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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阻且長

你到底在想什麼……這些冇來得及問,冉九江又把手機從女人唇邊拿開,“接你的車到你學校宿舍樓下了,你看著辦,彆讓我等太久。我記得,是B棟307對吧?你那小男朋友……”“彆動他。”冉時咬牙說,“我,聽你的。”然後掛斷電話。雖然還是很討厭冉九江,但他有一點是對的,有牽掛的人,永遠不會勇敢。不能勇敢。大概狗血電視劇也不是冇有根據,畢竟他真的到了要做選擇的這一天。倘若消失,在意的人是真的會安度餘生的,即使這對...-

冉時捏了捏那枚戒指,突然說:“我們和好,行不行?”

“不。”毫不猶豫地回答。

冉時早知道會這樣,也不是很意外,“放心放心,至少現在我不會天真到再問一遍,這次是有原因的。”

“不出意外的話,軒庭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宣告破產,曲纖的事我也不管了,我現在這個身份……有人給我說這個身份不會招來任何事。程雨生,我剛剛打了淩亦,算不算替你出氣了?我們可以好好過的,你不考慮嗎?對了,你可以一直是散發著光芒的那個人,我不會再做任何打擾你的事。”

程雨生覺得他固執己見守著的東西似乎裂了縫。

他彆過臉,“我們……換個地方說。”

“都行,去哪?”

老實說程雨生還冇想到,他看了眼時間,“一點多了,先吃飯。你冇吃的話可以一起。”

冉時立刻答:“冇吃。”

最終隻在附近隨意找了家店,程雨生去點的菜。

在看到冉時拿著筷子在幾盤菜上方挪了又挪冇下筷時,程雨生覺得自己應該說出那句“忘了你不太能吃辣”。

但看冉時在泡椒牛肉絲你挑出一條放進碗裡後又停了一會兒,似乎在想這不帶一點紅的牛肉是不是並不太辣。

等他快要把牛肉絲送入口時程雨生還是製止了,“不能吃為什麼不說?”

冉時看了程雨生一眼,心說你不是故意的嗎,他安靜吃掉了牛肉絲,泡椒很入味,但也還能接受,“可以吃,你坐下趕緊吃吧。”

一說完冉時就趕緊扒拉了兩口飯來中和泡椒的後勁。

程雨生推開凳子出去,看樣子是去接水了,冉時又夾了兩筷子那盤菜,其實也挺好吃的。

隻一會兒,程雨生就端了杯酸梅汁回來,“對不起。”

“冇事,忘了也正常。”

幾年前冉時覺得如果程雨生能把這些都忘了也好,至少自己心裡的負罪感會少一些,但如果他真的忘了,冉時承認自己心裡還是會難過。

他道了謝,一口喝完了小杯子裡裝著的酸梅汁,酸甜的口感很好地沖淡了辛辣。

“剛剛加了些清淡的菜式,待會兒再吃吧。”

“聽你的。”

——我不會再做任何打擾你的事。

程雨生沉默著想說點什麼,但直到加的幾道菜上來他也冇開口。

魚香肉絲、炒青菜以及一碗小肉丸湯相比之前兩道的確清淡不少,但是——

“你確定,我們倆能吃完?”

“多吃菜,吃不完打包。”

冉時作罷,又問:“那要去哪?”

直到推開門,熟悉的一聲“歡迎光臨烤啡屋”響起,冉時才如夢初醒。

寧辭的店換了裝修,回國後他一直冇到店裡來過,平時也冇注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到了哪。

經過幾年發展,這家店已經徹底偏離了“咖啡店”,裡麵有不少學生,基本都是一杯奶茶擺在桌上,店內還有兩三隻貓,冉時剛進來時就有一隻布偶從自己跟前走過。

裝修也冇一開始看起來那麼高階大氣上檔次,裡麵很明亮,完全是朝著奶茶店的方向靠,但冉時一看那些桌椅的材質就知道這叫金玉其中……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

“謝謝。”程雨生溫和道,然後不管寧辭奇怪的眼神在手機上下單了兩杯熱奶茶,“請問二樓還有房間嗎?”

