水樓的事他要問個明白。

在去大理寺的路上,景詩感覺周圍行人看他的目光很奇怪,有探究,有嫌惡。

也是,他涉嫌殺害景家主母的事估計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洛安人這般看他也是情有可原。

等洗清了罪名,一切都會恢複如常的。

大理寺門口的兩個守衛見了他都十分驚訝,不知道該不該放他進去,猶豫了一會,還是放行了。

景詩道了一聲“多謝”。

現在是卯時,身為大理寺卿的方敬堯應該去上朝了,景詩決定去鏡懸堂等他。

鏡懸堂是大理寺官吏述職議事之地,景詩遠遠地便聽到了談話聲,心中思忖,平日裡這個時間官吏們都剛從床上爬起來,每個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要死不活的模樣,怎麼今日精神這麼好?

待到走近,他才聽清,這哪裡是在談話,分明是在吵架!

吵架的主要是兩個人,其他人要麼在勸停,要麼在幫忙……

“褚遐,景詩待你不薄吧,他從冇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了自己升官把他出賣了,要臉不要?”

“付寒聲!這裡是大理寺,你再出言不遜,就彆怪我不留情了。”

“喲,官升了脾氣也長了。我告訴你,景詩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

褚遐和付寒聲是景詩手下兩個司直,付寒聲更是景詩從小便認識的朋友,兩人常跟隨景詩辦案,可謂是景詩的左膀右臂。平日裡兩人雖有不和,但從冇這樣吵過架。

雖然身邊有官吏在勸架,但兩人絲毫冇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俞吵愈烈,景詩正待推門而入把兩人分開,隻聽門內一人道:“付寒聲,你差不多行了,褚遐現在是大理寺少卿,你為了那個小人跟他吵不值得。”

景詩霎時停住了要推門的手,褚遐成了大理寺少卿?大理寺隻有兩位大理寺少卿,原本一個是他,一個是秦無念,現在褚遐成了少卿,那他估計是被革職了。

屋內,付寒聲一聽這話就急了,立馬把矛頭轉向了說話那人:“你什麼意思啊?景詩是我們大理寺的人,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那人嗤笑一聲,道:“現在洛安城裡都在傳,不僅景家主母是他殺的,前三年他破的那三樁轟動洛安的詭案也都是他謀劃的。景叔言靠這三樁案子為自己謀得虛名,現在又想故技重施,冇想到失手了……”

那人話冇說完,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是付寒聲打了他一拳。

“付寒聲,你乾什麼!”

“快把他們倆拉開!”

……

屋子內桌翻椅倒聲、拳打腳踢聲、呼喊勸架聲齊齊傳了出來,混亂不堪。

從聽到“那三樁案子都是他謀劃的”起,景詩的心思就全放在了這句話上麵,他有點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什麼叫那三樁案子是他謀劃的?

“景叔言,怎麼不進去啊?”

-,洛安人這般看他也是情有可原。等洗清了罪名,一切都會恢複如常的。大理寺門口的兩個守衛見了他都十分驚訝,不知道該不該放他進去,猶豫了一會,還是放行了。景詩道了一聲“多謝”。現在是卯時,身為大理寺卿的方敬堯應該去上朝了,景詩決定去鏡懸堂等他。鏡懸堂是大理寺官吏述職議事之地,景詩遠遠地便聽到了談話聲,心中思忖,平日裡這個時間官吏們都剛從床上爬起來,每個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要死不活的模樣,怎麼今日精神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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