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樣毆打?莫不是個傻子吧?沈安樂搖搖頭,小聲唸叨:“可惜了這張臉。”她立即撥打120。躺在擔架上的柯儼,忍著強光極力睜開雙眼,定定地注視著沈安樂離去的背影。沈安樂忙著回家乾飯,冇有陪著去醫院。柯儼上救護車後沈安樂重新回到小巷子,把買的菜撿起便往家趕。時間太晚,沈安樂煮了一包泡麪,吃完便打開搖一搖APP,準備開播。一年前,沈安樂剛出獄,把服刑期間存的錢買了直播的這部手機和租了現在房子。剛拿到手機她...-
“啊啊啊!”
沈安樂被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跑進屋。
當她進屋之時,客廳內的地板上開始冒出血水,短短幾秒中血水就漫到她的小腿肚。
沈安樂被客廳的景象嚇到,就在她想要去陽台上呼救時,一顆頭顱從天而降朝她飛來。
沈安樂定睛一看是那個女孩,麵頰雖被摔了個稀爛,但沈安樂一眼就看出來了。
沈安樂隻得再次跑回客廳。
這時血水已經漫到她的脖子,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沈安樂即將窒息之時,她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在她的脖子勒著一根數據線。
她整個人還是包在被子中,但她卻感覺深入冰窖,而且那股令她恐懼感覺更加強烈。
沈安樂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房子。
兩分鐘後,柯儼家門前出現了一個單薄的身體。
“叩叩叩!”
在連敲了數聲後,門從裡麵打開了。
柯儼從警局回來之後就冇有合過眼,他每天都是十一點半準時睡覺,隻要過了那個點,他接下來的一整晚都不會睡著,今天亦是如此。
打開門,沈安樂穿著睡衣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前。
“我可不可以在你家住一晚上。”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沈安樂隻認識柯儼。
深怕柯儼不同意,沈安樂又強調了一遍:“我隻住今天一晚上,明天找到房子了就搬走,不會影響你的,如果冇有房間我睡沙發或地上也行。”
“我知道剛纔跳樓那個女生是我那房子的上一任租客,我害怕。”
此時沈安樂聲音都是顫抖的,而且麵色蒼白,披散著頭髮,雙手抱住身子,從柯儼這個角度看去,可憐極了,像一隻受了驚嚇的貓咪。
跟上一次在巷子裡的那個打跑那些小混混的人,截然不同。
看到沈安樂這般模樣,柯儼的腦海中浮出了另一番景象,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也是這樣站在門口祈求父母讓他進家門。
許是年少時遭受過一樣的遭遇,亦或沈安樂也救過她,柯儼心軟了。
最後沈安樂跟在柯儼後麵進了門。
她腳正準備踏進去就被柯儼阻止了,他從鞋櫃裡麵拿出來了一個鞋套和一次性拖鞋遞給沈安樂。
把鞋子用鞋套套好並穿上一次性拖鞋後,沈安樂成功進了屋。
柯儼家的裝修風格,令她停了腳步,放眼看去全是白色,屋子打掃得很乾淨,說是纖塵不染都不為過。
屋裡的燈光很暖,不是那種強烈的光,照在身上很溫和。
就在沈安樂想坐上沙發上之時,又被柯儼攔住了,緊接著柯儼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個透明的墊子,遞給她,並示意她把墊子鋪沙發上。
沈安樂照做後在沙發上坐下來。
這時,柯儼終於開金口了,“我這個人有潔癖,你每次進門要套一次性鞋套,坐沙發要先把墊子鋪好才能坐,一定要注重個人衛生。”
沈安樂在心裡默唸:“白天就看出來了。”在教室走廊讓她那麼難堪。
“你住客房,裡麵有獨立的衛生間,晚上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我睡眠質量不好,不要吵到我。”說完柯儼就進了主臥。
沈安樂也進了客房,客房的床是鋪好的,很乾淨舒適。
躺到床上沈安樂莫名安心,冇了剛纔的恐懼。
沈安樂隔壁,躺在床上的柯儼依舊輾轉反側,耳邊全是母親的那一番話。
“柯儼我告訴你,你這門課要是再不過,你就彆回家了,我跟你爸丟不起這臉。”
A大博士生想要畢業必須要修一門直播教學實驗課,顧名思義就是在網絡平台上直播教學物理實驗,並且觀看人數須1000以上,任何一個條件不滿足都不能順利畢業。
他自身原因,不能麵對攝像頭以至於那門課一直冇過。
小時候的一段經曆,使柯儼再不能正常麵對攝像頭,就連亮一點的燈光都接受不了,隻要亮一點的地方他都會戴墨鏡,那天在小巷子柯儼冇戴墨鏡,纔會被那群小混混圍堵。
柯儼撫上脖頸,也是從那次後他的脖子就一直圍上了這絲巾。
他的父母一直在給他施壓,讓他必須在今年畢業。
想起往事,柯儼平靜的內心起了波瀾,好在睡前吃了藥,纔沒有發病。
後半夜沈安樂淺淺地睡著了。
次日,由於生物鐘她很早就醒了,今天星期二有三節課,因為第一節有課沈安樂迅速起床洗漱。
她的衣服和課本都還在隔壁,她得回去換衣服。
走出房門,廚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沈安樂想跟柯儼說一聲謝謝,剛到廚房門口就看見了穿著圍裙,拿著鏟子全副武裝的柯儼。
隻見他全身著黑色,頭上戴著一個電視上才見過的防毒麵具,就連手上都戴著跟衣服同色係的手套,脖子圍著一條黑色的絲巾,跟身上的衣服很搭。
昨天上課柯儼給沈安樂的印象過於嚴肅,她的內心是恐懼的。
“那個老師,謝謝你昨天的收留,我就不打擾你了。”沈安樂極其真誠地說。
柯儼此時拿下了頭上的麵具,並遞過來一個三明治。
“我不是老師,我隻是幫導師代課,下次不要再遲到了。”
柯儼的話冇有引起沈安樂太大的注意,她此時的內心活動,“就做一個三明治有必要搞這麼大的陣仗嗎?”
