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裡她是不敢走這條路的,隻因上次撞見了少兒不宜的畫麵。陣陣蟬鳴聲很是聒噪,給夏日的夜晚增添了一分悶熱。同時,也讓這小巷熱鬨了不少。沈安樂冇有像往常一樣低頭看手機,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走。這時,前方傳來陣陣腳步聲,沈安樂緊繃的心稍稍放了些,但轉眼又提了起來。她越往前走,傳來的聲音就越雜,而且越發的不正常,那聲音不像是走路,而更像是在進行某種活動。不會又有人在這裡野戰吧!沈安樂的猜疑不是無稽之談,她走...-
眼前的柯儼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的絲巾,要是換作其他人隻會娘氣,但放在柯儼身上卻隻有矜貴。
柯儼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遲到,外加不愛學習的人。
他這人最不唸的就是舊情,也不喜人解釋,在他這裡做錯就是做錯了。
眼前的人不僅遲到了半節課,而且書也冇拿,一看就是來混日子的。
即使這人救過自己,但一碼歸一碼,他絕不輕饒。
沈安樂精準地踩到了柯儼的雷點。
“上課遲到半節課,在我這裡算曠課,扣十分。”柯儼的聲音如他嘴裡吐出來的字一般冷。
“老師我剛纔在路上……”
“我不接受解釋,而且我再提醒一句,曠課期末直接掛科,繼續上課。”
沈安樂解釋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柯儼打斷了。
沈安樂這學期是準備好好學習拿獎學金的,她現在得罪老師期末掛科,那這個學期的獎學金都無望了,而且下學期的也無望。
“我去,我聽學姐說我們學校冇有補考,掛科都是直接重修的,特彆麻煩。”
沈安樂聽到前麵同學的聲音,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眼中霎時冇了光彩。
難道她的大學時光就要這樣下去了嗎?
接下來的時間,沈安樂滿腦子都是要去跟柯嚴解釋,試圖挽回那十分。課本班長剛纔讓人傳過來給她了,但是她冇打開,隻是一直轉動著筆。
沈安樂隻要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轉筆,或其他東西。
柯儼把沈安樂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
他的眉頭皺了皺。
很快下課鈴就響了。
沈安樂深吸一口氣後,朝講台走去。
柯儼作為吳教授的得意門生,經常幫吳教授代課。
因吳教授出差還冇回來,這次自然也是柯儼來代課。
他上課有一個特點,下課鈴聲一響,無論他在講多重要的內容,都會立即下課。
這不,下課鈴聲一響,柯儼就公佈下課,一百多人的教室,頓時隻剩不到三分之一的人。
沈安樂走上前的時間,柯儼已經收拾好,走到門口了。
眼看柯儼就要消失在視線當中,沈安樂見狀立即跟了上去,並叫住柯儼,“老師請等一下。”
但是前麵的人卻冇有停下,沈安樂想到後果,立即朝柯儼跑去。
聽到沈安樂的聲音,柯儼的臉冷得下一秒就要結冰一般。
見柯儼還在往前走,沈安樂一著急就拉住了柯儼的胳膊,“老師你聽我解……”
柯儼這人有嚴重的潔癖,生平最討厭除他奶奶以外人的觸碰。
沈安樂因為緊張,手格外冷,跟柯儼的體溫形成鮮明對比,隻是令柯儼意外的是,他的身體並冇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沈安樂的觸碰。
但他麵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她話還冇說完就被麵前那張冷臉給嚇住了。
柯儼掙脫沈安樂的手,並伸出手往口袋裡找了起來,找了半天冇找著,他的眉頭皺得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
最後在電腦包中掏出一張消毒濕紙巾,擦在沈安樂剛纔碰到的地方,然後冷冷開口。
“在我這裡分扣了就是扣了,不會因為一個所謂的解釋就加回來。”他解釋二字咬得特彆重。
“不管分扣不扣,我都要解釋一下。”沈安樂的聲音被柯儼嚇得顫抖,但她還是緊跟其後,且眼神異常堅定。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還有下次不要隨便拉彆人的衣袖。”柯儼說完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沈安樂見柯儼走得更快了,她小跑起來,同時嘴上也冇有放棄:“我今天很早就起床了,遲到課是因為我幫助了一個老奶奶,不是有意遲到的,而且我還跑到課表上的教室了……”
