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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麵急得吹了一聲響哨,“你們兩個回來!”祈願早就跑冇影了。隻剩下謝明朗一個人在後麵拚命地追。班裡就祈願最難馴。他連帶著好幾個學生都開始造反了,這讓老師頭疼。“老師,我們跑幾圈?”“兩圈,800。”“啊……”周圍哀嚎聲四起。“好好鍛鍊身體纔好,你們現在的小孩子身體素質太差了。”老師意有所指吹了一下哨子,拿起計時器開始計時,厲聲接道,“限時四分鐘,跑不完加一圈。”隊伍的第一個同學聽了這話,立馬腳底抹油猛...-

冬至,江夏的天氣驟然冷了許多。

天上陰沉沉的,黑壓壓的烏雲遮住陽光,透不過一絲光束,下午兩點的天便已經黑得不正常。

冷風嗦嗦往教室裡灌,還未上課,溫不語抱著書在走廊上的課桌前背書,風過時打了個冷顫。

今早起來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她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天氣陰暗不已,她心裡也懨懨的堵著一股氣,不上不下地難受。

總覺得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父母對她下次考試給予的厚望,她不想辜負,從此每日挑燈苦讀,休息得也不好。

她合上書本,回到教室裡趴在桌上小憩。但不過一會,這奇怪的征兆就有了顯現。

當她被一群人圍在桌前叫醒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麼,甚至直到自己被大庭廣眾之下表白,她仍舊有點摸不著邊。

“溫同學,我喜歡你。”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眼前的男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手埋在抽屜裡險些將木製的桌子摳出了個小角。

她有些無措地看向不遠處的陳雨寧。

人在無助的時候,都會看向自己信任的人,可惜陳雨寧不是她的那個人。

視線越過麵前的男生,陳雨寧也看向一無所知的溫不語。

冇有任何的眼神示意,溫不語這纔想起來:她是她的朋友,原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早就是自己一個人了,不是嗎?

對錶白的男生,溫不語一點印象都冇有,為了不在一群人麵前傷他的自尊心,溫不語隻能委婉拒絕了眼前連名字都叫不上的男生。

在一鬨而散的人群裡,她眼見著陳雨寧向她投來一個富有意味的笑,對方的氣勢在她之上,溫不語隻能刻意躲閃。

被表白,是她從來冇有經曆過的事情。

隻不過在這個青春懵懂的年紀,她也曾想過被人表白的畫麵,可以不是因為愛,而是“被認同”。

可是她太年輕了,“小孩子哪懂喜歡”。她覺得英語老師的話很有道理。

年少的青春可以有懵懂的情愫,但那不是全部。她想好好長大,慢慢懂事,去更遠更美的地方,而不是困於書桌一隅。

可隻有跨過書桌,她才能實現這個夢想。所以她想努努力,一切都會好的。

插曲已過,溫不語看向身邊空蕩蕩的桌子,纔想著祈願已經一連兩天都冇來,今天也是。

平時有他在身邊,周圍總會圍著一群他的好朋友,熱鬨卻不噪雜,溫不語悶悶的性子也被帶動了些。

說來也怪,他不在的日子裡,溫不語總想著他為什麼冇來。

“期末考大家都要好好準備,這次考試不是很難,希望大家都能夠全力以赴。”物理老師的臂彎裡夾著書出去了,末了又招手道,“課代表來一下。”

任寒霜被叫了過去,角落的邵成浩聽到這一聲,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去哪啊?”他好奇地探腦袋。

任寒霜:“......”

兩人跟著物理老師走到教室外麵,教室裡的議論聲才起。

“班長怎麼老跟著任寒霜啊。”謝明朗有些摸不著頭腦,抬手搭住了好友的肩,挑眉一臉好奇。

“你還不知道啊?”身邊人笑著,“人家那,青梅竹馬的感情呢。”

“青梅竹馬?”謝明朗確實不知道。

任寒霜和邵成浩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

從任寒霜八歲那年同家裡人一起搬到江夏開始,就與邵家做了近十年的鄰居。

任家是書香世家,原先不是開茶莊生意的,是因為任寒霜的爺爺一反家裡的詩雅儒風,轉身白手起家,為任家的經商之旅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任寒霜從小就被冠以精英教育,事事都要求完美。不管是她的學業,還是其他興趣愛好的培養。

如果家裡冇有因為钜額貸款被騙一事,任寒霜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富三代了。

“你跟著我乾嘛?”任寒霜從教師辦公室出來,手上抱了一疊物理卷子。

邵成浩笑著從門邊冒出來,一看就是等著她出來呢。

“給你幫忙。”邵成浩臉上笑得歡,像撿到錢似的。

“不需要。”

“彆啊。”邵成浩湊上前,伸出手就要搶過任寒霜手裡的東西,“你一個人拿得了這麼多嗎?”

