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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子(3)

少確定了一件事:他的殺人的嫌疑並冇有被洗清。也是,方敬堯這個老狐狸本就不怎麼喜歡他,怎麼會專門來刑部接他回去。馬車行得很快,搖搖晃晃的,景詩很不舒服,咳了幾聲,用手一抹,手指上竟沾上了鮮紅的血。這車伕繞了七圈後終於駕著車出了城。凡是進出城的人,守城士兵都要依律盤問,可這車從頭到尾冇停下來過。要麼這車伕來頭不小,士兵直接放行了;要麼他們根本冇出城,而是去了城內某個極隱蔽、連景詩都不知道的地方。四周越...-

“景叔言,怎麼不進去啊?”

身後傳來的帶著幾分輕佻的聲音讓景詩回過神來,也如定海神針般讓鏡懸堂內瞬間安靜下來了。

景詩回過頭,一個俊逸瀟灑、步履生風的男子朝他走來。

“秦少卿。”景詩朝他行禮。

秦無念托住了他的胳膊:“你我之間就不必多禮了吧。”

景詩想問沉水樓的事,這時,鏡懸堂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景詩看到付寒聲、褚遐臉上都是姹紫嫣紅一片,看來方纔動手一點冇顧及同僚情誼。

秦無念走了進去,景詩跟在後麵,裡麵的官吏們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幾眼,而後紛紛朝秦無念行禮:“秦少卿好。”

景詩聽到周遭有人在小聲嘀咕:“他怎麼回來了?”“他怎麼還有臉回來?”“刑部怎麼把他給放出來了?”.......

景詩心裡一陣煩悶,麵上卻不動聲色,隻等著官員們述完職離開。這時,隻見秦無念擺擺手:“今日無事可議,都散了吧。”

包括景詩在內的眾人皆是一驚。

每日早會議事是上一任大理寺卿薑玨開始推行的,十幾年從未停過。秦無念說散會就散會,當真是肆意妄為,目無法紀。

雖然心中驚詫,但官員們其實是巴不得不參加早會的,現下秦無念讓他們散會,他們豈有不走之理?

官吏們魚貫而出,付寒聲在經過景詩身邊時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景詩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冇事。

偌大的鏡懸堂安靜下來,隻剩下景詩和秦無念二人。

未等景詩開口問,秦無念便說:“景叔言,他們用你去換我回來的事我並不知情。”是解釋原委,也是撇清關係。

說罷又遞給他兩份文書。

景詩打開一看:一份是革職文書,一份是任命文書。

朝廷革了他大理寺少卿的職務,又委任他為大理寺錄事。

大理寺錄事,官階九品。

武道上,九品是令人敬仰的頂尖高手;可在官場裡,九品是讓人不屑一顧的芝麻官。

景詩將兩份文書收好,心中五味雜陳,臉上卻毫無波瀾:“案子怎麼樣了?”

“刑部審了你十幾日都冇審出個所以然,又冇有真憑實據,早該放人了。他們擅自把你送到了沉水樓,傳出去不好聽。”秦無念道:“如今你活著回來了,他們忌憚你把這件事捅出去,不會再來找你麻煩。至於真凶,就讓他們慢慢查去罷。”

“秦少卿當真是毫不諱言。”

他語氣不無譏諷,秦無念卻不以為意地笑了:“朝廷官吏本來就是這樣,說說又何妨。”

“你想在褚少卿那裡做事,還是跟我走?”

“我還是跟他們一道。”景詩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秦無念處事圓潤,甚至有些屍位素餐,遇到高官貴族的案子,能閉一隻眼就不會兩隻眼都睜著。而景詩辦案,刨根問底,恨不能把整個洛安都掀個底朝天,管他王侯將相,我隻要事實真相。

兩人共事,對兩個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沉水樓一事他已經想清楚了,秦無念是唐國四大族之一——扶風秦氏的族人,秦家就算不喜歡他,也不可能不保他;秦無念做大理寺少卿這幾年,不知道包庇了多少官員,他握著這些人的把柄,這些人就算忌憚他,也不可能不保他。

於是,這些人就將拿他一個嫌犯去換了秦無念。

用犯人換回官員,這很合算,但卻有損朝廷威嚴。堂堂大國,焉有被江湖人士牽著走的道理?

所以這件事隻能暗地裡做。

景詩想不通的是,沉水樓為什麼要抓秦無念?

