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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小說 > 朕與皇後二三事 > 裴延

裴延

今日前來,是想向父皇討一項差事。”“何事?”聽著任客氣若遊絲,擺明是要提醒皇帝他前幾日殿前救駕的英姿“我要金吾衛,我想親手將那名刺客捉拿歸案。”任客說出了自己今日的目的。“啊!”皇帝震驚,同時瞧了一眼他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三皇子任定也麵色一變,開始勸諫皇帝:“父皇,五弟傷還冇好,應該好好養傷,我看不如讓我來代勞。”還冇等三皇子把話說話,任客救開口截斷:“皇兄若是真的有心,當日就該召集金吾衛圍攻刺客...-

千鈞一髮之際,任客不知怎地突然腳下一滑,身子一歪,竟然硬生生躲過了那一掌。那陣殺意擦著他耳邊飛過,生生削去了他一縷頭髮!

而此時,他師父鬆開了本來已經按住的那黑衣人的脈門,轉身替他接下高手的第二掌。

兩位頂級高手一對掌,任客隻覺屋內彷彿風雲變換,壓力重重,彷彿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停滯了,隻能看到那驚天動地的一掌。

任客回過頭去,隻見與師父對掌的那高手荊釵布裙,身形瘦小,渾身上下並未絲毫裝飾,隻有滿頭烏髮上,斜插一枝海棠花——普天之下,四海之內,隻有一個人會做此打扮,那便是扶風國的二公主,當今五大高手之一,岐朱。

“岐朱!”任客見他師父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也是,一天之內在上京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妓院裡竟然同時出現了五絕中的兩位大人物,說出去誰敢信?

“樓采之,你徒弟不錯!竟然能躲過我的五毒掌!”歧朱這是在誇他?

意外意外,純屬意外,要是前世,後期名入冠絕榜的任客自信可以躲過這一掌,可是如今尚未進境的他,要不是有剛纔的陰差陽錯,怕是死定了!

“不及你徒弟,靠著前四式的斬雨劍,竟然能接了我十餘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樓采之正在進行商業互誇。

不過師傅這語氣,話是誇讚的不假,聽起來卻有點技不如人的感慨。也是,岐朱不知他武功深淺,他師父可明白的很,這純粹是歪打正著。

不過任客理解他師父,師父和歧朱都年少成名,入榜冠絕,後來又同為五絕之一,可是偏偏岐朱教導出的徒弟比他徒弟厲害,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師父怎麼不受挫?

岐朱盈盈立在那裡,已經收了掌,雖是布衣釵群,卻難掩風華,她微微一笑:“樓采之,今日賣我個麵子,放了我徒弟,來日,我再還你一個人情,如何?”

樓采之大笑道:“歧朱,我們認識三十多年了,我樓采之是怎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我今日不為你的人情,就為你徒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四年後便是冠絕榜重開之日,我希望那一日我們的徒弟再都好好比過,好好排一排名次。”

任客最知師父惜才之心,見師父有意放過岐朱和那黑衣人,便未加阻攔,隻道:“師父說什麼,徒弟自當惟命是從,隻是,我大周也不是任誰來去自如的地方,還請這位朋友,為我行個方便,讓我好交差罷了。”

那黑衣少年聽了,默然掏出一個錦囊:“這上麵的幾位,殿下可以好好查下。”

任客並不驚訝這玉麪人知道他的身份,隻是接過錦囊,他不翻也知道上麵都是誰的名字,左右都不過是那些蛀國之蟲罷了,並不稀奇。

於是便道:“閣下這是耍我呢,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你來上京,必定有人與你交易,你知道的,我要的是那個人的名字。”

他們捱得極近,任客聽到那人輕笑了一聲,說到:“好吧,但願殿下不要後悔。”

說著,那人將一塊玉佩放在任客的手心道:“我們來上京,以此玉為憑證。”

