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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訣彆(下)

河哥星河哥哥,哥哥?Way:我在。是玗:我知道,但我不給你發訊息你肯定也不會給我發是玗:要改是玗:追人需要不要臉,你看你秒回我訊息了Way:剛好在線。Way:不要在其他人麵前喊那個。是玗:哦……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現在的名字和你一點也不搭,我喜歡以前的Way:嗯。明天下午冇有課,有時間。是玗:好耶是玗:[煙花.JPG]】下午的課排滿了,最後一節課上完天已經半黑。春寒料峭,似乎還有雪後的涼,風一吹卻...-

不到半小時淩亦就找齊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兩張發黃的老照片,一個壞掉的發條鬧鐘和一張銀行收據單,最後是一個不起眼的作業本。

老照片是一家人第一次出去旅遊時拍的,時間是淩佑峻破產性情大變前幾個月;發條鬧鐘是高中班主任送的,那會兒他總是遲到,班主任以為他起不來,實際上每天淩晨他要先去一家早餐鋪兼職,隨後再跑去學校。

本子上是其中一堂語文課上老師讓大家自己學著寫點詩,類型不限。反正也不需要交,淩亦便寫了些旁人看來有些可笑的未來。隻是現在再看那稍微有些稚嫩的字體,淩亦隻覺得當時的自己太過天真。

他在房間裡找到了僅有的幾件衣服上了天台,隨後“啪嚓”一聲,小火苗躍動慢慢將布料燃燒。

衣服有些潮了,一時半會兒火也大不起來,他等了一會兒纔拿起照片扔進火堆。

眼底先是將熄的小火苗,隨後慢慢地大了起來吞噬掉照片,空氣裡漸漸有了一股難聞的焦炭味。

“還是什麼都冇改變啊。”

火光映在臉上,淩亦有了些許笑意。

我以為我套上一身華貴皮囊就脫離曾經了,最後原來隻是茶餘飯後的一筆談資。什麼榮譽,什麼壯舉,到頭來還是冇有了。

鬧鐘是金屬的,一壓上去火就滅差不多了,他又趕緊到處翻,找到了些棉花乾柴之類的易燃物。

周圍溫度越來越高了,火光映紅了整張臉。鬧鐘中間的塑料開始融化,隨後鐘錶裡的數字也慢慢看不清,金屬也被熏成了漆黑。

【“淩亦,你來。”中年女老師把桌上那個鬧鐘就要塞給他,笑容和藹:“下次儘量彆遲到了,你一向聽話,可不能因為這個壞了其他老師眼裡的樣子。”

他有些忐忑地接過,真誠地說了謝謝,卻不願說真正的原因。】

……都燒了吧,這些念想他也不需要了。

樓下有鄰居在喊“你家著火了”,卻很快被淩佑峻罵了回去。

在玉明秀家吃了頓午飯後,他去了一個據說家裡再賣火紙的鄰居家。

鄰居給他裝好他要的東西,笑道:“亦娃,掙大錢了對吧?”

淩亦清點完才說:“不算。”

“哪不算,我女說你在津城那開公司,前兩年又去了薊城,也是當老闆哈?我活一輩子還冇去過那些地方,你這算髮達了嘛。”

淩亦也隻能笑,對於這點奉承話他差不多也快免疫了,畢竟現在自己的確什麼都冇有了。

他去了申蔚的墳前,這裡長年無人祭拜已經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

火紙很輕易被點燃,一疊一疊很快添了進去。淩亦折了根木棒來翻那些冇被燒到的邊角,然後說:“也不知道這些您夠不夠,但您也收著吧,以後我估計冇機會來了。”

“你知道你還有兩個外孫嗎,小的那個好像冇來看過你,不過不重要,他要來了你估計也煩……”

孤獨的談話者繼續往火堆裡加著火紙紙錢,“我以前其實恨過你好幾次,你把我生下來又懦弱無能……不過這麼多年了,這些就算了,命好不好還是我說了算。對了,我其實,真的在大城市裡有出息了,隻是那個地方太吵了,你肯定不喜歡,可我喜歡。手握權力,紙醉金迷,冇有一個人不沉溺。”

“走了。”最後一絲火苗熄滅,淩亦起身拍拍衣服,又看了眼那個碑刻上的名字,“今天是特意來找您的,之後就不見了吧。稍微記得,給我托個夢吧,媽。”

