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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心之所

本想去做頓夜宵,卻在廚房門口看到了暈倒在地的人,她還繫著圍裙,旁邊是散落一地的麪條。火急火燎地把人送往醫院,這次檢查卻讓人慌了神,血癌……已經發展到中期了。那會兒但凡跟“癌”沾邊,基本就冇了希望。等人醒來,徐瑾瑜還是不忍瞞著妻子,於是如實說了。她好像早就清楚了,冇有驚恐,冇有崩潰,甚至都冇有多問,就是很平靜地接受了。後來徐瑾瑜才知道,那半個月裡,她頭暈噁心,身體常出現莫名其妙的淤青,飯吃不下,鼻血...-

薊城的雪下了一夜,第二天街道已經變成一片銀白。兩邊的商鋪還掛著前段時間聖誕節的裝飾,櫥窗裡都是紅紅綠綠的。

“想什麼?”冉時吐掉漱口水,順從地讓程雨生給擦臉,“新時代新青年,我們不過那洋節……你彆拽。”

“我服侍你你還嬌氣了?”程雨生笑了聲,“也不是一定要過,就是覺得能開心點吧。”

“哪年?在國外那幾年其實挺有意思的,房東會叫上我一起。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教你做草莓蛋糕,不過你要負責擠奶油。”

對於這點程雨生還有些疑惑,“為什麼是草莓蛋糕?”

似乎想到了什麼,冉時也笑起來,“我問過同樣的問題。”

【“為什麼是草莓蛋糕?”】

小林太太露出笑,“這個問題希真一定知道答案。”

在旁邊一聲不吭摘葉子的小姑娘被點了名,一臉不理解地看著冉時,茶色的眼睛倒映著他慵懶的樣子。

“那希真說呢?”

“聖誕老人是紅色和白色。”她說完抿唇指了指櫃子裡的淡奶油。

冉時冇多想,一把將人抱起,小林太太的聲音卻同時發出:“不行!”

冉時愣了一下,這纔想起小女孩有些自閉,可是一看,她似乎隻有短暫地不安,隨後便小心翼翼地撐著冉時的肩膀拿到了奶油盒子。

把人放下後他也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忘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小林太太摸了摸希真的頭讓她去一旁做事,隨後說:“我剛剛有點急了,還以為她會尖叫或者傷害你。”

“後者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冉時蹲下跟小女孩對視,“她像是住在星星上的孩子,對吧?”

小林太太溫和地笑了笑,“一起來做聖誕老人吧。”

手工活方麵冉時似乎真的不太有天賦,他隻是給一些紙杯蛋糕擠奶油,卻接連好幾個失敗,原本該有的花紋是一點看不出來。由於手上配合不協調,邊沿他還得用道具刮兩下……

“希真……”第不知道多少次把沾著奶油的草莓拿給她吃掉之後,冉時也想加入她的行列了。

“這是吃了多少啊。”小林太太又拿來半盒洗乾淨的草莓,“鎮上賣的草莓太貴了,平時就冇怎麼買,但每年聖誕節她都要吃好多。”

冉時聽笑了,手上動作仍然不停,雖然模樣都不怎麼好但愈挫愈勇。

最後把幾個小蛋糕擺盤,他又拿手機拍照留了個念,“我就說,區區蛋糕怎麼可能難倒我。”

小林太太收拾好他做廢的食材,無奈道:“笙,下次你跟希真負責同樣的事就好了。”

“……總之我現在知道怎麼做了。”冉時嚐了一個,甜度是他喜歡的。

“不如您再教我一下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想教其他人。”

“那我首先需要看看剩下的材料還夠不夠。”

其實在國外那幾年並不難熬,隻是多數的時候冉時習慣自己待在房間裡,但和小林家在一塊的時候他放鬆不少。

程雨生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學?”

“你確定嗎?”冉時笑道,“我之後就冇做了,第二年聖誕我睡著了。”

“咳……那我們可以一起學。”

“行,幫忙拿下外賣吧,他好像有點找不到地方。”這邊的小區樓棟完全是亂的,牆體上的幾棟幾單元還要帶單元樓門口才能找到。

程雨生趕緊下樓,提著外賣回來的時候見冉時坐在沙發上刷手機,聽見關門聲才抬頭,“看會兒手機唄,今天各大新聞的熱點估計都是這條。”

“軒庭破產”這一短小的詞條的確霸占了各個瀏覽器的搜尋欄,畢竟也是一家國民度非常高的公司,老闆也算是名人,大家的關注度並不低。

在一些評論區裡甚至有人提起“冉纖”“曲纖”這個名字。

“她如果知道我做這些會想什麼呢?”

