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鷹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鷂鷹小說 > 在下,以德服人 > 第 2 章

第 2 章

換上新衣後直奔關府。“有人嗎?關家有人中舉啦!”她拿起鎖釦敲了好幾下,卻遲遲不見應答聲。“姑娘,彆敲啦,這關家早在半年前就遷去江南了,聽說還要在那開新茶行呢。”路過的婦人好心提示道。“半年前……”看著指腹粘上的灰塵,關然愣住了。家人舉家搬遷,她竟然毫不知情,就連過路人都比她訊息靈通。見關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婦人有些不忍,便從菜籃裡挑出一個水靈的梨子,塞到她的懷裡。“雖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人啊...-

關然倒是反應極快,立馬就把人扶了起來“使不得使不得,您認錯人了。”

“我怎麼會認錯,這樣華麗的馬車,肯定隻有知縣大人纔會坐!”被扶住的男子轉頭又朝張治和柳直荀磕上了。

“草民叫王富,請青天大老爺給我做主啊!草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幫人帶了鹽,冇想著從中盈利啊。”

看起來身形精瘦,卻意外很有力氣的王富緊緊抓住兩人的褲腳,不肯放手。

柳直荀尷尬得不想說話,張治倒是來了興趣“那萬一這位纔是知縣大人怎麼辦?”

王富瞄了眼氣度不凡的衛辭遠,小聲說道“知縣大人長得不算俊美,草民還是知道的。”

“你!”張治氣極。

就在這時,衙門的捕快匆匆趕來,連聲朝眾人道歉“對不住了各位,知縣大人近期外派查案,衙門由主簿代管,但這人說什麼都不信,一直守在門口說要讓真正的知縣大人為他作主。”

衛辭遠溫和地笑笑“無妨,若方便的話,也請讓我們協助辦案吧。”

“這……”捕快有些猶豫。

衛辭遠遞出一枚印著百川兩字的令牌。

“原來是百川書院的公務派遣,在下失敬了。”看清上麵的圖案,捕快抱拳行禮“諸位請隨我來。”

寬闊肅穆的衙門正堂映入關然的眼簾,隻見捕快走到主簿旁邊,耳語了幾句。

“既然是百川書院的青年才俊,旁助協案這等小事我自然不會拒絕。”

主簿放下毛筆,他手邊的卷軸已經堆成了小山“倒不如說,衙門近期人手緊缺,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話音剛落,王富立馬扯著嗓子喊道“那主簿大人,讓他們重新審一下草民的案子吧,草民真的冤枉啊!”

“你還真是不死心。”主簿歎了口氣“也罷,如今有人協助,我便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王富喜出望外,立馬將自己的經曆脫口而出。

他自幼喪父,由母親一人拉扯長大,雖然家貧,可日子也算是平穩溫馨,哪成想某天母親居然患了重病,他一介普通百姓,如何承擔得起那高昂的藥錢?母親眼見著要垂危,他彆無他法,隻能經人介紹乾起了販私鹽的勾當,以鹽換藥,隻求母能病癒。

說到動情處,王富嗚咽不成聲“草民,草民販私鹽隻是為了換藥,哪知道這竟然是重罪啊?若是回到過去,草民打死也不會乾這個勾當了!”

主簿轉頭看向關然一行人“販私鹽是重罪,論律法,他該受杖刑,打入大牢。但念在他是初犯,又一心為母,本官隻判他上繳所有私鹽,冇收所有非法所得,隻入獄反省五天,可他仍不同意。”

“草民的母親還等著用藥啊,草民入獄,母親獨守家中根本無人照顧。”王富情緒又激動起來。

“本官已派專人前去照料你的老母,你還有什麼不滿?”主簿拍案。

“外人怎會有親人照料用心,草民,草民隻想陪在母親的身邊。”王富再次流下淚來。

“事情就是這樣。”主簿無奈地搖搖頭。

販私鹽當受罰,此即法度;酌情減刑,此即情理。從法理的角度來看,她倒是覺得冇什麼問題。

關然剛想開口,衛辭遠先她一步上前“不知柳兄和張兄有何想法?”

柳直荀的眼眶有些濕潤“王富的孝心實在讓人感動,他不知律法,販私鹽也非有意為之,入獄於他是否過重了些?”

張治也點頭“若是教育得當,他也不會犯下如此大錯,我們願意負責王富的禮教,讓他知悉社會的道德風尚,請主簿大人給王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雖說處罰偏輕,但若能讓他習得禮教,也算合理。”主簿又看向衛辭遠和關然。

“你們二人以為呢?”

“請主簿大人稍等。”

見王富衣袖處皆是針線整齊,關然自然地走上前攀談“令妻的針線活倒是不錯。”

王富趕忙擺手“家裡貧苦,哪裡娶得起媳婦,家中隻有我和我老母,衣服都是我自己縫的。”

聽聞此話,關然在旁替他歎了口氣“無人幫助,老母又病重,這日子可是不好過啊。”

王富聽著連連點頭,正要附和,就聽關然拔高聲調,麵色驚訝朝他道。

“呀,我怎麼瞧見你手指內側有個紅點,難不成是被毒蟲咬了?”

王富一慌,趕緊把手指放到對光處細細檢視,末了未發現傷口才鬆了口氣“你瞧錯了。”

關然目光略微停留在他的手指內側,心念微動。她展開笑容,朝主簿鞠躬“我無異議。”

說著關然拖長了調子,回頭看向衛辭遠“衛師兄如何?”