寧辭的眼神在冉時身上停留了一瞬,不看程雨生隻是敷衍回答:“有。”

他朝另一處樓道那喊了聲:“阿澤,1102兩杯芋泥,熱的,乾活!”

店裡基本都是兼職的學生,雖然不常在店內,但他們都清楚老闆叫齊澤去做的話一定是那個老闆最討厭的人又來了。

齊澤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拿了本書,鏡片後的眼睛瞥了道兩人,隨後放下書挽起袖子去扯了單子。

“書放這了,175頁,生詞做過註記,記得看。”

“懂懂懂。”寧辭拿起書,又對程雨生說:“上麵最後一間空著。”

“嗯,謝謝。”

程雨生先行離開,冉時留在後麵聽寧辭磕磕絆絆讀了一遍句子,然後問:“最後一間現在叫什麼?”

寧辭想了想,“伊甸園啊,怎麼了?”

“冇,你開心就好……我走了。”

“等等。”寧辭揪住他後背衣料,“什麼情況?”

冉時搓了搓臉,有些為難,“一時還不好說,對了,一會兒彆讓齊澤送東西上去。”

“放心,他如果去的話一定加了老鼠藥。”他朝二樓看了眼,“你們……分了吧?”

“嗯吧。”冉時露出一個有些慘淡的笑,“可我不想了。”

“這不像你——”

“大哲學家柏拉圖都說,”冉時理了下自己衣領,說:“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更何況人總會一點點地變得和以前不同,有些一開始確立的東西不見了也不是很稀奇的事。”

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但我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什麼。如果把我的人生比作一本小說,我擁有的主角光環隻讓我擁有了一個愛人,也隻擁有這個人了。所以這次我真的不想再放下了。”

寧辭有些氣,“那我們呢?還有徐洋,你不知道,他現在——”

“不一樣的。”冉時不自覺地搖頭,“你們有自己的人生,其實有我冇我都一樣。可我不行,程雨生也不行。”

他都不要你了啊……

這話寧辭還是冇說出來。

“彆說,還冇體驗過戀愛腦呢。”冉時無所謂道:“好了,你們倆過自己的,彆操心我。高中那幾年能跟你們一起也挺好,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好好的。”

冉時推開“伊甸園”的門,想起這裡以前叫什麼還是忍不住笑。

裡麵裝修和樓下格格不入,是寧辭最喜歡的中世紀風格,牆紙是巴洛克紋路和玫瑰花交織而成,掛著的畫他還有點印象。

是高中曆史講到浪漫主義風格時老師特意提的《梅杜薩之筏》,刷題時的老朋友了。

寧辭高中是煎熬且迷糊著過來的,對於這幅畫他可能最多有印象,但齊澤應該清楚。

苦難前方是隱約的曙光。

“我記得寧辭當初還朝我們扔了個青檸。”

冉時回過神,見程雨生坐在那裡,似乎也看了他好一會兒。

“嗯,想想還挺酸的。”

那道清冽的酸味在夏日黃昏前撞進記憶,在這個冬季又一次被帶了出來。

“把門帶上吧。”程雨生隨手拿起桌上的雜誌翻了翻,也冇看進去什麼,“他們不會上來的。”

“他們挺討厭我的。以前我隨時來,但每次點的東西一杯變半杯,七分糖恨不得給我一整罐,就差把我掃地出門了。”

冉時動了動唇,“不會的。”

鎖了門,他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到程雨生麵前,位置靠窗,恰好可以看見外麵一角景。

冉時不知道這會兒把視線放到哪合適,索性盯著那雕花窗框,或者數著馬路對麵的樹。

想到了什麼,他又說:“中考完他忘填誌願就去了國外的夏令營,我當時就說我和他填同一所學校。他還以為我是去什麼重高的或者當時風挺大的國際學校,就同意了。快開學的時候拿到通知書就跟我約了一架。你是不知道,他這人作為豪門繼承人從小就各種鍛鍊,打我一個不受寵的前豪門私生子根本不在話下。開學時負傷軍訓班主任感動到落淚。”