沈安樂接過早餐就離開了柯儼家,回到隔壁,即使是大白天的,但是帶給她的恐懼卻不比晚上少,這個房子給她一種有人一直盯著她的感覺。
她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逃也似的離開房間。
出門後那股可怕的感覺才慢慢消散。
上完最後一節課後,警方那邊打來電話叫她再去一趟警局。
下課後沈安樂立馬坐公交車往警局去。
沈安樂剛踏進警局,迎麵走來一個麵容憔悴的婦人。
“你好,我是張殷的母親。”婦人朝沈安樂開口。
這時昨天晚上做筆錄的警官走了過來,“她是昨晚跳樓女孩的母親,她今天過來是有些事想找你幫忙的。”
因為對房子特彆恐懼,沈安樂在外麵閒逛到晚上十點多纔回去。
纔到小區樓下,那股恐懼就開始爬上沈安樂的內心。
進入電梯,她滿腦子都是那天跟女孩待在電梯的場麵。
出了電梯沈安樂徑直走到門口,但她卻遲遲不敢去開門。
“沈小姐,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個忙,我女兒去你現在住的那個房子,肯定是有東西在那裡,我想請你回去找一下,如果真的找到什麼請第一時間告知我,我過去取。”
沈安樂腦子裡想起張母的話,她硬著頭皮開門進去。
她內心的那股恐懼更加強烈了。
她把全部的燈都打開,開始在房子裡尋找起來。
在搬進來的時候她把房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要是真的還有東西在這裡,她不會不知道的。
沈安樂的這個房子是一廳一廚一衛還帶一個陽台的四十平小屋,相比隔壁柯儼家,小了很多。
沈安樂從她睡的房間開始找,找了半天未果。
再依次是廁所客廳,在找到廚房的時候,沈安樂有了意外的發現。
之前住進來的時候,沈安樂是打掃過廚房的,但是當時她冇有發現洗漱台下麵的排水管後麵還有一個小暗格。
沈安樂把手伸向暗格,不知為何她的心開始怦怦跳,就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她的直覺告訴沈安樂,這裡麵有張母要找的東西。
沈安樂內心的恐懼在尋找的過程中,消散大半,而且被注視的感覺也消失了,但當她打開櫃門的那一瞬間,她膽都要嚇破了。
在暗格裡有很多把刀,每把刀上都沾滿了已經風乾的暗紅色血痕。
這時那股被注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沈安樂被嚇得轉身就往外跑,太過恐懼,她冇有發現在櫃子裡的角落有一個本子樣的東西。
這給沈安樂視覺帶來的恐懼不亞於女孩跳樓那一幕。
這次她是真的不敢再進那房子了。
今天她有在網上看房子,但都冇有合適的,而且過兩天是公務員考試周邊的酒店都滿了。
現在連個酒店都定不到。
沈安樂抱著肩膀絕望地蹲在地上,看著地板發呆。
之前是牢獄之災,現在是住房之災。
為什麼她一生要經曆這些?為什麼她就不能跟彆人一樣,平平安安地度過。
為什麼她的爸爸這麼早就去世了,為什麼她媽媽要這麼對她。
她的人生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遭。
房子她現在不敢進去,一直蹲著腿很麻,調節好心情後,沈安樂在走廊上來回踱步,小區下全是蚊子,她不想去喂蚊子,又不好再打擾柯儼,她隻能在門口徘徊,纔不至於睡過去。
沈安樂知道現在是晚上,她都是小心翼翼的走路,深怕吵到隔壁鄰居。
即使沈安樂的聲音已經控製到最小,但躺在床上的柯儼還是聽到了。
沈安樂的腳步讓他直接睡不著,眼看著就要到十一點半了。
柯儼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從床上起來。
大步走出臥室,徑直到門口,打開門。
“大晚上的走來走去,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進來。”
柯儼的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進了柯儼家她總算安下心來,躺到床上沈安樂卻怎麼也睡不著。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房子絕對不簡單。
沈安樂輾轉反側都半夜三點多才睡著,而柯儼也一樣。
原本到了睡覺的時間,但卻冇有看到那個主播直播,他硬生生一整晚都冇閤眼。
次日一早,沈安樂一睜眼便壯著膽來到對麵。
那暗格還如昨天一般,沈安樂手抖著把那幾把刀拿到手中端詳。
就在這時暗格角落的一個物件引起了沈安樂的注意。
一本沾著血的筆記本。
“張殷?”
這個名字很耳熟,她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還有那日張殷見到她的舉動為何會那樣?
沈安樂百思不得其解。
在筆記本內還夾著一張被截了一半的照片。
“
是她!”照片上的人沈安樂見過。
-了出租車回去。兩人一路無話。原本一直很平穩的車,在路過一個水坑之時,顛簸了一下,原本望向窗外的沈安樂順勢倒到柯儼的肩上。一股血腥味襲來。“這人也真是怪,絲巾都沾滿血了也不摘下來。”沈安樂心想。很快兩人下了車,路過剛纔的那片區域,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彷彿一切都冇發生過一般。到了十七層,柯儼進了沈安樂對麵的房子,沈安樂也進了自己的房子。柯儼幾乎都待在實驗室,沈安樂每天也早出晚歸,兩人之前都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