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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的臉色立馬變了變,鎮定下來後挑了挑眉問:“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我抬頭望著她,淡淡地說:“冇必要告訴你吧?”她嚇了一跳,對於我這話明顯招架不住,漲紅了臉,下意識地回頭看嚮慕容徵,說:“阿徵,他們……”慕容徵終於抬起頭,但依舊冇有看我這邊,隻是對那女子笑笑,便站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著,走了過來。他對著我舅舅點了點頭,聲音禮貌而溫和,帶著以往的清冽:“您好,我是俞尚函先生的律師,如果您是想找這裡負責的...-

黎尚黑色的車子就停在門口,安靜得落了一層細細的薄雪,啟動後散發出淡淡的煙霧。黎尚隻是簡單掃了一下玻璃上的殘雪,便揮一揮手示意我上車。我穿著昨天的厚厚的白色及膝棉襖,顯著臃腫走路都有些困難。然而到了外麵依舊有股凜冽的風直往袖子裡鑽。我及時地打開車門,便鑽進了車裡,壓抑住頭微微的灼痛感,才慢慢抬頭打量這輛車。冇有絲毫多餘的裝飾品,墊子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卻瀰漫著一股冷冽的香氣。這個黎尚看起來倒是和慕容徵挺像。左邊的車門被打開,一陣冷風吹進來,但瞬間便被阻隔在外。

黎尚坐了下來,轉過我對我笑笑,又有些抱怨地說:“這車是阿徵的,看起來就很符合他的氣質吧……哼,明明借我開,還不讓我改動一下裡麵的裝飾。”

我啞然失笑,心裡又有些疑惑,慕容徵那天送我回家不是用這台車啊,看起來到是挺有錢的樣子,可是又是和朋友合開律師事務所……好像很辛苦,不知道他的家庭是什麼樣的?

回到家,才似是終於鬆了口氣的樣子,懶洋洋地倒在床上,心裡有些疲憊。冇有人的時候,我才能仔細地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好像時而模糊,又時而清晰地浮現在眼前。韓以霂沉默而悲傷,和平時不太一樣,顧煙冷漠的笑容,和耳邊不停地催促我喝酒的聲音,我心裡一沉,轉念一想又輕鬆了下來。這些都是離我很遠的事了,不用再多心考慮了。從現在開始,我就可以真正脫離那些人和事,徹徹底底地忘掉他們。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床上起來,走到桌邊,坐在椅子上,打開左邊的第一個抽屜。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小海螺穿成的手鍊靜靜地躺在那兒。細膩溫潤的白色,隻是輕微落了些灰塵。我心裡不隻是什麼滋味,輕輕拿起它,放在手心裡仔細端詳。這是韓以霂在我們交往一個月後送我的禮物,他說海螺代表耳朵,送給我海螺手鍊是為了讓我每天都和它說話,這樣韓以霂就可以聽到了。我記得當時還笑他幼稚,那個時候他的神情微微得意,忍不住的笑容,好像一個邀功的小孩子。我收了下來,一次都冇有戴過,一直放在抽屜裡,他也一直再冇問起過。

我心裡有些異樣,像是有一塊棉花堵著,很是難受。輕輕歎了口氣,把海螺手鍊又放回抽屜裡,尋思著能不能找個機會偷偷放到韓以霂那,不讓他知道。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我接起電話:“喂?你好。”

是舅舅溫和寬厚的聲音:“小意啊,今天是週末,來舅舅家吃飯吧,你舅媽燒了一桌子菜,你表哥秦疏也在。”

感覺心裡暖暖的,我連忙答應:“好,我現在就去。”

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表情微微有些凝重。平時滴酒不沾的我也會有喝醉的時候,我媽媽會不會也是因為有人逼迫才喝那麼多酒呢?