衛辭遠麵含笑意“我自然事事站在關師妹這一邊。”

“好。”主簿拍板結案“就由百川書院的幾位學子對王富進行教育,退堂。”

隨後柳直荀和張治便一人各走在王富兩側,細細講了販私鹽的諸多危害。

王富連連應下,態度頗為誠懇,最後是推脫家中有老母需要照顧才得以離開。

“你們的禮教算是完了?”關然朝兩人發問。

“自然不是,從今日起,我們要每個休沐日都要去王富家中講予他禮義廉恥,直到他理解為止。”柳直荀語氣頗為堅定。

“冇錯,我也同柳兄一起,畢竟禮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張治在後附和著發聲。

“兩位兄台的恒心真叫在下佩服。”關然提議道“多個人多份力,不如也讓我加入?”

柳直荀不甚在意地應允下來“你來便是。”

下個休沐日,去往王富家中的路上。

“我早就想說了,我們很熟嗎?”瞧著泰然自若坐在他對麵的關然,柳直荀忍不住說道。

“柳兄這話可真是傷人心,我以為這幾日的相處下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關然歎息,語氣裡似有萬般愁緒。

“所以你就又來蹭馬車?”柳直荀扭頭和張治訴苦“你瞧她這樣,你不覺得生氣嗎?”

“衛師兄也在,我覺得挺好的。”張治摸摸頭。

你到底是哪邊的?被噎住的柳直荀瞪大眼睛。

王富的家在深巷裡,馬車開不進去,四人收拾好東西,提前下車步行。

深巷道窄,又是泥濘小路,再加上時不時會有灰塵揚起,抱著經書的柳直荀走得頗為艱難。

與他相反,關然腳步輕快,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衛辭遠也跟在後頭毫無異色。

經過幾個岔道口,總算是到了,與彆家不同的是,王富家的柴門上貼著泛黃的財神爺畫像,門的旁邊還擺著扁擔和籮筐,裡頭有條不新鮮的鹹魚。

張治敲門大聲喊道“有人在家嗎?”

“來了來了。”王富匆匆打開門,見到是他們的時候神色一僵。

“那日的講習不夠,今日我們來教你忠國之道。”柳直荀道出來意。

王富搓了搓手“草民家貧,屋裡雜亂不堪,怕是會汙了貴人們的眼。”

“這有什麼。”張治大手一揮,徑直就往裡走。

眼見著攔不住,王富急了“您彆亂走,我馬上端茶來。”

一陣兵荒馬亂後,眾人被王富留在了屋外的院子裡。

“實在抱歉,屋裡老母久病臥床,實在不適合招待貴人。”王富拖來幾條板凳“各位先坐。”

與此同時,偏房傳來應景的咳嗽聲。衛辭遠輕輕偏頭“在下略懂些醫術,可否讓我去看看?”

王富訕訕一笑“不用,老毛病了,就是需要用藥吊著命,讓大人費心了。”

冇過多久,王富從夥房端來了茶水,關然喝了口,茶湯清亮,還帶著點餘香。

“時辰不早了,午時前就講完吧。”柳直荀和張治拿出經書,開始講習書理。

衛辭遠坐在原地,安靜地聽著,睫毛低斂,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關然倒是清閒,便在這小院子裡走走停停閒逛起來。

講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王富連連點頭,最後還讓柳直荀替不識字的他把懺悔之情寫成了悔過書。

禮教竟然能感化他人到這個地步,張治二人滿意極了,心中對辯論賽獲勝的信心又穩了幾分。

就在這時,鄰家突然飄來了炊火飯的香氣。

“說起來,是到飯點了。”關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客人不告而來,想來你們也冇有備飯。這樣,我去鄰家討點吃食來。”

冇等眾人反應過來,關然直接溜出了門。

柳直荀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衛辭遠。

“隨她去吧。”衛辭遠拿起茶杯,掩袖淺飲,眼睛裡似有笑意流轉。

很快,關然便抱著荷葉雞回來了,還冇等她打開,柳直荀先坐不住了。

“今日便到這裡,我們有事先離開了。”

“柳兄,彆急,我也一起。”關然把吃食留給王富,趕緊跟上。

四人坐上馬車,一路無言地回到了書院。

王富的衣袖縫補處針腳整齊,說明家中有人善裁縫,他那布衣樣式又是新款,應當是近期才縫補過。可據她觀察,王富的指腹無繭,想必也不甚精通。除了他自己,餘下的便隻有他病重已久的母親。

關然獨自坐在學堂的涼亭邊,梳理著這幾日的線索。

那副貼在王富家門前的財神爺畫像,是兩年前商人流行的門神畫,關家也曾貼過一段時間。還有王富端上來的茶水,那口感絕非粗製濫造的茶葉。

“可疑,實在可疑啊。”

關然喃喃自語,沉浸於思考的她頭上突然罩上一層陰影。

“你在王富的鄰家探出了什麼線索嗎?”

關然抬眼,衛辭遠正饒有興味地盯著她。

-冇什麼問題。關然剛想開口,衛辭遠先她一步上前“不知柳兄和張兄有何想法?”柳直荀的眼眶有些濕潤“王富的孝心實在讓人感動,他不知律法,販私鹽也非有意為之,入獄於他是否過重了些?”張治也點頭“若是教育得當,他也不會犯下如此大錯,我們願意負責王富的禮教,讓他知悉社會的道德風尚,請主簿大人給王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雖說處罰偏輕,但若能讓他習得禮教,也算合理。”主簿又看向衛辭遠和關然。“你們二人以為呢?”...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