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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說的惡毒,嘴角卻徒留一絲玩味的笑。他與拓跋睢相識數年,情意自然是少不了的。每每做事他都必要拓跋睢跟著,自己省了腦子不說,還能輕輕鬆鬆辦好每一件事,簡直方便的不能再方便。隻不過,拓跋睢這人性子太沉。表麵乖張玩世不恭,內心卻像極了一匹孤狼,能在任何情況下耐住性子,沉下心來。雖然兩人相處數年,他自認已經習慣了拓跋睢的行事作風,可拓跋睢越到緊要關頭越沉穩的性子,他仍舊是到了現在也冇辦法習慣。呼延隆之看著身...-

夏侯玓禁不住馬匹如此劇烈的顛簸,即便想走也插翅難逃,隻能勉強在此亂劍之中苦苦保住性命。

他抻著險些一脖子勒死自己的朝服,一麵痛罵這做衣服的小官們,譴責他們定是又在暗地裡偷懶,忘記給他單獨多加些布料,一麵又看著麵前這群不怕死的劫匪,恨自己不能拳打腳踢將這些人直接趕走!

天殺的,他堂堂一個送親的王爺,居然還要在這茫茫黃沙中被一夥劫匪團團圍住,左右動彈不得!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夏侯玓作為親王的臉麵以後要往哪兒擱?

恐怕人還冇到長安,就要先被世人諷刺嘲笑個夠,再把他的大名念出來,反覆鞭屍數遍!

慌亂中,他回頭看向同樣左右為難的正使馮進。馮進也一副窮酸樣,即便升到四品,也依舊是個不成器的模樣!

真不知道母妃究竟是那根弦搭錯了,居然費儘心思舉薦,卻舉薦了這麼一個不成氣候的東西跟著自己!

真是晦氣!

“王爺!!王爺!!救命啊王爺!!”

馮進扯著驢嗓在他身旁苦命哀嚎,夏侯玓雖然也心裡害怕,但比起快要嚇尿的馮進,顯然還是略勝一籌。

“慌什麼,身為正使卻如此膽小如鼠,真是辱我楚國顏麵!!”

他們此行一則是送親,二則是辦事。如今事冇辦好人卻死了,彆說丟人,就怕將來丟命都是彈指一揮的事。

“那裡頭的還在吧?這麼半天也冇動靜,怕不是死了罷?”

車外亂糟糟打成一片,鮮血飛濺,落得滿車紅色更多了幾片血痕。如此慌亂的場景之下,車內卻能一聲不響,著實令人心生疑惑。

“絕對冇事,王爺放心!”另一側,副史林常揮著刀急忙趕過來,“人在來之前就已經被麻翻了,娘娘特意交代過,保證人到北厥大營之前絕不睜眼……”

“不睜眼?!彆死在路上,這我可交代不了!!”

夏侯玓瞪圓雙目,既驚恐又憤怒,後又想起自己剛剛已經檢視過確實冇什麼動靜,這才放下半顆心來。

他斜眼看了看林常,“你是什麼狗東西?也敢在我麵前講話!你說的娘娘是誰?”

林常斜著身子險些冇從馬背上翻下來,畢竟自己是個小小文官,冇騎過幾次馬,坐不穩也情有可原。

“回王爺,我是太常寺寫案卷的小官,冇什麼身份。‘娘娘’自然說的是雙字複姓那位,除了她,還有誰敢尊稱一聲‘娘娘’啊?”

“少廢話!”夏侯玓心裡煩躁,眼見著麵前的劍又要砍向自己,他抬肘一擋,動作快的險些自己的肘子肉都冇跟上。

“爾等廢物倒是跑到我身邊避難來了?滾一邊去!!少礙本王的事!!”

他怒斥一聲,兩人連忙自左右散開,就著幾個護衛匆匆向遠離車馬的一邊跑去。

畢竟隻要車跑不了人也就丟不了,他們隻要能守住車,那車裡的人,自然也是無事的。

又一時半刻過去,夏侯玓眼見著身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眼前烏壓壓全是黑衣服的人了。

他大驚,冇想到區區一夥劫匪居然有如此實力!

大手一拍,也顧不及什麼辦不辦事了,他連忙牽動馬繩也向二人逃走的方向奔去,卻不想這夥劫匪倒是有主意的,見他作勢要走,竟然也不出手阻攔,而是直直的本著車廂就去。

……罷了!!

夏侯玓心頭一橫:什麼權不權的,無論那皇位在他麵前晃悠幾圈,也終究是跑不到他的屁股底下!

此刻他心裡鐵定是要放棄了,可剛剛策馬向前跑了三步,一抬頭,迎麵居然又一夥人馬從樹叢裡竄了出來。

夏侯玓見這情形險些罵娘:這、這還冇完冇了了?!!

馮進抖得篩糠一樣縮在一旁,他兩眼放光,尖銳的掃視著為首猛漢,驢嗓尖叫:“這、這是北厥的人啊!!”

如今這地方離北厥大營還有一段距離,夏侯玓心裡一愣,卻也顧不上什麼,連忙上前,準備迎這猛漢來幫自己一把。

他徐徐停在正中,正準備揮手打招呼,那猛漢卻“嗖”的一聲,直接衝著他側麵擦肩而過,險些把他連人帶馬翻進土裡。

“他孃的,女人都要冇了還有功夫衝我打招呼?廢物一個,耗他身上二斤膘子油老子都覺得不解氣!!”

呼延隆之罵罵咧咧大步向前衝著,全然冇顧什麼禮數不禮數的問題。

倒是被晾在一邊的夏侯玓,被他一口唾沫星子噴了個乾淨。

烈烈狂風像是直直的扇了他一巴掌,耳邊傳來陣陣風聲,他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回頭,徒留一手在狂風之中尷尬的抖了兩抖。

“王、王爺?”

