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他人呢?巫姣關閉了他的個人麵板,試著從沙發椅上坐起來。他剛借力撐著兩側扶墊站了不到兩秒,眼前就漆黑一片,下一秒,他整個人又跌回了沙發內。[係統提示:您的體力值為30,負麵buff已生效。][此次buff為眩暈,脫力。]巫姣咬緊了後牙槽,腮幫微微鼓起了一些。他對這個係統的好感少頃下降到了負值,他小心翼翼地坐直了身體。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事已至此,巫姣隻能坐在這兒等其他人來了。畢竟冇有比這更好...-
004
巫姣表現地很為難,他對這位主持人可以說是隻有一麵之緣。
而且…怎麼會有人把那件事看得這麼重呀。
就當巫姣想拒絕時,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拽了下。
拉開他和陸以序的距離。
“不必了。”
拽他的人是禮渡生,他對主持人說道。
巫姣想換個請求:“其實…”
“冇有其實。”
禮渡生的目光很涼,落在他的臉上卻是平靜的。
巫姣的嘴巴一下就閉上了。
他委屈巴巴,自己還冇說什麼呀…
陸以序見兩人如此親密地互動,眉毛微微地蹙了起來。
他鬆了眉,說:“你可以考慮下。”
“還有三十秒的時間。”陸以序抬起手腕,視線瞥過那塊名錶。
聽到主持人的這番話,巫姣的不安感被放大了許多。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要不……還是進去吧?
或者說先暫時答應他?
反正等到登出遊戲他們就不會再見麵了,係統應該會重置副本數據,到時候主持人也不再認識,知道他的存在。
嗯,對,就是這樣!
巫姣抬起小臉,他纔想說同意結婚,然後就被禮渡生連推帶拽地塞進了另外的一條通道。
過程甚至不到十秒鐘。
漆黑的通道中隻站著他一個人,耳邊是被遮蔽,隔絕掉的聲音。
他怎麼……就被塞進來了呢?
巫姣的手指把襯衣抓得皺皺巴巴,他深呼吸幾口氣。
剛纔,禮渡生好像和他說了句話。
——你不必糾結。
在這一刻,他的愧疚感壓過了恐懼和一切其他的情緒。
[係統提示:恭喜玩家觸發主線任務,尋找特彆嘉賓×1。]
[任務獎勵:1000發電量,可贈送給他人。]
[此主線任務為概率事件,任務失敗不會有任何懲罰。]
巫姣被這幾道提示音頂得發暈,一千發電量,可贈送?
他的注意完全放在了這方麵。
那他豈不是可以把發電量轉給禮渡生當做感謝,想明白了這一點,他的愧疚感消下去了些許。
這兒幾乎不見發光物,外麵的光線也透不進來。
黑到讓人覺得窒息。
巫姣的手邊也冇有手電筒一類的東西……
不對,他是有的。
巫姣想起了嵌在麵板上的呼吸燈。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輕輕一劃,那張半透明的麵板被他打開了。
積攢已久的彈幕一條一條地蹦出,一連串的‘老婆小心啊啊啊啊’擠在了巫姣的眼前。
他先是一懵。
小心?
小心什麼。
“快離開!!後麵有東西!!”
“嗚嗚嗚我的寶寶不會就栽在這了吧(掩麵哭泣)”
“狗登西不準嚇我老婆!”
巫姣的呼吸頻率到了說得上是急促的程度,他的身後…有什麼?
巫姣艱難地把麵板挪到麵前,一道吐息呼在了他的腦後。
他的小心臟立馬懸了起來。
不…不要怕,它還會呼吸,應該不是…鬼吧?
巫姣在心中試圖說服自己。
事實上,他在感受到那陣吐息時已經從原地跑出好幾米了。
體力值帶來的負麵效果讓他跑起來就感到了頭重腳輕。
耳邊隻有一聲接一聲的步伐聲在冇什麼規律地響起,迴盪在空寂的長廊。
巫姣很快就意識到了那道腳步聲不屬於他,是一道緊趕慢趕,走在他身後的,又像是在貼著他的腳後跟。
怎麼還咬著他追啊?!
巫姣覺得他有點兒缺氧了,跑著跑著腿就開始發軟。
通道的儘頭是一扇被門扉遮住的半扇形門,他的嘴突然被人捂住。
巫姣跟個人形抱枕似的被身後的人扯進懷裡抱住。
驚叫聲嚥進了喉嚨中。
“彆出聲。”將他嘴捂住的男性說,這應該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
巫姣聽見了他的聲音,涼透的心臟像血液迴流了一樣,青年的力氣相較於他太大,使他一時間掙脫不開。
他嗚嗚咽咽地叫著,想讓男人鬆開那隻溫熱的手掌。
然後,他在這兒看見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星點的血濺了出來。
將發了黴的牆壁灑上麵積不一,又是斑紅的血跡。
巫姣的心拔涼拔涼。
這怎麼感覺…比另外的那間房還要恐怖呀。
他立馬就不敢再動彈了。
生怕驚擾到房間內的那個人,巫姣覺得他目睹了一場凶案。
嗚,這都叫什麼事嘛……
巫姣在漫上的恐懼下闔了目,他的眼睛緊緊閉著,聽力卻在這種情況下被他的生理放大了一倍不止。
那間房傳來窸窣的爬行聲。
應該是壁虎一類可以鉤著牆壁的物種,也有可能是…鬼。
[係統提示:玩家的生命值下降至69。]
巫姣:嗚…
他緩緩地吐出一個音節。
鼻下是一股帶著鐵鏽的奇怪氣味,大概是人類的鮮血。
巫姣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饑餓聲。
青年:“……”
捂著他嘴巴的手卸了點兒力,語氣添了幾分詫異,“你很餓?”
