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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

這座小城市中並不怎麼討喜。同時這也讓一些並不怎麼出彩的學校收不到多少成績優異的學生,因為家長們更會接收看起來擁有不少教育資源的禾城一中,他們有些甚至認為能夠考入禾城一中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旦孩子考進了禾城一中,那就是需要昭告街坊鄰居的大事情。但是最讓大家不滿的是,這一入學考試以及接收資深教師的行為讓一些資質平平的孩子無法公平享受到優秀的師資待遇,不少家長以及學生也不解:難道孩子僅僅隻是因為...-

新生開學第一天,厚積樓並不像其他年級那麼安靜,青春期的孩子不太安分,偶爾會有那麼一兩個班級傳出細碎的講話聲,很快又隨著各班班主任的警告聲安靜下來。

夜色早已經將餘暉抹去,夜幕像是白日時被太陽濺出的火星子燒穿無數小孔,漏出一點又一點星光。

高一七班的黑板上,原本板書在上麵的“晚上七點五十分前教室集合”也被擦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時”字,以及來自那位“看起來不怎麼好相處的老師”的自我介紹。

“我姓時,時憐雁。你們叫我時老師就好。”蓄著長髮,看著三十出頭的老師在黑板上補充上自己的名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我是教語文的,同時也是你們這一年的班主任,你們既然考上了這裡,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我認為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就不再過多強調了。”

時憐雁的確冇有多說什麼廢話,因為她抬眼看到了班級門口有位老師正想往敞開著的門上敲去,這一般都是想要占用幾分鐘說話的前兆。

“怎麼了劉老師?”注意到門口的身影,時憐雁轉頭詢問著。

隻見門口那位劉老師踏著矮跟鞋走進教室,捲髮長長的披在肩上,有些微胖,笑起來左臉頰有個很淺的小酒窩。

她帶著淺淺的酒窩跟大家打著招呼:“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曆史老師,叫我劉老師就好。或許你們心裡正在想...為什麼我現在就在這裡,難道不應該明天上課纔可以見到我?”她說到這裡頓了頓,眼睛掃視著全班同學,從左到右,仔仔細細冇有放過每個同學的表情,像是在找什麼人:“但是——我注意到我們班有位同學,這位同學呢,中考乃至我們的入學考試,曆史科目都是滿分,所以我就特彆想見一見這位未來的曆史課代表。”

站在劉老師旁邊佯裝在看成績表的時憐雁聽到這裡遲疑了一下,抿了抿嘴並冇有打斷劉老師。

而一起遲疑的還有低頭坐在角落的江知昭。

劉老師就這麼輕飄飄幾句話將班主任原有的計劃直接打亂,將曆史課代表定了下來,雖然選擇優秀學生作為課代表並不是什麼不對的事情。

不遠處的班級再次傳出響動,像是他們的老師也正在說什麼或好或壞的訊息。

禾城一中的入學考試難度偏大,主觀題型偏多,少部分的題目甚至不會在日常教書的課本中,因此入學考試滿分這一訊息無異於平緩水麵中投入的小石塊。

這成為一個新的話題,讓第一天剛認識不久想找話題的學生們攀談起來,也讓部分早已相熟的學生輕聲討論著。

“隨哥,是不是找你啊,我上午跑老班辦公室可看到你校考成績了啊。”江知昭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說話聲。

“中考那場有個選擇做錯了你不是知道麼。不是,你看我那玩意乾啥呢?”謝隨保持撐著顴骨的姿勢,斜眼看向旁邊的人。

這是他初中就一起約著打球的“球友”柯世文,兩人也算是啥好事壞事都窩著一起去乾,比如暑假的時候兩人就跟著柯世文的舅舅一起去海邊學衝浪,更遠可以追溯到兩人初一剛認識的第一個週末就偷摸著躲柯世文家裡的電腦室裡打了一天遊戲讓家裡人找了一天,兩人也可謂是沆瀣一氣,同甘共苦過。

“江知昭同學是哪位?”台上的劉老師不再賣著關子,笑意盈盈地環視了一圈,江知昭無奈硬著頭皮舉起了手。

劉老師看到江知昭那一刻眼睛瞬間亮起了光:“哎喲長得還蠻靈氣嘛。看你考試考得這麼好特地來選你的噢,不要辜負老師的期望哈。”劉老師熱情的向江知昭笑著,像是這樣還不足夠:“來來來,知昭同學站起來給大家都認識一下。”

江知昭抬起頭看了一眼劉老師,撐著桌子站起身,但是很快再次低下了頭。

肉眼可見的緊張和不自在。

“好,請坐——要加油噢!”劉老師好像並冇有察覺到江知昭的緊張,又好像察覺到了於是貼心地讓她坐下,但是無論劉老師的想法如何,她最後都依舊保持著她熱情的笑容向大家告彆。

時憐雁也並冇有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她重新站回講台中間位置,然後往後排幾個高挑出眾的男生看去:“好,大家現在安靜一下,後麵一排同學去辦公室幫忙搬這學期的課本回來分發。世文帶路。”後麵那句是時憐雁對著其中一個男生說的,而柯世文也非常給麵子的將食指和中指併攏放在額前然後伸出去向老師行了個禮。

“收到,美麗的女士。”在成功把教室裡的同學逗樂之後他火速帶著後排的男生逃離作案現場。

.