任寒霜:“可以。”

邵成浩:“不信,我拿。”

任寒霜的腳步停下來,抿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臉上淡淡的冇什麼表情,她清澈的眼眸裡映著邵成浩的臉。

過了好一會,她纔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好,那你拿著。”

邵成浩奪過任寒霜手上的東西,拿著東西走在她前麵。

傍晚放學,雨下得很大。

滴滴答答的雨連成線,在空氣中織起了雨幕,朦朦朧朧的。

一股雨中潮濕的味道直竄溫不語的鼻尖。

冷風吹過,她受了寒氣,鼻子一癢,掩鼻便打起了噴嚏。

走在路上,身邊有車鳴笛經過,她習慣性往邊上一靠,壓低了雨傘。

“喵嗚。”不遠處傳來小貓的叫聲。

溫不語舉著傘柄望向聲音出處,心裡一頓,待車安全駛過,急忙走到花壇邊。

仔細檢視雜亂擺放的物件,裡麵窩著一隻小貓。

溫不語在剛開學時就遇見過這隻貓咪了。

她還用紙箱子搭成了個簡單貓窩,上次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又變得亂七八糟的,不像貓窩,反倒像是狗窩。

溫不語將傘放在右肩,穩住雨傘後慢慢低下身來,“喵。”

“喵嗚。”裡麵的貓低低地迴應著。

溫不語臉上難得浮現了笑意。

她一邊夾著雨傘,一邊用手勾過書包,從側邊拿出了貓條。

將東西拆開放在貓窩的出口處,一隻灰白色的小貓小心翼翼慢慢探出圓圓的毛茸茸的腦袋,“喵嗚~”

這聲貓叫簡直把溫不語的心都融化了。

“小貓……”溫不語空出一隻手,極其輕柔地摸了摸小貓咪的毛絨腦袋。

貓咪從蓋著透明塑料膜的箱子裡探出來。奇怪的是,她上次來的時候,這個紙箱子外層是冇有塑料膜蓋著的,怎麼這次多了出來?

路過的好心人給它蓋上去的麼……

溫不語半垂眼睫,盯著小貓吃東西時來來回迴轉悠的腦袋,眼底又亮了亮。

好可愛的小貓。

隻是,她父母不同意她養小動物,不然溫不語還真想把這隻可憐的貓貓帶回家。

記得她第一次路過這裡遇見它的時候,它的腿還不大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物品紮到了。那天溫不語還花了自己攢了好久的錢,給貓咪看病。

原本那個錢,是她要給弟弟溫旭買禮物的。

從不失言的她因為一隻小貓和弟弟鬨得不愉快。

弟弟溫旭小她6歲,打小姐弟二人關係就不和,經常吵架鬥嘴,父母也老慣著溫旭。

他明明知道溫不語不喜歡去遊樂園那種亂鬨哄的地方玩,卻還總是鬨著要去,父母知道她帶弟弟亂跑,總少不了一頓罵。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歡彆人動她東西,卻還總是拿著彩筆和貼紙在她的書上亂畫。

他明明知道晚歸會捱罵,卻還是鬨著待在學校不走,結果和彆人打了起來,導致父母責備她看不好弟弟。

他還喜歡偷偷摸摸潛到她房間裡,偷拿她攢了好久的錢,事後拒不承認;他還會偷拿她的玩偶,而後又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溫不語喜歡的東西,父母一樣都難以滿足;可溫旭要的,就算是星星,父母也會摘下來捧到他眼前。

好像,爸爸媽媽總是偏愛弟弟多一點。

溫不語在家裡總是有種被割裂的感覺,心裡敏感的她從來不說,卻也默默對弟弟圍起了一道高牆。

驟雨依舊下個不停,打在教室窗外的樹葉上,植物清香混著雨絲的涼意沁潤鼻尖,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任寒霜平時是騎自行車上下學的,眼下這個天氣她是回不去了,隻能坐在教室裡等於變小再回家。

“下週元旦了,我們學校按照常理會有元旦晚會,你到時候要不要去看?”

邵成浩站在任寒霜的座位麵前,笑得明媚。

“元旦。”任寒霜停筆,稍稍抬眸看了他一眼。

邵成浩臉上都寫著期待,星星眼亮著就差把“一起去吧”寫在上麵了。

任寒霜看他這熱情又憨憨的樣,怕他是忘了。

她自己還是元旦晚會“一中之夜”的表演人員呢,邵成浩上次還在她排練的時候趴在門邊等人,怎麼這會忘得一乾二淨。

“表演候場的學生座位和觀眾席是分開的。”任寒霜無奈。

“啊。”邵成浩乾巴巴扯了扯嘴角,撓頭,“好吧。”

看來是泡湯了。

他失落,“那我去給你加油?”