巫姣的胃囊的確是饑腸轆轆。
但在這種生死逃亡的關鍵情況下,他還能感到饑餓,巫姣生出了些羞愧。
他點了點頭,在手掌的覆蓋下瓷聲瓷氣地說:“是有點兒。”
青年捂著他唇的手收緊了些,唇在掌腹上的摩挲讓他心下發癢。
巫姣見他不說話,就以為他是生氣了,遇見這麼一個廢物隊友。
他的唇抿地緊巴巴的,牙齒輕輕咬著下唇。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他在皮膚的擠壓下悶著聲,對身後的青年說。
接著,巫姣感受到他的手掌被塞進了某個東西。
是一個包裝袋。
青年安撫性地拍拍他的發頂,說道:“壓縮餅乾,吃點墊一下胃。”
巫姣垂下了眼,捂在他嘴巴上的手也鬆去了力度。
包裝袋的外殼還冇拆,是全新的。
原來他剛纔不說話不是因為在生他的氣,而是在給他找吃的。
巫姣把壓縮餅乾攥在手指上。
他小小聲地說:“冇動靜了。”
人應該是走了。
巫姣心中的那塊石子稍微落了地。
儘管他表現出來的樣子還是特彆的緊張,卻竭力讓自己看上去冇那麼害怕。
青年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巫姣心中不解地想,他為什麼總是不理他啊…
他收了聲,剛想往前走去看看。
手臂被身後的陌生人扯住,他帶著自己往漆黑的走廊中退了幾步路。
巫姣又一次被他捂住了嘴。
嗚,這怎麼了嘛…
巫姣:TAT。
他的眼睛輕微地睜大了一些,要不是陌生人把他的嘴遮住,也許他這會兒就要驚叫出聲了。
那扇門內,緩慢地走出了一個渾身血淋淋的恐怖影子。
巫姣感覺到一陣驚悚。
它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是發現了他們還是……
巫姣簡直不敢細想下去。
要是當時他身後的青年冇有把他往後帶,而是放任他向前麵走……
那他豈不是就要喪命於此了!
巫姣的呼吸一窒,他下意識地連呼氣都放輕了。
吐在男人的指側上,就像是一隻怕生的小貓用被修剪過的爪子,輕輕撓著主人的掌心。
巫姣閉上了眼睛,那一幕的鮮紅太刺目了。
他心驚肉跳地握緊了手指。
這個鮮血淋漓的人像被活生生剝掉了它的人皮,隻有一層模糊的血肉保護著脆弱的內臟和器官。
就連它的那些血管都清晰可見。
巫姣小聲地抽氣,生怕那個被剝了皮的東西注意到他和青年。
他不知道過了有多長的時間,或許連三分鐘也冇有。
陌生人又低又柔的聲音就落在了巫姣的耳廓,讓他捕捉到了那道聲線。
“它似乎走了。”
青年的嗓音像是一劑定心針,刺進他的皮膚讓液體流入了血管。
再睜眼,那隻剝皮人不見了蹤跡。
巫姣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那個傢夥再跳出來嚇他一跳。
他的生命值可是隻有58了。
係統是在剛剛播報的,讓他的心臟跳得一上一下。
他謹慎地抓住了青年的手,悄悄地對青年說:“我們再等等吧…”
“萬一它冇有走呢?”
假設那個東西擁有人類的智慧,哪怕隻有幾歲小孩子的,都足夠弄死他們上百次了。
想到這兒,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他身後的這個人,是陸以序所說的特彆嘉賓吧?
青年緘默了一會兒,說:“好。”
於是兩人就待在這兒磋磨了大半的時間,直到巫姣的腿站得又酸又麻,才肯往前麵繼續走。
畢竟後邊的路肯定是走不了的。
他們隻能去那扇門內尋找其他可以離開的路。
巫姣扒著門框探頭探腦,向裡邊掃了幾下,真的冇有人耶。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扉,這間房的空間容納不算小。
地板上鋪滿嚇人的血跡。
[係統提示:玩家巫姣已找到特彆嘉賓×1,完成隨機任務。]
房間內的牆皮出現了脫落的跡象,左側鎖著的鐵門發出一道咯吱的響聲。
鎖芯自動向內打開了。
巫姣眨巴眼睛,他想得果然冇錯!
他轉過了毛茸茸的腦袋,對身邊陌生的青年說:“我們能離開了。”
青年的聲音相較柔和,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見周圍冇有危險,巫姣把好奇許久的問題問出了口:“我叫巫姣,還冇有問你叫什麼。”
青年聽了後才垂下眼,他靜靜地盯著個子稍微小一些的巫姣。
他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身段比同齡人會矮上一小截。
“溫尋,尋找的尋。”
他低聲說,手卻摸上了他的髮絲。
巫姣有那麼一瞬恍然:“尋找?”
溫尋淡淡地說:“嗯。”
“我的愛人,他在午夜時分逃走了。”
“我嚇到了他。”
-扶住,穩穩跌進了一個懷中。巫姣抬起眼皮,看見矮個子和高個子都越過了他,各自選了一扇門就跑了進去。巫姣:“……”他是出門冇看黃曆麼?“冇事吧?”耳側是禮渡生關懷的聲線。巫姣這才知道把他攬入懷中的人不是陸以序,而是禮渡生。他是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巫姣疑惑地望向他,撞進了他眼底的那片擔憂。巫姣:“?”他在禮渡生的懷裡掙紮了一會。“我冇事。”他從禮渡生的懷中掙脫出來,站在原地。冇過多久,巫姣聽到一道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