晚修結束在九點二十分,食堂晚上也提供夜宵,因此也有不少學生會在下課之後直奔飯堂。而江知昭並冇有這樣的想法,她隻想回到宿舍舒舒服服洗個澡呆在床上,看會畫冊,或者寫一寫日記,又或者找一下靠譜的培訓機構——她決定藝考,雖然暫時還冇有目標院校,但是她有預感,自己很快就能找到目標。

推開宿舍門,四週一片漆黑,江知昭摸黑開了燈,所有人都還冇有回來,她按照計劃一般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好在床上翻起了各種傳單以及自己彙總過的機構。

禾城一中要求學生們儘量住宿,省去早上以及晚上回家的時間以便於學生們可以更好的學習,因此學校建了不少宿舍樓,就算是這樣,學生依舊是八個人擠在一間宿舍裡麵,分成上下鋪,江知昭的床就在最裡麵靠牆的下鋪。

而正在她糾結在兩家機構的時候,她的其中三位室友們才終於回到宿舍,手上還捧著食堂視窗提供的牛奶,說說笑笑地走進來。

“哎哎...那個叫世文的真的帥啊!!還挺有意思!”

“...誒不是,你懂什麼嘛!這個年紀誰不裝啊!”

“要我說他旁邊那個才帥,叫謝隨?就是好像不怎麼愛說話,但是不說話也很帥啊!”

“不是露露你彆盯著這種不說話的!隔壁班那個據說校考數學滿分的見過不,嘎帥!!還帶著銀絲眼鏡!那纔是真神,智性戀天菜!”

“得了吧姐妹,啥話不說那哥說不定都不帶搭理人的,數學滿分那哥感覺是會嫌人笨的類型,這氣可受不得!還不如會說話且討喜的呢。”

好不容易將兩個朋友勸清醒的女孩這才注意到角落的江知昭,她主動跟江知昭打起了招呼:“嗨你好!江知昭?冇記錯吧,今晚特地被點名那個?”

江知昭放下手中的各種宣傳單,抬頭看著主動打招呼的女孩,齊劉海,戴著白色的眼鏡,中長的頭髮紮著低馬尾。她點頭:“對的,江水的江,知曉的知,昭昭在目的昭。”

“我叫林蘊。”女孩食指輕輕托了托眼睛邊框,然後再次主動介紹:“她們是我初中就認識的兩個朋友,比較高那個叫她韓露露就好,另一個叫黃夢欣。”

旁邊的兩人顯然冇有林蘊那麼熱情,或許是還在為剛剛閒聊被聽見而尷尬著,隻是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就去乾自己的事情了。

林蘊朝江知昭聳了聳肩走進了浴室。

宿舍裡其他四個人也陸陸續續回來,禾城一中有很嚴格的閉寢時間,即使是這樣,她們的動作並冇有加快,甚至開始大聲說笑,但是大家還是趕在十一點的時候順利睡到自己的床上。

江知昭揉了揉太陽穴,將所有手上的資料整理好準備睡覺,時間很緊,第二天要在早上六點前起床,而且江知昭並冇有熬夜的習慣。

“哎第一天開學彆睡這麼早嘛,大家來說說話!”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江知昭並不認識,隻能勉強辨認是自己隔壁床的上鋪。

“好呀好呀,話說你們都是多少分進來的?”其餘人都非常給麵子的選擇了開啟話題。

江知昭並不是很想參與進去,因此她選擇了沉默,艱難的就著聊天的聲音想要睡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知昭半睡半醒之間被一聲大笑一下子驚醒,她模模糊糊輕聲提醒了一句:“不好意思,可以小聲點嗎謝謝。”然後再次睡了過去。

或許是她的提醒聲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她的確太累了,她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站在夢中的病床前,看不清病床上人的臉,但是她好像知道那是誰,所以她伸出了手握住了床上那人瘦骨嶙峋的手,她清晰的地摸到一層乾枯的皮,摸到蜿蜒纏繞的血管,甚至是骨頭。

夜色中,江知昭慌張睜眼,鼻子酸脹,眼睫毛上麵掛著細微的眼淚。

夏天的夜裡有風,很輕,吹起了牆邊的窗簾。屋內的說笑聲仍然在繼續,隻是相對來說更微小一些。

“說真的,她怎麼那麼裝啊...白天我看她一直呆在教室看書,不知道看得什麼,後來吃飯的時候她直接就跑球場看我們班那群男生打球。”這是一開始提起第一天大家彆睡那麼早的隔壁床上鋪的聲音。

江知昭完全清醒了過來。

這是...在說什麼?

“這麼說起來,我也不太喜歡她,好像不是很合群。”這次的聲音她認識,是那個長得很高的韓露露的女孩的聲音。

“的確,劉老師今天來的時候還說她長得靈氣,感覺並冇有,而且她還一副不太樂意的樣子,真顯著她了...”這又是江知昭叫不出名字的聲音。

這個時候林蘊輕輕說了一句:“小聲點吧,待會又給她吵醒了。”

“那她真可是有點嬌氣,吵醒就吵醒唄,林蘊你可彆幫她說話,你看她今晚對你多冷淡。”這是江知昭聽到的最後一句對她的評價,來自黃夢欣。

在她醒來之前,這些她並不能完全叫出名字的人不知道在編排她什麼,而她醒來之後,就再也冇有睡得安穩。

-”春早意靈敏地捕捉到人群中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孩:“來吃午飯!這是給你帶的肉鬆卷。”一九年,小眾穿搭還冇能正式興起在這座小城市,一路上不少行人還認為今天附近是不是還有表演之類的,將江知昭弄得哭笑不得。江知昭也的確值得一場行人的駐足,芊芊淑女身穿淡雅清秀的素色旗袍,象牙白的絲綢布料上綻著一朵接一朵淡粉色淡紫色的薔薇,或嫩綠或鵝黃的葉子點綴其間,仔細一瞧,上麵還有銀線繡著暗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要說最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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