那玉觸手生溫,上麵雕刻著大周的巍峨名山,紋路任客十分熟悉,正是每位皇子出生時皇帝所賜的生辰玉,他自己也有一塊,上麵刻著“客”字。

可是現在這塊刻著“宴”字的玉卻出現在這裡。它不該出現在這裡。

“殿下,你此刻,後悔了嗎?”任客聽到那人悠悠問。

四哥,原來是你。

任客呆在那裡,冇有理會對麪人的挑釁。

歧朱衝樓采之點了點頭,便帶著那玉麪人離開了。

程令湊上來:“五哥?”不自覺間,他已經改了稱呼,不再稱呼任客為殿下,今天這一番事情下來,他儼然已經對任客真心相交。

一向對人對物有迴應的任客卻冇有理會他,他此刻心神顫動,隻是死死握住手中那塊玉,那塊他在幼時把玩過無數次的玉。

樓采之不禁心疼道:“客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談。”

說話間,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了進來,

“殿下,那兩人身手實在太好,屬下無能,追趕不上。還有門口那老鴇,她也跑了,請殿下降罪。”

任客勉強穩住心神:“不妨事,先將屋裡麵的姑娘帶回去,那老鴇我自有安排,這些足夠我們交差了,這次差事辦的不錯,待我回去回稟陛下,諸位都有賞!”

知道五皇子首戰告捷立下功勞的人不少,看在長公主和國師大人的麵子上,前來賀喜的人實在太多,等打發走了眾人,已經很晚了。

樓采之於是拎了一壺酒,準備與任客徹夜長談,任客握住手中的玉佩反覆摩擦,那上麵的“宴”字簡直觸目驚心!

他這才知道了前世他哥和父皇之間關係破裂的根源。四哥竟然這樣怨恨父皇,已經到了這種不死不休的程度,甚至不惜和旁人聯手來在宮宴上行刺,可是,這一切的根源究竟是為了什麼?

“師父,我想不通我哥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父皇這樣寵愛他。”若有不忿,也該是從小被皇帝忽視的他,而不該是自幼在父皇膝頭長大,備受寵愛的四哥。

樓采之亦不知內情,隻能寬慰道:“你哥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可是行刺陛下這件事太大了,他擔不起。客兒,這件事先到此為止,摁下來,彆告訴任何人,那個程令—”

任客知道樓采之在示意他滅口:“不,師父,程令是我的人,不會泄密的。

樓采之不再多言,隻道是:“過幾日我往南境去一趟,替你看看他,親口問一下這件事,若不是你哥,我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樓采之突然問道:“客兒,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出現在那裡,還如此大聲叫我?”

任客自然不能說是因為重生了知道前世師父是被陛下派去的,隻好狡辯道:“我感受到了師父的氣息,畢竟我們是練得同一種功法。”話頓了頓,又補充道:“其實,當時情況那麼危急,我腦海中隻想到了師父,所以就叫了一聲,冇想到師父你真的在。”

任客發現自己要想裝可憐,真的世間少有敵手。

徒兒把他當做最信任的人,樓采之心下微動,畢竟這個世間有人恨他,有人厭他,有人懼他,有人以他為榜樣想要超越他,卻很少有人以他為依靠,甚至這樣直白的說需要他,依賴他。樓采之心下有些感動,他感動了就要傳人武功,於是他生硬的轉了個話題:“一年多冇見了,客兒,與我過幾招,讓為師試試你的功夫吧,之前的傷可好了?”

任客依著他師門的功法修煉,內傷早就好了七七八八,而且他如今也想看看自己的功力究竟有先前的幾成,忙不迭的答應了。

一番打鬥下來,任客勉強接了他師父二三十招,樓采之已經很滿意了:“四年,客兒,還有四年,冠絕榜就要重出江湖,師父希望你好好磨練刀法,將來冠絕榜上,一定有你一席之地!”

習武之人誰不想名入冠絕,成名天下?前世他為了大周冇去參加杏子林大戰,也就喪失了排入冠絕榜的資格,還是後來冠絕榜改了規則,他纔在死後被列入冠絕榜中,今生他絕對不能再錯過。

“對了,師父,那個歧朱的徒弟是誰?你怎麼對他如此看重?”

“吃醋了?”樓采之笑著揶揄他,“這孩子根骨不錯,劍很靈動,劍意也好,是個適合練劍的人,但是,”樓采之話意一轉,“他練得是斬雨劍啊,不經生死,不曆險境,那斬雨劍的肅殺之意他永遠也參不透。不過,一輩子也無緣參透斬雨劍,又何妨不是一種福分呢?”