接近正午的時候,天氣倒是緩和了許多。天空中不再是蒼白的雪色,多了些絲絲縷縷的藍。一道陽光直射在雪地上,有些耀眼的的白,和旁邊的陰影處劃分出了明顯的界限。隻是城市中向來冇什麼真正無汙染的地方,馬路上的積雪在撒過防滑劑後,在被無數大大小小的車碾壓過後竟變成了黑色,殘留著汽車車輪走過的痕跡。有時候看著,著實讓人無奈。

我轉了兩趟車才了舅舅家,手裡提著一袋水果,儘量把手縮緊袖子裡去,儘管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依舊抵擋不住雪後的冷意。我跺了跺腳,將鞋上的雪都弄掉,才走進裡小區的門棟裡。

舅舅家要比我家的條件好一些,房子也是檢察院分下來的,住了七八年倒也還算舒服。隻是冬天的時候供暖不是很好,這麼多年也都挺過來了。走廊裡黑壓壓的,聲控燈不是很亮,隻照得見一小片區域。我低著頭上了二樓,可以清晰地聞見走廊裡瀰漫的飯菜的香味,我不自覺地笑笑,便抬起手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秦疏,他見是我,溫和地笑笑,主動接過我手中的水果,放在了一邊的台子上,又轉過身隨意地問道:“外麵挺冷的吧?快進屋裡吧。”

舅舅正在沙發上看報紙,戴著一副眼鏡,很認真的樣子。我走過的時候,抬起頭對我笑笑,聲音低沉寬厚:“進屋洗洗手,菜馬上就好了。”

我點點頭,回到裡屋將衣服掛好,便和秦疏走了出來。不大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菜肴,遠遠一看倒挺壯觀。舅媽站在一旁正在解圍裙,見我過來吆喝了幾句說:“小意啊,快過來。今天借你的光,讓秦疏也休息一下吧。”

我轉過頭看秦疏,高三的上半年就讓他瘦了不少,臉色蒼白,微微有些無奈地望著我。

我們圍在那張舊得褪色的圓木桌上,我低下頭吃飯,感覺胃裡空空的,什麼話也不想說。隻是舅媽這個時候放下碗筷直視著我,笑聲有些不自然:“小意啊,你媽那個案子談的怎麼樣了?有冇有賠償啊?”

一旁的舅舅依舊低著頭,卻重重地咳了一聲,側過頭瞪了舅媽一眼。

我想了想,也放下筷子,有些尷尬地說:“嗯……下週六開庭審理,我,我……他們現在還不承認是他們的過失。”

“什麼?”舅媽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語氣中帶些嘲諷:“那些有錢人可真會狡辯,哼,”她又抬眉掃了我一眼說:“我看啊,冇本事還是彆告了,弄不好最後賠錢的是我們。”

舅舅啪地一聲撂下碗筷,責備的口氣,眼睛卻冇有看向舅媽,隻是落在麵前的某一處,他說:“我不是請了律師嗎?吃飯的時候彆說這事了行不行?”他又轉過頭看我,放緩了語氣說:“小意啊,我請的律師待會就來,到時候我們好好談談。”

舅媽立刻瞪圓了眼睛,數落舅舅,又時不時地回頭看我:“律師費是誰出的你知不知道?很貴的!”

我尷尬地低著頭,臉慢慢地變紅了,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門鈴響了起來。舅舅也彷彿是鬆了口氣,連忙站起身走過去開門。站在門口和來人寒暄道:“徐律師,快請進,請進。”

徐律師和舅舅的年齡相仿,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眉宇間更加嚴厲穩重,倒是有股不怒自威的味道。

我也連忙走了過去,舅舅一手攬過我,把我推到跟前,說:“徐律師,這就是原告人秦意,是秦莞的女兒,”又轉過頭低眉看我:“小意啊,這就是我的老同學介紹來的律師。”

我微笑地點點頭,由衷地說:“謝謝你,徐律師。”

徐律師在看過檔案,和聽我和舅舅敘述完整個過程後,仔細地想了想,抬起頭冷靜地說:“眼下我們最重要的就是要尋找有利的證據,絕對不能隻依靠感情用事,下週六就是開庭的日子,隻有短短一週了,我們一定要快一些找到證據。”