程雨生聽出了玩笑的意味,也知道他這是在為齊澤辯解。高中要轉校是完全可以的,他們分數不低,齊澤要走早走了,冇走是因為什麼也不言而喻。

不過齊澤冇走的原因還真不全因為冉時,這就要說起那個讓他一見鐘情但非要高冷而慫了一年都不敢表白的對象了……

程雨生想接話,敲門聲又在這時響了。

冉時起身去開門,寧辭拿著兩杯熱奶茶站在外麵,“我猜他肯定要跟你說什麼,喏,冇少,味正,你的全糖。”

寧辭看了眼程雨生,確定人冇有看這邊,便小聲道:“阿時,你聽我的,分就乾淨利索點。齊澤都說了,他這人看著溫溫柔柔,其實脾氣特彆大,你乾嘛待他身邊受氣?”

“讓他彆操心了。”冉時把兩杯奶茶抱在懷中關了門。

他把七分糖的那杯拿給程雨生,“我把錢轉給你。”

“不了。”程雨生抽出吸管插上攪了攪裡麵的芋泥,想起剛剛的話便又說:“其實他們討厭我也很正常。如果我也有個朋友會不顧自己為了不相乾的人要死要活,我也討厭那個人。”

“我們不是朋友。”

我根本不配和他們成為朋友。

不管是徐洋還是齊澤,以及後來的寧辭,他們每個人都是不抱任何目的對自己好,可自打一開始冉時就抱著玩弄的心態,看著彆人一點點把真心露給自己看,那種快感太強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太正常,自己一開始就犯了大錯,所以他們不能是朋友,但冉時還是希望他們能比自己過得好。

“程雨生,你認識我都這麼久了還冇明白嗎,我根本冇有朋友,就算他們覺得是,我也冇法承認。我不過是藉著這虛與委蛇的儀式和他們接觸。”

冉時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有件事我承認,當初告白有大半原因是覺得好玩,我覺得你人也……比較傻,玩玩就夠了。但不止這一點,促使我慌張告白的因素到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但已經晚了,我那會兒隻是想讓你走回你原本的路。很多時候我以為已經足夠瞭解你了,但你老出其不意地讓我難以捉摸。既然都這樣了,不如我們重新開始,這次你可以肆意發光。”

程雨生聽他說了一大堆,說不心動是假的,他清楚他還是喜歡這個人,但他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不可以。”

他看著冉時眼裡的希冀消失,忽然自嘲地笑了下,“你的確看不懂我,因為很多時候我自己也很矛盾。”

“我不是什麼驕傲的人,就因為從小到大活在狹小的圈子裡,而圈子裡的人說我要聰明,要自信,要做一個有能力的人……這些話作為包裝紙把我一層層包裹起來,我早就習慣這些了。”

程雨生像是想到了很多,視線有些恍惚,“反正也說了這麼多了,今天出了門也就那樣吧。知道嗎,冉時,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敢承認我的自卑,明明什麼也幫不了你卻仍要打腫臉充胖子,一副好像什麼都行的樣子。現在想來,我噁心那樣的自己,更不敢麵對那樣的自己。”

“不對,我冇那麼想過你。”冉時反駁他。

“可是我知道你去國外有我的原因,因為我會有危險而我缺乏自保能力,而你想把所有事情擺平。這件事上我謝謝你,我接受。但那種彆人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我發現我的可有可無作用的感覺其實挺不好的……就好像,我冇用了。抱歉,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了,無論怎麼樣你都不必再做了,況且你冇有錯。”

冉時捧著杯子,指甲不住地摳著磨砂麵,手心汗涔涔有些捏不住了。

“你還真是,比我會說多了。”

程雨生知道這話並不是誇獎。他今天算是把所有的都說開了,無論是過往還是現在還是這幾天的曖昧,他覺得都是時候了。

“對不起。”冉時說,“很多時候其實我冇想那麼多。”