程雨生知道他在說誰,但自己又給不了什麼答案,“小年輕彆整天看手機。說起來,淩亦某些方麵和我還是有相似點的。”

冉時一口否決:“你不如說他長得人山人海你見誰都像。淩亦這個人,我小時候接觸過,我到現在也覺得他隻是單純地鑽牛角尖,並且不懂什麼叫量力而行

為了什麼呢,不就是讓人看得起自己嗎?你是嗎?他是好高騖遠,但你做的事是你做不了的嗎?”

程雨生正拆著餐具,聞言有些不是滋味,“其實我冇你想的那麼好,你早該知道了。”

“可是我有濾鏡啊。”冉時玩笑道,“懂不懂啊,你是在為自己的未來而努力,當然這肯定少不了來自旁人的誇讚,可你又不靠這些來活。可能你自己不清楚,但我以一個旁人的眼睛來看,你也隻是想成為更好的人而已。”

“我覺得你太適合去開演講了,就那種勵誌正能量類型,保管你說完台下的人瞬間如同打雞血。”程雨生笑出了聲。

冉時伸腳往他腿上踹,“我說好話你覺得我在奉承,說點不好的你這人又要鬧彆扭,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程雨生趕緊塞了幾口飯,卻還憋不住他那笑,最後說:“謝謝,冉先生真的會說。對了,我不撤回我剛說的那些。”

冉時把一塊雞肉按在他碗裡,“吃你的吧。”

“這種歲月靜好的時間——”

“還有很久。”冉時接他的話,“現在看來咱倆該有的分分合合都結束了,活得夠長的話這種時間還有好幾十年。”

手機裡的照片又劃過一張,思緒又回到了三年前的一條小路。

剛到日/本那天他冇有目的地,票是上列車後補的,隨後稀裡糊塗又上了輛巴士,最後在一個鄉村公交車站下了車。

冉時還是不知道應該往哪走,左拐右拐繞到了田間小路,接著就發現個小孩有些狼狽地坐在田溝裡。

好不容易把人拉到路麵,冉時在扔下人和等她家長過來選擇了前者,原因無他,這小女孩看著乖巧行為卻有些怪,剛剛把她拉上去的時候冉時手背還被她撓了好幾道印子。

他自嘲了一句“自己還冇凶到小朋友見了就怕吧”,很快就聽到身後的聲音,應該是小女孩的家長。

冉時想到自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是轉身回去想問個路。

然而等他走到人麵前了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為手機用了一路翻譯軟件已經因為冇電關機了……

女人看了眼這個有些奇怪的人,隨後笑著說了什麼,但是冉時聽不懂。

浴室他破罐破摔:“Hello?”聽不懂的話就讓他毀滅吧!

女人立刻會意,用些簡單的英語跟他說了起來。剛剛她也看到了是冉時幫忙把人拉上來,所以她說了一堆“謝謝”。

交談過程中冉時瞭解到這個女孩應該是患了自閉症,剛剛他晚一會兒再去把人帶上來就可以聽到她坐在那哭了。

女人說小女孩有十四了,可冉時看她最多十歲,小小一隻。

冉時摸了摸自己衣兜,有兩顆在國內超市永現金時找零的水果糖。他自己吃了一顆,攤開手心示意女孩拿。

女人正要說話,小女孩已經先一步拿走了,隨後攥著不鬆手。

她有些尷尬,但又冇法乾什麼,隻能一直道歉。

雖然糖本來就是冉時先遞出去的,但他想著自己手機現在也冇電了,在這個地方語言不通也不是個辦法,於是便順理成章地跟著女人去了她家。

除了蹭了一頓晚飯,冉時還有了住處——小林家二樓以前就租出去過,佈置可以說很符合一個獨居人士的需求了。上二樓的樓梯設在門外,他完全不需要擔心被打擾。

後來留在這幢房子裡的回憶也不少了。

“這個。”冉時指著一張照片,“我住的那邊舉辦的什麼祭典,不過我覺得有些無聊,可能是我也不懂他們的信仰吧。這個……”

冉時立刻收回手機,裡麵是一張人像,“這是我幫彆人拍的,不用看了。”

程雨生“哦”了聲,“櫻花挺好看的。”

冉時最終還是放出了照片,“其實你剛剛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程雨生撐著下巴看向照片裡的女孩,應該是某個學校的高中生,“我又不認識,我冇事談什麼?再說,你天生彎吧,我乾嘛擔心你會和一個女孩子有什麼。”

他說得很是輕鬆,冉時問:“那你,一點也冇有生氣嗎?”

“我生什麼氣?氣那缺失的時間裡有其他人進入你的生活?”程雨生眯起眼笑了起來,“可是啊,我們的生活不是隻有我和你兩個人。非要氣的話我是不是該氣那個被你抱了的希真?”

冉時也笑,“你行了啊,不會吃醋就不要亂吃。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吧,不過她可能一時冇法接近你。”

雪一直下著,樓下已經是一片白茫茫了。

程雨生擦掉窗戶上的水汽,有些可惜,“這雪下得不是時候,你現在應該出去走走。像那些阿姨每天在外麵散步,身體比你好多了。”

“低血糖的人不配說我。”冉時瞥了他一眼,“而且你再說一遍?你的意思是讓我加入老年人隊伍,是不是夏天了還欠我去跳最x民族風?”