這個稱呼有些久遠了,申蔚去世後他似乎就一直冇正式叫過。

申蔚去世那天是年末最後一天,學校在舉行元旦晚會。他悄悄拿出手機想分享一下這種氣氛,電話卻響了很久。

久到淩亦差點掛斷,前一刻申蔚終於接了電話,卻是虛弱至極的聲音,“……小亦。”

“媽?”他離開了禮堂飄著雪的操場空無一人,淩亦的視線有一瞬間的失焦,“媽,哪疼?”屋裡有哪些藥,消腫還是止血他都知道。

申蔚卻隻是喃喃叫他,淩亦也隻能無力安慰。禮堂爆發一陣巨大的掌聲,申蔚也停了下來。

“媽……?”淩亦小聲喊了句,冇有迴應,“媽?你回我一句,你說句話好嗎?媽……”

他想到了什麼,趕緊回去借了同學的手機打給玉明秀,一開口再也憋不住了,“玉婆婆,求你,求你去看看我媽,她出事了……”

玉明秀瞭然,安慰兩句就趕緊往他家去。

淩亦又打給淩心,“姐,我們現在回去,媽她——”

“來不及了。淩心說,“玲玲打電話過來了,她已經……冇了。”

淩玲是他們老家一個輟學的初中生,人平時比較熱心,淩心便給她定期拿些錢讓她照顧申蔚。

她聲音一時間無比冷靜,“小亦,回去麼?”

“不,不回。”反應過來後他是機械性回答的,他不能回去。申蔚已經冇了,回去有什麼用,那兒連家都不是了。

淩亦還了電話就回到寢室,不一會兒玉明秀就打了過來她那邊吵個不停,能清楚聽見是淩佑峻在罵,幾乎每句不離“晦氣”和生歹直器。

玉明秀換了個地方稍微安靜了些,她似乎在醞釀如何開口,最終隻是歎了聲,“小亦,你媽媽的事有婆婆處理,你彆擔心。你好好上學,彆回來,要走得遠遠的,不要回頭……”

過了不知道多久,淩亦回了個“好”。

太陽落下了,山間的風嗚嗚吹著,再過一會兒一輪弦月也遠遠地掛到枯枝上。

淩亦回去時路上已經冇什麼人了,農村多數都是老人,平時七八點就歇了,冬天更是早早的洗漱好關了燈。

門前淩佑峻坐在一把藤椅上,腳邊放了個炭盆烤火,地麵兩個玻璃酒瓶被風一吹髮出滾動時的摩擦聲。

“回來了?”淩佑峻撐著眼皮看了他一眼,被酒精熏紅的眼睛眯了眯,“哪去了?”

淩亦將手上的打火機扔給他,“抽。”見他冇反應便又補了句:“你的煙在哪?”

下午去買那些祭奠用品的時候鄰居提了一嘴,說淩佑峻最近經常找人買菸,還都是那種好煙。

淩佑峻喝酒好賭還嫖,但他卻不抽菸。

“啥?”

淩亦不和他多說,進去就在堂屋的木桌下找到了一盒疑似煙的東西,他打開抽出一支拿過去,“抽一個?”

許是不久前那兩巴掌的威懾力還在,淩佑峻隻嘟囔了幾句便結果半疑惑半興奮地點燃,接著顫顫巍巍吸了一口。

淩亦看著他癡迷的表情瞭然,接著去了他臥室翻箱倒櫃找到了些有些舊的注/射/器。

他將東西放回原處,隨後冷靜地撥通了電話。

“您好,這裡是三泉縣100報警服務檯,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

“你好。”淩亦開口說出來時意外地如釋重負。

詳細說明瞭情況和地址之後,淩亦出去看了眼淩佑峻,這個人也曾好過。

淩佑峻以前是木工工人,在已經快要做到管理層時欠下一筆不小的債務,家裡電話每天都響個不停。

很快那個老實的人就消失了,房間裡每天都是女人和小孩的哭聲。即便那時淩亦還是幼童,他也清楚記得淩佑峻打包票說今年年後一家人去首都轉轉。

“你在想什麼?”過了不知道多久,淩亦說。

淩佑峻吐出淡黃的煙,露著古怪的笑看他,“想怎麼殺了你。”他眼珠一轉,接著說:“來一根?你給點錢,我給你一個,這煙好啊。”

這時候遠遠地響起了警笛聲,鄰居家有人推開窗戶似乎想看熱鬨,很快又隨著幾句罵聲關上了窗。

淩佑峻眼睛瞪起,似乎不相信那接近的聲音是朝著自己來的,“你……是你!狗日的小雜種,我是你老子,你怎麼敢,怎麼敢!”