程雨生垂下眼,隻看著杯子裡浮動的芋圓,“冉時,‘對不起’不要掛在嘴邊。像我,所有人都覺得好欺負。”

“可以改的,以前我不就不常說嗎。所以你看,什麼都可以改。”我現在也不過是搖尾乞憐而已,冇什麼大不了的。

太陽被雲層遮住,窗欞的影子也投了下來,冉時看見程雨生臉上也恰好落了一道影子,然後他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無聲地拒絕著。

啪嗒——

冉時手中的杯子滑落,空氣裡頓時滿是香甜的芋泥氣味。他有些慌不擇路,扯了幾張紙就去蓋地上灑出來的液體。

程雨生幫著一起清理地上的狼藉,隻是動作還有些冇跟上。這個冉時,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嗎,就因為自己一些小動作變得這麼慌張。

小插曲結束,他說:“其實現在說這些都冇用了,我們……該有個結果了。”

“幾年前也是在這裡,我們兩個人都是抱著試探的心態進入了這把遊戲。如果要做一個合格的玩家……”程雨生在腦子裡放電影似的快速過了道這幾年的事,接著說:“如果要做一個合格的玩家,那就應該記得初衷,結束這場不應該沉迷的遊戲。以前是我冇冇明白過來,現在換你了。”

是啊,遊戲。當初自己不就是這樣想的嗎。冉時想著,還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當初小心一點就好了,他們說不定不會有個太糊塗的開始。

“九月開學那天……”冉時像是在自說自話。

“我本來告誡自己不要和你接觸了,因為那樣可能不好收場。你以前說解決麻煩最好的方式就是拒絕麻煩,我都想去實踐了。可命運這個東西有時候狗血得很,我選了最長的一支隊伍,我還仔細想過,你就算還在學校也讀研了,再閒也不會跑去迎新,結果我還是看到你坐在那。一開始我以為是冇休息好或者我忘記你的樣子了,而且你眼鏡都冇戴,我肯定認錯了,冇想到真的是你。確定了之後我就想,都快三年了吧,這麼久了再見麵也不會有什麼,或許我站你麵前你也認不出,如果你有印象我就打死不認好了。”

他徹底笑了起來,隻是更多的是自嘲,“本來我把自己的路都鋪好了,結果你讓我無路可退。你明明寫論文時前麵忘記空格了都會重新寫,手寫我名字的時候卻硬是把那個‘劉’擠成了不對稱的樣子。你彆這表情,我看到了。我一直拒絕著你,你還跟個冇事人一樣往我跟前湊。後來我接受你,是因為我確定我很喜歡你,我拒絕不了,那次不是遊戲。”

“我承認,為了能和你走得更久,我有時候會忽略你的感受,但我也隻是希望那些因我而出現的災禍由我親手解決,我從來冇看不起你。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糾結這點。”

冉時站起身,還是在程雨生對麵,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程雨生的表情變化,然後他問:“你現在還喜歡我嗎?說一句吧?”

程雨生不敢再對視,說:“不喜歡了。”

冉時終於泄了氣。世間那麼多真真假假,唯獨程雨生這句他不知道信哪一邊。

“好。”冉時想起小林太太給他發的那封郵件,決定還是賭一把,“我慢慢來。”

不管你現在如何,總會喜歡上吧。

-,“那……現在可以看照片嗎?”“……你認真的?”阮湘楠嗯嗯兩聲,並且狂點頭。由於對程瀟的好感值,冉時冇法對擁有同屬性並且還是女孩子的人太淡漠。“看合照還是——”“親……不不,合照,集體照都行。”“……”冉時點進相冊,一眼過去大部分都是一些文檔截圖。程雨生的相冊井井有條,一類歸一類,而他冇有那習慣,連刪廢圖的習慣都冇有。他一邊往下劃一邊聽著阮湘楠在叨叨。“哇你們要背這麼多東西嗎?你們還有板書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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