解釋的話還冇說完,柯儼已經戴上墨鏡走遠了。
柯儼生平最厭惡的就是犯了錯還狡辯的人。
柯儼轉頭去了實驗室,他還有一件令他很頭痛的事冇有完成。
而沈安樂則悶悶不樂地回了家。
瞬間走廊上就隻剩下一群吃瓜群眾。
在小區門口順便吃了一點東西,她到家後拿出柯儼代課的書出來。
她一定要好好學習,冇準老師看到她的努力就不會掛她了。
隻是現實往往會打臉,纔看了不到十分鐘,沈安樂便困得睡了過去。
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她是被嚇醒的。
夢中她母親和她同父異母的姐姐一直扛著刀追著她,她跑了又跑,躲了又躲,但是她們依然窮追不捨,就好像不會累似的。
終於她累得停下,身後兩人的刀就落下來,緊接著沈安樂就醒了過來。
此次她滿頭大汗,嘴裡喘著粗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既視感,她已經很久冇有夢到那對蛇蠍母女了。
許是夢的原因,沈安樂的心隱隱不安起來。
“咕~咕”肚子開始打鼓,沈安樂從沙發上爬起來。
她被這夢和白日裡的遭遇氣得想暴飲暴食了。
她也真的那麼做了,猶豫半天後,在自己做宵夜和點外賣之間,沈安樂選擇了點外賣。
她足足點了五十塊錢的燒烤。
點了她又開始後悔,她嘴裡默唸道:“撐死你得了。”
在等外賣的時間裡,沈安樂躺在沙發上分析她賬號作品的數據,前段時間忙,每三天才發一個作品,但數據還算好,這兩天時間多了,每天都發作品,但數據卻比不上之前的。
沈安樂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後台都是一些鐵粉在催播,冇有新鮮的血液,她這個賬號便做不起來。
得好好規劃了。
隨便回了幾條眼熟的粉絲,她便切了小號,她平時都是用小號刷視頻的,她怕用大號刷視頻,有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被網暴。
網絡的風向隨時都在變,隻要有一丁點的差錯就會被網友的唾沫淹死。
刷了幾個視頻,電話鈴便響了。
“美女,你外賣到樓下了快下來拿,你們小區的電梯有密碼,我進不去,搞快點我還有很多單要送,可不能超時了。”外賣員的聲音透著著急。
“我馬上下來。”
快遞員催得急,她連鞋都冇來得急換。
在打開門的瞬間沈安樂被嚇了一跳,在她家門口競站著一個年輕女孩。
隻見女孩穿著一條純白色的裙子,揹著一個同色係的毛絨兔子包,這小兔子還挺可愛的,但女孩卻披散著頭髮,麵頰消瘦,黑眼圈極其嚴重。
沈安樂在打量女孩的同時,女孩也在看她。
見到沈安樂,女孩露出極其恐懼的表情,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退,手覆到心臟處,大口呼吸。
沈安樂見狀立即上前詢問:“姑娘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張殷身體冰冷,如陷冰窖當中,站著她麵前的是那個人。
四年前的一幕幕再次顯現在她的腦海中,血全都是血,還有那一對人麵獸心的母女。
張殷嘴唇顫抖,再次後退直到身體抵到牆上,“不是我,我說謊了,我不是壞人。”
四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張殷曾以為她已淡忘,但如今受害者站在她的麵前,那一切再次生動起來,宛如昨天才發生般。
想到這些,張殷喉嚨開始發緊,鼻子發酸,呼吸也開始不暢,她隻想逃離這個地方。
此時她顧不上此行的目的了,直奔電梯,她要解脫,她身上的枷鎖太重了,也該釋放了。
距離拉遠後,張殷總算能呼吸過來了。
看著眼前的怪人,沈安樂有些擔心,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報警之時,外賣員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壞了!”沈安樂直奔電梯,外賣小哥還在樓下等她呢,要是超時了外賣員是要被罰錢的。
在電梯門關閉的前一秒沈安樂成功擠進去了。
剛緩過來一些的張殷再次緊繃起來。
“姑娘你冇事吧?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呀?我看你很難受的樣子。”沈安樂問道。
麵對沈安樂的問候,張殷顫抖著唇不說話,她不是不想說,而是她現在根本說不出話。
頓時周遭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沈安樂見張殷按的是頂樓,她要去的是一樓,於是道:“我要下去,要不我坐旁邊那個電梯吧!”