我下午的時候又去了醫院。醫院的走廊很安靜,沿著牆壁一直上到了三樓。窗戶關得很嚴,暖氣很足,竟讓人有一種悶熱的感覺。我從門上的玻璃窗向病房裡望去,秦莞依舊麵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像是脆弱到不堪一擊,又有些孤單。旁邊病床上的病人都換了好幾次,隻有她一直冇有醒過來。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正要推門進去,這時一位護士從病房裡出來。她見是我,摘下口罩朝我笑笑,說:“醫生找你,就在二樓的辦公室。”

“謝謝。”我點點頭便轉身往樓下走,心裡卻有些憂慮,住院費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到底該怎麼辦?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雙手攥在一起。麵前的醫生對我溫和地笑笑,隻是眉宇間依舊掩蓋不住一絲愁緒。他歎了口氣輕聲說:“你媽媽的腿部嚴重骨折,應該是車禍也撞到了腦袋,導致腦震盪,需要立刻做手術,不能再拖延了。”

“啊,”我皺著眉頭,心理焦慮萬分,試探著問:“那……那是先……”

“先做腿部的手術,這樣安全些,”他簡單地說。

“可是,可是,我怕……”我有些遲疑地說:“我怕手術費不夠啊……”

“什麼?”醫生疑惑地低頭望著我。我本以為他會讓我趕快湊齊手術費,誰知他竟說:“手術費不是已經交過了嗎?”

“怎麼可能?”我詫異地問:“我不知道啊。”

“我也有些奇怪呢,”醫生笑了笑說:“既不是你舅舅也不是你,看起來像是挺有錢的樣子,是個男的,大約四十多歲吧。”

我低下頭仔細回想:“好像在我的印象中不認識這號人物啊?他到底是誰?和我媽媽是什麼關係?他怎麼知道我媽媽出了車禍?難道……”我心裡驀然一沉:“難道他跟這場車禍有關嗎?”

醫生說有時那個人會在我們不在的時候送一些水果和營養品,應該還會再來,我決定找到這個人,看看他到底是誰?

為了尋找證據,星期天的時候我又去了交通廳,想找當時負責的交警,看看有冇有什麼遺漏的發現,這次我決定一個人去。

正好趕上了他們的午休時間,大廳裡少有的幾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無暇顧及到我。我心裡微微有些緊張,冇有找人帶路,便直接按照上回的路線從側麵的樓梯到達了二樓。

走廊裡一片安靜,每個辦公室都是鎖好門的,一個人也冇有,隻能聽到我自己的腳步聲嗒嗒地響起。一時之間我停在那兒,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認為不能再被那些人牽著鼻子走,否則永遠也查不出什麼。

路過一扇房門時,隱約聽到裡麵的說話聲,我停下腳步,踮起腳尖從門上的玻璃窗向裡望去,一刹那便屏住了呼吸,耳朵裡嗡嗡地響,隻能感覺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莫名地阻隔了一切的思緒。。

屋裡麵是慕容徵,那天的那位小姐俞穆汐,還有負責的交警。

我稍微蹲下身子,頭靠在門板上,在心裡發牢騷:“怎麼每次都會碰到他們?真是倒黴……”但我心中又有些忐忑,直覺告訴我今天我一定會有所發現。如果慕容徵真的冇有什麼把柄的話,他就不會三番兩次地來交通廳,當時一定有什麼問題是我冇有發現的。

我動了動身子,側身把耳朵湊過去,隱約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

“謝謝你,劉交警,這個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冷漠而簡略,是慕容徵的聲音。

“這是我應該做的,還要感謝俞先生對我的幫助。”

“不必多禮,劉交警,你的幫助我會向我爸爸說明的。”一個女聲響起,清靈如水,應該是那位俞穆汐。

“那就多謝俞小姐了。”

“那,阿徵,我們先去吃飯吧。”女聲變得溫柔了許多。

“慕容先生,你們先去吃飯吧,我最後再覈對一下,明天再交給你們。”

“那就這樣吧。”

聽到隱約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我連忙後退了幾步,轉身藏在了一個靠在樓梯口的巨大花瓶後麵。好在他們兩個出來後走向了相反一側的樓梯,離這邊越來越遠。我頓時鬆了口氣,可心裡又很是焦慮,他們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和這次的車禍有關?會不會是對他們不利的證據?我,我應該怎麼辦?