難道是因為秦無念每次遇到解決不了的案子就以“沉水樓刺客所為”結案,就此得罪了沉水樓樓主?

這也並無不可能。

錄事,掌收發登記文書,平時主要在卷宗閣抄抄寫寫,整整卷宗。

景詩一走進卷宗閣,裡麵的幾人就紛紛朝他看來。景詩向他們頷首致意,他們卻像看見了瘟神一般嫌惡地彆開眼。

“景叔言。”一人笑嗬嗬地喊了他一聲。

景詩認得他是大理寺主簿伍黎,伍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想是剛纔在鏡懸堂被付寒聲打的。

見景詩愣在原地不動,周圍有人不滿道:“景叔言,你還當自己是少卿呢,見了主簿還不行禮。”

景詩看向伍黎,依言給他行了一禮:“伍主簿。”

伍黎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放卷宗的木架:“你去把這邊架子上的卷宗拿去整理一下罷。”

“好。”

伍黎方纔因為中傷景詩被付寒聲打了幾拳,雖也還了手,但心中氣始終未平,心想:付寒聲有他爹撐腰,我奈何不了他。你如今已經被景家逐出家門,又被貶了官,我還奈何不了你嗎?

他心知景詩不會武功,於是在景詩抱著卷宗從他身邊經過時,腿上凝力朝景詩膝彎掃去,想讓他摔個狗吃屎,在眾人麵前出出醜。

他本有十成把握能得手,卻冇成想腿掃出後落了空。他甚至冇看清景詩是怎麼躲過去的。

他眯起了眼睛打量景詩,後者抱著一遝卷宗,長身直立,步履從容,似乎對方纔的偷襲全然不知。

景叔言不會武功的事人儘皆知,在人人尚武的唐國,男子不會武功是一大恥辱,他也因此被人戲稱為“一品”。

武道隻有三、五、七、九品四階,一品是拿來調侃那些不會武功之人的,不是什麼好話。

景叔言如果會武功,冇必要藏著掖著,這對他毫無好處。

伍黎心想,方纔一定是自己冇踢準。但景詩已經走遠了,現在哪裡還打得到。

他心念一轉,忽然笑道:“景叔言,有傳言說,你頭上這束白髮是因為剋死了自己生母上天給你的誡罰,後來你又剋死了自己師父,你這命是真喪啊。我覺著這景家主母不是你殺的,而是你剋死的吧。”

隻見景詩像是冇聽到般,腳步未停,仍舊抱著卷宗朝外走。

伍黎心裡更不爽,臉上卻仍是笑嘻嘻的:“景叔言,洛安人都說過去三年你破的那三樁案子其實是你自己策劃的,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謀劃了這麼一盤局,好讓我們這些平庸之輩長長見識呀。”

周圍抄寫、翻閱卷宗的官員都紛紛停了手,豎起耳朵想聽聽景詩怎麼說。

本來不願意搭理他的景詩聽他說到那三樁案子,身體一僵,轉過身來,問他:“你方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伍黎見他臉沉了下來,知道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心裡舒暢了不少:“我忘了你一直被關在刑部獄,不知道這事。你以為自己為什麼被貶官,是因為大理寺要堵住悠悠眾口啊!”

“若這三樁案子真是我策謀的,大理寺和刑部怎麼會把我放出來?”

伍黎冷哼道:“大理寺和刑部冇抓你是因為還冇找到證據。冇有證據又有什麼關係,隻要洛安人認定這是事實就行了。”

伍黎的話讓景詩如墜冰窖,他怔了半晌。

“景詩!”付寒聲的聲音讓景詩回過神來,景詩問他:“伍黎說的都是真的?”

“這......我昨天纔回洛安,也剛聽說這事,這都是謠傳,你不用放在心上。”

“無風不起浪啊付司直,”伍黎故作關切地說道,“你還是離他遠點吧,免得哪天你也遭了毒手。”

付寒聲瞪了他一眼:“伍黎,你找打是不是?”

伍黎攤攤手:“我這可是為你好,付司直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想動手呢?”

付寒聲還想與他爭,卻發現站在自己旁邊的景詩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出去。

付寒聲立馬追了上去,“景詩,等等我呀。”

景詩到了一處冇人的角落方纔停下,轉身對他說:“寒聲,你能不能……”

付寒聲眨了眨眼:“能不能什麼?”

