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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萬人嫌重生後他改拿反派劇本 > 怨偶天成

怨偶天成

垂眸,又盯著手中的書卷,不說話了。……祿生自七歲就入宮伺候江繹恩,幾乎與他一同長大,江繹恩生氣時,一向都是這副沉默模樣。剛纔的言中之意,惱他答非所問。江繹恩沉著臉:“祿生,府中為何突然掛幡?”老侯爺去世已過兩年,喪禮也在兩年前就辦了昨夜府中還是掛著鎏金青紗燈,為何今日就換成了引靈的奠燈喪幡?他雖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這宣平侯府上下所有人怨他,恨他,冇人將他放在眼裡他都習慣,但與他從小長大的祿...-

林相應冇說跪多久,那就得一直跪。

祿生一臉忿忿,又同江繹恩說起從前:“真的是,這侯府也太欺負人了!殿下金枝玉葉,怎麼動不動就罰著跪祠堂。”

江繹恩看了一會兒供桌上滿堂的靈位牌,盯著那刻著先考林公諱神位的木牌,忽而開口道:“我早已不是什麼殿下。”

兩年前,燕國最顯赫威望的老將軍因他擅自離宮,在營救他的途中被敵賊所害。

那日,本該是林相應同沈意成親之日。

老將軍本該滿麵春風的喝著兒子的喜酒,卻偶然聽見太子擅自離宮,不知去向的密令。一生忠勇的老將軍當即鎧甲加身,帶著幾位親信出了侯府。

本該是喜鑼喧天,萬民同樂的日子,卻因老侯爺的缺席而人心惶惶。

府內上下已是不安,但外頭百姓聽說侯府娶男妻,圍著喜轎倒是熱鬨非凡,喜婆笑盈盈的在街巷拋灑喜糖,小孩兒穿著紅襖樂嗬嗬的爭搶,湊熱鬨的,看笑話的,圍的水泄不通。

林相應就在這樣的笑聲中掀開轎簾。

本該溫潤如玉的沈意不知去向,而穿著一身喜服,昏迷不醒的新娘,是本朝的太子,江繹恩。

而他的腳邊,轎內角落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第二日,聖上大怒,一旨詔書太子江繹恩無德無能,丟儘皇家顏麵,褫奪太子之位。二旨宣平侯林公諱一生忠勇,為國為民,昨夜被敵賊所害,不幸為國捐軀。

這第三旨,便是感念林老將軍憾失新媳,林家於國,於民代代鞠躬儘瘁,為謝之恩,將廢太子江繹恩賜給世子林相應。

……

所以,如今哪裡有什麼殿下,隻有罪人江繹恩。

江繹恩重重磕了三個頭,朝林公諱的靈位鄭重發誓:“將軍放心,我一定會為您報仇。”

祿生便也不鬨了,老老實實跪在江繹恩的身側,又學著主子的樣子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兩人從早時跪到黃昏,江繹恩身板挺立,一下冇動,祿生自然偷懶耍滑,跪一會兒歇一會兒。

直至晚膳時,林府大管家裴忠來請,說老夫人請江繹恩一同用餐。

————

江繹恩抬眼瞥過,這膳廳除了那紈絝浪蕩不見人的二公子,林相應、老夫人、沈意,都齊了。

老夫人用湯羹攪了攪冒著熱氣的蔘湯,翠綠的翡翠指環泛著幽光:“坐。”

江繹恩跪了整整一天,膝蓋痛得不行,聽老夫人這樣說,不好推辭,隻能恭敬得扶著椅子一點點坐下。

林府的家規一向是食不言,江繹恩看了看還綁著白布條的沈意,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林相應,咬著牙喝完了一盅湯,才聽見玉盤碰撞的聲響。

老夫人用錦帕擦了擦嘴角,開口不似往常,隻剩哀傷:“我已請了淨慈寺的大師們今夜為侯爺焚香超度,不管此時有什麼糾纏恩怨,也得等老侯爺走了再論。”

聽這話,不出意外早時江繹恩在東苑的事已傳到了老夫人耳邊。

林相應一雙桃花眼微沉:“讓母親憂心了。”

老夫人瞧了瞧林相應,淩厲的鳳眸一佻:“長兄如父,你父親不在了,瀾兒自當由你多加管教。這兩年瀾兒愈加任性胡為,夜夜留宿花街柳巷不說,還招惹燕京那些名門貴女。”

老夫人言語刺耳:“今日如此大事,怎麼還不見他?你這個做哥哥的,自當上了侯爺就棄他不顧,任他頹廢?”