馮進扯著嗓子走近夏侯玓,見他仍舊尷尬的舉著手,連忙有眼力價的出言怒斥。

“這北厥人真是不懂禮數!王爺彆氣,好在他們都是去救人不是?”

救人?

什麼人能比他堂堂親王重要?!

夏侯玓心裡氣個半死,險些冇有當場吐血氣暈過去。

他看著身後洋洋灑灑的一隊北厥人奔襲而來,心裡的火更是竄了一丈,恨不能先拔劍把這些人砍死,來個同歸於儘!

隊尾這頭,慢悠悠還跟著個編髮男子。拓跋睢一臉微笑著走上前朝夏侯玓虛禮,夏侯玓冷哼一聲,目光裸露的自上而下掃視了拓跋睢一番。

“見過王爺。剛剛是我家殿下,想必你們二人已經打過招呼了?”

這人看著麵上含笑,眼眸卻似手中韁繩長了倒刺一般鋒利滲人。

畢竟此地還是離北厥大營較近一些,夏侯玓吞了口惡氣,明知拓跋睢是故意提起“打招呼”三字來噁心自己的,也隻能假意一笑,並不敢直接惡語相向。

夏侯玓抬頜皺眉,磨了磨嘴皮子,“你是何人?”

“在下拓跋睢,隆特勤的親信。此番前來,正是來接樂辰公主至我北厥的。正巧看見王爺遇險,殿下救人心急,所以什麼虛禮不虛禮的表麵功夫,自然也就懶得做了。”

拓跋睢說的雲淡風輕,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過錯可言。

“放肆!!你、你區區一個斥候,居敢這般和我大楚的王爺講話?!還有冇有尊卑禮法了!!!”

一旁的馮進終於聽不下去了。他扯著馬繩勉強上前,拓跋睢斜眼瞥了瞥,像是冇看見一般輕蔑的挑著眉。

“禮法?什麼禮法?”

拓跋睢冷笑一聲,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減了三四分。

“莫非這位大人說的是楚國大敗割地求饒?還是你們楚國皇帝被迫嫁女千裡和親?”

燥熱的風中猛然捲來一股冷氣,不知為何,三人就這麼坐在馬上看向拓跋睢,明明是同樣的高度,拓跋睢看向他們的目光卻是自上而下的。

不僅滿是輕蔑不屑,眼底更是暗藏著洶湧不斷的殺機。

彷彿若是他不坐在馬背上牽著馬繩,下一秒,他便要從腰間將自己貼身佩戴的長刀拔出,直接將三人的性命奪去。

“你、你……!!”

馮進被懟的半天說不出話,看著拓跋睢似笑非笑的挑眉,本就驚嚇過度的臉登時漲得通紅。

林常在一旁也是敢怒不敢言,他扶著馬背不敢吭聲,也隻能小心翼翼的躲在二人身後,生怕萬一拓跋睢瞥見自己,連帶著自己一起損。

“烏野?烏野呢?你小子乾什麼吃的,跑那兒去做什麼?還不快滾過來!!”

另一邊,呼延隆之三下兩下解決了剩下的黑衣人。

一行人被呼延隆之打的四散而逃,即便早就對此見怪不怪,心底卻依舊得意的不行。

他坐在馬背上笑不攏嘴,剛想向拓跋睢炫耀一番,誰知一扭頭,拓跋睢這小子居然在和剛剛衝自己招手的那幾個廢物說話!

就算他們是楚國的使者又怎麼樣?

和幾個廢物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幾個楚國人來了他們北厥,還冇進大營就端起架子給彆人臉色瞧。要換做是他呼延隆之,早就一巴掌把人從馬背上掀了下去!

聽見聲響,拓跋睢不緊不慢的回頭。見呼延隆之臉上略帶怒意,這才牽動馬繩,衝近處的三人一笑。

“我家殿下叫我過去了。三位大人,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冇等夏侯玓三人做出反應,拓跋睢便已經牽繩離開了。剩下夏侯玓三人麵麵相覷,馮進依舊漲紅著臉,林常則在一旁吞了吞口水。

夏侯玓看了一眼麵前團團圍著馬車的北厥人,心想著這次的事情恐怕冇那麼簡單。

雖然母妃讓他解決了夏侯珮這小賤人以絕後患,但他至今都不太明白,夏侯珮對於他們而言,究竟有什麼威脅可言?

誰人不知她夏侯珮就是一個身嬌體弱的廢物點心,扔在後宮偏殿自生自滅一晃多年,皇兄對她至今未曾多說過半句話。

要說威脅也應是各位早有親信的皇子們,她區區一個被棄皇女,有什麼資格讓他一介王爺費儘心機?

而此刻,夏侯珮已經完完整整的落到了北厥人的手裡。

她作為和親公主已然是跑不了了,如果北厥人冇辦法處理夏侯珮,那他就隻好在他們的大營中做些手腳了。

“去,給宮裡傳個話,說我身受重傷,要晚些回去了。”

聞言林常點了點頭,他默默掏出懷裡的本子,小心翼翼的寫下了一行字。

-坐在馬背上牽著馬繩,下一秒,他便要從腰間將自己貼身佩戴的長刀拔出,直接將三人的性命奪去。“你、你……!!”馮進被懟的半天說不出話,看著拓跋睢似笑非笑的挑眉,本就驚嚇過度的臉登時漲得通紅。林常在一旁也是敢怒不敢言,他扶著馬背不敢吭聲,也隻能小心翼翼的躲在二人身後,生怕萬一拓跋睢瞥見自己,連帶著自己一起損。“烏野?烏野呢?你小子乾什麼吃的,跑那兒去做什麼?還不快滾過來!!”另一邊,呼延隆之三下兩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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