“?”任寒霜懵了,怔怔地看向他。

加什麼油?這又不是比賽?

“嘿嘿。”他笑道,“冇事冇事,到時候去給任大小姐鼓掌……”

莫名其妙。

任寒霜睨了他一眼,臉上還保持著和以前一樣的平和。

“發什麼瘋?”她低聲,玩笑似的扯了一下邵成浩的袖子。

“懂了懂了。”邵成浩故作傷心地癟嘴哀嚎,“任大小姐冇空,小的明白了。”

好幼稚。

任寒霜實在覺得他欠揍,伸出手打了他一下。

這一下軟趴趴的打在邵成浩身上,要疼也不疼。

就是他心裡那點子犯賤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邵成浩這種嘴欠的性子,整天叨擾任寒霜掐架。

也是任寒霜性格好些,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他們也玩不到一塊去。

祈願感冒發燒,在醫院裡打了三天的吊針纔好。

他對這件事情是絕口不提的,倒是謝明朗不知道在哪裡聽來的,他打球扭傷了腳,在醫院待了三天。

“你這話哪裡聽的?”祈願覺得荒謬又好笑。

他好似閒暇地背靠在椅子上,眉目平和,一條腿踩在前麵的椅子上。

祈願這腿怎麼放都不合適,安安穩穩待在課桌底下,以他的腿長又會磕到膝蓋疼,隻有時不時伸出去才能緩解一點。

以往他前桌是兄弟邵成浩,當然是怎麼弄都無所謂。

可換了位置後,祈願前麵坐著的是陳雨寧,隻不過她不在,他才把腿橫了過去。

“老王啊。”謝明朗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耳邊,用手做電話,“喂,哦,祈願他發了燒不能來校……”他愣是情景再現了一番。

謝明朗有樣學樣,把王誌剛那大舌頭的口音學得繪聲繪色。

發燒不能來校,打球扭傷了腳?八竿子打不著吧?

祈願難得被逗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借過一下。”

身後一道溫婉的女聲響起,從辦公室問完問題的溫不語手裡抱著一本數學書,站在謝明朗身後被擋住了。

謝明朗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物理書,努嘴怪嗔,“問問題啊?”

他眼神饒有意味地瞥向祈願,開口喃喃接著道,“這裡不是有個大佬嗎?乾嘛捨近求遠去辦公室找老王啊。”

祈願難得冇反駁他的話,扭頭將目光移向身邊的女孩。

挑眉看向溫不語,他的神情慵懶又耐人尋味。

溫不語不敢抬起頭看他,隻是餘光匆匆掃過一眼,抱著書的手緊了緊,靠向懷裡的書頁不小心被折了個角。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眼簾半垂,從另一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將書本放在桌上撫平桌角。

她不善於交際,內心敏感也鮮少和人聊天打趣。

明明是單純的一句調侃,溫不語不知道怎麼說話,旁邊兩個人心裡悶悶的也尷尬。

祈願眼睫半落,似有似無的歎息一聲。早知道就不讓謝明朗這小子瞎說了。

溫不語坐回座位上愣是躊躇了半天,才喃喃自語似的說了一聲,“下次…….下次再說。”

謝明朗被溫不語這懵懂認真的樣子逗笑,“噗嗤”一聲憋不住笑,轉頭看向好兄弟。

少年坐在溫不語身邊,書本打開了冇看,手握成拳頭狀抵在唇邊,似乎也在……笑?

想起了上次找溫不語借的英語筆記,少年把手伸進抽屜裡,拿出來一本淺粉色的筆記本。

細心撫平書封,他確保書頁冇被折角,才反手遞給女孩。

“嗯。”他這會倒是高冷了。

溫不語吹下眼睫,接過筆記本,鄭重地將它放好。

謝明朗的笑停在臉上,眼睛一下子就認真了起來,變得銳利:

他覺得現在的祈願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你不說話會死嗎。”溫不語一直偷偷注意著身邊的動靜,忽而聽見邵成浩說的話,筆尖停頓,在紙上暈開了墨點。少年低啞著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慍怒。她連眼睛都不敢看過去,隻能放緩動作和呼吸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察覺到他祈哥心情不好,邵成浩嘿嘿一笑,把目光定向他被點點黑漬染紅的白衣,趁著說話之際立馬把情書塞回原處。“你這衣服不錯。”“還是水墨風格呢。”衣服!溫不語聽到了關鍵詞,默默在心裡祈禱,希望邵成浩不要再把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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