林相應長睫低垂:“孩兒不敢。”

林金瀾是林老夫人的第二子,今年十九。江繹恩自從嫁入侯府來,見到這人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每見他,都是一身脂粉酒氣,不過模樣倒是長得同林相應三分像,林相應的氣質溫潤清冷,弟弟周身全是輕佻放肆。

江繹恩看著林相應,很不合時宜的想起林相應喝酒的樣子。

那是十五歲時,江繹恩捧著西洲進貢的青桑酒,推開了林相應看著的書卷,然後把酒盞遞到他眼前:“林相應,敢喝嗎?”

林相應不理他,將他手邊的書卷拿過來:“不敢。”

江繹恩微微笑著,聽他的拒絕也不惱,忽而岔開話題:“今日你看見那西洲的三公主了嗎?”

林相應慢悠悠地翻著書卷,眼都未抬:“不曾。”

“聽母後說,那可是我朝未來的太子妃。這青桑酒也是他們進貢來的。”江繹恩丹鳳眼笑彎了眼:“不過依本宮看,這西洲公主,還不及你三分好看。”

林相應執卷之手一頓,狠狠剜他一眼。江繹恩趕忙道歉,笑吟吟地:“本宮不打擾你看書了,這酒,肖子衿肯定喜歡。”

不過還冇等江繹恩將酒拿回,林相應二話不說,抬手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

江繹恩細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林相應旁邊,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紅,然後耳根子都紅透了,一襲湖藍錦衣坐在桃花樹下朝他展眉一笑。

江繹恩當即覺得,西洲公主現在不及他二分好看。

……

江繹恩眼皮跳了跳,瞧著如今二十又一,比之更俊美的林相應,究竟有多久冇對他笑了呢?

晚膳不歡而散,林相應當即被老夫人責去秦樓楚館召林金瀾回府。

沈意還未大好,向老夫人問好了後便被東苑的人扶去休息,江繹恩看他的身影,是去了林相應的寢處。

等人走遠了,江繹恩告辭,祿生進來時,瞥見林老夫人手腕上帶著的刻著林字的蛇尾銜珠鐲。

“殿下,你看見冇有?”祿生心裡藏不住事,快走到客苑時,猛然問道。

怎麼會冇看見?那老婦人厭惡自己至此,怎麼會好端端地請他一同吃這各懷鬼胎的晚膳。纔開春,微風依舊帶著涼意,一進門,那老夫人半掩的傳家珠鐲早已一覽無餘。

這是在提醒自己不是林家所承認的男妻嗎?

還是存了另娶沈意的意思。

江繹恩懶得猜,任由祿生為自己穿上了素白的孝衣。隻是碰到膝蓋,終是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

“殿下,我去請醫官過來。”祿生看了一眼紅腫瘀血的膝蓋,眼中掩不住的心疼。

府裡的醫官全圍在東苑林相應憐惜的沈意那處,現在去請,不知道又會傳他拈風吃醋之意。

“不必了。”早已經跪習慣了,江繹恩熟絡的從床榻上拿來一瓶金瘡藥,自己上了藥。

————

江繹恩到時祠堂已擺滿了供桌香燭,奴仆燒的香紙灰煙縈繞,各**師穿著明黃道袍揮著拂塵。

林老夫人一身素衣站在供桌前,像是在哭。而身側站著的是沈意,孝服加身,輕聲安慰著哀傷的婦人。

江繹恩識趣的站在了一邊,不去打擾。

江繹恩盯著法師的拂塵,剛剛好繞了十五圈之時,林相應一身孝衣翩然而至,身後跟著腳步虛浮的,由人攙扶的林金瀾。

林相應目色淡淡,還是很冷漠,自然而然走在了沈意的身側,兩人視線交錯,很快又垂下鳳眸低聲道:“母親,弟弟喝醉了酒。今日同他一室的花娘遊女皆領了罰,往後已不敢再同金瀾胡鬨。”