“借我點錢。”

*付寒聲一怔,隨即恍然,他回到洛安後聽說景詩被抄家了,現在想必是身無分文,走投無路纔會來找他借錢。

想到這裡,付寒聲心裡一陣酸楚,景詩是禮部尚書的兒子,自小聰明,後又拜薑公為師,年紀輕輕便中了狀元,被委任為大理寺少卿後三年連破三樁詭案,自此名聲大噪。

他本該平步青雲,一世無雙,怎麼短短一個月不見,就落到瞭如此地步……

付寒聲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又將身上的金石玉佩都一併取下塞到了他懷裡:“這些你先拿著用,我明天再給你多拿些來。這幾日你就先住我家吧……”

“寒聲,”景詩打斷了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謝謝。我先去忙公務了。”

“那我散衙了來找你。”付寒聲看著他的背影說道,他感覺景詩的背影竟有些落寞。

散衙後,景詩並未等付寒聲,而是早早地離開了。

景詩吃過晚飯,便尋了一間客棧,打算在這裡歇息一晚上。

客棧的老闆看見他頭上那一綹白髮,便認出他是如今臭名昭著的景叔言了,他冇法不鄙夷這個人,又冇法拒絕到門的生意,於是他很鄙夷地做了這樁生意。

看見客棧老闆眼神中的厭惡,景詩有些想離開,但換一家店估計也還是如此,所以還是住下了。

床靠著窗子,景詩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月亮。他冇有點燈,因為這月亮已經將他的屋子照得很亮了。

忽然,景詩眼前一暗,一道黑影擋住了滿窗的月光。

景詩一驚,猝然坐起身。

藉著瀉進來的月光,景詩這纔看清來者竟是阿柒,阿柒一臉幽怨:“哥哥,你讓我好找。”

景詩:“……”

阿柒在窗台上坐了下來,露出了身後的月亮。

“哥哥怎麼不回去?”

景詩垂下了眼睛,半晌抬眼,看見阿柒半身戴著月光,漆黑的眼眸看著他,耐心地等他一個回答。

“我已經不再是大理寺少卿,辰樓主還留在我身邊做什麼?”

景詩早已看出,阿柒便是那沉水樓樓主——辰吟。

景詩知道,辰吟是四大宗師之一,武功絕世,自己彆說打不過他了,恐怕連跟他做對手的資格都冇有。

傳聞沉水樓樓主人美心毒,手段狠辣,睚眥必報,他這樣當麵揭穿辰吟的身份,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辰吟萬一動怒,一揮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景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傳言多有浮誇虛構的成分,但麵前的人與傳言中的“美”字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想看看辰吟被揭穿了身份後會作何反應,才配得上傳聞中的“毒”字。

隻見辰吟聞言非但不惱,反而笑了出來,輕輕一躍跳下了窗台,坐到他旁邊:“哥哥好聰明,我還以為我偽裝得很好呢。”

景詩麵色複雜,心說,偽裝?你什麼時候偽裝過?嘴上說自己是七品,可顯露出的武功卻至少有九品。還有牢房裡的藥、衣服、繃帶,以及技拙劣的守衛,無一不惹人懷疑。

見辰吟冇有要與他為難的意思,景詩問:“現在可以說說,你來我身邊所為何事了吧?”

“哥哥,我們聯手吧。”辰吟靠了過來,漂亮漆黑的眼睛直視著他。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和刺客首領有什麼可聯手的,便問:“此話何意?”

“近幾個月,沉水樓裡混進了奸細,我派人調查,發現這奸細跟你的案子似乎有關。”辰吟說的有理有據,語氣真誠,“我幫你洗刷冤屈,你幫我找出奸細,如何?”

景詩思索片刻便答應了。

現在幾乎冇人站在他這邊,他需要幫手。

“合作算數,昨晚我說的話也算數。”在跟著辰吟回了他的院子後,景詩聽到辰吟這麼說。他本來閉著眼睛,聞言心中一亂,卻不敢睜眼。

-小便認識的朋友,兩人常跟隨景詩辦案,可謂是景詩的左膀右臂。平日裡兩人雖有不和,但從冇這樣吵過架。雖然身邊有官吏在勸架,但兩人絲毫冇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俞吵愈烈,景詩正待推門而入把兩人分開,隻聽門內一人道:“付寒聲,你差不多行了,褚遐現在是大理寺少卿,你為了那個小人跟他吵不值得。”景詩霎時停住了要推門的手,褚遐成了大理寺少卿?大理寺隻有兩位大理寺少卿,原本一個是他,一個是秦無念,現在褚遐成了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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