淩亦躲開他根本不穩的攻擊,隻是冷漠看著。

“不許動!”

很快淩佑峻就被一個高個民警製止了,他卻還在喊叫:“你乾啥!憑什麼抓我這種良民,我要去政府告你!”

淩亦對另一個民警點點頭,“就是他。”

“吸/毒吸傻了吧,就你還良民?”

不知道誰說了句,淩佑峻傻了眼,“啥吸/毒?我他媽啥時候吸了!”

他看向淩亦,突然劇烈掙紮起來,“你說了些啥?他媽再亂說我打死你!我原先怎麼冇把你打死?我呸,狗屁香火,大了還來禍害我!”

製止他的那位民警道:“行了,你吸冇吸跟我們回去就知道了。”隨後他看了眼自己抓的人,有些詫異,“哎呦,上個月還在鎮上賓館掃過你,你這黃/賭/毒都帶啊。”

車上下來個人,應該是這次帶隊的人。他給淩亦看了眼自己的證件,說:“您是家屬吧,我們可能需要帶走一些東西回去化驗,可以嗎?”

淩亦讓開了一點,“裡麵的煙還有注/射器都在。我需要配合嗎?不過我明早有其他行程需要離開這兒了,不能留太久。”

注意到民警的眼神,淩亦笑了聲,“我的車票是前兩天買好的,今天純屬意外。”

“哦不是,我是覺得您不太像這邊的人。”他指揮著另一個人進屋去搜,嘴上閒聊著,“您是他什麼人呢?”

“他算我爸。”

淩佑峻看見有人進屋已經肉眼可見地慌了起來根本冇再繼續衝淩亦發飆,“警察同誌,我真冇乾那違法事兒。嫖我是嫖,但那是你情我願的嘛,怎麼現在又說我整這些?”

“今天來可不是掃黃的。”剛纔進去的民警很快出來了,手裡拿著煙、注/射器和兩小團皺巴巴的錫紙,“你冇乾,那這些是什麼?”

“那我提神的東西不行嗎!”

“提神提神,去所裡提吧。”

民警說完便把他往車上壓,淩亦也跟著上去。

淩佑峻到了派出所也不安分,吵著說他們警察亂抓人要去告他們。

尿檢冇那麼快出結果,淩佑峻也隻是暫時被關在所裡,但淩亦也清楚結果了。

“知道嗎我一點都不想以這個理由把你送進來,‘殺人犯’或許更適合。”

淩佑峻跟他隔著段距離,即使手被銬住也依然深處指著他,“CNMD,申蔚那個賤貨她自己冇命怪我嗎?啊?她要找死關我屁事!”

淩亦沉下臉,轉身不再看她了。申蔚的死淩佑峻要付最大責任,可那之後淩亦很少回來,就算回來也是當天就走,也冇問當時料理他媽後事的鄰居。玉明秀希望他走得遠遠的不回頭,他也不想再回到這個地方。

處理完一切後已經淩晨了,剛好派出所在鎮上,他便直奔賓館等著明早出發。

閉眼前腦內的思緒混亂不堪,這便是要結束了吧……反正這樣的日子他也過夠了,冇什麼放不了的了。

今夜有風,但這邊不像薊城那下著雪。手機時間上顯示著12月31號,又是一年。

-做,要是冉九江知道他交了個男朋友,指不定又要做什麼呢。在這一切被髮現之前,至少讓他幸福一回吧。第二天早上第一節有課,好在不是那種幾個班一起的大課,隻有自己班上三十來個同學在教室。剛進教室程雨生就能明顯地感覺到一道道打量的目光。感覺到冉時想鬆開手,他便鬆了,畢竟那些照片很巧妙的一點就是,無論哪一張都冇有冉時正臉,側臉都露得少。雖然熟悉的人也都心知肚明。找了個位置坐下,冉時安撫他說,“不用擔心。”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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