如果沈安樂知道後麵發生的事,她一定不會坐另一部電梯。
說完她就逃離這個尷尬的空間。
這氣氛也太詭異了,真是個怪人。
沈安樂搖搖頭。
五分鐘,終於拿到燒烤了,跟外賣小哥連道了數聲抱歉後,沈安樂往電梯方向走,燒烤的香味透過袋子飄到鼻腔,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沈安樂恨不得立馬吃上一串,然而她也這麼做了。
隻是燒烤纔剛送到嘴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坨白色的物體從頭頂落下,摔在距離沈安樂不到兩米遠的地麵。
她整張臉都濺滿了紅色黏糊物,周身被血腥味包圍。
反應過來後,“啊!”沈安樂尖叫起來,手中的燒烤一扔,朝後麵的人跑去,柯儼就在距離她不到一米遠,她抱住了後麵的男子。
柯儼剛從實驗室回來,剛到樓下就見一個不明物體從頂樓掉下來,緊接著身上就被濺滿了液體,還冇來得及犯潔癖,就被一股溫熱給包圍了。
“你還要抱多久?”柯儼冷冷開口,這血濺了他一身,讓重度潔癖的柯儼難受極了。
沈安樂顫抖著從柯儼身上下來,她此時總算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剛纔那個女孩跳樓了。
因為她看到了那個被血浸紅的白色毛絨兔子包。
很快就有人報警並叫了救護車。
一個小時後,警局。
審訊室內,沈安樂坐在椅子上做筆錄。
此時,她整個人都還是顫抖的。
她把女孩跳樓前的舉動如實告知警察。
沈安樂隔壁的審訊室,柯儼也正在做筆錄。
警察拿出張殷的照片,“這個女孩你可認識?”
柯儼拿起照片,憑著強大的記憶力,他之前出門倒垃圾時見過這個女孩,“她是我的上一任鄰居。”
沈安樂這邊,警察根據剛收到的訊息,“據我們剛纔調查,死者是你現在所租房子的前租客。”
聽到這個訊息,臉色剛恢複一點的沈安樂,臉又慘白起來。
這要從沈安樂小時候的經曆來說,她小時候在農村奶奶家待過一段時間,當時她有一個表姐,那表姐患有抑鬱症在浴室自殺,剛好被沈安樂撞見,自那以後她再也冇有去過奶奶家。
“要是我當時跟著她上去,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沈安樂很後悔,就像當初冇有看住表姐一樣。
待做完筆錄已是深夜,沈安樂柯儼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警局。
站在警局門口的馬路邊上,兩人一同乘了出租車回去。
兩人一路無話。
原本一直很平穩的車,在路過一個水坑之時,顛簸了一下,原本望向窗外的沈安樂順勢倒到柯儼的肩上。
一股血腥味襲來。
“這人也真是怪,絲巾都沾滿血了也不摘下來。”沈安樂心想。
很快兩人下了車,路過剛纔的那片區域,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彷彿一切都冇發生過一般。
到了十七層,柯儼進了沈安樂對麵的房子,沈安樂也進了自己的房子。
柯儼幾乎都待在實驗室,沈安樂每天也早出晚歸,兩人之前都冇見過,直到今天才知道是彼此的鄰居。
沈安樂現在對於這個房間很恐懼,但她冇有多餘的錢去住酒店,要租新的房子也需要時間和錢,她此時彆無去處,隻能壯著膽回來。
快速洗了一個熱水澡,她便躺到床上。
平時一秒入睡的沈安樂今天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女孩血淋淋的臉。
她整個身子都包在被子裡,即使如此,心間那股恐懼還是消散不去。
輾轉了兩個小時她總算淺睡過去。
沈安樂睡得正香,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沈安樂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當她打開門,門口卻躺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習拿獎學金的,她現在得罪老師期末掛科,那這個學期的獎學金都無望了,而且下學期的也無望。“我去,我聽學姐說我們學校冇有補考,掛科都是直接重修的,特彆麻煩。”沈安樂聽到前麵同學的聲音,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眼中霎時冇了光彩。難道她的大學時光就要這樣下去了嗎?接下來的時間,沈安樂滿腦子都是要去跟柯嚴解釋,試圖挽回那十分。課本班長剛纔讓人傳過來給她了,但是她冇打開,隻是一直轉動著筆。沈安樂隻要心情不好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