我又回到了那個門前,屋子裡現在隻有那個交警了,看來這個交警應該是認識那個俞尚函,纔會去幫助他們。我嘲諷地輕哼了一聲,又向裡望去。我看到,那個交警坐在辦公桌前,他的手裡,是一卷錄音帶。他正打算重新聽一遍,這時候一陣電話聲響起,他接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喂,你好?”

他稍稍凝眉,語氣嚴肅而認真:“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我看到他將那個錄音帶隨手放在一個架子上就離開了。我依舊是躲在了花瓶後麵,隻是這一次,我停頓了好長時間纔出來。向四周望瞭望,這個走廊上都冇有人。我慢慢地走進屋子裡,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看到那個錄音帶就放在架子上,我很想知道裡麵到底是什麼?對於我們有冇有幫助?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它,感覺心裡有一隻鼓槌在慢慢地敲打著,我又走上前幾步,手顫抖地伸過去,眼看著就是近在咫尺的距離,我深吸了幾口氣,咬著牙,閉上眼睛,一把抓住了它。

隻是還未來得及高興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懶洋洋地,略帶嘲諷地聲音:“放下。”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轉身,後退了幾步,靠在辦公桌邊,手中的錄音帶一下子竟掉到了桌子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隻是對於我來說,一切都感覺不到了。慕容徵就站在我麵前,身體微微前傾靠向我,嘴角略微帶笑,眼睛瞧了瞧那個錄像帶,又似是不經意地轉向我,眼眸冷漠地快凝結成冰。

“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頭上開始冒汗,身後的手緊緊抓住辦公桌的邊沿。

他打量了我一下,眼神中儘是輕蔑,甚至隱藏著淡淡的怒氣,聲音卻是慢條斯理,讓人聽著心裡莫名地發慌:“你……是在,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啊?!”我瞪著眼睛,卻是越來越心虛,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過去。

他倒是臉色好轉了許多,聲音略帶笑意,說:“如果是被彆人發現了,你有冇有想過後果啊?看你挺穩重的,怎麼做事這麼莽撞?這裡可是警察局。”

我自是理虧,但也不願意承認,依舊口氣生硬地說:“管你什麼事啊?”又遲疑著問:“那個,那個錄音帶裡麵是什麼?”

他微笑著,卻一手拿起桌上的錄音帶,淡淡地說:“你不會知道的,下週六就是開庭的日子,我想你是還冇有準備好吧。”

“不需要你操心!”我漲紅了臉,心裡很是焦慮,轉身便要走。

他攔住我,語氣穩重了些:“午休已經過了,一樓大廳了全是人,你,是自己上來的吧?現在要怎麼離開啊?”

我皺著眉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送你回去吧,”他主動說:“下次彆這麼莽撞了。”

我望著他手裡的錄音帶,覺得有些不甘心。慕容徵直接把它放進了兜裡,溫和地說:“快點吧,一會兒他們就要回來了。”

慕容徵直接開這車把我送到了家門口,我正要下車時,隻聽他在一旁隨意地說道:“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還是小心一些吧。”

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氣沖沖地說:“下次也彆讓我再碰著你了!”

我下了車,直接快步拐到了院子裡,才停下腳步,心裡微微懊惱,今天到底還是功虧一簣,什麼都冇有得到,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證據啊。

-跺腳,將鞋上的雪都弄掉,才走進裡小區的門棟裡。舅舅家要比我家的條件好一些,房子也是檢察院分下來的,住了七八年倒也還算舒服。隻是冬天的時候供暖不是很好,這麼多年也都挺過來了。走廊裡黑壓壓的,聲控燈不是很亮,隻照得見一小片區域。我低著頭上了二樓,可以清晰地聞見走廊裡瀰漫的飯菜的香味,我不自覺地笑笑,便抬起手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秦疏,他見是我,溫和地笑笑,主動接過我手中的水果,放在了一邊的台子上,又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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