師父從來冇有這樣誇過彆人,無論是前世還是這輩子,如今卻對那黑衣玉麪人不吝讚美之詞,任客不禁更加好奇。

“對了,客兒,我想你哥對他的名字一定非常熟悉,因為他的父親,是南越的兵馬大元帥,定北侯裴中南,裴中南奉命鎮守越的北境,正好與我們南境隔河相望,而岐朱的徒弟,便是裴中南的長子,他叫—”

“裴延。”任客輕聲接過他師父的話。

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前世記憶呼嘯而來,穿過城破國滅,穿過屍山血海,隻剩下漫天烽火中那一雙冷漠堅毅,又帶著些許惋惜的眼睛。

連日征戰過後,燕水城早已殘破不堪,昔日的繁華街道早成人間煉獄,暗無天日的血色和火光中,有人銀衣鐵甲,黃金覆麵,率領大軍前來,浩浩蕩蕩立於城下,旁邊旌旗舒展,剛及弱冠的少年郎一人破一城,一戰定一國,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他是世間最最矚目的存在。

這麼久了,任客依舊記得那黃金麵下露出的一雙神采飛揚的眸子,那雙眼那樣靈動又那樣遺憾,他看著他的屍體,輕聲說:“葬了吧,周帝有皇子十二,不及客一人爾。客此人,舉世無雙,周帝不識,我越之幸,厚葬!”

再後來,又是這人戴著黃金麵具,來到已經修繕好的燕水城牆前,撫劍而歎,任客聽到他對自己說:“任客,你入了冠絕榜了,這一杯薄酒,敬你,此生未曾與你交手,為我平生之憾!”

任客想了想,三次,一共三次了,算上前世和行刺,他們一共見了三次,可是任客卻從冇有見過裴延的真容。

平生之憾嗎?裴延,上輩子太短,我們還冇來得及認識,可是這輩子很長,我有的是時間讓你一一指教。

雪已經紛紛揚揚的下著,半個時辰前馬蹄行過留下的蹄印已經被積雪所覆蓋,難覓蹤跡。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兩道馬蹄印由並行變得隻剩一道。

岐朱與本該離開的裴延在上京城外三十裡處分彆。

“延兒,你當真不隨我回去,現在再不走就趕不上除夕夜吃團圓飯了?”

裴延搖搖頭,:“陪了我爹孃十幾年,也不差這一回,我辦好了陛下交代的事,皇長子交代的可冇辦好!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岐朱出身扶風,雖貴為公主卻從不參與政事,更不會多嘴管彆國的事,隻道是:“延兒,我總覺得你與這個濟王殿下合作,倒是與虎謀皮。如今又把樓采之那個徒弟也扯了進來,更複雜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那塊玉佩給他?”

裴延勾唇一笑:“這樣纔好玩呀!再說了,師父,誰是虎還不一定呢?這上京城雖然繁華,可是在我看來,它早已金玉其外,大廈將傾,猛獸尚有最後一博,可我看上京城,早已在繁華中失去了那份氣魄!若有一擊,必定不堪重負。”

“說得好!”有人撫掌大笑,明明氣息離得很遠,這笑聲卻仿若近在耳邊。

這笑聲很是熟悉,岐朱向來無波無瀾的臉色也不禁變了一變,她緩緩吐出幾個字:“上淵,雲彆義!”又是一個故人,這麼多故人齊聚上京城,北周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話音剛落,一青衫老客便從屋頂翩然落下:“冇出息!人家一對二打了這麼久都冇叫救兵!”“啊!”任客冇想到這輩子師父見到他的第一麵竟然是罵他冇出息。不過,罵歸罵,活也冇落下,他師父樓采之一掌劈空而出,直取那黑衣玉麪人的命門。任客於是施施然抱拳立在旁邊,自信的對程令說:“阿令啊,我師父一出手,就知有冇有。你就瞧好吧!”程令在一旁,眼裡滿是驚羨:“禪意刀!我竟然見到活的禪意刀了!”樓采之為人太過隨意,雖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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