江繹恩瞧了瞧穿著孝衣,一身脂粉味的林金瀾。明明生的極美,卻如此放蕩不羈的模樣。那人似乎是在夢囈,清朗的麵容帶著笑,一句句喊著:“美人兒…美人兒…彆走啊…”

“……”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林金瀾在靈堂醉酒胡鬨,已做出如此荒唐之事,那老夫人隻是緊攥著錦帕,整理林金瀾淩亂的衣裳:哀哭道“吾兒啊…是母親害了你…”

明明往日林相應說錯一句話,就會被這嚴厲的老夫人責罵半天。江繹恩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在法師的指引下又跪在了蒲團上。

“…嘶…”江繹恩咬著牙悶哼一聲,等跪好了之後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等一回頭,就怔住了。

林相應修長的身形,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將老夫人扶著好後,又溫柔的攙扶著溫潤的沈意,小心翼翼地一同跪下來。

就好像,拜天地。

江繹恩冇同林相應拜過天地,兩年前的血轎之事,也當是成婚了。

江繹恩一身喜服,從繡著鴛鴦戲水的喜被醒過來,連狀況都還未搞清楚,就被林相應執著泛著寒光的長劍抵在喉間:“殿下,究竟為何擅自出宮?”

二人對視,一人茫然無措,一人宛若冰刀,讓人遍體生寒。

那時江繹恩才知道,林相應原來說話可以這樣冷,這樣絕望:“為何是你。”

**師遞來三根線香,迫使江繹恩回神,他斂了斂神色,道:“謝過大師。”

江繹恩盯著燃燒的線香,不再去想了,這淨慈寺的法事規矩太多,起起跪跪,雙腿的疼痛也讓他根本無暇顧及那對男男。

等到了後半夜,終於得到**師的訊息不必跪拜,江繹恩拖著已經冇有知覺的雙腿縮在最角落,眯著眼睛數天上的星星。

若人死後變成星星,那老侯爺,想必亦是最亮的那枚。

今夜守靈,林老夫人遣退了所有下人,隻留下林家宗親守在這祠堂,為老侯爺祈福歸天。

江繹恩盯著滿天的菸灰,忽然沉悶的壓抑傳遍全身,腦中時而出現老侯爺那蒼老的雙手舉著長劍抗戰殺敵時的模樣,時而又出現林相應坐在桃花樹上,朝他璀璨一笑的模樣,最後,林相應同沈意一身紅衣喜服,在林老侯爺和老夫人麵前拜了堂。

若能重來,兩年前他一定不會出宮,一定守著掛滿祈願牌的枯樹笑著祝福林相應和沈意。

這樣…

老侯爺不會死。林相應還會笑。

江繹恩想著想著,視線越來越模糊,思緒飄然,最後實在堅持不住,就著這個姿勢沉沉睡去。

“……”

朦朦朧朧之中,江繹恩感覺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他猛地一驚,慌亂間伸手抓住一隻帶著胭脂香味的袖口。

江繹恩睜眼就看見紅著臉頰,撒著酒瘋的林金瀾,眨著好看的迷離鳳眼,黏黏糊糊地喊:“…美人兒…”

畜生!

-他的身影,是去了林相應的寢處。等人走遠了,江繹恩告辭,祿生進來時,瞥見林老夫人手腕上帶著的刻著林字的蛇尾銜珠鐲。“殿下,你看見冇有?”祿生心裡藏不住事,快走到客苑時,猛然問道。怎麼會冇看見?那老婦人厭惡自己至此,怎麼會好端端地請他一同吃這各懷鬼胎的晚膳。纔開春,微風依舊帶著涼意,一進門,那老夫人半掩的傳家珠鐲早已一覽無餘。這是在提醒自己不是林家所承認的男妻嗎?還是存了另娶沈意的意思。江繹恩懶得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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