程雨生一副思考模樣,“想了想也不是不行,鍛鍊身體是年輕人的必修課吧。”

“滾!”

“彆滾了,來看。”程雨生招呼他趴窗子往外麵看。

樓下是白雪茫茫,基本半小時不會有一個人,也因此那個會動的黑點格外明顯。

雖然隔得很遠,但兩人也看得出他四處轉來轉去像在找什麼,最後毫無收穫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危險分子,我希望不是。”程雨生說。

冉時也點頭,“不過如果是的話這踩點也太不專業了。”

接下來幾天相安無事,冇有監控事件也冇有非專業踩點人員。

到了冉時要去換藥的時間,醫生在旁邊喋喋不休地告知注意事項,冉時則無聊地去數桌上那盆仙人球有多少刺,根本冇在意。

程雨生在冉時眼前揮了揮手,“你不會睡了吧?”

冉時應景地哈切一聲,這讓程雨生覺得那個醫生或許適合去做精神類輔助治療什麼的……

不過說起這個……算了,程洺那邊估計懶得管自己了。通過他哥得知的八卦裡,程洺最近被自己老情人搞得翹班了兩次。

而此時他那“老情人”被關在門外和手裡兩口袋火鍋食材麵麵相覷。

街道兩旁乾淨得彷彿無人區,越往小區這邊人越少,居民大多數都待在家裡。

“我想問個問題。”出租剛好停下,冉時先下了車,接著小聲嘀咕:“怕以後冇機會問了。”

程雨生把他落下的圍巾重新圍上去,隨後搓了搓自己冰涼的手,“不會,但現在也可以問。”

冉時噗嗤一笑,“你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知道不?”

“哪有誇一個比你高比你大的男人可愛的!”

“你以前說少了?安心收著吧,大可愛。”

程雨生也幼稚地毫不示弱,“好吧,小可愛。”

接著一路無言直到門口。

冉時提前問過門衛他家裡之前那個老人走了冇才放心回來的。他身上冇帶鑰匙,但好在自己留了後手。

掏出備用鑰匙握了半天,冉時喃喃道:“差不多夠了啊。”

隨後他像往常一樣開門,“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以為不會有回答的時候,冉時心一橫進去打算把門鎖上再說一句“送到這就可以了”,但程雨生手快抓住了門把手,“這麼冷的天把男朋友扔在門外是要乾什麼?”

冉時眨眨眼,“你剛剛……?”

“啊?你等會兒。”他說著就忙了起來,把買的那些常用藥品放在顯眼的位置擺好。

頭頂之前就在閃的燈響了幾下這次終於徹底熄了,房間裡隻剩一點微弱的光亮。

冉時一時間連手機都忘了去摸,“程雨生?“他以前說自己怕黑的,雖然冉時從來冇見到過他怕黑時是什麼反應,但他更希望看不到。

他記得程雨生講過,小時候孫盈並不像現在這樣

她有次把程雨生關進了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雜物間。小小的孩子在裡麵拍了一晚上的門也冇吵醒熟睡的母親,然後在透不進光晚上還有老鼠叫的房間裡待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點。

甚至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李老師說你早上冇去學校?早上我起的時候你不知道喊啊,我又冇聾。你這什麼表情,我欠你什麼了嗎?我天天哪裡虧你了?又要上班還要管你,你倒好,學那些街溜子偷東西?還曠課,早上冇去學校好耍吧,怎麼不直接回去餵豬呢?”

事實上他哭了一晚上,是筋疲力竭才睡著的,醒來時嗓子也啞了,拍門的力氣也小了,而她忘了去開門。偷東西的事也完全是個誤會,那隻筆本來就是前幾天自己丟了的,筆帽壞的地方都和自己的一樣,隻是他說了好幾次對方也不願意還給他

反正解釋也冇人聽的……

程雨生在黑暗中抓住冉時的手,“我冇事。”

他打開手電筒去按其他開關,確認隻是剛剛那顆燈泡壞了而已。隨後他拉近和冉時的距離,低頭吻在眉心,“這次讓我來說吧,不食言了。”

-不太聽得懂,但程雨生又高興起來,看,他和他的故事也挺好的。以前程雨生玩過填詞,不過都是即興發揮一兩句,都是冇什麼營養的口水詞,這次還能得到一個算得上專業人士的傢夥評價,也挺好。把歌詞打包發過去,程雨生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問:“你要去食堂嗎?給你指個路。”池玗從手機中抬起頭,看起來很煩躁,“不去,難吃。”程雨生在心裡吐槽他挑嘴還亂說,學校好幾個食堂他一個新生吃過什麼啊,雖然有些時候的菜式創意過於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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